我常觉得光阴是一本诗集,而一件精致的旗袍,是这本诗集里最动人的诗句。
穿上它,曼妙的身段,如平平仄仄的韵律,你从画中来,摇曳着娉婷的步履。
泛着微光的青石板路,有着被岁月抚摸的色泽,像一个巧手的裁缝,将途经它、穿着旗袍的女子,绣成一道美得令人驻足凝望的风景。
一袭旗袍绣光阴
旗袍季
它以绵绵细雨穿针引线,小桥流水是它细密的针脚,饰以春风十里扬州路,饰以二十四桥渔舟唱晚。
将一排古旧的木楼缝做包浆的盘花扣,将阁楼半掩的轩窗织成领口的如意襟,街道两旁的垂柳绣成美人婀娜的身姿,一柄雕花的油纸伞恰是美人水做的骨,撑着旗袍里那颗俊逸饱满的灵魂,款款而行。
清风摇曳,她步步生香。
这样的一个旗袍女子,定是古时采诗官遗落民间的诗句,是从一本线装词里偷偷跑出来的字,是空山松子落携来的孤美月色,是清晨山间的草芽上挂着的一颗露水。
你只是远远地看着,就失了神,丢了魂儿,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手用力地牵着你,走到风帘翠幕,走到烟柳画桥,走到一幅古画里去。
你就这样痴痴地凝望,双脚生了根,心里生出草芽,就这样静在一帘烟雨里,看着,看着……
仿佛有花香围屏,有呦呦鹿鸣,时间静止,世界荒芜,只有你和穿着一袭旗袍、撑着油纸伞漫步雨中的她。
此时,时光像一位沙哑的老人,静得不说话,而你亦无言,只是脉脉含情地看着,便心生柔软,住进一朵云来,携来温山软水,自在欢喜。
旗袍季
一袭旗袍绣光阴
你惊叹这一人便是一座城啊,是一道脱俗而绝美的风景。
而我内心那道最曼妙的风景,亦是以旗袍做丝线,一针一针绣出来的光阴。
常常在雨天,什么都不做,拿着一张老磁带,听着她洗涤灵魂的声音,在思绪里拾起一片片音符,绣着青春的梦,绣着一捧纯净的时光。
直到有一次,在一张旧CD里看到邓丽君演出的视频,她身着一袭乳白色的无袖旗袍,精美的绣片讲述着只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上面疏落有致地绣着兰花草,收腰设计,长至脚踝,曼妙多姿的身段,一览无余。
恍若看到一朵初放的菡萏,冰清玉洁,娉娉婷婷,不胜娇羞。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一颦一笑,倾国倾城,美得惊心动魄,初见之,竟有银瓶乍裂之感。
找来所有关于她,现存的照片和视频,才发现,几乎每场演出她都穿着旗袍。有纯净的白色,有灵动的粉色,有神秘的黑色,有优雅的宝蓝……
那一袭袭旗袍,像是林间吸收了日月草木之华的精灵,在她身上仿佛遇到了春天,而她的歌声是浣花溪畔的小鹿,呦呦鹿鸣唤出一朵朵花来。
一袭旗袍绣光阴
旗袍季
那一刻,我恍然明白,为什么她的声音里有着脱俗离尘的空灵,有着锦绣绸缎一般凉润净澈的质地?
为什么听她的歌声,如遇隔世的知音,如遇前世的自己?
为什么她的音乐可以成为华语乐坛的经典,“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邓丽君的歌声”,一句佳话流传多年。
原来是她身上的一袭袭旗袍,为她的歌声注入了灵魂。让她的声音,如丝绸般滑润,如包浆的琵琶扣般灵动,如衣襟上不染纤尘的一朵白莲,如老绣片上一湾涓涓流淌的溪涧。
你听着,如清风流泉,你看着,有花影挂帘。
是她呈现了一袭旗袍的温度,也正是旗袍演绎了她的经典。
是她成全了它的美丽,也恰是它成全了她的传奇。
我常想将自己的时光化作缕缕青烟缠绕着她旗袍上的丝线,在一根最柔软的丝线上隐居,烹一壶月光酒,醉在她的歌声里,醉在流淌的光阴里,夜夜枕一袭绝美的旗袍酣眠。
而关于她的那袭旗袍,也成就了我人生中一段最美妙的时光,是那一袭旗袍里盛放着一个少女所有的梦想。
旗袍季
一袭奇葩绣光阴
我愿意用一袭袭旗袍做我人生中永不褪色的老绣片,一针一线绣出山长水远,一起一落绣上桃夭满园。
要将我的灵魂一并绣上去,这样等到有一天,我站到时光的尽头朗朗回望,那最闪耀的就不仅仅是一袭华美的旗袍,而是我的梦啊!
梦里有你,俊朗如皓月,潇洒如松风,温热的手掌轻拥着我的肩。
我身穿一袭绣着兰花草的旗袍,耳际一对翡翠耳环如玉兰坠露般摇曳……
那个清晨,“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作者:远山()本名:吕林熹,一个以笔采莲的素净女子,以素心遍种菩提于俗世围屏。文字如幽谷清泉,清新自在,空灵唯美,有木鱼敲花声的禅意,有清风修篱笆的洒脱,予读者以“瓦尔登湖”般的宁静。作品散见于多家报刊杂志和自媒体公众号,已签约散文美集《松风落笔,岁月生香》
主播:竹子()安般兰若平台签约主播,毕业于浙江传媒学院新闻系播音专业,原浙江电台主持人播音员,目前从事网络媒体录音配音,杭州市妇女活动中心朗诵教师。公众号:流声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