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的生命，随时可能离开。你会选择爱ta，不离不弃吗？
01
我叫张圆圆，今年35岁，西安人。对，我就是那个随时可能离开的绝症病人。
身为铁路系统的工程师，我先后到过中东十几个国家，2016年，我参加了“一带一路”巴基斯坦建设项目，主要负责中国援建巴基斯坦卡拉高速项目的行政工作。
在巴基斯坦，猜猜哪个是我？
2016年12月，我的舌头根处突然溃烂疼痛，我以为是简单的口腔溃疡，就没当回事儿。国外环境艰苦，50度高温，医疗条件不足，疼痛发展到最后，连止痛药都没有效果，吞咽也变得很困难。可是，为了完成任务，我还是坚持了下来。
2017年6月1日，我从巴基斯坦回到西安。家人团聚，一片喜悦。父母还帮我安排了一场相亲。然而，当我在西安交大口腔医院做完检查，医生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小伙子，你还年轻，一定要挺住，相亲就先别去了。”
6月6日，姐姐陪我拿到医院的活检报告：左舌缘鳞状细胞癌！姐姐哭得说不出话来，我更是差点儿没站稳。
医生说，鳞状细胞癌是一种恶性程度非常高的癌症，治愈率低，预后极差。病变部位又在口腔，各类脏器官比较密集，容易发生多脏器癌变转移，必须马上手术。
我才32岁，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把自己捂在病床上哭了一天一夜。父母年事已老，我瞒着他们住进医院。
一层楼都是头颈肿瘤患者，空气中弥漫着死亡气息。隔壁病房有个喉癌大叔，喉咙被部分切除，从气管中发出嘶吼；对面病房的大姐，左边脸因为肿瘤比右边脸大了3倍。其他的病友，脸上都是伤口，看得人浑身发麻。
“小伙子，你这么年轻，身体基础好，我很有信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当我心生绝望时，主治医生的话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只要好好配合就能活下去，那我肯定要活！何况我身强力壮，巴基斯坦的苦都扛过来，怎么能怕打针吃药呢？那些天，姐姐给我炖鸡汤，我一天就可以吃一只；吃饱喝足，我一觉睡到大天亮。
手术时间临近了，我背着父母把小姨和几位亲戚请到西安，安排在医院附近的宾馆。我怕万一下不了手术台，有他们陪着父母，二老也会多些安慰。
术前化疗开始了。乳白色的化疗液一滴一滴流进我的血管，很痛。但那些病友们看我的眼神，几乎是一种羡慕。对面病房的大姐说：“我倒是愿意患和你一样的癌，也不会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了。”她垂下眼睑，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手术中的我
我连忙安慰：“放心，等手术康复了，你会像以前一样漂亮。”大姐点了点头。
护士小姐姐说：“确实，相比之下，你比那些五官被毁的病人幸运。他们不仅要承受病痛的折磨，还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病人鼓励病人往往比医生更有用，你以后就多鼓励他们吧！”
我受宠若惊地领了“特权”，从那天起，只要有时间，我就跟着她们满病区去串门。我的乐观开朗真的改变了病友的态度，病区开始有了笑声。
为了让病友不去想扭曲的五官，我买了粘钩粘在卫生间的镜子上，拿毛巾挂在上面遮住镜子。我正在弄，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过来：“来，我帮你。”
我愣住了。这是个穿便装的小姐姐，跟着护士长一起来的。
护士长说：“难怪这段时间患者的情绪好多了，原来是圆圆你干的!”便衣小姐姐望着我：“你就是张圆圆？不得了，你现在可是我们医院的名人。”
我笑了：“我哪是什么名人，我是个病人。”她说：“不经表扬吧！现在癌症已经不是什么绝症了。不管任何病，病人的心态最重要。很多癌症病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自己吓死的。我们有信心，你也要有信心！”
说完，她朝我笑了笑，那张脸好美！
02
眼看小姐姐和护士长走远了，我傻傻地追了出去：“喂，那个……”小姐姐回过头：“你是叫我吗？”我点点头：“谢谢你！”她笑了笑，转身走了。
第二天，我又见到了她。这次她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工作牌上有她的名字——刘润，检验科。她笑着和我打招呼：“今天又去串门了？”我点点头。她说：“要是病人们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我开玩笑说：“其实住院也挺不错的，比我在中东的时候好多了。”她一愣：“你去过中东？看电视上那些地方很乱啊，风沙很大吧？那些人好打交道不？”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我耐心地给她讲起来。
她听得很入迷，眼睛放光，还说自己是井底之蛙，走得最远的距离就是家乡延安到单位西安。
过后的几天，我又见了刘医生几次，我向她“报告”病友们的精神情况，陪她到各个病房“串门”。不知为何，因为她的出现，我的住院生活也变得美好起来。
2017年6月19日，医生为我同时做了切除和植入手术。我的舌头被切掉百分之六十，取了右腿的部分神经和血管制作了一条新舌头植入我的口腔。
等我醒来，浑身插满了管子，妈妈、姐姐、小姨都在一旁。姐姐激动得抹泪：“你终于醒了！”我正想回答她，喉咙就触碰到插入喉部的气管，不但发不了声，还撕裂一样痛。
姐姐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6天7夜，病危通知书下达了5次。血糖一度上升到129毫摩尔，将医院的血糖仪都打爆表了。她还告诉我，因为我血糖高得离谱，医院的好多医生都来看过我，还有一个刘医生，来看过我好几次了。
母亲红着眼睛，在一旁埋怨姐姐：“要不是医院下了那么多病危通知书，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下去？”小姨连忙打圆场：“好了，孩子不是怕你们担心么！圆圆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有两个女医生进来，姐姐悄悄用手肘碰了碰我。是刘润！她笑了笑说：“醒了？感觉怎么样？”我想问她我是不是挺过来了，但我张张嘴，只能给她一个感谢的眼神。
两位医生走后，姐姐开玩笑地对我说：“那医生一直盯着你看，好像对你有点儿意思哦！”我笑了笑。对于癌症病人来说，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满足了，哪敢去奢望感情啊！何况人家是医生！
主治医生告诉我，因为口腔植入了人工舌头，腿部也被取了一些神经和血管，所以我得尽早训练说话和走路。训练得越早，就康复得越快。
03
我不甘心今后一直腿瘸，还是个大舌头。13天后，我就开始下床扶着墙壁慢慢移动，然后尝试走出屋子、上下楼梯，即使不停摔跤，也爬起来继续走。
在走廊上我遇到过刘医生几次。看我一瘸一拐地走得满头大汗，她轻声细语地说：“别急，慢慢来。”有时候，她还会来扶我上下楼梯。其实我一直是拒绝任何人来扶我的，但偏偏刘润来扶我的时候，我无从拒绝。
2017年7月8日，我出院了。回到家里，我更加努力地做康复训练。刘润经常跟着其他医生一起来看我，给我定制康复方案。她叫我每天走路3个小时，我就走6个小时；叫我舌头伸缩300次，我伸缩一万多次。练习伸缩舌头很枯燥，她就给了我一本《三国》，让我每天翻来覆去地读。
8月份，我第一次复查身体，抵抗力和伤口都恢复得很好，说话功能也恢复了7成。刘润打来电话：“恢复得那么好，恭喜哦！”我说：“这成果有一半都是你的功劳！为了表达感谢，一起吃顿饭呗！”
“不行！你的血糖还没降到正常范围，不准乱吃东西！”顿了顿，她又说：“放心吧！等你完全康复了，我再好好宰你一顿！”
人美心更美的刘润
我家离医院不远，刘润一有空就来我家陪我训练。当我的腿稍微好一点，她就建议我到外面去走走。我怕别人笑我，不想去。她拉着我就走：“有美女陪着，腿瘸又算个啥？”我笑了，让她挽着我出了小区。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走遍了小区的中庭、附近的公园、路边的人行道。我们不像医患，更像朋友，我对她充满了依恋，可我不敢多想。
进入10月，我的语言功能恢复了9成，走路也轻松自如了。中旬的时候，刘润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我心里莫名焦躁。艰难地忍了两天，我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儿沙哑：“我没事儿。你训练得怎么样了？”我说：“基本康复了，不来庆贺我一下？”电话沉寂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等我过来！”
那天下午，刘润来了，眼睛有点儿红肿。我急忙追问缘由。她还没说话，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原来，刘润的父亲早年因病去世，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前几天她回家，体弱多病的母亲再次病倒，她本想在家多照顾母亲几天，可又要上班。她说：“这些年，妈妈为我吃了很多苦，可我连多陪她几天都做不到。早上她送我出门，我发现她明显瘦了，也老了。我真怕妈妈等不到我让她享福的一天。”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不但给了我阳光和勇气，还想凭自己的力量给母亲撑起一片天！我心生怜惜，男人与生俱来的保护欲让我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她哭出了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也许是对劫后重生的珍惜，也许是希望自己能强大到让刘润可以依靠，我几乎是自虐式地做康复训练，刘润几乎天天都来陪我。
一天，我想要做负重训练，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刘润说：“把我借给你练行不？我只有90斤。”“行！”我一把将她抱起来走了几十米。
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把头靠在我胸前。这个动作太亲密了，我慌了，连忙放她下来，转身就要走。
刘润见我变了情绪，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天有点儿晚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边说边转身上楼，刘润叫住我：“为了你的进步，我今天请你吃饭？”“改天吧！”我回绝道。
我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我更不敢回头看她，生怕被她发现我藏在心里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谁都不见。刘润打来电话，我也不接。两天后，刘润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说：“我已经出院了，而且，你又不是我的主治医生，用不着这样每天来陪我。”
“这么久，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医生？”她问道。我点点头：“不然呢，别忘了我是个病人，还在康复期的癌症病人。”“既然我是医生你是病人，那我就有权利来监督你康复！”
我想，一定是我的眼神不经意泄露了我的真心，她看透了我的虚伪、言不由衷，所以不管我怎样冷淡，她还是一有空就过来。
04
10月底，我做了第二次复检，说话和正常人几乎一样了，走路也没有问题。主治医生拍手称赞：“你现在完全健康了，只要加强锻炼，复发的情况几乎可以排除。”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劲地问医生：“真的吗？您是说，我就像从没生过这场病？”医生点点头：“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护士长在一旁意味深长地说：“小伙子，现在你放心了吧？该做什么就去做，错过了可别后悔！”
我高兴极了，连忙打电话告诉刘润，约她出来吃饭。坐在西餐厅，我不禁握住她的手。“润润，谢谢你给了我希望和勇气。以后的日子，就让我来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她愣了一下，点点头，笑得满眼泪花。
那段时间，我们一起吃饭、看电影、逛公园，每天的空气都格外清新。
勇敢的人配得上勇敢的爱
2017年12月初，我去医院做第三次复查，得知一个一年前康复出院的病人复发去世了。我慌忙拉住医生：“不是已经康复了吗？康复不是和正常人一样吗？”医生说：“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
又是理论上是！我真的不想听“可是”！如果我无法和正常人一样，我怎么有资格谈恋爱？离开医院，我一路狂奔回家，一头扎在床上。
我查过这个病，都说这是一种恶性肿瘤。还有资料说，咽喉部的鳞状细胞癌目前还无法攻克，所谓的治愈也只是临床痊愈。看到这些，我的心越来越凉。
我删了刘润的QQ、微信，拉黑了她的电话。我是个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人，我不能这样自私地拖累她。那天晚上，我彻夜难眠。如果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幸福，我真的希望我们就此别过。可是，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天亮了，我爬起来洗了冷水脸，准备下楼锻炼身体。可我刚打开门，撞入我眼帘的，竟是刘润！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她还是被冻得嘴唇发青，浑身发抖。
我反手关了门，想彻底让她死心。过了一会儿，门外没了声音，她走了。连续好几天，她都没来，我安心了，但也再没去锻炼，因为这一切，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过了几天，姐姐突然在门外喊：“圆圆，开门！”门打开，是刘润。几天不见，她瘦了，憔悴了。
“我听说了！你以为你也会像那个复发患者一样是不是？告诉你，人和人不是一样的！”“有什么不一样？癌症术后有5年存活期，你难道不知道？再说了，就算过了5年，这条命都不一定是我的！我是一个随时死掉的人，这辈子都没资格谈恋爱。我不想去祸害任何人！”
我以为我吼出这些话，我们就和平分手了。没想到，刘润平静的声音让我瞬间落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替你照顾你的父母。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嫁给你！”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为了嫁给我，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的话，如大火融化坚冰，我的理智溃不成军，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煎熬的心化作满溢的幸福。
我终于不再自以为是：因为，这段爱情里，她勇敢地走了99步，我不能再懦弱下去，我要勇敢起来，迈出一步，让自己配得上这份幸福！
05
2017年12月初，我陪着刘润回到她位于延安的家。
准岳母很和蔼，得知我现在在巴基斯坦工作，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可当我对她说我几个月前患过癌症时，她很吃惊，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
从延安回来，刘润气鼓鼓的。“你不该跟我妈说癌症这件事！”我明白，母亲给了她阻力，但我觉得这事儿不应该隐瞒。我应该坦诚些，用行动获得准岳母的认可。
然而，刚回到西安，我就接到刘润舅舅的电话。他毫不客气地问：“你知不知道癌症患者只有5年生存期？”我告诉他，我复查过，各项指标显示我现在很健康。他冷笑道：“我也是医生，健康的定义我清楚！润润拿了一生来作赌注，但你呢？这对她多不公平！”
我语塞了。我爱刘润，但我这样的爱确实自私。刘润告诉我：“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只要你爱我，我也爱你就够了。”我不安道：“舅舅说的不无道理，我这样做对你不公平。”
刘润生气了：“爱情面前，不顾对方的感受，才是最大的自私！”
我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跟舅舅谈，刘润已经拖着行李箱到家里来找我了。她说：“这次我不单单是来找你的，而是要住到家里，我害怕你像上次一样突然消失了……”
我想起她在家受过的委屈，想起她在这份感情面前的勇敢，我哭得像个傻子，心里堆积了好多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傻，你真傻！”
刘润说，等她休息就把户口本拿来，一起去领结婚证。我不同意，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希望她穿上婚纱那天，能够得到所有亲人的祝福。
为了这个目标，我苦思冥想，最后决定，让支持我们恋情的姨父去做舅舅的工作。
两天后，我和刘润带上礼物，去拜见了姨父。得知我出身军人家庭，又在中东十多个国家摸爬滚打过，颇有学识的姨父对我很认可。
在姨父的陪伴下，我又去舅舅家登门拜访。舅舅唯一担心的是我曾经患过癌，可是见到我谈笑风生，举止有礼，他在我胸前轻轻捶了一拳：“你小子，我还以为是个病秧子呢，结果壮得像头牛。”
有了舅舅和姨父的肯定，刘润的母亲也终于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06
2018年1月4日，我和刘润领了结婚证。姐姐笑着说我捡了大便宜，老婆倒追，还是个医生。我则对刘润发誓：“我以后家务全包，工资上交，一定做个宠妻狂魔，让你幸福！”
刘润一直想去中东地区看看。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决定去东南亚。出发前，她已经有了身孕。我订了机票，酒店、安排行程和车辆。
果然，刘润一路蹦蹦跳跳，玩得很开心。她蹦一下，我的心就紧一下。但看着她笑靥如花，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也许是旅途劳累，回到西安没两天，我就浑身软绵绵的。刘润警惕地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说不用。
一连两个夜晚，刘润都没入睡。只要我稍微动一下，她就会连忙起身查看，给我倒水，掖被子。
好在两天后，我又生龙活虎了。我问刘润：“如果我真复发了，你怎么办啊？”刘润认真地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照顾好爸妈。”我把她搂在怀里，喃喃道：“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我们说好要一起慢慢变老的。”
从那以后，我更加重视我的身体。因为，我要为爱我的人好好活着。
宠妻狂魔给妻子做巧克力
2018年5月，休养康复的我回到单位。单位考虑到我刚结婚不久，就让我留在了国内，派我到四川攀枝花的一个项目上去。
这么多年来，出差对于我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出一趟国门，就像去一趟菜市场一样简单。可是这次，我怎么也做不到以前的潇洒。
平时我在家里，刘润快下班时打电话来“点菜”，我算着时间端出热腾腾的饭菜；出门买东西，我永远是她的御用力哥；出去散步，她不用带脑子和眼睛；晚上她肚子饿了，我二话不说就去煮夜宵。我走了，她怎么办呢？
母亲说：“家里交给我，你放心去！”我摇摇头。眼看出差的日子越来越近，我每天都往超市跑。不管是米面油盐，还是洗发水、沐浴露，我大包小包往家搬。刘润笑我：“你再搬，家里都放不下了。”
2018年5月13日，我带着从未有过的惦念出门了。按照推算，刘润的预产期应该在11月下旬。可9月5日，我接到电话，刘润说肚子有点儿痛。母亲抢过电话说：“哪是点点痛啊？都痛得满头大汗！你赶紧回来啊，刘润要生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手上一大把工作还没交代。第二天一早，母亲告诉我，刘润生了，宝宝只有1.8公斤，一生下来就进了保育箱。我问刘润怎么样，母亲说刘润还好，对我没有半句怨言。
三天后，我终于回到西安，女儿还在保育箱。刘润一看到我，两行热泪下来了。“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女儿……”我捂住她的嘴说：“不，是我没照顾好你们。老婆辛苦了！”刘润笑了，调皮地说终于卸货了。
9月18日上午，女儿出了保育箱。女儿很瘦弱，但眉宇间像极了妈妈。刘润也出院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我每天下厨，乌鸡汤、大骨汤，每天换着花样炖给她喝。在母亲的指导下，我也学会了给女儿洗澡、穿衣服、兑奶粉。
幸福一家人
只是，一个月后，我又回到了攀枝花的项目上。聚少离多，在外面的日子，我每天都会抽空和刘润视频，给她报平安。有时候，我也会写几句俏皮话逗她开心。
出差赣南的时候，一连下了好几天雨，我就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刘润：拙荆吾爱，由于近日赣地久雨寒冷，亦无我六朝帝都之取暖设施。为夫身感寒冷，想请示购买背心两件。此时本应进入家庭三重一大会议议程，又恐打扰小美女睡觉，兹私自购买花去118元。现诚惶诚恐万望饶恕。
刘润豪气地回复：“嗯！准了！饶你无罪！”
此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2019年1月4日，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回想这重生的幸福，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刘润，我是圆圆。“润”物无声，花好月“圆”！
作者 | 毛六子
编辑 | 茜茜
排版 | 茉茉
校对 | 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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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世间情动，不过是盛夏白瓷梅子汤，破冰碰壁当啷响。
一个随时可能离开的人又怎样，他也有爱人的权利，被爱的自由。
世上最了不起的安慰，是陪伴。正如文中两人相濡以沫的爱情。且为他们点赞与祝福吧！
今 日 责 编
茜茜
80后文艺老阿姨，兼具烟火气，浩然气。一生进取，只为变好与等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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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不开工，你的银行卡余额、花呗欠款，能看吗？房贷、车贷还撑得住吗？
疫情之下，比起怕死，其实，大家更怕没钱！比没钱更可怕的是，你没有赚钱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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