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我们聊的是风花雪月;大疫当前,我们聊的是生关死劫。前者是隔纱望雾的虚美,后者是灵魂厮杀的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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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尊称你姐姐。季节更替,雨来雪至,我们都少不了互致问候,甚至,我们还曾聊过发式、配饰之类的私密话题。但是,很遗憾,疫情来离间我们了,我们脆弱的友情,没能过了这一关。
面对境外黑色数字疯狂增长,我实在搞不清你为什么会那么亢奋,你似乎生怕我没有获悉实时疫情的渠道,不辞劳苦甚至是甘之如饴地将境外疫情动态截图发给我。仅发截图还不过瘾,一定敲黑板!一定画重点!提醒我关注你最最关注的那一行数字。
姐姐,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到你解恨地把这消息群发给微友时的无限快意。你心明眼亮地在浩瀚的信息海洋中披沙拣金,最终把你认为具有“超强杀伤力”的信息献宝般献给大家。
——刚刚!震惊!定了!怂了!速看!必须转!惊呆了!吓尿了!太重要!不得了!终于出手了!千万不要去……你转发的微信题目,大都是这种画风。
有一回,你发来一个“莫须有”的重大结论。我轻轻反驳了一下,你不干了!发来一屏一屏又一屏的信息给我上课。我除了缄默,竟找不到半个字回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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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讳言,你是“仇恨教育”结出的一枚硕果。你永远罔顾“常识”,永远把幸灾乐祸视为一种值得夸耀的傲人素养。而一个心理学家告诉我:“这世界上的幸灾乐祸都是‘配套’的。一个人,能对生疏的人幸灾乐祸,也就能对亲近的人幸灾乐祸。”——他讲得这么透辟,我怕了。
拉黑你后,沈阳杨妈妈粥店“彩虹门快意标语”刷屏了。我想,若是我动手稍慢一点,第一个用这图向我“报喜”的,应该是你吧?
你深爱的,恰是我鄙视的;你鄙视的,恰是我深爱的。既如此,我们还有做朋友的必要吗?
张德芬说:“一定只跟看得见你好的人在一起——你的好不是每个人都看得见,人无法在他人身上看到自己没有的东西。”她的话,是不是刚好打在了咱俩的“七寸”上?你和我,何曾看得见对方的好?
当然,如果我骑墙,如果我戏精,如果我擅长人话、鬼话自如切换,我们的友情可能维持得久一些。可是,我凭什么这样扭曲自己呢?我凭什么拿出无比宝贵的生命时光陪你演这无聊透顶的戏呢?拉黑你,其实是解救了两个人,你和我,从此都少了一份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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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幅有意思的图,明白了这个特殊时期确乎是一个适合分手的时期。
你瞧,疫后“离婚潮”都冲上热搜了,微友间的拉黑自然也随之成为了时尚。与离婚相比,微友间的拉黑又不必预约,拇指一动,风流云散,何乐而不为呢?
岁月静好,我们聊的是风花雪月;大疫当前,我们聊的是生关死劫。前者是隔纱望雾的虚美,后者是灵魂厮杀的惊心。
我曾写过一篇文章《疫情是面照妖镜》,说它照出了素日里我们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看来,这篇文章有个欠缺——不曾将爱情照妖镜和友情照妖镜收进去,一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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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异究竟是什么?男女?贫富?高矮?胖瘦?丑俊……都不是,是三观啊!
三观比“五官”重要。“三观”不合,乃是分手的最佳理由。
趁着“离婚潮”,终结“伪友情”,不亦快哉!
往文回顾:
这个人,为什么说自己的祖国是“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