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考索》是一本由夏春锦著著作,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页数:30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木心考索》读后感(一):锦书
锦书
金小明(南京)
喜得快递之“锦书”,乃浙省嘉兴桐乡夏君春锦雅贻之新著书——《木心考索》也。
夏君乃闽人,而移居邻省,致力地方文化和编辑出版工作,主编民刊《梧桐影》有年,近又与周音莹女史合组策划编刊“蠹鱼文丛”,影响如日中天。前年在沪上,我因参加拙编“周越然系列作品”首发活动,夏君亦参加上海书展“蠹鱼文丛”首辑首发,始以识荆。后夏君亦曾赐刊拙稿于《梧桐影》,今年又曾在海宁宁文画展期间见面。
夏君的这册新书,读书界已有好评,于木心生平、志业、著述、遗踪、回响等,一一爬梳,订误补阙,嘉惠士林,自是功徳无量。大陆对木心“出土”推介最有力者,二陈也(子善、丹青),夏君是书亦有涉及。木心的“出土”,热闹了一阵,然木心是不好热闹的,何况身后。陇菲在夏书序中称,“读木心文字不易,识木心其人尤难”。热闹之中,也有极冷静者,如我昨日刚读止庵《远书》,中有致谢其章函,即对木心之作、木心之热,不甚以为然。还是子善老师说得好:“对一位作家及其作品,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自古而然……”,而对这样一位“文学的鲁滨逊”,读者自会有所选择,夏君的研究,对今人从容地了解其人其作,还是很有用处的。
限于素养不够,我个人确实不太喜欢木心的诗风,但对他的部分散文创作,尤其是《上海赋》这样的佳作,非常叹服,认为是可以比肩民国大家的,入得了大学、中学的语文课本。而《文学回忆录》中的有些论说,有些玄虚、武断,却也自成一说,仍是不错的文学修养参考资料。有时也想,民国遗民木心文学的“重新发现”和被追捧,打个不巧当的比方,有点像当年我们在对旧上海周璇吴莺音李香兰白光姚莉之流歌风阻断太久后,乍听邓丽君歌曲,一时感动,惊为天籁。孰不知,其实渊源有自,“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木心文学,养料当然是多元的,尤其有“坐东向西”的因子,但很大程度上还是五四新文学的一脉独特的遗绪,在新时期仍有其值得珍视的价值的。
《木心考索》读后感(二):幸哉!木心!
木心著和关于木心的著作,我很有几本。
《木心诗选》是我从书店买的,陈丹青整理的《文学回忆录》是我请同事网购的,《木心谈木心》是夏春锦请陈丹青题款签名后给我寄赠的。这两本,是春锦前段时间快递的。
在《爱木心》的扉页,春锦写了这样一句话:“此系第三回寄,盼能顺利到达。”
何出此言?这是因为,第一次寄出,我没收到。春锦知道后,又寄了一次,并把单号发了过来。网上查寻,已到燕郊,兴冲冲地骑车去取。分管的人从柜子顶上拿过一个破损的纸袋说:“我们收到的就这个空壳,我给您一个电话,您可追讨,也可投诉。"
为一本书追讨他人,我做不到。遂罢。
春锦的《木心考索》出来了,《爱木心》终于来到眼前。
翻览二书,发现作序者都是陇菲。名字中有“陇",揣测与我们甘肃有关,上网一查,生于兰州,毕业于甘肃师范大学音乐专业。原来以为是一女性,仔细一读,才知是1945年出生的一位男性老者。
读序言落款,知《爱木心/序》二〇一五年作于燕郊,《木心考索/序》二〇一七年作于燕郊,由此断定陇菲就生活在我们燕郊。
陇菲是知名学者,在多个领域均有建树,心慕神追油然而生。经春锦推介,取得联系,这才知道,他已于两年前迁往异地。
木心说过许多深刻至极的话,但我领悟最深的就是这一句:“日记,是写给自己的信;信,是写给别人的日记。”
我浸淫日记三十多年,读过的各种名人谈日记的话何止千百。然而,坦率地说,没有一句能比这句话更让我眼睛一亮。
也许,这与他在监狱里偷偷地写了几年的日记有关吧。
人,总爱用生命的长度来看一个人的生与死,往往忽略了生命的厚度。如果一个人既有生命的长度,又有生命的厚度,那他就是上帝的宠儿。在上帝的并不太多的宠儿里,木心算是其中的一个!
幸哉!木心!
《木心考索》读后感(三):2019年7月是木心月
2019年7月是木心月
罗小寒
2019年7月是个大喜的月份,尤其对木心先生的读者,真的是喜讯连连。先是于7月上旬,木心的学生,木心美术馆馆长陈丹青回忆木心的新书《张岪与木心》在香港由香港文学馆出版。又下旬,青年作家、木心研究学者夏春锦所著的研究木心的专著《木心考索》也在浙江古籍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两个人,看似一前一后,实则是天衣无缝的衔接。前者是生前的绵绵回忆,后者是史海的不懈钩沉,前者芳香如美酒,后者快颐如佳肴,令喜爱木心先生的读者惊喜微醺过瘾。
丹青的事迹我们就不必说了,单说《木心考索》的作者夏春锦先生。
首先我们看他的“身份”——夏春锦,福建寿宁人,现居浙江桐乡,梧桐阅社社长、读书民刊《梧桐影》主编,杭州师范大学木心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浙江省作协会员,著有《悦读散记》《桐荫话书》《书日子》等,曾主编《爱木心》。
春锦是异地外来新桐乡人,史料索记类的东西向来不好写,是什么动机让他花费精力去严谨地写木心?是艺术!木心艺术的熏陶让他欣喜沉醉和走近。他日常居住的桐乡市,离木心的故居乌镇很近,也让他有近水楼台之便。欣喜于《爱木心》一书的出版得到各地读者的喜爱和好评,再加上与木心的学生陈丹青的交往,也让他受益颇多,这些都促使他有决心和动力来编写好一部完整的木心的编年事辑及收集和整理一部木心先生的生前印记。
由于木心先生仙逝,而木心又“散步”国外多年,早年踪迹鲜有记载和难寻,也让他编写此书甚有难度。为了准确搞清木心“运动轨迹”,春锦前后用了4年时间,足迹遍及木心的“散步”地,“询”“察”拜访,终于集成。
书成,陈丹青先生欣然为本书题名,著名作家、学者陈子善,陇菲题序。陈子善在序中一语中的:“《木心考索》的问世,填补了木心研究的一个空白。”是的,在此我说,对于解开木心的身世之谜,夏春锦功不可没。
陈丹青曾说过一句话:“我可以想象不出国,但无法想象出国之后我不曾结识木心先生”,于广大读者朋友来说,很难想像如今没有木心的中国现代文学会是什么样?作为“一个文学的鲁滨逊”,探讨和研究他的步子才刚刚迈出,木心艺术的瑰宝还有待人们去发掘。
综上所述,2019年的7月是木心月。
《木心考索》读后感(四):一位苏州读者
《木心考索》夏春锦著
古城巷子的深处,有家亮着明亮黄灯的小书房,每天晚上都会用他力所能及的光芒,映照匆匆过往的路人。
书房和往常一样,每周定期举办文学沙龙,尽管空间虽小,但总会请来一些作家分享,读者和嘉宾围着桌子而坐,缓缓而谈,没有丝毫距离感。
这次书房邀请的作家叫夏春锦,他的新作《木心考索》,于我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名字,而书名却是我所喜欢的先生,于是就慕名而来。
坐在繁华静处的慢书房里,听春锦老师讲木心先生的过往。他说,喜欢先生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一见钟情,另一种是日久生情,而他则是属于后者。
从书的字里行间中,可以看出他对先生的喜欢不是简单停留在感性的喜欢上,而是更加贴近事实的去求索和证实关于先生的人生轨迹。
《木心求索》是一本探索木心生平和文学历程的书。里面补充许多从未看到的关于先生的信息,其中纠正了许多以前的误解。这本书更像是一本传记,虽不是特别详细,但各个重点部分几乎都有所涉及的书。
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几个转折点,或者说是决定性瞬间,这些往往是改变他们命运的地方。
从书中可以看出木心先生有七个重要的人生轨迹。
1.幼时启蒙:在家人和家庭教师的指导下,木心先生系统地阅读传统经典,同时从茅盾的藏书中读到不少外国作品集。打开了先生的心灵世界,将他的目光引领到更为广阔的文学视野。
2.远走他乡:木心先生为了报考,于是前往杭州艺专,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背井离乡。因其迟迟未迁回,而报考了上海美专。从此先生跨进他的艺术之门,告别了门外汉的阶段。
3.牢狱之灾:木心先生前后共2次蒙冤入狱,反复处在:在厂隔离审查,劳改,隔离。
4.出国深造:56岁的木心先生几经周折后决定以绘画留学生的身份赴美。
5.知音鼓励:陈英德夫妇的鼓动促发了木心重拾文学创作的信心,他们对木心的推介,对其恢复写作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
6.成名时期:痖弦敏敏锐地察觉到木心文学的非凡意义,并在《联合文学》杂志上为其开创了发表文学作品的主要园地。
无论是炮火连天的战争时期,还是被迫害入狱时候,他始终坚持着创作。先生为了达到理想的效果,常常对文章进行反复修改,字斟句酌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地步。
品读先生就是一段发现之旅,更是一段惊喜之旅。
《木心考索》读后感(五):死后的魔术——读《木心考索》有感
死后的魔术
——读《木心考索》有感
董茜(北京)
也许艺术家宿命地知道,自己死后将不朽。大能的人,肉身破了,思想的一层才真正显现出来,纪念馆、图书馆、美术馆、书籍,都是储放思想的盒子。手稿、草稿、草图、写作计划、装裱的绘画、暗室、烟斗、拐杖、礼帽、皮鞋一一端正摆放,也唯有死后的这份华严神气,或许才更符合艺术家心中的脱俗境界。其精神的飓风每每刮过与之有宿缘的人,因着这份肉身隐去思想遁达的神秘,启蒙者便多了一份诚敬,因着这份诚敬,因而便多了一份光明。夏锦如春者,夏春锦兄长在册。
早先修道之人,徒弟在师父旁边打杂三年,才指点一两句的秘诀。徒弟的精勤,乃是只为这一两句的密语吗?长期在旁耳濡目染的人格熏习和这一两句的哲学醒透相结合,才是徒弟日日追索的人物启蒙参本。多少宗庙寺观的墙壁上,都刻画着悟道人一生的足迹、参访、转折,好像每一次地点的转移,每一个人物的交游,每一次偶然的点化故事,都暗预了他必然的人生走向。大人物的一生,隐藏着一个人的慧命,生死的奥义玄机。木心在艺术版图上的行脚,本不由得他自己说了算,小镇深巷里的那个身体羸弱绵薄的少爷,因为读了不一样的书,心里存了不一样的志气,纵使以后的每一步都在迈向挫折,却因着艺术的养育转化成了做人的腔调。我起先好奇,早先阅读,其后追踪,再后来模仿,悄悄然悠悠然浩浩然走近木心的世界,入藕花深处,惊人的发现,有一个更大的桃花源。木心之风,席卷了一批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他们有如道友相会,个个文学家、诗人、画家、音乐家、学者,从平凡世界里脱胎出来的艺术胚子,终于见了天日,终于都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我爱艺术。”
索骥,索秘,索合,考问,考寻,考道,木心考索,是以心证心的方式在追,在返,在归。艺术世界里的寻寻觅觅,不安与骚动,于我心有戚戚焉的会意,是永恒的人文风景,也是把生命十字打开的源流。木心念念不忘的欧罗巴故乡,晚年才踏足过一次,早先在无数次的书写中完成对欧洲的想象,或许他宿命地知道,最好的旅行是在梦中完成的,但他一路追踪下来的尼采、纪德、福楼拜、巴尔扎克、陀思妥耶夫斯基、伍尔夫等人,却真的以血亲的气脉传递着做人的姿态:不辜负艺术的教养。无论岪郁丹青,还是夏锦如春,以心传心的故事,还将野草般地蔓延下去。
“呈现艺术,隐退艺术家。”木心高贵,肉身生活只是人生的一重,他的思考生活,头脑里的现实是更大的风景,也是牵引我们求索的巨大势能,第二重意义、第三重意义之所在——那个面对上帝思想的他,那个在私人曙光里踱步的他,那个在大战前夕冥悟的他。木心之境,木心之思,木心之品,使我们重新找到那一点灵明,唯站在宇宙之维漫步,才超越时代,照亮肉身的版图。乌镇的童年往事,管家伯伯掌事的尘变,遗亲记忆的回想,图书小屋的阔然,上海美专嘉年华,亦为师亦为徒的美学流亡,牢狱之中不动声色的反抗,向世界出发的志气和脾气,晚晴小筑的垂石彝荒,之前种种,之后种种,都伏暗在悲欣交集处。夏君的木心生平追踪,呈现了艺术家木心演生演灭的生命历程,是我们索考木心在物理世界的重大参考,是我们寻求木心胸中丘壑在物理世界的证据,是艺术家肉身生命和思想生命互相发明的佐证。木心真的是要隐藏吗,“是让你们来发现我啊”。
追寻艺术家的足迹,就是追捕自己先天的灵慧,吹笛人身后一个紧跟着又一个善“才”童子。《木心索考》中,作者在访谈木心的外甥女王奕时,无意收获木心在创作转印画时的灵感,因为一次下雨,见鞋底泥巴印上清晰的纹样,回家便找了块玻璃刷上水墨,翻印在纸上再次加工创作,便成了转印画。玻璃上的氤氲,艺术世界里的晕染,偶然中的必然,无意中的有意,一次次转印的过程,难道不是为了复现初来世界时惚兮恍兮的迷梦吗?木铎有心,声声摇曳。木心的铃铛振开了多少含苞欲放的哲学家?夏春锦学兄自称:“致力于木心生平史事,纯粹出于一己的兴趣,能做的也只有下笨功夫。”在时代如饕餮般吞食吞咽吞没的今天,有谁还执着于一份对艺术家的萌动,有谁还在默默地坚守着一种“笨”。我想,在这种“笨”的悄悄咪咪的行进中,木心研究之风将陆续拉开帷幕,诗人、画家、音乐家、思想家的子嗣们,来,出来做哪吒!
《木心考索》读后感(六):关于《木心考索》|木心读书会夏春锦先生访谈录罗小寒/问 夏春锦/答
罗小寒:夏老师,都知道您的这本书对木心研究或喜欢木心的书友来说意义重大,木心的读者比较关注,下面我代表木心读书会读者就一些问题进行访谈,希望您予以回答,可以吗?
夏春锦(后面简称夏):好的。
问: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木心的(文学)?你读的第一本木心书籍是哪本?较喜欢木心的哪部著作?
夏:2008年我大学毕业后到桐乡工作,从那时起知道木心就住在乌镇,知道他是一位颇为热门的作家和诗人,并开始关注他的信息和著作。我接触的木心第一本书是《歌伦比亚的倒影》,当时读不大进去,但对《童年随之而去》很有感觉,也挺喜欢。
问:为什么想到要去写一本与木心的专著和编年事辑?当时是怎么想到把书名定为《木心考索》而不是《木心传》?
夏:2008年开始关注木心,有好感,以为其行文有与众不同之处,但一直没有进一步阅读的兴趣。直到木心去世后两年,我操持的读书民刊《梧桐影》第五期有编委提议可以做一纪念专辑,我因读了几篇木心相对写实的作品而引发了对他身世的兴趣,于是着手做起了《木心生平纪要》。经过近六年的编撰,目前已成一部十余万字的《木心先生编年事辑》,而在这个过程中因发现了一些新材料,同时须要考辨相关史实,就写了系列文章,收在了这本《木心考索》中,可以说这本书是编《木心先生编年事辑》的意外收获。《木心传》已在撰写中。
问:据说为写这本书,您跟随木心先生的足迹实地探访了好多地方,吃了不少苦头,您在写这本书和收集木心资料时遇到最大的困难和最难忘的一次经历是什么?
夏:走访时最大的问题是不确定能找到确切的旧址,如果没有当地朋友的帮助有些地方根本进不去,更谈不上找到实质性的材料。印象最深的是到上海高桥寻访木心上世纪五十年代的遗踪,因为朋友的联系不仅去看了他曾执教的学校,还对该校的校史专家进行了访谈,有幸到木心外甥女家拜访,大量新的发现。
问:您在探查的过程中,有几张木心的照片还是首次被发现,这是很惊喜的收获,您当时是如何遇见的?
夏:当你持续关注一件事情并为之努力的时候上天总会垂顾你,给你好运。要想发现新资料无非是多动手翻书,多动脚寻访。
问:能描述一下木心手写的会议纪录手稿发现过程吗?
夏:一天一位上海的朋友转发给我一个孔夫子旧书网的拍卖链接,他自己也是藏家,关注拍卖行动态。他与我熟悉,知道我关注木心文献,就第一时间提供给我了。后来也是通过他向那位买家要到了扫描件。像这样的朋友很多,他们给我提供过不少资料。
问:您当年主编《爱木心》一书,成为不少木心读者的喜爱,当初做这本书是受到哪些启发?
夏:《爱木心》是《梧桐影》杂志的特辑,做好纪念专辑后我们觉得有必要再做成一本书,所以就做了。以后还会做下去。
问:书中您有提到和陈丹青谈木心,和陈丹青的关系在您心中是怎样的一个定位?您如何评价木心和陈丹青?
夏:陈丹青与木心亦师亦友,彼此应该是相互器重的。说到影响,木心对陈丹青的影响会更大一些。特别是在文革以后,当有很大知识空白的陈丹青遇见三四十年代就已博览群书并形成个人独特见解与个性风度的木心时,木心就像一快磁铁,很容易就将陈丹青这些知青、文青吸引到自己身边。木心是一个很有磁场的艺术家。
问:在接触或创作的过程中,木心对您的影响或者是木心的艺术改变了你什么?
夏:我是木心的读者,因喜欢他的文学艺术而开始关注他的生平,在走近他的过程中很显然受到他的影响。他的文字表达方式很独特,目前没有发现同类型的,能带给我一种阅读的惊喜。他对人对作品的观察与理解是诗性的思维,审美的表达,这些都是相对罕见的,木心做到了。读他的作品满足了我的阅读期待,是别人的文字无法提供的那一种。而木心自始至终追求艺术的那份单纯与执著也深深地感染到我。这种感受如果仅读文字而不了解木心的生平不容易感受到。
问:陈子善说"《木心考索》的出现填补了木心研究的一个空白。”这个非常中肯。《木心考索》以后,有打算出下一部与木心有关的书籍吗?写哪个方面?
夏:接下去会做《木心先生编年事辑》和《木心传》,前者已基本定稿,后者已在撰写中。
问:对本书出版后的反响有哪些期待?有哪些话要对帮助过您创作的人和读者说说?
夏:希望这本小书能加深大家对木心生平行迹的了解,感谢那些曾提供过帮助的师友,特别是那些无私提供资料的热心人。我非专业研究人员,这本小书权作抛砖引玉,研究木心的工作需要大家参与。
《木心考索》读后感(七):《木心考索》、“蠹鱼文丛”在2019上海书展
8月23日 《嘉兴日报·江南周末》用两个版面发表报道上海书展,分别题为《上海书展,嘉兴拔节滋长》《他们在上海书展》。
《上海书展,嘉兴拔节滋长》(记者沈爱君、许金艳,实习生马磊):
……
当天下午1点,同样在上海书展,名人尺牍的收藏与鉴赏——“蠹鱼文丛”书札专辑新书发布会举行。“蠹鱼文丛”由蠹鱼书坊出品,2017年由桐乡作家夏春锦和诸暨作家周音莹联合策划,与浙江古籍出版社合作,三年来已组稿18种,致力于为读者推出一批有趣、有料、有品位,有识、有情、有文采的人文读物。今年“蠹鱼文丛”推出的是文化名人的书信集,其中包括《容园竹刻存札》(叶瑜荪编)、《龙榆生师友书札》(张瑞田编)、《锺叔河书信初集》(夏春锦等编)等,古书收藏家韦力也赶来捧场。
……
《木心考索》的作者夏春锦,2008年从福建到桐乡,成为一位中学老师,不久前调入桐乡市图书馆工作。这些年,他致力于挖掘桐乡历史人文,推广传统深度阅读,以“蠹鱼文丛”相关作品在上海书展中频频亮相,对长三角一体化的文化融合也深有感触。“长三角大融合的一个主要表现当然是文化的大融合,这种融合又表现为不同地区文化的彼此交流、渗透将进一步加强和加深。正是有了这样的新气象,作家在创作中必然会将这种变化微妙地反映在自己的作品中,而这种区域的交流对于作品的传播上也非常有利。比如,浙江的作家在创作选题阶段会考虑将上海的元素写进作品里,在创作时会顾及到上海读者的品位,而且作品的发表与出版也会首选上海。随着上海书展影响力的逐渐提升,浙江作家的作品出版后也都希望能够拿到上海去首发或者做一场活动。”
作为上海书展的重要参与者,陈子善今年共参加了14场活动,他敏锐地发现,上海书展上浙江元素尤其是嘉兴元素在不断增长,“浙江在江南这一带,在长三角这一带,是文化积累最深厚的一个地方,现在又在强调文化传承。对上海来讲,提倡的是红色文化、海派文化、江南文化,江南文化不就理所当然包括了江苏、浙江嘛!上海书展上,浙江元素也好嘉兴元素也好,它的不断增长是很自然的,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它本身的文化积累很深厚,比如说丰子恺、茅盾、木心,这些都是浙江现代的文化名人。”
陈子善以今年“蠹鱼文丛”书札专辑里的新书为例,认为这套书在浙江占了一个重要位置,其中有的作者是浙江的,有的虽然不是浙江的,但书的内容是和浙江有关的,这是一个好的现象,是地方文化和通时文化的一个结合,试图产生一个新的文化,而上海书展正好提供了一个平台,让更多的读者去知道,也可以增加浙江人的文化自信。“嘉兴和上海很近,文化交流越来越频繁。嘉兴人到上海,他本人也上了一个台阶,对上海文化的丰富多样性也作出了新的贡献,这个是非常有意思的。就像夏春锦这位新浙江人,原来是福建人,这说明浙江也是对外开放的。”
陈子善还为《朱生豪在上海》这本书点赞,“嘉兴能不能组织一些文化人来写一个系列——某某人在上海,这个真的是太丰富了,这就不是一本小书,而是一本大书了。这是文化战略,人才和素材都在那里,以后一套书出来,像样得不得了。嘉兴和上海是什么关系?就是这个关系——有那么密切的关系,文化的交流,文化的互相推动。”他本人就是一个范例。2017年上海书展,陈子善的著作《浙江籍》亮相;今年的上海书展,陈子善又有新作《说徐志摩》首发。
在当天晚上的《木心考索》新书分享会上,陈子善特地补充了一个细节。“木心的名篇《上海赋》,在《上海文学》发表时的责任编辑是金宇澄。金宇澄以长篇小说《繁花》而获得茅盾文学奖,作为木心这篇文章的责任编辑,应该也从木心那里受到了启发,所以他后来写了《繁花》,我不相信没有一点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木心也可能启发了金宇澄。”
同时出席《木心考索》新书分享会的文学评论家周立民说,读了木心的《上海赋》之后,非常震惊,他的格局和布局是非常大气的,但大气的东西往往会显得空洞,但是在木心的这篇文章中充满了对上海各种细节的刻画,就像一个人对自己心爱物品的一种轻轻抚摸。文章中那种毛茸茸的细节,还有对上海生活的记忆,当时读了是很震撼的。在上海书展期间,做这样一场活动是非常有必要也是应该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上海对木心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木心的回归地一个是他的故乡,另一个毫无疑问就是上海,木心不管走到哪里都非常关注这个城市一点一滴的发展。
周立民认为,上海肯定是一个文学圣地,因为中国的现代作家很多都和上海有关系,很多人都写过上海,所以对于研究现代文学的人来讲,上海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上海书店出版社副编审解永健,自2002年以来策划出版了30多种嘉兴作者所著所编图书,谈起个中缘由,他说,上海与嘉兴地缘文化相近,嘉兴作者文化气息浓厚,做事认真严谨。他对与嘉兴作者合作兴趣浓厚。地域性有其局限性,嘉兴作家在创作中眼界可以更开阔些,突破嘉兴地域局限,增加些外来元素,但从另一角度,越是民族的,越是地域的,越具有文化共性,越具有国际性,如果能够做好这一点,提升文化含量,也会是不错的路子。“立足嘉兴,对接上海,通过上海的平台走向全国,这是一条路;把自己的文化挖掘得更深,这是另一条路。”
《现场记录他们在上海书展》(文沈爱君、许颜、马磊):
“它们是中国最后的一批手札”
8月16日13:00
“蠹鱼文丛”书札专辑新书发布会
作为“蠹鱼文丛”的策划人之一,夏春锦这样解释今年蠹鱼文丛集中做文化名人书信集的原因:“传统的书信文化在当下正在走向衰落, 希望能借此引发人们对传统书信交流方式的关注,同时借着这些书信重温老派文人之间交往的生动细节。”
这个想法得到了书友们的热烈响应和充分肯定。
竹刻名家叶瑜荪丛在自己收藏的往来书信中,精心挑选后编著了《容园竹刻存札》一书,书里的信札都是和竹刻有一定关系的,是他40年来学习竹刻的过程当中,跟一些老先生老前辈的通信,一共写了127封,加上他自己写出去的求教信,一共是140封。他根据中国传统方式,把自己请教过的老师分为三类:授业师、问知师、授知师,其中包括王子野、王世襄、杨为义等名家。“我所通信的这些老先生中,有好多书法功底很好的,字写得很漂亮,一封信札就是一件书法作品。书信既有通信联络的功用,又是一种很重要的史料,可以说既具有史料的价值,还有书法价值和文学价值。”
《龙榆生师友书札》一书的编者张瑞田说,自己书中的这些手札和浙江、上海的关系非常紧密,书信的作者几乎都是现当代文化界、学术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三分之二的作者是浙江人,而这些手札好多是这些名家从全国各地寄到上海的。“这批手札的一个重要的文化意义是,它们是中国最后的一批手札,秉承了魏晋以后中国书信的传统而书写的,用一系列纯古的手札模式,它不仅有文学价值,也有书法意义和艺术价值。”
著名古书收藏家韦力也在活动现场发言:“手札其实是表达人文历史的,它有很多细节是不同于大家在市面上所了解的,手札能够给人提供很多新的资讯,为相关研究提供更为鲜活的史料。”
“上海和木心是分不开的”
8月16日19:00
《木心考索》新书分享会
《木心考索》是“蠹鱼文丛”中的一种,是桐乡作家夏春锦从事木心研究的第一本著作。
夏春锦在桐乡办了一个名叫《梧桐影》的民刊,木心去世后,刊物做了一个纪念木心的专题,他读了一些木心相对写实的作品,开始对木心的身世感兴趣,着手做起了木心研究。经过近六年的编撰,目前已形成了一部十余万字的《木心先生编年事辑》。
夏春锦寻访了很多木心的亲戚,木心终身未婚,但是有好几个外甥女和外甥。他也寻访了很多木心在上海的老同事和木心曾经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在寻访中,每次有所发现后,夏春锦就写一篇文章。“这本书是编《木心先生编年事辑》的意外收获,《木心传》已在撰写中。”
竹刻名家、桐乡学者叶瑜荪是丰子恺的研究者,在他看来,虽然木心是桐乡人,但是木心留在桐乡的足迹很少,“从木心考索到对木心研究的圆满还有很大的距离,但是等完满了,研究透了,再发表就来不及了。先发出去后有一种效应,别人看到了,发现自己这里也有一个资料,他就会拿出来。”叶瑜荪有一个想法,“其实对木心的研究还差得很远,木心的很多东西我们还没有搞清楚,这就希望有心的读者一起来关注这件事,大家一起来研究一起来留意。”
陈子善说,他曾四次介绍木心的文章,其中2001年主持《上海文学》的一个专栏时,他就想到了木心。木心的《上海赋》有一句话他一直记得:“上海人如果没有住过亭子间,他就不是真正的上海人。但是如果一个上海人一辈子都住在亭子间里,那就枉为上海人。”因为上海人是很聪明的,是很有能力的,开始的时候是很穷困的,条件很差的,只能住亭子间,但是一辈子住在亭子间里面就没有长进。“木心在上海生活很久,木心对上海有独特的认知。”陈子善说,“上海和木心是分不开的,别的地方可以不讨论,上海一定要讨论木心。因为他是上海的骄傲,这一点毫无疑问。”
周立民坦言自己对现在社会上流行的对木心先生的一些看法是很不满意的,他认为木心很多核心的东西没有被解读,而一些很皮毛的东西,很小情小调的东西,却被我们推崇得无以复加。“你要知道,木心那些很美好的句子,是挡住了多少风雨,才用他的心吐出来的干货。研究木心先生,我们真的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应该多读几本像《木心考索》这样的书,了解他最基本的史实,他最基础的情况。”
活动进行到中途,一位中年汉子满头大汗地赶到会场,安静地听完各位嘉宾的发言,举手提问:“我今天来是受我女儿委托的,从镇江赶过来的,她从初中就喜欢读木心,一直读到大学一年级,我自己也是中学的语文老师,是文学爱好者,我也想请教一下,木心文章对当代青少年有怎样的启示?木心的作品能否进入教材?”
这位父亲的到来让夏春锦特别高兴:“据我所知,木心的作品还没有进入教材,但是多次进入语文试卷。现在有一个现象非常有意思,就是以前木心的读者好像都是80后和90后,现在有了00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