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和媳妇都上班去了,偌大的房子又剩下了蔡芬一个人。买房时老想着买大点的,现在倒好,空荡荡的,反搞得自己更没着没落,卧室呆着不好,客厅也不好,转出转进的,就没个好地儿,心里更孤独。
从局长位子上退下也快半年了,蔡芬还是不适应。原来老抱怨忙,不是开会讲话,安排工作,就是接待应酬,宴会吃喝,一天到晚忙得昏天昏地的。周围人就不断,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欢迎不欢迎,那些请示汇报的、请求办事的、朋友拜访的、基层上访的,就像苍蝇、蚊子,挥之不去,躲也躲不开,烦得要死,连晚上也不能清闲。
现在是清闲了,不用再上班了,也没人打扰了,蔡芬却受不了。看来她就是一个喜欢被人捧着的人,喜欢忙碌的人,好热闹的人。过去的抱怨自己觉得是真心的,现在看来是多么矫情,别人可能听了也觉得矫情。
原以为自己多么能干,多么了不起,别人把自己当个人物,自己也把自己当个人物,看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常人。离了自己,单位一切还不是照旧,除了局长不是她外,其他的该咋样还是咋样。虽说是这么想,到底心里还是很失落。
自己难道真是无用了?蔡芬想。她看到儿子钊钊和媳妇灵儿上班都那么忙,吃饭总是胡凑合,就自告奋勇地说,从明天起,钊钊、灵儿你们都必须回家吃,妈来给你们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