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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 看 今 日 空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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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浓密和头发稀疏,究竟有怎样的差别呢?他站在镜子面前,盯着自己稀疏而发灰的头发,时而轻柔地抚摸着,一种不可抑制的失落如同气体一般缓慢地溢了出来。
他似乎第一次体会到这般无奈而又稀薄的失落感,与他自以为能够承受的大起大落完全不同。
他发现最近总有悠长的小提琴声在耳边遥远地响起。他像是一个人走在森林里,而在望不到尽头的角落有谁久违地拉起了他的提琴,仿佛不知疲倦地持续下去。是谁呢?
头发减少的隐喻,或者说是明喻,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相信。但他又转而一想,这被视为常识的衰败并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甚至减缓。而人类,他无奈地笑笑,却在本就无力回天的时候倔强地不愿意相信自己老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因此没必要不愿承认。不如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头发,看着这个充满视觉效果的衰落征兆,学会本该随着年龄增长的沉默。
他想梳理他的头发,像年轻时追求独特一般,同室友一起对着满桌的发胶边笑边抹到对方头上。他突然觉得那首悠远的小提琴是一曲挽歌,也许是献给青春的挽歌,也许是献给未来的、已不存在的自己。当他从沉思中脱离出来,小提琴声越来越清晰,从乐声中突然迸发出的情感使得他不自觉一颤。
起风了,树摇了,叶落了,而他站在漩涡的中心,发不出任何声音,惊恐地看着镜子无声地破裂。他仰躺在如发丝一般柔软的平面上,闭上眼睛,他觉得没有人会叫他起来。
@木兰 的 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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