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晚点,从十分钟到半小时……在空旷的候车室,和伙伴在一起游荡,思绪的、工作的、生活的。旁座的醉酒的大叔,喃喃自语,瘫坐在位子上,做着梦。同伴回来,我们说着话,大叔突然闯出几句清晰的话: 谁…谁都别想抢我的座位…… 依旧睡去。我被逗乐了,笑着望着窗外,外面已是夕阳时刻,自然光与电子屏光交织在匆忙的行人身上。 列车报点的声音裹挟着拉着行李的人群。那种涌动与喧嚣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无所依托在固定物上的不稳定感。这种感觉着迷而疲惫。兴奋且喘息。
这三天是奔波的,在一个地方培训。这个地方有我很多的记忆,见证过我的成长。而当从高层往下望去时,才发现它现在破败,恰遇到淅沥的雨,ktv的标志、老火车站旧址、东购………像是一个曾经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褪去了铅华。过去了,都过去了。
那位醉酒大叔在絮絮叨叨的,拽拽我,嘟囔着:你二大爷昨天回家,咋咋。周围人听不懂的语言。然后被自己的咳嗽声惊醒,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抱紧包。不失尴尬的打开通讯录页面,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列车检票。我走开。
偶遇,很奇妙的事。想起少女时期假装(心机安排)与喜欢的男孩在课间相遇,然后淡淡一笑。好巧。或是,暑假和他报同一个辅导班,或在他居住的附近兜转。好巧。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故事。 这种心机好久未有,甚至在人群中不再希望被人发现,会把帽子会压的很低很低。 而这时,我遇到了自己的学生。在候车口拐角处,一个可爱的、很有生命力的女孩子。就这样蹦蹦跳跳来到我面前,望着我“嗯?老师!我是…………”说了好多话,甜甜的笑着。 呦!我的虚荣心。
也是邂逅吧。那时天冷,我包裹很严。头戴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穿了一袭在课堂上未曾穿过的长袍,一件颜色很低调的外搭。背对着人群。而有人认出了我,那个一年前给她上过一门课的女孩。
也要相信,总有人会把你记在心里。而你却不知道他们是靠什么记忆的。
列车缓缓开动,又是一个迷幻空间,从光影浮动到夕阳西下。华灯初上。逼退了西边的残霞。静了。每个人沉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着心事。我是这样的,不想被打扰。可有什么心事可想呢?那个醉汉、婴儿、学生、同伴、人群。和列车上的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者们,在暗暗地服帖着各自的生活前行。呼吸间,一切又都不见。
可又有什么心事可想呢?望望窗外,夜暗到在火车玻璃上能映出自己的影子。恍惚。年轻的同学、夜火车、缓慢的。这种场景好熟悉,像是去上大学。如果列车能把我带回大学时光,我会和同专业的男孩谈场校园恋爱,他会在宿舍楼下等我吃早餐,占座,周末去江边坐坐,和着小风。冬天拿着厚厚的手套和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