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要熬过这个时刻。
大学的一个一般下午,舍友们都不在,一个人到校门口的理发店剪了短发。
两个多月前,第一次染了头发,亚麻绿,初色彩还亮着,渐渐的,头发开端泛黄,失掉色泽。
头发半长不短,在耳下,丛丛杂杂的,棕黑色的头发新长出来。半黄绿半黑棕,长不及肩短过耳。
终于到了,必须得忍耐,短发长及肩的时刻。
能够选择视若无睹,或许掩耳盗铃,可是不管怎样,这段时刻,你必须得忍耐。
走运的是,你知道一定会过去。
费事和不耐烦肯定是有的,后脑勺的毛发突如其来的翘起,耳边的一戳毛自有任意的成长,洗头后吹不吹头发,坐着的时分靠不靠沙发垫头。
一点一点的烦躁从心里升起,却没有人能够挽救你。
有一些东西,像是磨石钝钝的磨豆,一点点把整个的豆子磨到细细的,再研磨成粉末,时日可能旷久,或许底子毫无意义,却是避无可避。
研磨的粉也会像是止血的药,一点点撒落在伤口上,先是滋滋的声响,可能你还能听见烤肉的香味,再接着,麻麻的,伤口开端结疤,或许到最后,最多仅仅摸上去糙糙的,其他什么也不会留下。像是风通过的原野,只要最初的野草才干回忆起风里带来的消息,和抚摸过的感觉,再然后,全部一同被风本身带走。
人,就这样幽静的坐着。思绪一下子就放空。周遭的声响像是隔着玻璃罩,空调的风吹着手臂凉凉的,汗毛竖起,嘴角抿着,一具坐立着的雕塑。
却想一向坐着,并不想攀谈,也不想被打扰。
在这个年代,人人忙着说话,只怕自己讲得不行嘹亮,胆怯的人却只能听着。倾吐变成了一种不得不认真对待的愿望,嘴里心里出去的话,落在传达的空气里,落不到实处,散发着焦虑的味道,不断发酵。
所以,有些酒就会储存在另一个花园里,直至到媚春初降,百草复苏,荒芜的花园渐渐重见旭阳,春风吹开栅门和枯霜。酒香开端混着花香,漫漫的铺满山野,若有闲花浅草点缀,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