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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拉着我的手和胳膊在你脸上不停地蹭时,你对我说:“我爱妈妈”“我喜欢妈妈”。我心里听了甜滋滋、美爽爽的。你后面又来两句:“我要做妈妈的小尾巴”“我喜欢做妈妈的小尾巴”。我听了心里又有隐隐的担忧,我害怕你太过于依赖我,躲在我的后面不肯长大,我可不想让你成为一个妈宝男。于是我对你说:“我要割掉小尾巴,你才能慢慢长大。”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也很疼,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自己身上的小尾巴,要从自己身体分离出去,不经过流血和疼痛是办不到的。
说实话,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我看到你就会莫名地高兴和快乐,跟你在一起就会感到幸福和满足。我真的很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离开我,永远做我的小尾巴,让妈妈一辈子照顾你,为你洗衣做饭,为你做所有的事情。
但理智告诉我,这样只会害了你。你需要从我身体分离并成长,长成一个能自己应对风雨、很好存活于世的独立个体。
所以我才对你说:“我要割掉小尾巴,你才能慢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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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起看《动物世界》栏目的时候,有一只海鸟,离开妈妈学飞,从晃晃悠悠到翱翔天际。我对你说:“你看,海鸟多厉害,她学会了飞,飞得多高,她的翅膀多有力,她已经长大了很厉害了,她可以独立地一个人生活了。”
你赶紧接过话题,说:“就像我一样。我也要学本领,要长大,然后要离开爸爸妈妈,独立地生活。”
这是我最近一直对你说的话,你把它和海鸟联系在了一起。你从内心慢慢确认了自己要慢慢长大,要独立,要离开爸爸妈妈自己生活。
以前要求你自己端尿盆的时候,你很不乐意,说:“你怎么老是让我自己端呢?你怎么就不能给我端”;后来我对你说:“你干脆不用尿盆了,你自己穿鞋下床去厕所吧,你已经长大,不需要再用尿盆”,你很乐意地就接受了。以前要求你自己穿衣穿鞋时,你也很不乐意:“你怎么老是让我自己穿,你就不能帮我穿”;现在我对你说:“你总不能一辈子靠爸爸妈妈,你自己的事情得靠你自己”,你现在开始自己穿了,动作很慢,我很想帮你全部穿好让你只需享受,但我还是努力地克制,让你自己动手,耐着性子等你,因为我知道真正对你的爱是陪伴你等你慢慢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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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你,对自己越来越自信了。
无论是与人打交道,还是做事情。以前的你,别人叫你名字和你打招呼,你都要躲到我后面,不肯与人说话;现在的你,会主动与别人微笑、打招呼,对于别人问的话也会主动回答,谁见了你谁都说你长大啦。以前的你,无论干什么都要妈妈陪妈妈帮,现在的你会说我自己想办法,让我来,我知道怎么做。
与楼下小朋友相约“开演唱会”,你也会主动要求“报幕”、“唱歌”。要知道以前的你,无论我怎么劝怎么要求怎么哄,你都胆小地不敢表现。
你在不断成长,我看得见你的进步与成长。
4
有一天你突然很惶恐无助地问我:“妈妈,爸爸妈妈老了死了,我怎么办?”我对你说:“爸爸妈妈老了死了,你也就长大了,能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了,还要找新娘子,有孩子,所以一点都不用怕。”
你想了想,又接着问:“那我长大了找新娘子了,有孩子了,孩子长大了,我死了怎么办?”
我惊讶于不到五岁的你,开始对老、死的话题敏感。我也不知道五岁不到的你就已经知道了人生的整个过程,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说:“你这么小就考虑老、死的问题干什么,什么死不死的,还早着呢,现在玩得高兴就行,去玩去吧!”你又高兴地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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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好好把握和你在一起的当下每一刻。我要让我的爱助你更好地独立和成长。我不要做一个自私控制欲强的妈妈,让你一辈子在我的羽翼之下。
我要求你自己穿衣吃饭、自己整理书包玩具、自己主动找小朋友玩、自己注意安全、自己想办法解决自己遇到的各种问题、自己用心学习、用心学画画、自己注意自己的身体,坚持要求你每天都做五道算术题、晚上睡前与你共读两个故事。
我要学会慢慢放手,学会与你慢慢分离,尽管我是如此地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