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只有喝了酒之后才会写的文章,如果在清醒状态写,对不起这次旅程,以及现在我正在开始喝酒,喝完扔笔。
我是个内心有一些执念的人,最喜欢一而再、再而三想的事情,是如何以最有效的方法取悦和解脱自己。这些方法被我勾了叉、叉了勾,直到有一天实现了“《孤独星球》自由”——我现在终于能想去他妈哪儿,就去他妈哪儿了!
其中一件一直在list上的事情是:去看极光。
为什么要看极光?说不清楚,倒不是相信北欧神话或小确幸那套,而是那种“竟然有这种东西,身为地球人怎么可以不去看呢?”的感觉。可惜我的假期基本都在夏天,要看极光也基本没戏。
前几年,我突然得到了1个月的外出公干的机会,其实是个英文培训项目,我自信这个英文对我来说没啥问题,于是在出发前就开始盘算,10月份,也许能看到极光哪,为什么不呢?
前不久我在微博上发了个贴,说如果一个城市只能选择其一:美景、美食、美人。选哪个?我的心中当然是毫不犹豫选美景。美人美食虽然快乐,但也使人疲倦堕落,只有美景,令人振奋。
这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城市:Tromso——位于挪威的极圈之内,是进入北极的重要门户,也是欧洲最北的城市,这里还有一个大学城,充满年轻的气息。Tromso不大,被一条桥分为两侧,它临近海边,雪山,有森林,有湖泊,有一个朴素而让人印象深刻的缆车,上去之后可以看到标准的极地风光,在棕绿色的山间,地面蒸腾起冷而湿的雾气,一切宛如暮年时回望人生的梦境。
△Tromso的山,夏天是“极地绿”,入秋开始积雪
△这是我最喜欢的缆车
所以我的第一站是这里(也是我每次来挪威的活动大本营),然后计划从这里乘坐Hurtigruten的轮船前往NordKapp(北角)——看名字就知道,它是欧洲最北端,北角和北极点之间除了斯瓦尔巴德群岛之外再没有任何陆地。在这里,任何东西都可以以“the northernmost”命名,包括“世界最北剧场、世界最北药房、世界最北加油站、世界最北龙虾餐厅”。
大西洋和北冰洋在此交汇,挪威E69公路的尽头,当然也是大量海鸟的聚集地,我爱海鸟,来这里也要bird safari:)
“一路向北”这四个字就是我旅行时候最重要的准则,何况“挪威”本来的意思就是“北方之路”。只要在纬度55度以上,看准《孤独星球》里的各种方位词+“most”去就没错了,无论是一片森林还是一座灯塔。
北角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我乘坐Hurtigruten游轮前往北角,这个航运公司很有意思,几乎包揽了全世界最冷僻但最极致的景色。听说在挪威的观众很喜欢看一个节目,就是直接放个外接摄像头在船上,一路直播沿线风景,没有台词没有演员,但是很多人爱看。我也很想看(可是看不到)。
当然了,挪威的电视台也没什么可看的,那些古装剧基本都是我国90年代左右的水平,制作简陋,语言不通,看十分钟就困到不行。
Hurtigruten Ms.Fram号航行了一个夜晚,我一直panaroma room里发呆,晚上听到广播说,极光出现了,一群人赶紧跑到甲板上。无奈极光很小很吝啬,大家低声聊着天,我迎风吃了两条香蕉,看着天空吹着风,也并不失望。回到房间后看着外面黑漆漆的空间,看到睡着,看到醒过来,看到晕船。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喜欢慢慢地航行,那一刻就觉得:船才应该是我永远的家。
△船舱内景
△《断背山》@北冰洋
关于旅行,我好像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是一大早抵达的北角,我有点晕船,预定的一个巴士把我送到酒店,酒店的名字叫Scandic Byrggen Hotel,号称自己四星级,但已经是我在那里能订到最好的一间。极圈内的酒店有一点好,那就是再朴素紧凑你都会认为物有所值。
放下东西之后就去做普通游客了,去看一个巨大的地球仪,这个地方是北角最著名的“景区”,标志着这是欧洲大陆最北端的点。它在一个307米的悬崖上,下面是墨蓝色的海水。北角中心里有个不可思议的放映厅,全都是关于极地船只的故事影像片段,有巨大、空旷而现代的gift shop和café,还卖地球仪标志的香槟酒。
世界尽头到了,喝杯香槟吧:-)
△我来的时候,和这个一模一样
△我和我的旅伴6小姐
当时是10月底附近,其实我在特罗姆瑟已经见到过极光了,吃完晚饭回酒店路上抬头突然看到的,但当地人没人抬头或者惊呼,也许早就习惯了这东西——顿时太羡慕挪威人,北京人半年每天吸雾霾,卧槽这里人半年每天随便抬抬头就能看到极光……那光像蛋花汤里的蛋花一样飘忽,我压抑住激动,告诉自己the best is yet to come.
多说一句,在这里住的酒店里,我吃到了全世界最好吃的早餐,根本不想离开,非常想念直接剪草吃进肚子的感觉。我和6小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被这磅礴丰富的早餐场景震惊了,上下两层楼,品种不重样……
期间在这里收到很多卡片、宣传页,都是“追极光”项目,其实特罗姆瑟是一个绝佳的观测点,我也第一次知道“看极光”的某种准确说法是“追极光”,当然了,我是要去“守极光”的。毕竟在乎的并不是“看到”,而是“在何处、如何看到”。
△Tromso到处可以见到这种卡片
最普通的方法是,几个人合租一辆suv,带上帐篷,穿防寒服,导游司机会有专业的气象数据,一路追向极光即将出现的地方。价格当年一般是150-250欧左右,视乎一车的人数而定。
可是我不愿意在特罗姆瑟等极光,我想到人更少、更北、确定性更小的地方去看,因为这才是我最喜欢的。容易的事情,都不会太开心。而且专业追极光的人都会关注一些数据,地磁指数、极光预报指数之类,但是怎么说……我觉得好像很功利,哪儿有就往哪儿冲,贼不跑空似的。我还是比较愿意在喜欢的地方干坐着,看得见最好,看不见就挨次冻,也挺好。
回到北角。
在地球仪旁边,我偶遇了一个德国女人,这开始了我的追极光奇遇。
她观察发现我不怎么拍照片,就走过来问我:你是来干嘛的啊?你也是科学家吗?
我说我是想来看极光的,碰碰运气。
她没有接茬,直接说了句完全不相关的话:你看这些萨米人,都已经休息了,因为上周最后一只麋鹿已经过河前往南方,其他的麋鹿?they were fat and happy.
我觉得很有意思,就问她是做什么的,她回答我说:我是德国人,研究生物的,特别喜欢这里,所以今年来这里做研究。如果你想看极光,我可以单独带你开车来看。我立刻问多少钱,她皱皱眉头说,150欧元吧。
她对我笑笑,说我会带你去一个最特别的地方看,那里今晚一个人都没有,就我们俩。
我从来都很相信自己在旅程中的运气,因为总能有奇遇。我当时就有个预感:今晚将让我终生难忘——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了她酒店地址,她说晚上7点来接我。
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为什么?因为她是德国人。
在我旅行的经历中,遇到德国人就遇到了救星,在我拿着指南针的时候,身边唯一的人,也是个德国人,拿着的是电子数据的GPS;在我迟缓笨拙地俯身登山地时候,德国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山脊上打横走了;当我怎么都点不着火、支不起帐篷、找不到蘑菇的时候,德国人就像魔法师一样瞬间完成,帮完忙后默默地离开……所以一听她是德国人,而且看起来长得就像,我就立刻掏钱……
见面的时候她很惊讶于我的准时,哈哈,然后开着一辆RAV就出发了(ps:我很喜欢这台车),上车时她告诉我,暖气坏了,我菊花一紧。我们慢慢开上山,她一路跟我介绍挪威的少数民族、地形、动物、植物分布之类,博学得不得了,英文发音很标准。我说我也和你一样是博士,她超开心,顿时开始使用很多更加复杂的词汇,我则开始拼命回忆GRE单词。
车停了,此时我们发现那个地球仪在夜里是会发光的,也不知发光给谁看(欧洲说:发给我看)。走出车外,寒风刺骨,虽然温度计显示8摄氏度,但我的体感温度大概只有-10度左右,走了两步就寒意逼人、瑟瑟发抖(6小姐说什么都不肯跟我一起来,怕冷)。她拉着我走向地球仪,然后坐在雪地里打开电脑,出来一堆我看也看不懂的数据,像极了变形的股票动态。
爆发?explosion?我没听错吧?激动了。我问那要等多久呢?
她说:不好说,可能1小时,可能3小时。3个小时?我现在戴着手套都已经恨不得搓手了好吗?
她又上车把三脚架拿出来,说我收了你的钱,就会专业地为你拍照片。我赶紧摇手说不碍事的,不拍也行,我记住了最重要,不要因为拍照片而忘了看风景。她笑说,我带都带了,你不拍的话,你帮我拍,因为今晚会很厉害……
这真是我听过德国人说的唯一让我笑的段子。
她说得没错,这个地方今晚一个人都没有,就我俩相距几米地坐着。
我俩干坐在地球仪旁边的雪地上,屁股都要冻僵了,我弱弱地问,你凭经验……还要有多久?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开始飘动轻轻的极光,但我显然还在期待更多。
她说这样吧,我们抽烟,然后绕着地球仪跑步。她从包里迅速掏出一盒万宝路给我,我看呆了,想的是风很大啊,烟怎么点得着……
我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狂风中点着了烟,然后冒着哮喘发作的危险开始一边抽烟一边跑步……大概跑了20多圈,身体才开始稍微暖和一点,当然,我血都快掉光了。
极光还是那样,不浓不淡,刚开始飘大一点的时候我就急吼吼地问,这是exposion嘛?她鄙视地看着我说,不是。
科普一下:
1.看极光不用等到半夜里,而是8点开始就会出现,半夜之前基本就结束了,所以其实不需要硬撑着犯困看的,相反这个时间段相当友好。
2.极光不是一个固定的光,而是……它在运动、在变幻,这才是极光迷人的地方!
休息了一会儿,继续绕圈跑,其实我体能不怎么样,但在德国人面前也不好太丢人,只能硬撑。她期间有点尴尬,又拿出电脑查看气象信息,我们大概继续僵持了一个小时,她抬头看天,说:it’s coming.
我俩开始停下来,聚精会神地盯着天空。天空真美,那么黑,又那么亮,偶尔云朵前行的轨迹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这种东西我可以看一整天都不腻,整个人进入到快要精神恍惚的状态,即将天人合一。然后,突然之间,极光从一缕烟变成了一座竖琴,我知道,它要来了!
然后我俩一句话都不说,站在高高的山崖上,陷入了毫不尴尬的沉默,身边只有风声和海浪,我们的眼睛静静看着天空。
绝无夸张:天空渐渐亮了起来,竖琴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延伸得越来越广阔,逐渐占满整片天空,颜色也从绿色逐渐变成粉红色、紫色、玫瑰红色,慢慢地、连续地……我感到自己脑袋一片空白……极光继续扩大,横向地、纵向地,就是旋律一般的变化,我看见的不是画面,而是……节奏。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啊TOT……无论你多么厌世、多么爱城市,这一刻都可以放弃所有。同样,无论你心里有多少的压抑,多么疲惫,都会觉得瞬间卸下了重担,心灵得到了天使的抚慰。
极光不是一种画面,它更像是一种音乐,而你并不知道旋律的走向如何,它没有规律,可能突然变大,又突然飘远,突然变亮,又突然暗淡下来。唯一能确定的是,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问我,哎呀,太难得了,我现在给你拍照片吧?我说不用,继续一起看吧,用脑子记住多好。
她说,我很喜欢northern light,来挪威本来是为了计算鹿的种群数量。Lofoten你去过吗?我说没有。她说那里非常妙,有一年当地的最重要新闻是“Lofoten第一次有苹果树结了个苹果”,因为那里的本来是结不了苹果的。我俩哈哈大笑起来,说到我有天在电视看到breaking news,还以为出现啥大事了,原来是一群人因为中学生午餐热量应该控制在多少卡路里吵了起来。
“对啊对啊,挪威的报纸很多版面都是填字游戏和散文诗欣赏,我不相信这个国家有什么真正的新闻。”我俩看着天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因为实在是太冷了,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抖。当德国人还是抖的时候,我才敢抖得用力一点,否则很丢人。
她跟我说,其实我们站的这里还不是北角最北,最北的那个点在对面,但是因为那里风景不太好,就把地球仪放在这边。我之前划船去过对面,那里有个签到本子,里面写的都是“你才是最北的,对面那个有地球仪的什么都不是!”之类安慰一言不发的“real最北点”的话。
“明天我带你去吧。其实来北角只是为了看极光的人不多。”
“那来这里的人是为了干啥?”
“很有可能是船票买错了吧。”
“有理有据。”
我走到悬崖边往下看,浪花细细的一条白边,风是咸的味道,回头看,白茫茫厚厚的雪,只有刚才的几行足迹。地球仪发着光,这是欧洲大陆最北,远处的天空爆发的极光正在慢慢褪去,像是散场的剧院,最后只剩下卖冰激凌的小车。
△北角地球仪所在地悬崖的大俯拍
我俩抽了很多烟,她有个小袋子专门收集烟头,她感慨:我来挪威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规模的极光爆发,今天我们俩都好幸运。
看看时间,十一点多。她说我们开车回去吧,我说好。重新坐进RAV的时候,我们的身体都僵硬得要拼命折叠才进得去,笑了一下后,剩下的路程其实都没有怎么说话,很显然,我俩都是喜欢安静的人。越是冷的天,就越应该安静不是吗?只是工作内容有点后悔没带我的药丸小音箱放音乐,一路下山,回头看那个地球仪,它越变越小,直到慢慢地变成一颗星星。
回到酒店大堂,她给我看了很多相机里的照片,有很多鹿和萨米人,他们长得不像是爱斯基摩人混中国人,而是欧洲人的脸,最早的挪威土著。怎么说,旅行的时候,我最喜欢遇到的朋友就是人类学者和地质学、考古学者,他们的工作内容和故事,每个都如此令人着迷。
△萨米人的鹿
△就是这个地点,但这仅仅是很普通的极光
我不会告诉你我在一艘船上,那里绝大多数的船员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冰川研究学家、研究少数民族的人类学家和地质学家,可以说是船员梦之队。
分别之后已经是午夜,我暖和过来之后,一个人在这个小城里走了起来。
在北角有一个商店,里面售卖很多北欧的家具用品,非常朴素的那种,不是设计师店,是人们平日用的搪瓷碗、茶壶、桌布和蜡烛。商店旁边是港口工作的人,凌晨仍然灯火通明,我走进去瞧,每个男人都穿着连体的黄色衣服在看数据,有的在对海上的船只说话,有的脚湿湿,刚从外面套完绳索回来。
整个小镇都很安静,地上有厚厚的雪,剧场的窗口放着夏天时候“世界最北端电影节”的宣传单,还经过了一个“世界最北端的厕所”,一个“世界最北端的音像店”。一路走,一路在止不住开心地笑,没多久就绕回酒店了。
我原本以为Hurtigruten只是航行在北半球,没想到后来在乌斯怀亚的海港,也看到这个黑白红厂标,后来才知道,这个公司经营的就有很多是比较冷门、特别偏僻的航线,尤其是极地地区,包括他们的格陵兰、斯瓦尔巴德、俄罗斯北部群岛(!)航线,都是我一定要找时间全部收集完成的。
△Hurtigruten的标志性外观
△在船上你一般见不到他们,也最好别见到……
我很推荐乘坐Hurtigruten,原因很简单,极圈里的美丽度排名:冰川>海>海岛>陆地。挪威有极长极破碎的海岸线,海上经常蒸腾起让人寒意四起的水雾,冰冷的灰色。相信我,挪威的森林真没什么好看的,它的海才是最冷最美。挪威人一直以来在极地探险方面天赋异禀,详情可以回忆一下阿蒙森,他们的crew个个经验老道,让人充满安全感,无论年龄大小,每个人的眼神都在告诉你:我随时准备好救你一命。
最大的缺点是:
1.船上的wifi永远是坏的
2.饭菜太难吃,一根冷掉的香肠,几片菜叶子和一小堆土豆泥,人民币350左右(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是一瓶可乐80人民币,一本时尚杂志200元的国家)
3.船上很少年轻人,基本都是德国老头儿老太太,当然他们也安静得很,绝对不吵闹也不打牌……不过也绝不是好的聊天对象
最后,给大家一些小tips
1.追极光在许多国家都能做到(据说我国漠河偶尔也可以……),但是等大爆发则需要运气,有的专业网站可以进行预测,也要做好颗粒无收的准备。
2.追极光并不是越北越好,纬度太高(例如格陵兰岛)看到的美妙大爆发次数好像还不如在瑞典和芬兰。我去的那年,据说连都柏林都看得到。
3.追极光就跟吃饭一样,有的人在意饭菜好不好吃,有的人在意跟谁吃。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自然现象,很多人看到了就赶紧照相,无非到此一游、比比谁的相机更牛逼的意思,但这些照片其实挺难看,有的地方会曝光过度,人还容易虚。我更建议挑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地点,而不是跟一车人一起出去搭帐篷堆篝火,对我而言,首先是地点和心情,其次才是光。
4.如果你只是想看光,瑞典就可以,而且便宜很多;如果你想体验芬兰人的独特冷漠,赫尔辛基一路向北也有很多圣诞风光(我是觉得太卡通,略娘);如果你是土豪+秀图狂人+城市生活爱好者,冰岛将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你龟毛+厌世+对食物没有高要求+喜欢奇遇,别考虑了,去挪威吧。
5.Tromso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如果你对吃东西的要求不高,例如我,因为忍受不了那么难吃还那么贵,就站在风中瑟瑟发抖吃可爱多充饥。Tromso到处都可以找到追极光的团,随进随报名。这里的人很友善,英文极好,基本啥都有。
6.如果你去挪威,记得要去户外店逛逛牛逼的outdoor装备,在那里有一些本土品牌,比格高,质量好,在很多当地人眼里,外国品牌中也就稍微看得上始祖鸟。缺点是,最贵也最受人欢迎的那个品牌全都是各种荧光色,如果你是硬核装备控,可以在那里搜集到最酷的一切,真正的人无我有,堪比户外界的爱马仕喜马拉雅鳄鱼皮。
7.最后,在挪威的话一定要吃当地的蜂蜜味焦糖色cheese——我从未在任何别的国家吃到过(如果你见过,请告诉我),淘宝也买不到,但挪威遍地都是,那是这个国家的极致美味,非常细腻柔滑,有蜂蜜和焦糖的甜味,毫无膻腥,以至于第一次吃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这是cheese。有多好吃呢?我可以在超市买一整块抱着啃完。
我不会说“有生之年一定要去看次极光”之类的话,但如果你是真的对它寄托了某种信念,并下定决心即将开始一趟旅程,大概你我就是一样的人。带上你喜欢的音乐,穿上暖和的衣服(记得要穿羊毛内衣打底,绝对不能是棉质),前往自己心仪的地点,然后坐在一个地方仰头看天,等待奇迹随时降临、或永不来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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