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小会，苏斌老师继续说：“你真叫我大失所望。我知道，你只要愿意，一定能取得好成绩的，看来你再也不想在这方面花功夫了。我本打算下学期让你当班长，可现在我想还是等等再说吧。你的这种做法让我简直没法理解。“

　　光明涨红了脸，想到自已被人瞧不起，心里很不服气。他紧咬嘴唇。

　　“还有一点。现在你得开始考虑考虑你的奖学金了。除非打现在起发奋攻读，否则，你什么也别想到手。“

　　光明被这顿训斥惹火了。他既生老师的气，又生自己的气。

　　“我想我不打算上念书了。“他鼓足了勇气说。

　　“为什么？我想你是打算靠免费师范生的，这样并不会给你舅舅增加多少负担。要是你能像现在这样刻苦学习，持之以恒，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全校首屈一指的高才生，这样，等你毕业时，就不愁考不上免费师范生。“

　　“免费师范生？”

　　“是呀，免费师范生由中央财政负责安排在校期间的学费、住宿费，并发放生活补贴。在相关省级政府统筹下，由省级教育行政部门落实免费师范生的教师岗位，免费师范生四年毕业以后必须到中小学任教，到中小学任教的每一位免费师范生都有编有岗；

　　免费师范生在协议规定的服务期内可以在学校之间进行流动，有到教育管理岗位工作的机会；免费师范生还有深造提供好的条件保障，免费师范生经考核符合要求的，学校可以录取他们为教育硕士研究生，可以在职学习专业课程。这种学生不用交学费，这样对你更合适些。”

　　是呀，这两年，已经不流行做家具了，舅舅和大哥能挣下的钱越来越少了，能够减少费用是最好不过了。如果说改变自己的目标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和夏普的关系，那另一半的原因就是不想增加舅舅舅妈的经济负担

　　光明不作回答。校长他打量着光明，似乎想看透这孩子的心思，过了一会儿，突然对光明说他可以走了。

　　显然，校长余言未尽。大约隔了一星期，有天晚上光明到他办公室来交作业，他又拣起几天前的话题。不过这一次他改变了谈话方式：不是以老师身分对学生训话，而是作为普通人在与他人推心置腹交谈。这一回，他似乎并不计较光明功课的退步，也不在乎光明以现在的成绩不可能夺得北师大免费师范生的水平，而重要的问题在于：光明竟贸然改变他今后的生活目标，年轻人对未来的方向出现了偏差。老师决计要重新点燃孩子心中献教育的热情。他极其巧妙地在光明的感情上下功夫，这么做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连苏斌老师自己也动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