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钦典跪着说：“于老师，您不要为了我，硬撑了。你们共产党人在狱中，为共产党的事业战斗不息的钢铁意志，令我震撼；遵守党纪，严守机密的忠诚，让我佩服；你们又为我牺牲的大义，让我感动。陈国清为我死了，听说罗广斌也死了，我不能再置您生死而不顾，苟且偷生了！”
于伟中闭目、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在公安局？”
杨钦典说：“昨天下午豫西高中学生到孔庙找吴明法、陈石堆游街，艾灵的儿子陈得索找我说，您被抓了！”
于伟中惊讶：“啊？艾灵？他已经失踪5年多了。她在哪里？”
杨钦典摇头：“没有来及问，不知道。”
“少啰唆！”单虎指示干警，“把杨钦典铐起来！”
两个干警迅速把杨钦典迅速戴上手铐。
单虎厉声道：“杨钦典，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冒充‘老赵’？老实交代在重庆白公馆的犯罪事实！”
杨钦典带罗广斌、于伟中、陈国清等19人跑上白公馆后山林道。突然，后面有汽车追来，车灯照射，子弹乱飞，大伙四处逃散……
真老赵拉起黄包车迎着车灯飞奔过来，把黄包车横在路中，追车被阻，真老赵转身逃跑。嗒嗒，一阵枪响，真老赵倒地……于伟中、陈国清回头同时呼喊：“老赵！”
杨钦典催促：“快跑！前面还有一中的老乡在等我们！”
于伟中、陈国清不敢怠慢，仓促跟着杨钦典往后山林道方向跑去。真老赵牺牲，19人失散，汽车停止追击。于伟中、陈国清、杨钦典顺着山路沟跑一阵停下。
重庆郊区炮声隆隆，杀声一片。于伟中喘着气道：“重庆马上解放了，杨钦典以后就叫‘老赵’！”
陈国清诧异问：“为什么？”
于伟中说：“老杨担当大义，冒死把我们放出，老赵用黄包车堵路救我们，壮烈牺牲。他两位年龄、个头相仿，我们活着的同志今后要永远记着他们。但是，国民党绝望之时，对重庆渣滓洞、白公馆的革命志士进行疯狂大屠杀，而唯有我们生还，解放军和以后的领导，要怀疑我们是潜伏的特务怎么办？”杨钦典、陈国清都沉默。于伟中续道，“革命烈士用血的教训，总结‘狱中八条’，告诫我们，有些党政领导，在不同时期都会犯脱离实际，主观误判或以权谋私，堕落腐化错误。”
陈国清明白以后问题的复杂性：“于老师，您说咋办吧！”
“为了纪念老赵，保护老杨，从今天起，老杨改为‘老赵’，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改口。”于伟中上前拍拍杨钦典，“包括老杨你自己，都不能承认。‘真老赵’和 ‘假老赵’都是我们共产党人尊敬的无名英雄，明白吗？”
陈国清点头，杨钦典感动得落泪……
豫西公安局审讯室室内，杨钦典脑际淡出回忆画面。
单虎问：“杨钦典，你现在家还有谁？”
杨钦典答：“父母早死，家中妻子不知死活；儿子抗日战争爆发后，跟着于老师在重庆上学、教书；解放后，我也和他失去联系。女儿杨秀玉、女婿谢先在豫西最早参加革命工作，解放后都相继死了。”
单虎好奇：“杨秀玉真是你的女儿？他们夫妇生前知道你们这种关系吗？”
“不知道。但是，于老师、陈国清、艾灵都知道我们是父女关系。”
“还有没有交代的吗？”
“没有了。”
“1951年春，台湾指令潜伏的特务制定‘柏子山计划’，你是不是主谋？”
“谢部长和您都怀疑我，包括于老师也私下审问我，但你们已经反复调查了，确实与我无关呀！”
刘子峰拍案而起：“杨钦典，杀害杨虎城父子和宋绮云及其儿子‘小萝卜头’却与你有关！”
杨钦典大汗淋漓，瘫软在地。于伟中惊呆：“老杨，这是真的吗？”
杨钦典喃喃道：“杨虎城他们被杀，真的与我有关。”
于伟中非常痛苦，心想：“杨钦典呀杨钦典，你为什么偏在这时投案？”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老杨，把你的右腿搂上来！”
单虎制止：“于伟中，你现在没有资格调查杨钦典！”
刘子峰挥手：“把杨钦典押回重庆！”
杨钦典被押回重庆市，重庆公安局逼迫他承认白公馆脱险的19个人不是他放出来的，都是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但他始终坚持说：“他们就是自己放出来的”。之后，杨钦典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于伟中仍被关押。
（声明：有虚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