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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村叙事》读后感摘抄
日期:2021-05-14 04:05:07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摘抄

  《半步村叙事》是一本由陈崇正著作,花城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6.00,页数:31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一):一个不存在的村庄里的真实事件

  7个外向独立而内里相连的故事

  当把故事作为独立看,心里没有过多害怕,醒过来就会觉得不过是故事,怕什么呢

  而每当在下一个故事发现上一个故事的踪迹,就会觉得恐怖,有一种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这样的感觉,一种自我欺骗后真相袭面而来的恐惧感,通本相连的话,脑子会炸裂

  半步村的钱小门,你所不知道的陈小路,春风斩的向娟娟,秋风斩的妻子,夏雨斋的外曾祖父,冬雨楼的葱油饼,双线笔记的陈柳素

  谁不是别人故事里的配角自己故事里的主角呢

  看似这辈子一些人与另一些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其实命里戏外,却又游丝相逢

  每个人有注定的命运,但怎么过,还是主角说了算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二):一些推荐语,存在此

  八十年代出生的陈崇正,已开始建构属于他自己的精神之乡,所用材料,三分之一来自他的想象,三分之一来自他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有三分之一则取自于世界本身。短短几年,正殿一角的飞檐已依稀在望。

  ——吕新

  作为当代中国文坛十分活跃的青年作家,陈崇正的分身术系列小说具有相当的辨析度和冲击力,是我今年阅读视野中一个不小的惊喜。

  ——程永新

  陈崇正的小说以半步村为精神故乡,既有先锋的姿态,又有村野传奇的质地;他借助奇崛的想象力完成对险恶现实的寓言式探询。

  ——林白

  从当代中国城乡传奇出发,达致对一个国族的寓言式表达,孤独和恐惧是其间的重要桥梁。陈崇正的写作,以魔幻的想象力、变异的精神镜像,在回应这些重要的现代主义文学主题的同时,也为认识当代的人心万象找到了一条属于他的细小路径——他走在这条小路上,既步步为营,又雄心万丈。

  ——谢有顺

  作为80后小说家的代表,陈崇正的写作是有故乡的。他的精神根据地来自于对现实的魔幻转译和对当代精神变异的不懈勘探。他所贡献的文学半步村无疑是当代中国小说极有辨析度的文学地理符号。

  ——邱华栋

  作为一位80后作家,陈崇正的小说具有残酷和沉重的双重意味,文字富有想象力,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和追求。后生可畏,后生可期。

  ——鲍十

  陈崇正的写作,风格诡谲,意向迷离,他立足本土,又很好地继承了余华莫言的先锋传统,在年轻一代作家中独树一帜,灼灼生辉。

  ——魏微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三):触不到的半步村

  我是毫无准备就闯进了半步村。在这个算不上漂亮的村子里, 我所看到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雾;我也闻到了衰老的气息。那些从半步村里出走的人,像《半步村叙事》里面的宁夏,《你所不知道的》里面的阿施,《春风斩》里面的向娟娟、孙保尔等等,都带着抹不掉的半步村的印记,甩也甩不掉,感觉他们好孤独。半步之内,作茧自缚。

  他们的孤独大致拼凑出半步村的面貌。如果说那个有马贼的半步村还尚存一丝生气,那之后到了苗姑姑的时代就流露出颓败的气息;再之后,就是一连串的人物从半步村里出走,半步村退为背景,时代的事件偶尔会投影在这个生产小人物的大屏幕上,如SARS、修路、拆迁……但半步村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已逝之人,他承载着他所哺育的儿女们的怀念,还有悲伤的回忆,这二者常常纠缠在一起,通过小说的文字不经意地流出。

  这就是我所看到的《半步村叙事》的两个层面:人物故事层与文化层。作者在融合二者的时候作了很多尝试,比如多视角叙事、元叙事、打破叙事时空、人物语言的创新等等,使读者有新的阅读体验,同时,作者的语言调皮中带点深思,又容易让读者产生同理心。

  但当我一口气读完这七个小说之后,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在半步村与人物之间,在虚构与现实之间,在人物与世界之间,在它们的夹缝中应该生长点什么,以便更好地将它们结合起来。我曾经怀疑,是否人物缺少了一种激情?还是安排过于精密的情节限制了人物的自由?……不过,一切都不用着急,半步村的故事肯定还没有结束,最好的故事一定还在后面。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四):自序:寻找半步村

  自序:寻找半步村

  我们的大部分人一生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明白自己总必须寻找点什么,往往是痛苦的开始。在找到半步村之前,我一直在快感之中写小说,一切并没有任何异常。我知道自己写得不好,但文字能换点稿费,偶尔还有人叫好,也勉强能混得下去。

  但几年前,这一切发生了变化。在我的写作过程之中,由于懒得重新命名,我将所有人物都栽种在一个叫半步村的虚构之地。在这样相对集中的时空之中,一些人物不断被反复唤醒,他们所面临的问题也反过来唤醒我:我为他们编造的故事,并不一定是他们希望开始的。

  正是在这一刻,我告别了青春写作,而将自己置身于寓言式的写作之中。你可能无法理解一个虚构的村庄给我带来的冲击,它的每一扇窗户,每一条排水管道,每一声耳语呢喃,或者一只蜜蜂飞过荡起的微弱的气浪,都蕴藏了生存的温暖、痛楚和秘密,都值得用心去体察。这样说,可能会招来嘲笑——这样的套路,福克纳和莫言等前辈都是这么干的,没什么新鲜的。对于一个作家来说,用一个村落来作为他作品中的地标的确没有很高的技术含量,但是并不是每个作家都适合拥有一个半步村。半步村对于我而言,并不是故事在一个空间上简单的叠加,而是提供了一种与现实必要的距离感,一种分寸和尺度,让我可以像一只大肚子的蜘蛛那样进行耕织,不是贴在地上,也不是飞在空中,而是获取了一个悬空俯察的自由视角。

  在以半步村为记忆基点的模型之中,我的写作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比较荒谬夸张,一类相对温情。这本小说集应该就属于后者。小说并不会蓄意去伤害什么,它只是将生活带给灵魂的伤疤记录下来。我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能写多少,对于创作这件事,我一直都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既相信我能写好,又悲哀于时空和才华的极限。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梦见我就要死了,但我惦记的居然是硬盘里那些还没完成的小说。醒来时我对自己说,你还没写出自己最重要的作品,所以要粗鄙地活下去。无论现实有多么令人难堪,但只活一次的痕迹,必须刻得足够深,入骨入髓,才不白来这一遭。这样想过之后我心满意足又迷迷糊糊睡去,待到真的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想着自己做个梦都这么严肃,本该梦见仙女下凡的。

  若一个作家整天背着意义走路,也太累人了。大概活着总得做点什么,做着就痴迷进去,总要了无遗憾,严肃起来就挺不好玩。我本就是一个挺无趣的人,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辣,就喜欢喝闲茶,之所以写小说也为了证明自己很好玩,但这样一来便是更深层的无趣,这真是好玩。

  二零一四年三月于松山湖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五):半步村:无法复归的精神故土

  《半步村叙事》由七部中篇小说构成,每篇小说内容相对独立,又都与半步村相关,人物的重复出现搭建起不同篇目之间的联系。与芥川龙之介的《竹林中》相似,这部作品的叙事特点在于多叙述视角,手法繁复多变,蕴藏深意,如《半步村叙事》通过钱小门、宁夏、麻阿婆、钱老爷子之间的视角转换,揭开尘封往事,使两代人的命运交织;《双线笔记》采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叙述并行的方式,过去与现在因而形成呼应。不同于《竹林中》不断逼近“真相”的迫切感,《半步村叙事》呈现出的是破碎感与疏离感。尽管贯穿始终,半步村并没有一个清晰完整的轮廓,它是一片被象征化的故土,人们不断回溯,而无法复归。

  半步村的氛围是紧绷的,人物是焦虑的,这份焦虑源于对自身身份的思索与探寻。身份由个体特性与社会认同构成,即人如何表现自己与如何被他人看待。作者给予人物话语权,允许他们为自己发声,又从他者的角度审视,呈现矛盾的人物形态:钱小门自诩英雄而被宁夏视为坏男孩,小林在阿施看来是冷漠麻木的打手又对苏婉存有恻隐之心,陈柳素内心敏感脆弱却显得冷峻坚毅……半步村人物的困境或许在于无法脱离别人的眼光舒展真正的自我,最纯粹的本真在社会宏大背景的映衬下更是渺小得不值一提:钱老爷子踏实本分的人生信条在苗姑姑、小林等一行人看来难以维持生计,崔老师的乡土情怀无法使城市出身的妻子产生共鸣,女性是孙保尔眼中美的化身却也是长辈观念里的生育机器……城乡、性别、代际等社会话题的探讨,篇目内容的冲突,人物之间的对立,带有讽刺且具有张力。在自我与他者的拉锯中,人物将生活的无奈与些许期许寄托在半步村——一片被“虚构”的土地上。

  “半步”是时空的概念,指距离虽可无限接近但无法消除。对于作品中的人物来说,半步村被寄托了对过往的眷恋,以及对未来的憧憬。钱老爷子只希望史书留下精彩的片段,崔老师从外曾祖父的日记中窥见别样的天地,年华在记忆中不断被改写与重塑,渐渐失真。半步村是人物生长的源头和逃避的港口,尽管在村中的生活也不尽安乐,但与外界相对隔绝的空间给人物提供了些许安全感,个人价值因有所依附而不至于被消解殆尽。拆迁人员的闯入,村庄的改造,人心的变幻,世道的变迁,最终还是瓦解了片刻安宁。这片由记忆搭建起来的精神故土,也随着楼宇的坍塌渐渐沦陷,留下飞扬的尘埃。

  如自序所述,“小说不会蓄意去伤害什么,它只是将生活带给灵魂的伤疤记录下来”,《半步村叙事》是悲伤的,生活在人物身上留下的印记清晰可见,近乎紧绷的焦虑笼罩着整部作品;同时,它也给读者一种极近真实的阅读体验,尽管叙事手法上别具一格,但模糊的故事背景,交杂的时间线条,跳跃的人物视角,不也正像我们难以捉摸又彼此交错的人生?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六):荒诞与温存

  陈崇正的小说读起来很像沙漏,一气呵成。只要叙事开始,故事的沙子就会自然地流动。使它流动的动力来源于自身。或者说,是故事自己在流淌。

  后来我想了想原因,应当来自这个虚构世界中的人物。小说中的人物被放在虚构的村庄里,然而我却感到他们想要挣脱作者束缚的愿望。这样想来有些不寒而栗,仿佛他们快要不受控制跳出来似的。比如《半步村叙事》里为救爱人舔马桶、咬牢门的何数学,比如《春风斩》里不顾感染非典危险背着男友去医院的向娟娟。作者笔下的人物大都很有张力,他们像不为人在意的火山,在沉默中喷发,在喷发后回归沉默。然而这太像生命的常态,因而读来有贴近生命的亲切感,又似命中的预言。

  作者的想象力大胆而缜密。他的触角可以延伸到某些难以启齿的区域,诸如拆迁,诸如拐卖人口,诸如中年危机。而不同叙事方式的使用,则使得故事常常以抽丝剥茧的形式在读者眼中呈现。尤其出彩的是《半步村叙事》和《你所不知道的》。《半步村叙事》写的是钱小门与父亲何数学的恩怨与和解,多视角的叙述如同每一束短暂的灯光,把这个漂浮于谜团中的村庄一点点打亮。令人赞叹的是,这些叙述都被作者巧妙连接起来,每一个人物都置身于作者所编织的网络中,在独特的位置上彼此联系,明显或者隐秘地联系着。这样的不破碎和连贯,给阅读带来巨大的快感。而《你所不知道的》则成功实验了另一种可能,仅由一个人的有限的视角,依靠某些词汇的陷阱(比如“涛哥”与“老王”的重合)来制造反转,对阅读来说是难得的惊喜。

  惊喜之处还在于语言的修炼。作者的语言经过诗的锤炼,以一个诗人的胆识打破了固有的修辞桎梏。重新组构的词类和搭配,焕然一新的比喻,这些都给小说的语言带来了活力。尽管如此,这些语言并没有被滥用,而是被克制地、合适地呈现着,绝不会喧宾夺主,为小说增色而没有抢去风头。

  在个别篇目中出现了作者的个人意识对人物的“僭越”,比如《冬雨楼》中苏婉对于青春的体悟,林少群和李耀义饮酒谈起王小波时的短暂论述,从人物口中说出稍显“违和”,料想是此时作者的情感起伏盖过了人物。

  尽管如此,瑕不掩瑜。这个虚构的世界里发生着种种荒诞而温存的事件,冲击着人的体验。陈崇正以他贴近生命的语言和奇特的想象,带着他的村庄牵着他的人物越走越远。作为一个读者来说,这样的姿态总是让人充满期待的。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七):走进半步村的世界——我读《半步村叙事》

  陈老师的这部作品,我读来很喜欢。 首先,这部由7篇中篇小说组成的半步村叙事集当中,陈老师选取的叙事视角让我爱不释手。他为笔下的人物找到了这处虚构之地,笔下的每一个人物都是叙事的主体,曾被遗忘的人们,在书中,当了自己的一回主角,安静地叙述着自己的故事。之所以说安静,是因为书中的每一位叙事者都在拼命地追寻自身存在的归宿,只是这漫漫的追寻之路当中,却不明白哪怕再努力也不过湮没在时间中,所有的发声便变得悄然无息。像钱小门,阿施等人,看似很努力地生活和追寻着什么,但却从中透漏着对生命的不知所措和无力感。同时,这种叙事方式也让人很容易就从第一人称来感受故事中人物的情感;但是,又因为作者提前告诉你,这是一处虚构之地,你又能够从故事中脱离出来,明白自己并非真的“主角”,而是在看一个“他者”在叙述。这种感觉无处不在,在《你所不知道的》这一小说中尤为明显,很多事情你是知道的,但是当你在一个角色中时,你却会变得不知道;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当其中某个人物在回忆某事时,总是以一种现在时来写,偶尔穿插以后的某件事情来不断提醒你,你正在某位叙事主体的过去当中,比如《夏雨斋》。 在刚刚进入半步村的世界时,小说的开头很是吸引人,想必老师也定然花费了一番功夫来寻找。最开始的时候,钱小门说“但我关心的是我出生那年,那是我坐标的原点,其余的历史与时间,是可以捏扁了重新雕刻的”,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就半步村这一系列而言,此后与半步村有关的那些人物看似都是在自己的视觉中活动,但是作者提供了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内的人物还有其他的事件、活动和延伸,慢慢地便将这些事和人联系在一起了。这是让我着迷的地方之一。每个看似独立但又有联系的中篇小说中,每一个人物的命运似乎都慢慢地交集在一起,作者缓缓地将画面不断地延伸并铺展至你的眼前,原来,你也和作者处在同一个视觉当中,悬空并俯察着这一切。 最后,就是书中的素材运用问题吧,也很引人关注。每个主体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将身边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缓缓地在一章一节中安静道来,但是,你会细心地发现,其中有些主体经历过的事情,都是来源于现实生活的,当作者用笔表现出来时,便又做到了高于现实,成于艺术了。在阿施的生活中,你会看到“拐卖儿童”的身影;在《夏雨斋》、《冬雨楼》中,你会看到现代进程中的文物保存、“钉子户”、“强行拆迁”的一些问题的映射;在陈柳素的生活中,你会发现一些少年成长中所会遇到的问题,其中还有很多很多现实问题的反映。每一个人物最后都感觉活得很痛苦,但是,这也算在提醒着我们一件事情吧:尽管现实生活不怎么美好,但我们还是不要放弃追寻希望。 以上的感想有点拙劣,但是,很想和各位分享一下。 最后,分享其中一些句子吧,都挺不错的。 摘录: 1、命运早就写好的,无论怎么选,无论遇到谁。······我只是在接受一生的受难,来洗刷在黑暗处永远洗不干净的自己。 2、很多事情都是后来才慢慢被涂抹了意义的。 3、生活好像就这样,不断在妥协,不断在迁就,不断在降低我们的期望值。 4、所谓岁月,就是那些你想赶也赶不走的东西。该忘记的终会忘记,想记住的却不一定记得住。 5、生命以一种耻辱的衰老正在不断摧残一个人的身体,也在不断扭曲一个人的意志。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八):那里的社会百态

  一般来说,成熟的读者翻开一本书几分钟,就能判断出这书是否值得一读。我翻开《半步村叙事》几分钟之内,先判断出的是,钱小门的检讨书很好玩。

  这很值得继续读下去。

  一般来说,评论文章反映的都是普遍的意义。我很想做一个特别的读者,拿不同的观点示人。

  有一只广为流传的歌是: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而对于作者来说,是在把自己的思想写给世人,在翻阅一本书的时候,就像在感受他的阅历,他的体会。

  看了一些豆瓣上相关的书评,都在谈论作者的写作技巧,和书中的人物类型。我想,如何叙事,塑造了怎样的人物,其实都是在为展现的内涵所服务。重点是那里面的社会百态。

  第一篇小说,《半步村叙事》里面,我印象最深的人是,村里的张书记。他卖地卖山,想强占钱家阁楼上的古董,逼得以钱小门为代表的村民走投无路,去烧了村委办公楼。而胆小如鼠的何数学最终选择杀了张后自杀。这很像一个虚构的村庄里的故事,却又仿佛似曾相识。

  钱老爷子曾经杀过鬼子,却对张书记的一手遮天束手无措。何数学曾经做出从土匪手里救出心上人的壮举,却只能选择极端的方式,来对抗张书记的强权。

  而宁夏的父亲,曾经也是那样一位贪婪的村官。他之后,是张,那么张之后,就一定会平安无事么?这就是钱小门,何数学的悲哀。他们牺牲了自己,却未必能改变什么局面。

  我读的第二个小说,是《你所不知道的》。的确,我们不知道王定涛就是老王。那个做恶多端的黑社会头目,似乎和保护单纯小姐的司机老王完全联系不起来。更何况,他出现时,那宝马车还挂着警牌,居然是警车。这个细节,充满了怎样的讽刺。

  而我记忆犹新的,是阿施劝人贩子苗姑不要再继续做恶。苗姑的那一段话:“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阿施,你也不想把你叔叔放到万灵堂对不对?但我知道,你现在身上没钱了对不对?你叔叔的骨灰罐子你都挑最便宜的对不对?一块墓地你都买不起对不对?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手里没钱就什么事都做不了,手里没资源你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要生存就得妥协,就得遵守游戏规则!”

  当然,你可以把这理解为她为自己的开脱与辩解。不过,她确实在守护着阿施和他的叔叔,用一种罪恶的方式。

  男作家在偶尔展现细腻情感的同时,会把更多的注意力用来反映社会现实。这注定了他们的笔下,规模更为宏大,贯穿古今,冷静剖析世态的同时,又充满人文情怀的悲悯。即使他在描写一些边缘人物,妓女、杀人犯、人贩子、黑社会……都读之令人唏嚅和反思。

  还没有读完。那个虚拟的半步村,还会有多少故事会发生。拭目以待。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九):城市与乡土的撕裂与媾合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城市化进程和工业化,不仅撕裂了农民对土地的情感,同时剥夺了很大一个群体的人们对泥土的气息的留恋。对于一个喜欢文字的人来说,土地,意味着的不仅是一种栖居之所,同时也是一种生命之源。然而一个人居住长期居住在城市,要是乡愁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这种可有可无,那么对一个融不进城市的人来说,将甚遗憾。

  陈崇正在《半步村叙事》里,一直很努力去对曾经或现在依旧拥有的乡土语言或者说是农村元素的追寻和挖掘,比如一些他们特有的乡音和乡土表达,一些只会在“土里土气”的地方才会出现的称谓,这些叙述,都是一种探究,在这个到处都是“请讲普通话”的语境里,并不是太容易讨好的一种方式。在小说中,除了每一个人的书名之外,一些没有名字或者上了年纪的人叫“麻婆”、“破爷”、“姓钱的”、“马秃头”,这种类似把人叫阿猫、阿狗这样特有乡土气息的称谓,与城市端庄文雅的陈先生、张女士这样的表达方式区别开来,带有一种朴素的人文气质。

  事实上,在小说里,仍然穿插着很多无法区分城市与乡土的元素,这些与现代流行文化和工业化都是是相关联的,比如里面出现的“小三”、“二奶”,这些就是城市要素,放在通俗故事里那叫搞破鞋,找姘头,现代政治语境的表达则是“保持或发生不正当关系”,还有第一篇的女主人公宁夏,最后成为城市里一名高级妓女,妓女作为商品经济社会的一种产品,必定带有城市化的痕迹,让人联想到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另外小说里出现的如汪峰、许巍、刀郎这种现代流行文化,出现的诸如互联网、飞机都是城市及工业化的一种体现。这种城市与乡土的融合,显示出的是一种创作的矛盾。这种矛盾正是城市与乡土的撕裂,同时这种撕裂以另外一种方式媾合,成为小说了一种“不伦不类”的语境,我将此定义为魔幻的诗意与浪荡。魔幻的诗意,是有着后现代主义无法用一种气质去定义的风格,然而这种气质有着诗一样纯洁、美好、浪荡。

  这几篇中篇小说,我读起来并没有将他们分别独立开来,第一篇的“我”是一个小孩子、到后面的离婚的“我”、有着家庭和女儿的“我”、大学生的“我”,这些不同时期的“我”可是成为一种成长的轨迹,也可以说是一个从农村走向城市的轨迹,一个马匪后代的“我”,一个成长的“我”,一个被裹挟进城市化大浪潮“我”,我成了乡土沉沦和城市拔起的见证者,我是从农村走向城市的亲历者,完成了一个人生浪荡的过程。

  农村,这个听起来土气又沉重的名字,如今多少人仍然挣扎着为了洗脱这个称号入户城市,多少人渴盼着早日脱贫洗脚上楼。这些都是落后生产的一种体现,恰好城市化和工业化为这一类人提供了一个通道,一个由下而上的阶梯——“农村—城镇—城市”,同样,我想到一个一个较为恰当的例子,大约四五年前,陈崇正与我同时在东莞这座城市上班,后来我到了广州,机缘巧合,陈崇正也离开了体制到了广州混生活。东莞和广州这两个城市,广州很大,确实像一座城,东莞很小,却也是一个容纳着数百万农民工的地方。

  陈崇正是经历过这一轨迹的一个人,大学毕业前所生活的潮州乡下是他所在的半步村,东莞则他在城镇生活的一个阶段,那么现在的广州,姑且可以用一个城里人的身份来替代,毕竟一个人天天挤地铁上班,偶尔还不小心给挤下来的一个胖子,这种待遇只能在大城市才能遇到。也许正是这种机遇,形成一个作家对乡土情缘的追寻和探究的溯源,也是一种残酷记忆的挖掘,缅怀正在消失或已经失去的存在。

  现实中,距离把秘密撕开,情感把时间割裂。毫无疑问,里面所有的缅怀都是不存在的,或者说真实的虚构。然而这种缅怀却是诗意的,也是痛苦的,尤其是当你发现这种仿似遥远的乡土记忆正发生在你所在城市、发生在你周遭,你默默地对自己说,过去了,都过去了,可是有一天你突然看到你站在时间的囚笼里动弹不得,这可能会引起你的恐惧。这种恐惧,源于我们的无知,也源于我们的聪明。

  显然,在小说中的叙述当中,陈崇正是带有取巧的,以及动用他对文字把握的一些小聪明,让故事的节奏变得有趣生动,同时零碎的叙事和线索,一些故事读起来略费解,这些都是带有实验性写作的一点硬伤,大体上说这点硬伤并没有过多影响写作的体验和阅读体验,并没有滑入纯实验写作的模式中去。

  《半步村叙事》读后感(十):一座村庄里的人心万象(刊南都,许泽平)

  对卡夫卡、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等文学大师而言,文学是一个孤独的个人在面对一个宽广无边世界时的内心之光;是以一己之力,去抵抗个体的丧失,去揭示生存之荒诞、和整个时代的奇思妙想、人心万象。但在当下,文学的追求慢慢变得困难,一个显著的原因是,现实焦虑、生存压力和消费主义的幽灵无处不在,由此带来了价值的迷失和写作伦理的严重失范。在这个时代,文学一旦与青春、情爱、玄幻、猎奇等流行元素结合,写作者可能一夜之间就能门庭若市,财源广进。由是,不少严肃作家可能写着写着,就成了与时代合谋的文字狂欢者。

  在这个妥协、合谋即有可能功成名就的时代氛围中,我对那些依然保持着独立的文学追求,坚持以文字来探索、见证时代和人心的作家保持着高度的敬意。80后作家陈崇正恰是这样一位有想法有追求的写作者,在他新出版的中篇小说集《半步村叙事》中,他虚构了一个名为“半步村”的文学地理空间,在其中,他把源自潮汕原乡的风土人情、人伦大欲、城乡变迁移栽过来,在喧嚣荒诞的时代背景中,他直面当下现实乡土的困境,揭示被生存之泥淖所包围的一代乡村边缘人(马贼、妓女、人贩子、黑社会混混、赤脚医生、乡村教师、孤寡老人、啃老族、城乡漂泊者等)的精神危机,他们在挣扎、恐惧、抵抗和自我救赎中挣扎浮沉,由此演绎出当代城乡边缘生活里的诸多爱恨情仇,并隐约对这个纷繁时代的精神镜像有所回应。

  在《半步村叙事》这个同名中篇里,不同人物的叙述视角,构成了一部波云诡谲的当代乡村史,这个由抗战延续到当下的故事,涉及了三代人生存困境和精神迷雾。小说里,钱老爷年轻时是个奸淫掳掠的恶棍,但他唯一的女儿钱书琴却是老婆和别人私通生下的。孙子钱小门传说是钱书琴被马贼奸污后生下的,钱小门因此被村里人嘲笑,但他又必须把这种嘲笑转化为对自身存在合法性的确认,哪怕他不喜欢马贼,也必须装出一副好狠斗勇的样子。钱书琴疯了,是因为她既无法告诉钱小门何数学就是他的父亲,也无法与何数学相爱相守;当年正是何数学跑进贼窝里去救她,他抛弃了一切尊严,学狗叫,舔马桶,最后用门牙去咬竹子做的牢门,咬了一天两夜,才打破牢门带她逃离贼窝;而她的父亲钱老爷,却从没有正眼看过何数学。钱老爷虽然躲过了日本鬼子和马贼,却在和平时代被强征暴敛的村官恶霸逼得自杀了,何数学也在杀了村官后自杀。钱小门冲击村委会进了监狱,当他出来后,他的亲人都死了,与他青梅竹马的宁夏,也在金钱的诱惑下沦为都市里的妓女,世界在他的眼中,已冷至冰点。在犹如《罗生门》般的多重视角的交叠、冲突中,当代乡村世界的荒诞、残酷和晦暗一点点被揭开,每个人都好像陷入一个无法自拔的生存之网中,个人的悲剧都与他者紧密相连,而孤独的自我却在世界的高压中扭曲变形。孤独、恐惧、绝望渗入人物的灵魂,世界荒诞却又难以撼动,因此人物在悲欢离合中辗转求索。

  “半步村”未尝不是当代中国乡村景观的微缩,而其中复杂的人性浮沉,也未尝不是当代乡村边缘人的精神异变。在村官恶霸与强征强拆(《半步村叙事》、《夏雨斋》《冬雨楼》)、强抓计生与男性阉割(《春风斩》)、贩卖儿童与乡村暴力(《你所不知道的》)、校园暴力与不雅照(《冬雨楼》)等纷繁的乡村乱象面前,破败的乡村俨然成了风雨飘摇的孤岛:它被裹挟在现实的幽暗与人心的变幻之间,不知何去何从。而何数学对钱书琴的深情(《半步村叙事》),阿施对被绑架的小丁的关爱(《你所不知道的》)、小偷葱油饼对遭受校园暴力的苏婉的守护(《冬雨楼》)却是这“半步村”里微弱却不曾熄灭的人性之光,正是靠着们它,当下乡村的祖魂才没有在狂暴的现实剧变面前土崩瓦解。

  乡土小说有着自身深厚的传统,但陈崇正的小说,既不是鲁迅式的对乡土人性劣根的无情批判,也不是沈从文式的对乡村牧歌的唯美眷恋,而是不惜以与现实兵戎相见的方式,活生生地把正在遭受现代工业资本冲击下的城乡变迁嵌入了“半步村”这个虚实相生的文学时空中,在这异常深刻和真实的“另一个世界”面前,我们却不得不去反思和观照当代乡村所走过的历程,去审思我们的父老乡亲们的生存境遇和灵魂创伤。因此,在我看来,陈崇正以传奇和魔幻的手法,以一个虚构的村庄,以其中若干小人物的灵魂,抵达的却是无比广阔的当地乡村的精神史,正如谢有顺先生所言:“陈崇正从当代的中国城乡传奇出发,达致的却是对一个国族的寓言式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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