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的手表》是一本由袁哲生著作,后浪丨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27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一):或许该再读一遍
看完了《寂寞的游戏》,又顺便看了这本。
这本书对于不是闽南语系或者台湾语系的读者不太友好,我就看得云里雾里。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大胆的甚至值得肯定的尝试,对于部分读者而言会显得十分亲切。只是由于语言的隔阂,刚看完第一遍的我实在是不知该作何评价。
或许我该再从头细细的读一遍。
也可能是我太久没看这种纯文学作品,对于作品中思想内涵的感知力下降了。
应该反思。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二):时间的游戏
看书之前往往是不愿意读序的。序很多时候就像一部电影的预告片,实在不喜欢一丝一毫的剧透。但这次因了序,提前知晓到这位作者已经离世,带着这样的背景,再去阅读其生前这本许多年前的作品,总觉得有点悲凉。张大春说,他读遍所有的文字,也找不到哲生自杀的理由。
可是,就在那篇“”时计鬼“”中,“我”不是分明仿佛濒临了一次死亡吗。这是不是就是写作者,对自我宿命的一种无声宣告,对死亡的一次内心演练呢。他只是完成了自己在世间的使命,被吴西郎带走罢了
喜欢手表、乞丐、天顶的父和时计鬼。袁哲生的文字仿佛把你带到台湾岛上那些阳光明媚的午后,你啃着槟榔哼着小曲,大摇大摆走在宽阔干净的马路上,那时你还小,世界只有家那么大,快乐却有海那么无边无际。
阅读门槛确实高,纯乡土方言理解障碍较大,注释放在每页的脚注就好了,放在最后来回查阅很影响阅读体验。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三):成人时间
若说金澄宇的文字太美,美得连杀人都是唯美干净的;袁哲生的文字是孤独的,孤独到他郑重其事地诉说童年故事,像在说人生顶重大的事件一样。
书由《秀才的手表》《天顶的父》《时计鬼》三篇小说组成,以“我”,孩子的眼光,真实、天真无邪地记录在烧水沟发生的一桩一桩或人或鬼的事,简约节制编制乡村的人际关系,情感捆绑,将这匹“时间”的布缓缓铺展在眼前。
秀才是村里少数带有手表的人,但跟“我”比赛从来没赢过,他猜不到邮递员来的时间,鱼上钩的时间,他失败原因在于“他以为这个世界就像黄历上记载的一样,是按照精准的时间在进行着的。”带手表的秀才,被现代科技驯化的人们,丧失用身体感知时间的能力,也失去对生活“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好奇。
《时计鬼》既有趣又心酸。吴西郎(有死人)能令时计鬼在青竹丝、竹子两种状态转换。当有人买手表或者时钟,时计鬼会躲在里面,专门负责调整时间。手表、时钟停止,生命也走到尽头。吴西郎变幻成小孩模样,跟“我”、武雄上小学,他随性玩弄颠倒大人世界的时间,大人设定的时间,将生活规范化,也把自己套进去。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四):记梦者
袁哲生笔下的【烧水沟】总让我想起马孔多。
一个是台湾岛上魔幻的村庄,一个是加勒比海沿岸虚构的小镇。
里面都生活了一群没头没尾,恍如做梦的人。
烧水沟里有写了许多封信,却永远寄不出的秀才;
有把死掉的阿爸藏在房间,日落后就带着复活的尸体出去散步的茂央仔;
能把竹竿变成青蛇,养着世间所有游荡的计时鬼的吴西郎;
人往前走时,身体的魂魄往后退的武男;
卖红龟粿的火炎仔和给人剃头的水木仔;
在算命摊上吃树叶子的阿川伯公;
和一只被打瘸了后腿的狗,叫姆达。
他们活在烧水沟里,一起构成了一场火烧般的大梦。
所以这本书,看得让人头疼,又看得有点悲伤。
里面大量的台湾方言让这个梦更乱,乱得有些让人无法分心。
我一直想跟上袁哲生的描述,把握住故事,走进烧水沟。
但我始终无法从他孩子的口吻里,离他的梦更近一点。
就如同没有人能站在加西亚·马尔克斯所创造的无法入眠的马孔多小镇之中。
他们赐予了土地故事与回忆,滋生出一块无比丰富的大陆,
然后,自己也成为了这块大陆的一部分。
袁哲生在自序里说:我潜进烧水沟底,像是一个没有观众的魔术师把手探进高筒帽里去,然后揪出一只鸽子,一串手帕,一根拐杖,愈扯愈多……然后是空秀才仔,火炎仔,武熊,阿川伯公,耶和华......这些人物像是一堆被打翻在地上的积木,一个个沉默不语地袖手旁观着。
而他,一直等了很久,取了一枝笔,像一个孩子,将所有人的微弱细碎的耳语都记了下来。
于是,有了这个烧水沟的故事。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五):时之失 葬于烧水沟
继《寂寞的游戏》后对袁哲生的又一次阅读,较前者的自郁和清冷,《秀才的手表》显得更加自我与自由——一种只沉溺于乡土往事的自我、一种只放飞于烧水沟的自由。 从呱呱落地开启录音键到蹦跳着前往学堂,“我”在烧水沟度过了许多年月,然而尽管全书都绕着一个叫做时间的东西——它落在秀才每每怅然的手表上、停在父亲“咔咔”来去的皮鞋底、阿公日日拿起的剃刀尖,或是直接藏在钟表里,交给一个时计鬼的“神仙”——尽管全书都有意无意的聊着时间,但烧水沟却似一处“无时之地”,“我”的生活,仿佛停在了烧水沟一隅。或者说,“我”的回忆,渴望留在烧水沟一隅。 延续了一贯的细腻手法,袁哲生把关于人的牵绊与死别、乡村的固守与变迁、生活的琐碎与真实,都揉进一个小孩的记忆碎片里,絮絮叨叨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他”的见解:以诚挚真实的儿童世界观,给你强烈的共鸣。通篇的方言土语尽管晦涩(真的看得我一愣一愣的),但正是这不加勾兑的本真才让人通过烧水沟窥到了彼时的台湾风情。 时间和生死仿佛是袁哲生一直在寻找的话题,《寂寞的游戏》里每每直白的提及,却在《秀才的手表》中采用了大量的留白。无论是突然死去的秀才、离乡未归的父亲、混沌一世的乞丐还是等待亡期的算命先生,他们都是少年人生的过客,好像陪伴了他许久却其实来去匆匆,在时间的计数里紧赶慢赶,最后成为少年记忆中的模糊一点,记不清太多细节,独剩下模糊的轮廓,也许存在过,好像存在过。 所以我才说,“时间”在烧水沟好似停在了某一刻,尽管内里已是雾逝人非,但烧水沟这个地方就像从未变过一样,村口的榕树仍旧春来秋往,小火车每隔七天会拜访一次,而红龟粿飘着糯米香味每日从隔壁飘来,阿公的理发店从来不缺上门的客人……一切都在改变,但一切又从未改变。 我很喜欢其中〈秀才的手表〉和〈时计鬼〉两则,时间和死亡是两条互相缠绕的线,它们甚至被袁哲生直接物化为腕间的手表、拟作掌时的鬼神被强调、被刻画,但却在少年看似含混的视角和童稚的游戏中被逐个消解在烧水沟。如同“天顶的父”,这些概念以某种虚幻的不真实嵌在烧水沟,给你我留下了一些关于生死后知后觉的淡然——“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面本来就有一只手表,只要让自己安静下来,就可以清楚地听见那些“滴答滴答”的声音正毫不迟疑地向前狂奔”。 2021.02.22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六):一支草一点露,这世间狂浪你我均沾
从一个孩童的视角去感受一个世界,感受时间的流逝,就如同三菱镜将苍白的日光折射出七彩的颜色,就像电影《岁月神偷》里面的那只大鱼缸。美丽很喧嚣,喧嚣又总意味着孤独。无论如何,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被阳光照耀,闽南有句俗语叫做“一支草一点露”,每一个人都有闪光的地方,逝去的那些人都曾栩栩如生。
混合乡土回忆性质的小说有很多,袁哲生《秀才的手表》却有着不同的味道。这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感慨,也没有生老病死的悲哀,或者说是因为孩童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可以快速接受吴西郎是鬼的存在,并用幼稚的逻辑为所有的事情做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故事里有狂欢,阿公和火炎仔为算命先生一句刘阿舍将在新年死去的卜算雀跃不已,典当家用连日佳肴美食庆祝。
袁哲生在本书的语言风格上诸多戏谑,仅仅是读这样流畅而富有想象力的文字就让人愉悦,更别提他对故事画面式的刻画,对简单场景下故事节奏的控制,这是一颗蓬勃的对生活充满热爱的心。但我们知道,这世界是只有袁哲生存在的世界,他与武雄的对话重复一千遍还是那样的对话,在更多的重复之后,狂欢渐渐褪去色彩,成为不可触及的冷冰冰的逝去现实。是的,这是一本带有虚构性质的小说,然而这种孤独却是真实的。
时间,是《秀才的手表》内三个短篇都有的主题,在这里,时间不像《圣诞忆旧集》、《我亲爱的甜橙树》那般让一个孩子成为一个大人,有着冲动般的觉醒。《秀才的手表》里的那个些孩童一直都没长大,他们也有观念上的改变,比如空茂央仔被抓后就不再想去做乞丐,但是对这个世界的固执一直没有变,哪怕吴西郎这个操着国语的外来者闯入也没有改变“烧水沟”的世界。我们能看到大厦将倾的趋势,但袁哲生没有让其倾倒。这是一潭热闹的死水,孩童像是长不大一样,秀才被撞死、算命先生亡故、空茂央仔被抓、吴西郎消失,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绕不出来。
我们不曾放过时间,那些美好的故事在现在发生,成为过去,又被追忆;时间也不曾放过我们,他留下那些我们爱的恨的人,再也不会伴我们同行,再吞掉我们。
主人公和武雄经常掐到一起,彼此瞧不上彼此,末尾他们又一次勒住对方脖子扭打在路上,载满甘蔗的马车慢悠悠过来,一步步压过来:
“你放手!”
“你先放!”
“你免xiao想。”
“你嘛免xiao想。”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七):时间永恒如一梦
《秀才的手表》是台湾作家袁哲生的中短篇集子。共收三部作品:秀才的手表、天顶的父、计时鬼。其中秀才的手表、计时鬼都首发自1999年。彼时作者三字头未过半的年岁,刚好和现在的我一模一样。我为什么仿佛千方百计要将自己与写作者本人关联起来?并不是我想要洞悉作者的写作秘密,只是为了某种想象、感知,某种去理解我当前所阅读文字的方式。
我想到呼兰河传,我想到米格尔街。古今中外,大有不同。然而我能想到这些。我想到童年,当然了。我惊觉我能读懂台湾作家笔下的童年和乡村。哪怕我们经历过的山和水都不同,但记忆总有相似之处。
比如焖红薯的方法。我也曾和小学同学逃课闷红薯呢,逃到据说是战国时期某个国家的城墙脚下,一处无人管理的文物遗址,就在那里挖坑点火再将红薯掩埋闷熟。比如翻白眼。不是很傲娇的那种翻白眼,而是真的把眼皮翻到,眼睛会有些不舒服的。也是在小学的时候,有同学能够做到,就还真的惹我艳羡。
我唯一的泪点却属于村庄的小火车站。每周一趟来自远方的火车,是否就像多年前古北口村庄的那种小小火车站。人群当中的各种声音,倒提鸡鸭的,咒骂小孩的……外省的皮鞋后跟的声音,“咔,咔,咔,咔”接近了,“咔,咔,咔,劈——”老爸不小心踩碎了一只小蜗牛。这时我还在笑,呼兰河传那些莽撞的动物或植物似乎浮上心头。然而,不过短短10个页码的篇幅,火车站里,那些声音再度出现,唯独已少了皮鞋声。那可是独属于老爸的声音。这时我就再也忍不住一洒细碎的眼泪,正如这小小章节的名称“西北雨”,短暂而肆虐。
鬼鬼神神,聚散有无。比如等待刘阿舍归西的快乐日子。比如那些属于乞丐帮的鬼事。寻常百姓人家,点点滴滴。所有的语言和动作,串起小说的画面。不外生与死,生与死与时间。时间的秘密,计算时间的方式。永远的童年。永远的火车站。所有友谊,所有声响。所有变幻万千的奇事,小事,普通事。时间永恒如一梦。
我想,我能够回到过去,但不是真实的过去。真实的过去永远也回不去的,至少无法从此时此刻的当下回去。永远。我为此感到无比失落。仅仅是失落,排山倒海般的失落,仅此而已。
(写罢发现另有一则评论的题目与“失落”有关,点进去看了内容,别人有别人的视角,体验,和阐释,而我这里的“失落”,我想不过是自己一根线联想下来,在有关时间的遐思之下,形成最后段落里细碎的触发罢了。)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八):哲生君的幽默
出版社的的编剧们脑壳一定被门夹了
所以才把方言注释排在了最后面
降低了阅读流畅度 我很气愤 编剧应该吞粪以谢作者…
比《寂寞的游戏》更值得读 我喜欢得不行 作者用一种我能力不及无法描述的高级幽默在读者面前悠然自在的表演
比如 在教堂武雄被他父亲揍的时候 “我”心生莫名的敬意 想着“万一武雄被打死了,也许大家就会帮他盖一间庙也说不定。”
看到这里 我是猛然大笑的 至于笑个啥 各自去读 各自去笑
再如 还是在教堂 武雄被“我”嬉耍 把奉献袋当做乞丐向丐帮帮主茂央仔进贡破布袋的方式把钱币撒满地…
作者并没有直接描述武雄是怎么被他老爸揍的 而是酱紫来描写——“接下来收拾的景象,因为太过恐怖,所以我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完全忘掉的。”
高明到我再愚钝也能像想这顿揍有多惨烈!
再比如 "我"跟阿妈啊公以及家里的狗姆达去领居家蹭饭吃 为了表达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作者描写了狗狗姆达——“连姆达啃食骨头的动作和声响都显得非常谦虚有礼、不温不火的;”
再再比如 当听到算命先生阿川伯说烧水沟除了刘阿舍要死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要死之后 阿公与邻居火炎仔在酒桌上争论肯定是自己陪刘阿舍死的当下 姆达却乘机偷了一只鸡腿 …
“姆达,放开!”阿公对姆达大声喝道。 姆达显然听懂了阿公的话,于是,它尽了最大的努力把鸡腿缩进嘴里含着。 “姆达,过来!”火炎仔的命令也很简单明了,于是,姆达像是一个赛跑选手似的往凉亭仔脚的起跑线走去,它的眼神非常坚定,充满了斗志。……
两人恶语相向的打赌 觉得死的一定是自己 输的人一定不得好死……最后死的人却是算命先生自己……
如此的一本正经 又荒诞不经 我是买账的
除了幽默 也窥得一见作者袁哲生先生的内心
在第一篇里 他写——“秀才说得没错,每一只手表里面都有一个心脏,需要人不时地刺激一下它,否则便会停止跳动死翘翘了。”
我想先生就是那块秀才的手表吧 长时间没有了刺激 所以就停止跳动死翘翘了
活着需要勇气 自缢也需要勇气 这个勇气不分大小薄厚 只是选择 都值得尊重 唯一可惜的是一个有趣的灵魂脱离了无趣的躯体导致我看不到更多这样高明又自在的表演 实在是人生惜憾……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九):方言中的哲学
说起方言写作,我首先想到的是老舍,老舍是北平人,笔调里的文字透露出一种土生土长的京味儿,看他的散文,仿佛去北京吃了一只全聚德烤鸭、喝了一大碗豆汁.老舍的文字是粘附在北京的土地上的,他说:“北京的春风似乎不是把春天送来,而是狂暴的把春天吹跑。在那年月,人们不知道砍树,不晓得栽树,慢慢的山成了秃山,地成了光地。”老舍对北京这块地儿爱恨交织,喜欢她的时候会大肆夸奖,厌恶的时候也会不留情面。还有一位很有名气的严肃文学方言作家,在我心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莫言,莫言的家乡是高密,他许多的小说背景都取自于高密,莫言曾在《我的高密》中开玩笑的抱怨道,每当自己回到家乡,家里人总会说他把高密写“坏”了,把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写“坏”了,莫言听了哭笑不得,莫言在《檀香刑》中这么写高密的妇女,“好吧好吧好吧好,看吧看吧看吧看,今日老娘要和高密城里的女人们好好地赛一番,什么举人家的小姐,什么翰林府里的千金,比不上老娘一根脚趾头。”
其实每位作家使用方言描写自己的故乡时,他不仅仅是在打破墨守成规的文学壁垒,更大的意图是建立起独树一帜的文学模式,一个能够向世人传递家乡风俗面貌的文学模式。我和朋友讨论过袁哲生的《秀才的手表》,袁哲生被誉为“台湾新乡土文学的开山祖师”,《秀才的手表》是他的短篇小说集,每篇小说都穿插了大量台湾方言,我给远在异地的朋友读过一段《天顶的父》中的一段人物对话,朋友说:“你读的是台湾小说吗?”“对啊,你怎么知道。”“对话中出现了许多某某仔,这是台湾方言的特色。”我向朋友抱怨,袁哲生的笔调略微难懂,读起来虽然很有韵味,但是看完了却一头雾水。
方言对于作者来说更能明晰的传达深层次的写作动机,在《秀才的手表》这篇小说中,作者描写了以下几段话“阿公总是吐出那一百零一句评语:‘吃乎死卡赢死无吃!(与其饿死,不如吃到饱死)’其实听力好又不是我的错,就像秀才老师输掉比赛不能怪我的道理一样的。依赖手表的人听力怎么会好得起来呢?”这段话讲的是主人公吃东西,死死护住食物,不让阿公抢走。那段方言,放在这里就犹如钻戒上镶的那颗钻石一样完美无瑕,从家庭琐事联想到秀才整天戴的手表,琐事与琐事的连接,方言或许才是最好的过渡,一个看似漫不经心却又紧贴作者所要传达的思想的过渡。秀才的手表,秀才的命运,阿公的唠叨,我的省悟,全都是依靠方言传达出来的,袁哲生将思想感情寄托在了家乡话里,寄托在了秀才的手表里,人类无法抓住时间,即使每个人都知道时针分针秒针的走向,但任何人都无法预测时针分针秒针的瞬间,世界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手表将时间禁锢在表盘内,却无法将事物的发展桎梏在方寸间。
《秀才的手表》读后感(十):手表里藏着时计鬼
特定的乡村,特定的主人公视角与特定的一个时期所钩连出的一段回忆,这本《秀才的手表》和《寂寞的游戏》同根同源,都由“我”来叙述,讲了在童年时周围发生的那些事情和那些人。 私以为这虚构的小说,来自于真实,一如鲁迅写的“迅哥儿”,钱钟书的“方鸿渐”。读者固然知道,“我”不是袁哲生,“迅哥儿”也不是鲁迅,“方鸿渐”更不是钱钟书,但是我们也都应该知道小说是真实世界的衍生品。 我们在作家的笔下看到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中的各个角色也都随之产生,而后发生一些或者古怪离奇,或者匪夷所思的的事情。 袁哲生所写的“我”就是在阿公和阿妈家里长大,又在学校里念书,在这期间,就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互动”,有时是说话,有时是动作,然后一个人物就活灵活现地出来了。 阿公和阿妈都是传统的本地居民,他们有着对旧世界固守的执念,他们也有对同村的居民的攀比心理,他们对“我”很是爱护,但这种爱护不是放在手心里的疼爱,更像是放在野地里四处奔跑。 “我”成了一个“野孩子”,因之我才有机会能认识到“秀才”“牧师”“吴西郎”等等。 整部书的几篇小说所写的时空是“回忆时”的,经常是开头就预告了“我”参悟到的哲理。 譬如这一段:“从张开耳朵到张开嘴巴的这段期间,我就像一台不用插电的录音机,默默地把我的身世记录下来。或许是无事可做的关系,我竟然像背课文似的把它们记得牢牢的,仿佛在准备月考一般。 ” “我”对过去的记忆尤其深刻,就像是生来就为了记录,为了写下阿公、阿妈的争吵,为了写下烧水沟的夕阳,为了写下那白痴一般的好友武雄,正如张大春在序中道:“生命看来自有其庄严的出口。” 可是我并不赞同他后面的半句话“不须要烧水沟的闹剧了”。 不,我们需要“烧水沟”的闹剧。 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这世上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故事,也时时刻刻都有人在书写故事,但是,纵然罄尽南山之竹,也没办法把所有的故事都转化成文字,以供后世流传。 在当今的时代,早年间的乡村更是失去了说话的权利。它们的声音很微弱,能听见的人太少了。 袁哲生借着“我”的眼光写的,不止是“烧水沟”,还有他们的那一个时代以及作为人类本身所固有的寂寞和孤独。 举例来说,同名的小说《秀才的手表》中有一个细节,就写说秀才寄信,可他每一次寄出的信都被退回来了,邮递员还嘀咕说,全台湾岛也没有这样的地址。 岛上没有这样的地方,所以,秀才的信寄不出去,但是他写下地址的时候必然是相信岛上是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并且相信有一个人会收到他的信。 再比如,吴西郎说自己不是“人”,他告诉“我”每一块手表里都有一只“时计鬼”,他是负责他们找到主人的。后来吴西郎离开,“我”担心时间会回到从前的流速。可此中有一个疑点,就是“吴西郎”这个角色是否真切地在学校存在过,又或者只是“我”和武雄的想象。 自从这世上有了时间标准以后,走路的步伐都快了很多。而那些时间就如每一枝草的一点露真的就是不多不少,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