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海道盖面包屋》是一本由[日] 中村好文 [日]神幸纪著作,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楚尘文化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页数:18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在北海道盖面包屋》读后感(一):-魂牵北海道
《在北海道盖面包屋》
北海道 面包 看到这两个词我没有理由不翻开看
北海道真狩村 店主神幸纪先生和建筑师中村好文在一次次书信 电话 实地考察中诞生的一座面包小屋“Boulangerie JIN” 看的时候我就努力回忆自己当初有没有去过这家店 大概率是没有 要是那时候就看过这本书就好了!
命中注定的联系
书的内容大体是两位的书信往来 不可思议的是神幸纪与中村的无形的紧密联系 神曾在真狩村工作的法国餐厅Maccarina是内藤广设计的 内藤广设计过的安云野千寻美术馆的家具恰好是中村设计的 未改造前神的家都是模仿的“MITANI HUT” (中村为木工设计师三谷龙二的一座适合一人生活的小屋 ) 家里的好多家具及杂志也出自中村 我想这也是神邀请中村为自己设计小屋的原因吧 建筑风格设计特点甚至是想法偏好都无一例外的吻合 灵魂契合!虽然频繁的书信却不是表面形式而是双方真实地在讨论 一方表达诉求一方传达想法 两人互相给予灵感 就像中村说的:神先生不仅是客户,还成了共同设计者
自然风情的村中小屋
这家店就在羊蹄山脚下啊!我要再次表达遗憾!从旧仓库里拆出的两根大梁组装成了面包房的十字架形的屋顶 让室内弥漫着一股宗教气息 四十年的旧仓库早已成了当地的一片风景 拆下的大梁也显得弥足珍贵 周围的云杉树两人也都表示想要留下这份北国风光 原来的面包小屋中村觉得拆掉可惜提议改成书房 适合工作间隙让身心得到充分休养 一面书柜和几张榻榻米 坐在皮革蛋椅上看玻璃开窗外的雪地 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北欧
幸太郎的树屋
神的儿子幸太郎在看到面包小屋的设计后也萌生了想要自己秘密基地的念头 有一点感叹在质朴环境下日本小孩的思想力和动手能力 在爸爸的建议下立马写了明信片把自己心中的样子逐条写下还画了简易的设计稿在后面实施时也不亦乐乎的参与
看完这本书让我魂牵18年在北海道的日子 那时候就跟小伙伴们说以后会回这儿买座房子养老 宽阔而又舒适 太适合生活了 不过看了书我可能更想在那儿自己造个房子哈哈(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北海道在我心里就如同与世隔绝的村落 有热爱的东西 美好的生活 冬日阳光下的 夏日蓝天下的羊蹄山
《在北海道盖面包屋》读后感(二):令人羡慕的甲方乙方
在多抓鱼偶遇的书,开始关注日本住宅建筑设计师中村好文。1948年出生,没比伊东丰雄小几岁。同时是位擅长写作文字充满生活温度的作家。
据伊东丰雄说,日本的建筑师们,多是由私人住宅项目出道,职业生涯的相当精力投入在私宅设计中,为个人服务。家门里的需求,不必向外开放与连接。这些建筑师较少参与公共、社群领域,或涉及容易引起争议的建筑议题。另一类,是就职大型建造公司的建筑师。还有像他自己这样,想为公共利益服务的独立设计师,因批判太多、不愿求同,合作起来很麻烦,不受政府和一般商业业主欢迎。他对这样的建筑师群像颇为担忧,谁来关注公共领域的人情味呢?
回到本书。中村好文是第一类,住宅作品上百个,钟情家具设计、热爱旅行。是“不论这个社会多不友善,我只想为你设计美好的家”这样避风港湾的心情。
这本《在北海道盖面包屋》,是非常独特的甲方乙方(一位面包师和他老婆儿子)书信集,相当于放慢版的工作电邮。充满家的温情、君子之交的淡然、互相欣赏、创作的真诚和共鸣。
面包师每月两次给东京的建筑师工作室邮寄面包,当作分期付款弥补部分设计费。笑到喷饭。你要是设计师,能接受不?!
派北海道的朋友去真狩村的面包屋品尝刚出炉的可颂。他发回照片,面前是藏在云层里的羊蹄山。
朋友在面包店外拍的照片入口处松软温暖的木屑,也是节省成本的选材。朋友拍摄。隔壁是个鸵鸟农场。羊蹄山的尖尖在远处若隐若现。朋友拍摄。馋死我。。。拍自书中朋友在吃!甲方儿子想要的树屋。图片拍自书中。面包师神幸纪每天如修行般的工作。图片拍自书中。《在北海道盖面包屋》读后感(三):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在北海道盖面包屋》,是出版社赠书,不赠我赠谁啊?!
《面包屋》是我默默追到的。作为中村好文的迷妹,他作品的所有简体字版我都有留意,现在手里缺的是2008年版的《住宅巡礼》,孔网上看到挂到500+元,打印本也要50+,想在某抓鱼蹲一本,我的鱼币竟然不够,不知道 湛庐文化 会不会将之再版。
去年年初,在中村好文的豆瓣页面发现《面包屋》已经出版,跟出版社的朋友一打听,这消息竟然是哑炮,列入计划并没下印厂,书稿好好地躺在柜子里呢。真是急死人了,中村好文,通信集,北海道,面包师,这几个元素凑在一起,实在让人百爪挠心,编辑老师好心发我几个章节试读,我竟然读了三遍,心里越来越期待,久不久的,就在微信上敲一下编辑老师,“会出吧?真的会出吧?” 这不今年冬春月,又遭到疫情了吗,百业俱废,我觉得没戏了,但又实在不想买繁体字的台版,直到上周,编辑老师忽然敲我:“寄书给你啦。”
o,一下子收到两本,《在北海道盖面包屋》和《旅鼠》。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时候,深切盼望的东西到手,会陷入失落,魂牵梦绕不过尔尔,而《面包屋》让我失望了吗?没有,一年多的等待是值得的,开本不大,且仅仅164页,还是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读完。
住在北海道偏僻乡下的面包店主神幸纪,要改造自己简陋的家,前店后厂也是住宅的家,写信给素昧平生的建筑师中村好文,希望建筑师接下自己这个小项目,因为信写的真挚恳切,中村好文一口答应接下,在非常有限甚至是拮据的预算里(书里没透露具体数字),把事情做成了。《面包屋》算是中村好文和面包店主神幸纪合写的,也就是甲方和乙方一来一往的信件(都是传真?),沟通需求、进展、困难、互吹彩虹屁,偶有误会和吐槽,不算剧透地说,中村好文和神幸纪成了好朋友,中村好文去真狩村附近出差,还去神幸纪家的客房住……,那么少的预算还盖出了客房呀?
“真狩村的残雪已经融化,终于有了些春天的气息。想必很快就要开始施工了吧。”——神“我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这六株鱼鳞云杉。不,或许应该说,这六棵鱼鳞云杉应该被保留下来。”——中村“下次见面时,应该是面包窑组装完毕的时候了吧?到那时候正是赏红叶的美丽季节,我会准备好秋天的时令食材,静候您的光临。”——神“听说面包窑终于组装好了,真是可喜可贺!您曾在信中告诉我,从法国运过来时面包窑的一部分已经组装好了,因此无法搬运进屋里,当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中村“既然神圣的空间已经建造完毕,而开炉仪式又是要在‘祭坛’中点燃第一缕火苗来烤制面包,所以我想要将开炉仪式和11月17日的交房仪式一并举行的念头越发强烈了。”——神“想必神先生的面包店也不是那种突然全速前进的类型,而是一点一点添加薪柴,慢慢将面包窑加热,再缓缓地、不紧不慢地走上轨道的……” ——中村温情脉脉,纸短情长,有点像《查令十字街84号》的海莲&弗兰克吧?我们读者差点就喊出“在一起!在一起!”了吧? 没有没有!两边都是直男,钢铁直男。中村好人的形象太正了,不枉迷恋他那么久,中村好文说“一半设计费就用面包冲抵吧……” 又说 “破土典礼我恐怕要缺席了,我想把这次的交通费和住宿费转到工地现场监理时使用……” 甲方的儿子想要一个树屋,建筑师也充分满足了,那么少的预算还盖出了树屋呀?我们读者又要问了。不单树屋,还有个对顾客提供自助咖啡角,抬头就是远山呢。中村真是把钱用在刀刃上的好乙方。
好乙方也不免吐槽,“请恕我直言,建造房子不是制作电影布景,不可能照着照片上的漂亮窗户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也不可能模仿照片的样子,在窗户上缠常春藤。” 神幸纪这个甲方也不是好惹的,马上怼了回去:“其实说到底,只是一个肤浅的提问而已。所以,中村先生,其实您不必用如此严厉的话语来告诫我们。”
这本书好看,或者说中村好文(多年、一直、每本)写的好看,在于一言一语的细节,照料客户心思的不刻意,在于作品融于环境的妥帖,“卸下大梁一看,发现木头比我想象的要粗壮不少,这要是装上去,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那种民房改造时常见的充满了浓浓炫耀意味的大梁……若要是给人这种炫耀的感觉就麻烦了。” 再透露一个我喜欢的点,中村先生给甲方定制了一个长长的横木,放置长达三米的黑胡桃面包铲,横木上要刻上一句格言,在格言和字体的选择上,好久没有商量出结果,中村在信里写到“面包一旦进入面包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所以索性就刻上‘Que Sera Sera’吧。您觉得怎么样?”
‘Que Sera Sera’就是那首歌,“顺其自然”啊,我也就听过六、七十遍吧。
《在北海道盖面包屋》读后感(四):这些美好成立的根本原因是发生在日本
文图 / 左叔
2009年,居住在北海道真狩村的面包师神幸纪,以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名义给在东京开建筑师事务所的中村好文写了一封信,请求他能否为自己全家设计一间集法式面包窑、工作间、零售商店和住家于一体,“能够将我生活的一切囊括进去,随机应变、简单质朴、明快爽朗”的房子。
那一年神幸纪35岁,中村好文61岁。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封信,一位建筑师、一位面包,这两个原本不太可能有交集的人,有了交集。在书简往来之中,在多次现场接触之后,面包师神幸纪梦想中的房子,在建筑师中村好文的努力以及银行贷款的支撑定,终于有了眉目。
原本那座天寒地冻之中,由铁皮外壳的仓库改建的住家+商店+工作间建筑被拆除,取而代之是以“十字大梁”作为新旧建筑衔接的,新的面包窑+工作间,面包师“神幸纪”自己动手改造后的新住家,孩子向往的“秘密基地”,可以眺望羊蹄山的树屋,甚至还有一间独立于居家生活之外,可以“放空”自己和“收容”旅人的“书房”。
面包师与建筑师彼此间往来的24封信,除了沟通和交流推进盖房子这件事情,也很好地坦诚了各自的想法,生活的态度等等。彼此间,也并非总是温情脉脉,对于一些关键性立场,还是有彼此交锋的痕迹,好在双方很快解释了彼此的误会,找到了折衷的办法。可就是这点波折,也是极容易让人看出来,彼此的“硬气”也是相当刚的。
读完这本书,我有一个强烈的感受,面包师神幸纪与建筑师中村好文之间,也远非委托与被委托的关系,“花钱的大爷”与“傲娇的艺术家”的关系,他们之间是有互相欣赏的。对于中村好文来说,这是一位个性中略有些“少年老成”的“真爱粉”,也是一个有自我追求的手艺人,对于神幸纪而言,这是一位自己的偶像,人生阅历和经验里有令自己激赏的观点和想法。
在这个“情感基础”之上,在“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日本社会里,中村好文会出资一半帮神幸纪改造那个“书房”,主动提议用“面包”来分期冲抵一半的设计费,而“面包”以每月两次寄送的频次,直到“任意一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为止”。
我在佩服日本匠人精神、彼此信任的同时,也深深地觉得这件事情最终“成立”,并且出了一本“书信集”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它发生在日本。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将两个人的身份都换一下,这件事情听起来就有些“玄幻”色彩了。
2009年,居住在东北某邨的面点师赵四,以自个儿、家里老娘们和孩儿的名义给在上海开建筑师事务所的Tony写了一封信,请他能否为自己全家设计一间集大炕、小店、包子炉和工作间为一体,“能够将我生活的一切塞进去,要嘛有嘛、直来直去、卡卡带劲”的房子。
上海建筑师Tony皱着眉头,看完信之后,然后将它揉成一团,扔进了桌旁的废纸篓。这时画面上开始上字幕,三个大字:全剧终。
《在北海道盖面包屋》读后感(五):最好的建筑师与委托人的关系
前不久刚看完《查令十字街84号》,书信所承载的人与人之间的情谊使我深受感动。恰逢看到关联性推荐推了这本《在北海道盖面包屋》,说是建筑界的《查令十字街84号》,虽认为有“蹭热度”之嫌,但作为建筑相关专业的从业者,也激起了我的兴趣。
看书之前并不了解中村好文是谁,在上学期间听得最多的日本建筑师是安藤忠雄,妹岛和世等大家,看完之后却被这个建筑师所身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了,让人忍不住想对他进行更深入的了解。
本书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面包师想委托建筑师给自己建造一个新的面包屋,采用了手写信的方式投递了自己的愿望,他们之间也一直保持着这种书信沟通彼此的想法、修改方案,直到最终面包屋的落地。
起初读到用手写信的方式来进行委托工作我是诧异的,因为在信息化的当下,我们委托别人做设计或者设计公司接受委托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邮件、电话、见面),唯独不会用手写信。即使是在2009年的时候,这样的委托方式也是少见的,所以我能体会中村好文先生收到这封信的珍惜与喜悦,满口答应下来这样的邀约。
通篇看完有一个很深的感悟就是,委托人和建筑师都是有匠人精神的人。
面包师神纪幸:在北海道一个乡村里开面包店,但是本人曾是法餐大厨,并前往过法国学习烘焙,因为看中了一个面包窑,亲自前往法国工厂定制回国。神纪幸颇有一种高人隐于村的感觉,他对面包是有敬畏之心的,相信“面包窑里面也有神灵”。初次相识的人对他的评价是“神先生平时看上去有些散漫,可一旦拿起那根长长的面包铲,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同时他也是中村好文的小迷弟,看过他很多书,就连自己家的布置也是参照的中村好文设计的MITANI HUT。
建筑师中村好文:我愿意将他称为一个懂得生活的建筑师。我认为对学设计的人而言,如果心中没有那颗想通过自己的设计来改变这个世界和影响周围人的心,是做不好设计的。而改变世界和影响他人的前提是,要感受世界,理解他人。中村好文多次前往北海道真狩村实地考察,不仅考察环境,更是观察神纪幸的工作方式和流程(当然这也是神纪幸提出来的)。对于建造方式设计师总是希望能保留场地记忆,因此最开始提出的是改造仓库而不是新建,当现实条件不允许时,也会最大程度的想保留场地记忆——将仓库的梁柱拆下后放在面包房的顶梁,同时也符合神纪幸说的
“ 将面包放入面包窑时,以前的面包师都会在胸前画一个十字来前程祈祷。我一直深信,面包窑里栖息着神灵 ”。面包房当然两人的通信中途也稍微出现过一点摩擦,这也更能体现中村好文作为一个建筑师的坚持和“傲娇”。当建筑建造施工过程中,在现场神纪幸问:“中村先生,能否呈现出更加原始的感觉呢?”这句话让中村好文十分在意,害怕他所以为的他们的心意相通其实都是假象。
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有那些背后有强大的功能性和合理性做支撑的建筑才能称得上是“美的建筑”。我不会仅仅为了追求表面的光鲜,就去故意做一些人工的修饰,或是矫揉造作的装饰,更不会去粉饰些什么。我认为只要把精神的本真面貌原原本本地呈现在建筑上就足够了。这些话是他作为一个建筑师想要向委托者传达的理念,他自己也说“在和客户打交道时,很少像这次这样直言不讳地陈述自己的意见”。这也证明,中村好文已经把他们当做朋友、共同的的设计师而不仅仅是客户了。
最后的设计稿呈现是有神纪幸先生的助力的,“面包窑所在的房间和包括店铺在内的工坊区域之间,可否不要只是用拉门或墙壁隔开?希望能在中间留出一条类似缓冲地带的通道”,这句话使得中村好文重新思考方案。最终在面包窑和店铺工坊间增加了一条走廊,采光、通风、动线更加合理。
面包屋终稿这样从客户慢慢演变为共同设计师、朋友的关系我想是每个人都渴望的。这之间已经不再是冰冷的利益关系,中村好文希望神纪幸用面包来抵一半的设计费。于是神纪幸每周会寄两次面包去工作室,直到二者中有一方消失,这是一份多么真挚且持久的情感。中村好文先生也会给神先生的面包铲的刻字提意见法语的“顺其自然”,会满足神先生孩子的心愿为他建造木屋,甚至出资一半去改造神先生的旧面包窑。
在当下这个社会,一份真挚的情感太难得了。各种信息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们,工作和生活要分开,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我常常在想,如果这件事不是在2009年的日本,而是在2021年的日本,会怎样呢?
每个时代都有其特殊性,但我仍对世界的美好保有期望,总是有那些期待美好 人,也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建筑师改一座心里面的“面包屋”。
《在北海道盖面包屋》读后感(六):梦想建造家
能给人带来幸福感的建筑,应该是什么模样?
“即是家也是店铺,是生活的场所也是工作的空间。能够将我生活的一切囊括进去,随机应变、简单质朴、明快爽朗。”
故事要从一封从北海道寄来的手写信说起。
人和建筑的亲密关系
建筑不是钢筋混凝土的堆砌,不是砖石的丛林。好的建筑里有人的灵魂栖居。可以说,是先有人的精神,后有建筑为表达人的精神而生。埃菲尔铁塔、悉尼歌剧院这般宏伟高大的建筑只需一眼就能震撼人心,但并不只有大体量的雄伟建筑才称得上伟大。关于伟大的建筑,小房子专业户中村好文有着自己的理解。
中村好文痴迷于打造人和建筑之间的亲密关系,在有限的空间里收纳生活的气息,让建筑的功能与人的生活方式如榫卯结构般严丝合缝,舒心妥帖。建筑中糅合人的温度,人在建筑中能得心应手地生活,自然而踏实。
居住在北海道真狩村的神幸纪和家人经营着一家面包屋。面包屋不大,一半是店铺一半是住宅。柴烧面包窑和面包工坊都是神先生一砖一瓦亲手改造的,简单朴实到从外面看甚至不像个店铺,不加修饰却有一种茁壮健康的美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包屋有了这样那样的问题,需要进行改造。如何在有限的空间和预算内将面包小屋改造成理想中的模样?怀着质朴的心情,神幸纪向“小屋专业户”中村好文寄出了第一封信。
神先生想要拜托中村好文设计的面包小屋,正是“有能够安放巨大面包窑的面包工坊,有砍柴小屋和存放柴火的地方,明亮舒适、不会太大的店铺——将这些空间的功能浓缩收纳于一体。”
中村好文在回信中激动地写到“绝不能把这份工作交给其他建筑师!”
改造前的面包小屋面包之中有神灵
磨面粉,劈柴,观察火候,将面包放入窑中,祈祷能烤出美味的面包。神先生总是怀着一种神圣虔诚的心情制作面包,而面包也用美味和顾客的称赞回馈神先生的努力。这种有来有往的人情味丰盈了朴素的工作和人的精神世界,用神先生的话来说,大概就是面包之中有神灵。
小小的面包屋是神先生专属的“教堂”,也是和他并肩作战的伙伴。这种面对工作近乎虔诚的态度与中村好文不谋而合。
作为读者,通过翻阅两人的信件和手绘设计图,见证小屋一砖一瓦地搭建起来,逐渐出落成理想中的模样,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在这种有参与感的幸福之外,阅读这些书信时总能感受到强烈的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和温情。中村好文有一种可贵的姿态,不摆架子不卖弄理念,而是切身考虑使用者的需求。原本设计的方案中在面包屋二楼设计了自助咖啡屋,客人可以一边享用面包咖啡,一边欣赏羊蹄山的美景。但实地考察后,中村发现面包屋的工作已经让神夫妇应接不暇,咖啡屋只会增加两人的工作量,于是将咖啡屋的部分又改造成了客房。作为家庭的一份子,四岁的幸太郎写信提出想要一个树屋,中村便写信和这位小客户沟通:告诉幸太郎要挑选什么样的树木,要练习使用什么工具。建筑也因人的互动生出温暖的骨肉,承载人们的温情。
面包窑的十字架大梁一来一往的书信,一次又一次的沟通,几经修改的手绘方案,一砖一瓦的细心挑选。房子的屋顶要能承受北海道的风雪,大梁要选在合适的地方,店铺是神太太的地盘所以要听取她的意见,四岁的幸太郎想要建造一个小木屋得和他一起规划。在面包小屋设计的过程中,中村好文耐心的倾听神幸纪一家人的心声,试着去体会他们的生活,一遍又一遍打磨细节。而神先生一家也通过游历中村好文的建筑作品来理解建筑师的心情,感受中村好文的建筑理念。中村好文在巴黎冬夜的街头偶遇一家温暖而慰藉人心的面包店,体会到了神先生经营面包屋的幸福感。神先生一家与中村好文设计的建筑亲密接触,近距离体会建筑的魅力,倾听隐藏在建筑里的中村好文的声音。
这两位心意相通的知己互相了解的过程,更像是面包之神和建筑之神的亲密接触。
撒面包的上梁仪式理想生活建筑师 面包屋的工作并不轻松,经常是繁杂的,挥汗如雨的,总是被时间追着跑。从交付那一刻起,经过改造的面包屋成了神先生一家最好的助手。生活仍然是繁杂劳累的,做面包时全力以赴,全新的面包窑和十字架形的大梁投影与面包师神先生共同努力,累了就在阁楼小憩十五分钟。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在书房里安静地享受属于自己的时间,到了周末就和幸太郎一起爬上树屋去冒险。在使用的过程中,面包小屋逐渐糅进神先生的家庭里,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旧面包窑改造的小小书房幸太郎的树屋既是工作的店铺,也是养育孩子的场所,既是收获幸福的家庭,也是给别人幸福的温馨小店。建筑的本身代表了一种神先生和中村先生认可的理想生活:
“在这里,人们的双脚稳稳地踩在大地上,过着最像人的生活。这是怎样一种生活呢?——既没有不自量力,也没有畏首畏尾。竭尽全力去实现自己坚信的事情和力所能及的事情,满足而充实。”
《在北海道盖面包屋》读后感(七):他为村上春树的住宅操刀设计,用最小的空间筑造理想之家
中村好文建筑家中村好文的外号是“小房子专业户”,他设计过作家村上春树的家、木工艺家三谷龙二的家、在山顶上看月亮的家,甚至还为五岁的日本小朋友搭建过树屋……比起想展示给别人看的大型建筑,设计出一间给自己住的小房子才是更难的。
把工作做得既能专业又能好玩,无疑是一种本事。可以说,中村好文是一位野生派建筑家,有满满的玩心和爱,除了做设计,更多时候,他把时间用在种地、做饭、做木工、熏火腿、旅行……这些丰富的生活经验,也给他的设计带来了诸多灵感。他的设计充满了温暖朴质的特点,充满了“家”的模样,简单地恰到好处,让人住着内心安稳。
中村好文设计作品这是一段建筑家与面包师以两人三脚的精神,在尝试与失败中共同努力的建屋记录。某天,中村好文收到一封来自北海道面包师神幸纪手写的委托信:“请您帮我们实现盖一栋小面包屋的梦想。”由此,一个建筑家与面包师共同实现彼此梦想、构筑幸福的动人故事开始了。两人透过两年往来书信的手写温度,谱出宛如窑烤面包般朴实的敦厚情谊,也共同完成了这间承载了梦想的面包店。
在中村好文为神幸纪盖面包屋的过程中,最让我艳羡的,恐怕就是设计方中村好文和委托方神幸纪逐渐建立的美好关系。他们让我看到了甲方和乙方的另一种相处方式——原来甲方可以如此质朴真挚,乙方又如此贴心可爱,不仅互相通信,坦诚内心真实的想法,还能来回拜访,最终成为了相见恨晚的朋友。
中村好文 手绘图纸写信曾经是一种延迟性的长维度浪漫,“收信快乐”的年代早已离我们很远了。彼此用蓝色墨水笔,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写下的思念,倾诉不尽的忧愁和希望,如今又有几人记得。阅读中村好文与神幸纪的一封封通信,让人感觉遗失的回忆又都回来了。信件促成了这一段奇妙友谊的诞生,这让人有理由相信,信的功能并没有随着快节奏时代的到来而消失,它的温度一直都在。
在通信中,两人不仅会讨论如何构建面包小屋,甚至还谈起各自的生活和对人生的感受。但这种看似“多余”的信件内容常常会以礼貌性的道歉结尾,“接下来终于说到正题了——面包小屋。最重要的事情总是被我拖到最后。”这也尤为可爱,毕竟大家心里都是一点也不抱歉的,反而给人一种“唠家常”的享受感。不过礼貌总要讲一讲,说了实在抱歉的话,但下次还是会继续讲很多“题外之话”。
中村好文与神幸纪的交流书信这本书让人开心的另一点是,作为一个建筑行业外的普通人,终于能真正地从头到尾见证一次造房子的过程了。这种倾注所有心意的造房过程,对于工业时代的人来说,不仅是一次独一无二的体验,还能让人忍不住为之感动。
在我原来的认知里,工业社会中的建筑,仿佛都是一天之内突然拔地而起的,划地—委托—构图—日夜赶工,一座座和其他建筑差不多长相的房子就建筑好了。这些建筑更多是一种功能性主导下的复制品,所谓建筑师的义务,也只需解决实际的商业委托。
但面包小屋的构造绝不止如此,在中村好文与神幸纪通信讨论如何构建小屋时,我感受到另一种建筑的思路——如何让这座建筑真正体现主人的生活和情感,并让主人生活得更好。
面包屋建造过程这让人联想到祖父辈们在过去时代的造房经历,那时的乡镇还没有完全被城市吞噬,大家会在自己的土地上造房子,每个人都能亲手去设计自己的房子。因为每一块砖土都沾有自己的汗水,房屋好像也有了主人本身的气息,变得独立而稀有了起来。
这种美好却又渐趋消失的“心意”,在中村好文和神幸纪的面包小屋上再现了。在长久通信、商议、互访、构思和调整下,面包小屋的最终方案终于完成,作为屋主的神幸纪不仅在神官的带领下慎重地进行了祭祀,同样还身体力行地参与到小屋的建造中,实在是让人看得十分愉快。
整个造屋的过程,其实正是中村好文建筑理念落实的过程,原本中村好文就是一个十足的“小屋迷”,一直以来都尤其迷恋对小屋的改造。在对住宅的理解上,中村好文亦在其另一本书《住宅读本》中这样诠释:“所谓住宅,并非只是将人的身体放进去,在里面过日常生活的容器,它必须是个能够让人的心,安稳地、丰富的、融洽地持续住下去的地方。”
这些理念和想象都在神幸纪的面包小屋中实现了,而这亦是神幸纪最初对小屋的盼望,“由于我是和家人一起经营面包店,所以,新建的房屋既是用餐的地方,也是养育孩子的地方;是生活的场所,也是工作的空间。”面包小屋不仅仅是用来营生的工作场所,神幸纪一家以后都将在这里快乐而质朴地生活下去。
面包屋村上春树曾说:“一个人安静地待在井底,是我做了一辈子的梦。”在空无一物的井底,泰然自若地做着自己的梦,守住属于自己的一片“小森林”,于常人来说太奢侈了。所以“家”是什么呢,家是可以释放平日被藏匿起来的玩心,收起被外界带来的喧嚣,拾起险些被忽略的白日梦。无疑,中村好文为他设计的小屋,让这个大作家重拾了遗失的“白日梦”。
家屋不只是一个容身的空间,也并非简单的填充物体的容器,而是人类意识的居所。空间的美好大抵如此,里面充满了主人的气息与回忆,有了家屋,气息与回忆才有了住处。巴什拉在《空间诗学》里写道:“家屋庇护着白日梦,家屋保护着做梦者,家屋允许我们安详入梦。”神幸纪在书中也谈到“家”的意义,一字一句读着令人窝心又感动。用他的话作为结尾,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们的面包,几乎都是出炉后就不加工的朴实面包。我认为房子也是,最好是简单而朴实、让人感觉沉稳,自然而然会想待在里头。但愿我能在这样一个宁静又充满期待的空间里,走过岁月。”
面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