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插画/喵喵夏 文/鱼翘

　　昨天的古风药理故事是上集，今天是结局，错过上集的宝宝请点击：一副避孕药，奠定了我在婆家的地位。

　　前情回顾：

　　零陵香心思急转，晌午时刚有人给她送来了有毒的奶糕，不过一个时辰，云百枝就急匆匆回娘家，还一反常态地来找她。难道下毒的人是云百枝，这会儿着急来确认她的死活？

　　如果发现她还好好的，云百枝是否会再次对她不利或者索性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零陵香顿时冷汗淋漓。她迅速往脸上扑了一层滑腻的玉兰香粉，又假装身体不舒服，唤丫鬟将自己扶回床上歇息。

　　她刚躺下，云百枝就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了。

　　01

　　云百枝进门时看到零陵香还躺在榻上，阴阳怪气地说：“哟！大白天的还贪睡，莫不是仗着我弟弟宠爱你，就忘了规矩？”

　　零陵香一边悄悄观察她的神情，一边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为何，只觉得浑身乏力难受，实在起不来，还请大姐体谅。”

　　云百枝看她脸色惨白，说一句话要喘几口气，不耐烦地挥手道：“罢了罢了。我只是想问问今年万宝斋新出的桃花头面，防风是不是送给你了？”

　　零陵香这才明白，云百枝是为了那副桃花头面而来。

　　万宝斋每年都会精心打造一整套以花为题的头面首饰，妇人小姐们皆以拥有一套这样稀少的饰物为荣。昨天桃花头面一出，云防风就竞买下来送给零陵香。

　　云百枝毫不客气地张口跟零陵香讨要桃花头面，零陵香也不推辞，命丫鬟捧来给她。

　　云百枝洋洋得意地离去，零陵香的丫鬟们都愤愤不平地说姑奶奶太跋扈了。

　　夜里云防风回来，零陵香犹豫再三，还是将毒奶糕和云百枝讨要桃花头面的事一并跟他说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在云家只有他可以依靠，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护着她。

　　云防风脸色忽变，脸上闪现出惊人的戾气，又很快隐去。

　　他突然抬手将她搂进怀里：“是我大意了，竟没想到他们的手都伸进云家来了。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为你出这一口恶气。”

　　零陵香心里疑惑，他这是知道背后下黑手的人是谁，而且还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需要蛰伏，暂时不能跟对方翻脸？

　　次日，云防风将院里所有下人清洗一遍，全部换上自己的心腹，将整个院子整肃得如铁桶一般。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又将桃花头面要回来交给零陵香。

　　零陵香想着那潜在的危险，还是担惊受怕，郁郁寡欢。云防风便提出带她出去散散心。

　　他跟父母说要去甘露寺烧香求子，两人在云夫人殷切的目光下出门。

　　02

　　上了马车，零陵香忍不住嘲讽道：“烧香真能求子？”

　　没有其他人在时，云防风又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诚则灵嘛。”

　　零陵香又问：“你跟外头传言......似乎不一样，你就不解释一下？”

　　云防风挑眉，压低声音说：“解释什么？解释我在床上其实很勇猛？这事夫人你知道就行了，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夫君夜夜不辞劳苦把你伺候得油光水滑的，你就偷着笑吧。不要到处去宣扬，得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啊！”

　　零陵香顿时涨红了脸，羞恼地捶他：“你......你胡说什么？”

　　她原本是想说他并不像外头传闻那样声名狼藉，他偏要故意曲解她的话。

　　两人闹作一团，云防风顺势将她抱住。

　　零陵香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总是胡扯一通，自己又被他牵着鼻子走，忘了刚才所说的事。

　　她抬头看到他不在意的样子，倏然明白了，也许那些传言就是他自己说出去的。

　　她的眼中隐含警惕之意，想看穿他嬉笑的面具下的伪装。

　　云防风笑问：“怎么？才发现你家夫君俊秀得人神共愤吗？”

　　零陵香被气笑了：“我发现你的脸皮真厚，天上霹雳也劈不出一条缝来！”

　　“原来我在夫人心目中竟如此天赋异禀，可喜可贺！”

　　零陵香不想理他了，她觉得从未看清过他。跟这样看不透的男人同床共枕，她总觉得有些胆寒。

　　云防风凑过来要亲她，零陵香大惊失色：“你干嘛呢？马夫还在外头。”

　　云防风一脸无辜地说：“吃不到肉，舔几口也不行？”

　　零陵香：“......”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样不要脸？

　　03

　　到了青鸾山，秋高气爽，山间景色怡人。

　　下马车时，云防风伸了一个懒腰说：“真好！希望今天没有人惊扰我们，这样我就能跟夫人尽情游山玩水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云百枝和冬术在前方的凉亭朝他们招手。

　　零陵香冷嗤一声：“你的嘴是开过光的么？”

　　云防风也有些丧气，却不得不上前见礼。

　　四人结伴同行，一路上云防风牵着零陵香的手，指尖时不时在她的掌心抠抠抓抓。

　　零陵香有些烦他，甩开他的手，却又被他抓回去。

　　她羞恼地瞪他一眼。她这会儿正提着一颗心应对云百枝的眼刀子呢，他偏要捣乱。

　　不一会儿，冬术突然哎哟一声，说她的脚好像崴伤了。

　　云百枝让云防风留下来陪着她，又让零陵香陪自己去小沙弥那里取药。

　　云防风却不听，屁颠颠跟着零陵香一起去取药。

　　两人取药回来途中，遭到一个蒙面黑衣人的伏击。零陵香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尖叫求救，被云防风一把捂住嘴。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几个黑衣护卫，利落地将那蒙面人擒下，他们也很快有序隐退。

　　云防风冷笑：“看来你没有中毒，他们等不及要取你的性命，差不多该收网了。”

　　零陵香暗想自己真倒霉，也不知道他在外头跟谁结仇，害她成了别人泄愤的靶子。

　　她又想到云百枝故意支开她，还不让云防风跟随，难道是云百枝要害她？可云防风是她的亲弟弟，难道她就不怕误伤自己的弟弟么？

　　零陵香一时也想不出是谁会针对她，只好按捺下心里的不安。

　　04

　　两天后，云百枝回娘家时又带着冬术进了门。

　　零陵香冷眼瞧着，云百枝每次回娘家都会带着冬术，而且总爱唤云防风作陪。她再愚钝也看出冬术对自己的男人有意，而大姑子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偏帮着冬术。

　　冬术听说零陵香身上的衣裙是自己画了式样，照着裁剪制作出来的。她惊叹道：“零姐姐真是心灵手巧，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跟姐姐讨教一下如何画花样子？”

　　云夫人慈爱地笑着说：“你就跟自家姐妹一样，客气什么？有空儿一块商讨着学习绣活是好事。”

　　云百枝却嗤笑一声，对冬术说：“你若是喜欢，让她也给你做几身衣裳就是了，左右她在家闲着无事。”

　　零陵香听了暗暗咬牙。她是云防风明媒正娶的妻，是云家的少夫人，怎么就沦落到给一个外人亲手做衣裳了？

　　就在这时云防风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又在欺负我的夫人了？”

　　他信步走过来，惊讶地看着冬术说：“白小姐，你父兄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竟还有心思学花样子？”

　　冬术和云百枝都吓了一跳，异口同声问：“出什么事了？”

　　云防风看了一眼冬术：“你兄长强占民女，那姑娘性子烈寻了短见。她家人告你兄长逼死人命。她家还搜集了不少证据，说你兄长手头犯了几条人命，你父亲抢夺农户良田。刚才我从街上回来，亲眼看到你父兄皆被官府押走。”

　　冬术一听就脚下踉跄，身形跟着摇晃，随后软倒在地。

　　云百枝赶紧蹲下去扶住她，喊云防风过来安抚她。

　　云防风站着不动，云百枝气急道：“你俩一起长大，有青梅竹马之情谊，她遭难时你竟冷眼旁观？”

　　云防风冷笑：“是啊，我跟她一起长大，竟不知她心机如此深沉。她竟想对我的夫人痛下杀手，果真是对我情深义重呢！”

　　厅中众人听了这话都脸色大变，云百枝恼怒地瞪着云防风喝道：“你胡说什么？”

　　05

　　云防风看着慌乱的冬术说：“白姑娘，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玉屏风散赫赫有名，我们三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父兄多次提出与我家结亲，意图两家联手打压黄芪一族。我不愿意，你们就害死了前头两个与我结亲的姑娘。”

　　众人呆住了，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

　　冬术只埋头哭泣，推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云防风也不在意：“你兄长当日指使丫鬟在我夫人的吃食里下毒，又指使杀手在青鸾山伏击我们，我已经将丫鬟和杀手一并送去官府。你倒是聪明，让你那个莽撞的兄长替你出头，把你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谁也逮不着你的错处。”

　　这些年白家行事霸道，处处掣肘云家和黄家，云防风早已对他们非常不满，却苦于玉屏风散必须三家合作，缺一不可。

　　当他得知冬术的祖父当年杀了嫡兄夺得家主之位，嫡系那一房还有血脉存活于世，他心里便有了计划。

　　他一面放出不能自己不能人道的传言，不愿意跟冬术结亲。一面扶助白家嫡系，这样就算一锅端了冬术一家，也不会影响玉屏风散的材料来源。

　　冬术果然不敢再嫁给他，由着他娶了零陵香，只等着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隐疾再做谋算。得知他成亲后过得蜜里调油，她便想害了零陵香，取而代之。

　　云老爷和云夫人听了云防风一席话，齐齐大惊失色，看着冬术的眼神里都是厌恶和戒备。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乖巧文静的小姑娘，心思竟如此歹毒！

　　云百枝却不信，她指着零陵香愤怒地说：“你是被这女人的巧言令色蒙骗了吧？你跟冬术相识这么多年，竟听信谗言污蔑中伤她，你怎么对得起她对你的一片痴心？”

　　06

　　云防风正想说话，零陵香用眼神制止了他。

　　她上前蹲在云百枝和冬术的面前说：“你身上有铃子草的味道，此草能辟秽浊、治伤寒。久闻或食之，可令妇人无子。”

　　本来捂脸哭得楚楚可怜的冬术顿时全身僵硬，脸上满是恐惧。

　　云百枝惊跳起来：“你说什么？”

　　零陵香笑了笑：“之前我也不敢肯定，如今我能确定你腰间的香囊里除了白芍和艾草，还有铃子草。你的衣服也被铃子草泡的水浸染过。若我没有猜错，你平日的饮食也被人加入了铃子草粉末，故而你成亲数年却不能有喜。”

　　大家都惊呆了。

　　云百枝急切地攥住零陵香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那我该怎么办？”

　　“我乃零陵香一族的传人，铃子草是我们的旁支，我自然晓得。”

　　云百枝依然不信：“既然你们这一族可令人无子，那你岂不是无法孕育后代？”

　　“天生万物，相克相辅。我们既然能世代存活于世，体质自然是能克服这个缺陷绵延后代的。”

　　云百枝求零陵香帮帮她，零陵香陡然收了脸上的笑：“你时常刁难我，为了外人处处拿捏我，我为何要帮你？”

　　云百枝的脸色红了又白，羞愧得说不出话来。随后她向零陵香道歉，恳求她帮自己一把。

　　零陵香见好就收：“你且想想你与何人亲近？你的服饰、饭食经何人之手？你若无子何人会得利？”

　　云百枝顿时脸色煞白，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冬术。

　　她与冬术亲近，她院中的厨娘是冬术推荐的，她所穿服饰是冬术家绸缎庄按季供应的。若她无子，自然是姨娘们得利。而她丈夫身边最受宠的二姨娘，是冬术的姨家表姐！

　　07

　　云百枝狠狠抽了冬术一耳光，彻底跟她决裂。她回了婆家，又联合公婆施予压力，逼丈夫驱逐了二姨娘。

　　零陵香亲自抓药熬药，帮云百枝调理身体。两个月后，云百枝终于传来有孕的喜讯。

　　云家欢天喜地，云百枝更是喜极而泣，从此死心塌地维护零陵香。

　　同一天，冬术的父亲被流放，兄长被斩首于菜市口。

　　夜里，云防风问零陵香：“夫人心里的气可顺了？”

　　零陵香明白，冬术已不足为惧。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闺阁小姐，一旦失去家族的庇护，会比市井姑娘过得更惨，甚至可能会沦落为暗娼。

　　想到差点被冬术害死，她对她同情不起来。

　　零陵香突然看着他问：“一年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也有喜？”

　　云防风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她虽然竭力表现得云淡风轻，但眼里依然有无法掩饰的难过和脆弱。她一想到自己嫁进云家，只是作为云防风手里的一颗棋子，她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那一碗避子汤，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云防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叹息道：“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他说幼年时，父亲为他请了西席教习先生，便是她的父亲。她常常来给她父亲送饭，他早已认得她。

　　他说起过去两人相处过的点点滴滴，那时他便对她起了心思，可家里压根不可能让他娶她。

　　他故意装作浪荡子败坏自己的名声，可家里还是执意为他说亲。前头两个姑娘被冬术害死后，他放出自己有隐疾的传言，冬术果然不再步步紧逼。

　　他又收买了江湖术士扮作高人给她批命，机关算尽，总算将她娶回家。但为了取信于人，他不敢让她那么快有身孕。命格之说哪有那么灵验？一旦谋算暴露，不但他的父母族人不会容她，冬术也会暗害于她。

　　如今除去白家大患，她又治好了他姐姐的“不孕之症”，是云家的大功臣，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零陵香没想到他竟为她谋划如此之多，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过去每一桩事都挺熟悉，可她脑子里就是想不起他这个人来。

　　云防风提示道，有一回他被恶狗追撵，是她用石头砸跑了恶狗。

　　零陵香顿时灵光一闪：“我记得了！那只狗咬着你的裤子扯下一半，你嚎哭得像杀猪一样，光着半边屁股绕街跑了一大圈！”

　　云防风：“......”

　　零陵香想起那可笑的场景，一边捶床一边笑得嘴角快要咧到耳根。

　　云防风恼羞成怒地捂住她的嘴：“夫人，咱们该上床造娃了。”

　　窗外夜色深沉，月亮羞得躲进了云层后。

　　PS：本故事纯属虚构，主人翁为几味中药。

　　零陵香：别名铃子草，治伤寒头痛，胸腹胀满，有避孕的功效。

　　云防风：别名百枝，祛风胜湿，止痛止痉。

　　冬术：别名白术，可治自汗盗汗，脾气虚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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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小三潜伏在我朋友圈一年多，直到她点了个赞。

　　②和旧情人约炮时，我吓得报警了。

　　③一顿饭，帮我鉴别出了渣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