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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婚当妾,二婚当了原配
日期:2020-11-04 06:48:05 作者:bigwinner 来源:文章吧 阅读:

我头婚当妾,二婚当了原配

  是苏墨尘!

  纤云又惊又怕又喜,急忙跳下床,光着脚跑到后窗那儿,一把拉开窗闩。

  苏墨尘几乎是立刻就把头探了进来,黑暗中,纤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粗重而紧促。

  她恐惧地说:“你……你怎么又来了?快走啊,小心别人看到!”

  苏墨尘一把扯住纤云,飞快地在她耳边说:“纤云,你听我说,余淮已经安排好了,要在冯家少爷和少奶奶回落云镇的路上害死他们……”

  什么?!

  纤云后退一步,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没听错吧?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苏墨尘着急地说:“和你分开后,我一直没走,就躲在余家的花园里,本来想着等夜深人静时,再过来见你……就刚刚,我亲耳听见余淮和几个家丁在柴房里商量后事,余淮勾结了几个土匪,在通往落云镇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就等着冯家少爷和少奶奶呢…………”

  太意外,也太紧急了!

  纤云正要说什么,只听窗外有脚步声远远传来,苏墨尘惊慌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我走了”,便扣上窗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纤云咬着嘴唇,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怎么办?势单力薄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去救人,必须马上通知清秋夫妻俩。

  可是,她这会儿又不能跑出去,兴师动众地砸门呼救,万一被余淮一伙撞见,不仅救不了人,说不定连她也得搭进去。

  蓦地,纤云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她爬到床底下,拿出一根木棍,然后跪在床上,用力地在墙上敲打起来。

  那天晚上,因为药渣丢失事件,她曾用这样的方式叫醒清秋,当时清秋还戏谑过:“……以后就作为我们之间联络的暗号吧,有急事就敲敲墙!”

  “清秋,清秋你快点儿醒啊,你快点儿过来啊,冯家少爷和少奶奶那么好的人,一定不能出事……”纤云念叨着,一边心急如焚地杵着墙壁,一边侧耳细听。

  连着两天的奔波、劳累、费神,林清秋和余世谦送走表哥表嫂后,疲惫不堪地回到芍药苑,几乎连话都顾不上说,便双双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清秋突然被沉闷的笃笃声惊醒,她一骨碌坐起来,愣神片刻,很快就意识到,是纤云在敲打墙壁。

  猛然间,她想起她们之前定下的暗语。

  今晚是不平静的一夜,纤云这会儿敲墙,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不能声张的事。

  林清秋睡意尽消,匆忙把夫君余世谦也叫了起来。

  夫妻俩顺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溜到了梧桐苑的大门口。

  那边,纤云早把门开了一条缝,在等着他们。

  余世谦和林清秋听到纤云的话,两个人面面相觑,都陷入巨大的震惊和愤怒中。

  不用说,余淮想要害死冯天宇和江袭月,肯定是为了冯氏一族的家业。

  余夫人是冯天宇的姑母,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天宇和袭月如果死了,他们的孩子又小,那冯家的生意,就只能由余夫人这边来接管了。

  身为长辈,又受过冯家的恩惠,居然能这么见财忘义、丧尽天良!

  余世谦的脸抽搐着,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狠狠地骂自己的老子:“无耻之徒!”

  但现在不是谴责余淮的时候,余世谦很快冷静下来,让清秋和纤云去汇报余夫人,而他,则骑快马追表哥和表嫂,让他们折身回来,或者改道而行。

  为了怕余淮发现,从中作梗,余世谦先派人出去,打探到余淮已经带着小厮又去赌庄了,这才迅速出门。

  余世谦走后,清秋和纤云踏着夜色,脚步匆匆地去了丁香苑。

  夜阑人静,烛光摇曳。

  得知丈夫居然图谋害死自己唯一的亲侄儿后,余夫人猛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明灭不定的烛焰,久久没有出声。

  半晌,她才语气森冷地说:“很好!”

  林清秋看见婆母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响,一时有些害怕,急忙劝慰道:“娘,你别着急,夫君已经去追表哥和表嫂了,他们会安然无恙的!”

  余夫人点点头,走到窗前,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的夜空。

  死一般的沉寂中,她突然回过头,朗声吩咐丫鬟:“金凤,半个时辰后,找几个小厮去叫老爷回来,就说……我有要紧事和他说!”

  然后,余夫人又对清秋和纤云说:“你们俩回去吧,如果世谦回来,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就行了,不用再专门过来!”

  赌庄里,余淮两眼血红地看着面前的骰子。

  今夜,他依然手气不佳。

  把余家的茶庄输给陈掌柜后,余淮时来运转,很是赢了几天,扳回些本。

  可好景不长,从外地来了个高手,天天守在赌庄里,似乎专和他作对。短短两日,余淮不仅输了个绸缎庄,还输进去一千两银子。

  眼看家业快被折腾光了,狗急跳墙的他,这才慌不择路地想了个损招。把夫人的侄子侄媳从落云镇骗过来,然后买通几个土匪,在他们回去的时候,让土匪把他俩杀了。

  反正土匪劫道也是常有的事,没人能怀疑到他头上。

  想到冯家的万贯家产,很快就要落到他的手里,余淮顿时胆大气粗起来,豪情万丈地押了注猛的。

  结果,又输了!

  他看到对面那个高高瘦瘦的汉子把银票装进兜里,恨得眼睛冒火,愤愤道:“再来,我就不信了……”

  话没说完,他的贴身小厮就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急急地喊道:“老爷,您出来一下!”

  余淮心一惊,赶忙起身——算算时辰,土匪应该了事了,这是向他汇报结果来了吧。

  他跟着小厮到了赌庄的院子里,刚站定,小厮就压低嗓子,带着哭腔说:“老爷,不好了……胡老大没成事儿,冯家少爷少奶奶跑了!”

  余淮张口结舌:“你……你说什么?”

  小厮沮丧道:“胡老大派人过来,说他不想杀人了,冯家少爷少奶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怕官府追究的……后来我才打问出来,原来是冯家少爷少奶奶遇到胡老大一伙时,巧舌如簧地和他谈判一番,然后给了三百两银子,胡老大就放行了……老爷你想啊,你让他杀两个人,才给二百两……”

  余淮脸色铁青:“狗娘养的,见钱眼开,出尔反尔!”

  这下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冯家的家产是图不上了,刚刚还又输了一千两。

  屋漏偏遭连阴雨,余淮正六神无主,院子里跑进来几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让余淮回家,说夫人有急事找他。

  余淮先是大骇,夫人这么快就知道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刚好他也要回去拿银票地契再过来赌,干脆就去见见夫人,顺便也探探她的口风。

  丁香苑的正殿里,余夫人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毕竟做贼心虚,见到夫人这副模样,余淮有些发杵,战战兢兢地问:“夫人,你让我回来做什么?”

  余夫人瞪着他,气呼呼地说:“天宇他们难得来一趟,看看四姨太做的好事,你还护着她……”

  余淮差点儿笑了,原来是为这事,这都过去大半天了,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他一下子松弛下来,拍着胸脯敷衍道:“夫人别生气了,回头我狠狠收拾她,不行就把她休了赶回去……”

  余夫人好像气消了,走过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在白瓷茶杯里斟了一杯茶,双手端过来,递给了余淮:“老爷说话可要算数,再惯着她们,一个个都惯坏了……”

  见夫人主动示好,余淮连连保证着,笑容可掬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伴随着“当啷”一声响,余淮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摔成了数不清的碎瓷片。

  与此同时,他站立不稳,一头栽倒。

  嘴角,很快就渗出了殷红的血。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烧着,又仿佛被什么东西翻搅着,痛得他冷汗淋漓。

  余淮抬起头,接触到余夫人沉着冷静的目光,顿时惊愕又恍然。他吃力地抬起手,指着余夫人:“你……你……”

  话没说完,手臂便无力地垂落下来。

  余夫人在他身边站定,把一个鹤顶红的瓶子,装进余淮的衣兜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这瓶鹤顶红,我藏了好多年,终是狠不下心,也下不了手……今夜,是你逼我的!”

  她俯视这个男人,这个她曾刻骨铭心地爱过、又痛彻心扉地恨过的男人。

  现在,她终于解脱了,不爱,也不恨,只有重获新生的自由和轻松。

  片刻后,整个余家大院都回荡着余夫人凄厉悲怆的呼喊:“快来人啊,老爷服毒自尽了……”

  余淮死了!

  他饮下一杯掺有剧毒的茶水,而他的衣兜里,则装着一个鹤顶红的瓶子。

  坊间议论纷纷,有人说,赌博真是害死人,堂堂的余家掌柜,就是因为赌,输了两个铺子,又输了好几千两银子,把一生的心血折腾了大半,终于走上了绝路。

  也有人说,余淮骨子里带着赌徒的天性呢,听说他祖父就是因为赌博,最终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上吊了。

  没有人怀疑余夫人,余淮走后,余夫人悲痛欲绝下,依然强撑着为他操办后事。赢得交口称赞:

  这个女人,真是难得的贤良。年轻时带着家产下嫁穷小子,余淮发达后,这些年没少折腾,纳妾,赌博,从没听她说过夫君的一句不是。

  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宽容豁达!

  余淮死后的第三日清晨,余家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六姨太陈纤云,所有的衣物、首饰,都原封没动,但人却不见了。

  在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笺,只有短短的六个字:你走了,我也去吧!

  余夫人派了家丁和小厮,先把余家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又撒了人出去,在整个洛城寻找打问。

  一直到近午时分,才在洛城郊外的江边,发现了纤云的一件披风和一只绣着淡紫色桐花的鞋子。

  很快,整个洛城都传开了,余家的六姨太,在老爷死后,自杀殉情。

  众人唏嘘不已,自古以来,难得见这么深情的小妾,这余淮死得不冤,到那边也有如花美眷作陪呢。

  余淮的丧事之后,一个落霞满天的黄昏,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来到余家。

  有小厮很快认出来,这人是之前赌庄的高手,老爷的家当,都是输给了他。

  难道是老爷还有未还的赌债?

  面对余家人不甚友好的眼神,中年男子神态自若,进了余夫人院后,随手取出绸缎庄的地契和两千两银票,都如数还给了余夫人,笑道:“物归原主!”

  在余夫人的目瞪口呆中,中年汉子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是落云镇冯家少奶奶安排的,她先前听说余老爷沉迷赌博,怕他吃亏,就专门让我过来,赢了余老爷……”

  是袭月,她竟想得这么周到!难为老爷还差点害了她,竟然这么不计前嫌来帮助她这个姑母。

  余夫人心头一热,两行眼泪滚滚而下。

  有了这些,余家的灭顶之灾终于过去,很快就又能活过来了!

  半年后,云城。

  一个天高云淡的初秋,陈纤云穿了大红的嫁衣,缓缓走向门口的喜轿。

  红盖头下,一张小脸白皙水嫩,清丽柔美,嘴角,含着一抹喜悦的微笑。

  今天,是她和苏墨尘大婚的日子。

  县令大婚,吸引了半个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轿中端坐着的纤云,饶有兴致地听着几个轿夫和喜娘的谈话:

  “听说新娘是我们苏县令在京城赶考时认识的,原来还是个大家闺秀呢!”

  “可不,后来家里遭了难,父母亡了,这才跟着苏县令来到洛城……”

  “多般配啊,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

  鼓乐大作,鞭炮响起,纤云眼中含着泪,心里百感交集。

  过去的陈纤云已经死了,被彻底遗忘。今天,一个叫柳若眉的女子,将要开启她全新的人生。

  她是京城的大家闺秀,也是云城的县令夫人。

  多亏了余夫人和清秋的成全,才想出那么一个万全之策,让她换一种身份,去过截然不同的人生。

  遥远的洛城。

  林清秋站在芍药苑的门口,微笑着目送夫君余世谦离开家,去铺子忙活生意。

  一群大雁欢叫着飞过晴空,初秋明澈的阳光,洒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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