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大雨,早起,精神状态惶惶然,好友也觉出我“怪怪”。默默流泪多次,撑着伞路上独自走着,泪如雨下;回到家已是四点多,看张晓风的文字,竟哽咽,泪流满面。后来睡着。晚上也懒懒的,不想写什么,端一盆水,擦了擦凉台玻璃窗积攒的灰尘。这个时候,就觉得干活是心灵洗涤。友人很晚打来电话,就她孩子学业讨论到11点过了。我用了“成全”孩子,认同他的“独特性”,这样的词汇,可这位母亲,还是很接受孩子班主任的评价“不具影响他让人的力,能量不足,习惯不好,上课不专心”等等。母亲竟然也说自己的孩子不聪明,笨。我说: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我们给他了生命,为什么非要拿别人的好来压这个无辜的生命?我们难道非要做应试的帮凶,一起挤掉孩子天性纯美善良的禀赋?我在自己的情绪支配下写了几个句子,未成章。胳膊酸痛无力,临睡,不停在做心灵暗示:我是爱自己的,不论怎样,我要好好爱自己。
早上四点醒来过,决心睡懒觉的理由是,到单位仅是学习,报到时间顺延50分钟。越是这样,越是磨蹭够了才下楼。
只有20分钟,明显的快要迟到了。就打算乘车。刚出大门,就看见车来了,谁知紧跑慢跑司机不等,车就在我的身边驮着沉沉一车人哼唧而过,失望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熟料,一个微胖女孩子,站在站牌下,穿着红色塑料拖鞋,她说自己已经等了两趟车,人多的上不去。
我问:你上班不怕迟到吗?(我很怕迟到,那么多人开会,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好意思迟到)她显得为难,已经迟了,我们八点半就得到。说话间,还剩11分钟,我正打算找一辆出租车,正在这个时候,公交车来了,我顺着人流挤了上去。女孩子最后才上来。我们各自买了5角钱车票。五分钟后到站,我们一起下来,我问她在哪里上班,她告我在东大明宫,我们一个方向,换同一路车。时间不到4分钟了,我拉着女孩子的手迅速跑到车站,谁知,你急车不急,就在等车的间隙,女孩子买来了《华商报》,说上班很闲的,她柔和的脸上有一种安详自在,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告诉我这里装的是她工作穿的鞋子,还说,八点半到了以后,只要把灯打开就可以了。猛然间发现:她美丽的左边脸颊下有很深的伤痕,也许是烫伤吧,可我的眼睛不小心竟看见了了她的脖颈里的伤疤,眼神一扫还隐约看到她胸前的疤痕,她穿着白色长袖衫。说不好,是一场意外呢!浑身满是伤痕?天哪!不敢往下想了。
车来了,到点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迟到就迟吧!掏出五元,说买一张五角的票,售票员缓接我的钱;女孩子掏出来一元,问我:姐姐,你到哪一站下?说着售票员已撕下来两张票。她替我买了票。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在一个打工妹眼前,我可是她眼里的“白领”。穿着得体,背着品牌包包的姐姐啊,只想到给自己买一张票。
女孩子说:我们八点半上班,营业员一进去,大门就关了,迟到了,只能等到九点半。
我只坐两站,到单位门口了,我和这个带着伤痕的打工妹道声谢谢,再见!
还好,我进会议室的时候,同事也有陆陆续续才进来的。正式开会学习,已经是九点了。
满脑子是这个打工妹,她那么淡然,等着下一趟车来;她不在乎路人的眼光,就穿粉色的拖鞋在路上方便;她很大方给我买票,仅仅是一面之缘的路人。她的心,该有多纯该有多美!
她活着的姿态,自自然然,不疾不徐;坦坦荡荡,穿塑料拖鞋,脚舒服;大大方方,为陌生人买一张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