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青山似隐似现,连绵不断,近处潮水在无声无息间,涨平了沙路。
偶尔听到几声鸟鸣,飘渺间响在耳畔,好像是在哀怨时光匆匆流逝,让它们在不知不觉间就老去了美好的青春华年。
又到秋天,时光如水流逝,昼夜不息,在这凄凉冷漠的季节,我正远在海角天涯,季节如此知我,还是我如此呼应季节?
仲殊悄然一叹,想起自己半生漂泊,他这半路出家的僧人,并非有心向佛,却是借此逃入空门,而且还可以因此任性快意天涯,原以为是一桩天下难得之美事,哪里知道,天涯,有天涯的凄凉。
路不知不觉走多了,人也不知不觉间,走过了一岁又一岁。
这叹怨的啼鸟,想来是啼给他听的吧?
连啼鸟也知道在外的日子不易,异乡的生活,固然有风景,却也有异乡的落寞。
怪只怪他生性太过于率性不羁,自诩风流倜傥,却不知枕边人早已妒意大起,甚至因无法忍受,在他食物中狠心下了毒。
他没有因此丧命,却从此心灰意冷弃家从僧,现在想想,他到底是趁此机会彻底脱开妻子的约束,还是真的看破红尘,认真想来,这答案怕是不仅他自己知道,天下人也有诸多眼睛雪亮的,早已洞悉了他的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