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香
·赵倡文·
星期天回去看望父母。吃过午饭,母亲对父亲说:“去给咱文勾点香椿吃!”父亲答应着站起身来就往后院走。
我打小就爱吃香椿,也许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太贫穷了,香椿的香味一直令我难以忘怀,三四年前父母便在后院的空地上栽了四五棵小香椿树,今年已有一人多高了,吃饭前我看了看也就有那么十几枝香椿。
我随父亲来到后院,父亲拿起早已绑好钩子的竹秆,深深吸一口烟,昂起头认真地钩起了香椿。父亲钩一枝,我在地上捡一枝。不一会儿,母亲来了,她的腿不方便,蹒跚着跑前跑后,指挥着父亲,我劝她休息一会儿,她也不听。
真的没有多少枝香椿,我捡完来到前院,母亲让我交给她,说要给我择一择。我说回到城里我自己择。母亲说你们择不干净。说着母亲坐下来,眯起老花眼一枝一枝认真择了起来,父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母亲把择好的香椿给我装好。就要回城了,我猛然发现老实巴交、不擅言语的父亲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表情。
我真的不敢再多看白发父亲一眼,怕一不留神眼泪掉下来。我匆匆与父母打过招呼,转身离去,我知道父亲和母亲此时正站在身后注视着他的儿子渐渐远去。我边走心中边默默祈祷:“爸爸、妈妈,儿真的希望回到四十年前那个永远香椿香的年代,缠绕在你们的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