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昨天看到一篇不断消失的文章，里面有个让大家都动容的细节。被采访的艾大夫说她现在非常后悔，要是她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她才不管什么领导训斥，她一定到处去说。
像艾大夫和李文亮大夫这样的人，他们已经因为他们的善良付出了太多，而如今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他们竟然并不是心中无悔。艾大夫后悔的是，自己当初没有坚持到底，没有豁出去。
我想泉下有知的李文亮大夫，若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也许也是同样的答案吧。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不同，就像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被抓住的时候可能也会对着镜头忏悔，但他们心中真正后悔的是，为什么我这么不小心被抓住了。
02
从前我曾经给大家《北京人在纽约》里的一个桥段，我想在这里再讲一遍。
话说有一天姜文扮演的王启明和由王姬扮演的阿春闲聊，王启明就对阿春说：
这个世界上啊，只有两种人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一种就是从来不做昧良心的事的人，因为他从来不做坏事，所以不会被自己的良心谴责;
还有一种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这种人根本没有良心，所以他也不会被良心谴责。
你知道什么人活得最痛苦，最容易被良心谴责吗？就是那些良心被狗吃了一半，还留一半的人。每天都在被良心谴责。
03
在心理学里有个非常基础的概念叫“超我”。简单来点理解，就是一个人的人格结构中的道德良心和理想自我。
因为每个人从小生长的经历不同，内心世界千差万别，因此每个人的那个“超我”其实也是不同的。
换句话来说，你也可以理解为，所有的道德，都是个人道德。只不过因为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社会集体中，大家必须有一部分道德的共识才能共存。
因此这部分道德成为了大家需要共同遵守和具有一定约束力的公共道德。
但抛开公共道德不谈，其实每个人的道德感的培养，最初都是由抚养人决定的。
04
没错，我们的父母就是我们人格中的道德建设者。他们教我们如何做人，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种塑造都会内化在我们血液中，影响我们一生。
所以很多时候听人说，一个人学坏了就有钱了，日子就越过越好了，或者你突破底线就可以了，我不这么认为。
李文亮大夫和他妈妈最后一次发短信，李妈妈说，听说有网友给你捐钱，这个钱咱们不能要，要还给人家。李文亮大夫去世后，他的妻子谢绝了大家的捐款。
这叫什么？这就叫龙生龙，凤生凤。这也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从前听人说，人学好很难，学坏很容易。其实天生的坏胚子学好很难，天生的好孩子变坏也没那么容易。
05
所以，善良对于一些摇摆不定的人来说，是一种选择。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基本上就是一种宿命。而对于那些丑陋肮脏的灵魂来说，从来不存在良心发现这种事。
那些天生善良的人，也没有必要犹豫什么，想想你父母从小对你的教育，你以为你能学坏，其实你根本做不到。
这就是你的命，你的人生没有退路，当别人为自己为什么没有做出自私的决定保全自己的时候，你只会后悔，我怎么没到处去说。
06
善良的人，注定失败吗？注定成为这个世界的牺牲品吗？我也不知道答案。
我只知道，既然那是一种宿命，有些问题再问可能也都是徒劳。
当你身在地狱，这当然是痛苦的。但卡尔维诺说过：
“免遭痛苦的办法有两种，对于许多人，第一种很容易：接受地狱，成为它的一部分，直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第二种有风险，要求持久的警惕和学习：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大家能做到的，也必须做到的，只能是守望相助，做一个好人，认出一个好人，保护一个好人，然后大家在这个黑暗无边的地狱里，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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