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势力为了利益,斗殴打群架,伤及了无辜,或报复对手,打错了人,是要摆一场宴席,把无辜的人打错了的人请到宴席上,当面给人家道歉的。
只有不入流的下三滥小混混,才会欺负老实人。即便打错了,也不会道歉的,将错就错呗,打了就打了呗。
而像葛同学那样式的人,可能连小混混的级别都不够。顶多算是,凭借自己的狠,在学校里称霸称王,所谓的扛把子。
学校里的扛把子,这个称呼,就是个笑话。而当事者,却享受着这样式的所谓荣誉,并沉浸其中,除了让人觉得可笑,还是可笑。
这些年,我刻意地留意了当年的一些扛把子以及一群所谓的在学校混得好的人的现状。
除了一些家庭条件好的,其余混得好的,极少极少。
顶多也就在矿上有份稳定的工作,或者在车间流水线上当工人,或当了兵,回来在某单位从事保安工作。
也有人因为娶了个老婆而受益,两人是高中同学。老婆在家里是独生女,其父曾是市领导,家境相当殷实,当女婿的有着花不完的钱。想开店做生意或投资什么,家里能拿出真金白银支持。
这只是个例。
大多数所谓的扛把子都活在社会的底层。而那些曾被欺负的同学,老实的同学,很多人混到了企业高管,或在某一领域独树一帜。
同学聚会,当年的扛把子低三下四地跟曾被他们看不起的人敬酒,说着一些恭维的话。
当年,葛同学就是我们学校的扛把子,一个专挑软柿子捏的扛把子。
那天,他喊了几个人把我暴踹了一顿之后,并没有消停。而是想尽一切办法找我的事,看样子,不给他上贡香烟的话,他是不会罢休的。
或许,上贡香烟对于他来说,是作为扛把子的尊严。而不给上贡,则是挑战了他的尊严。
烟,我肯定是不会给买的。
这单间,不在教师宿舍大院里,而是位于学校的一角,是个独立的房间,砖混结构,房顶放着一个巨大的变压器,错综复杂的线路盘绕其间。
我就住在变压器的下面。
房间不大,放了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后,便没有了多少空间。好在是个单间,勉强可以住。
刚开始,会不习惯头顶变压器发出的声音,害怕打雷下雨的时候哪地方漏电或被雷劈到之类的,久而久之,住习惯了,也就不害怕了。
搬进了单间以后,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逃离了集体宿舍,终于不再被人欺负了。
可是,这对于我来说,仅仅是一厢情愿罢了。
一日,下了晚自习,我回房间,离老远就看到房间里有灯光通过门缝射出来。我心想,不对,明明锁了门的,关了灯的,怎么会有灯光呢?
我多了一个心眼,悄悄地摸上去,打探打探动静。刚靠近门,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是葛同学跟另外一个学生在说话,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抽烟。
我没敢进,而是躲到了操场上,直到很晚。
具体几点,没了印象。只记得,等我再回去的时候,葛同学他们已经走过了。
他们去的时候,把门鼻给踹坏了,得以进了屋子。
我快步进屋,用桌子抵住门,环顾四周,发现塞在墙缝里的20元钱不见了。那种砖混结构的房子,砖与砖之间会有一些缝隙,我常常把钱塞在里面。
20元钱,对于我来说,是一笔巨款,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脑袋一下就蒙了。
钱,肯定是被葛同学拿走了,我是要讨回来的。情急之下,我到食堂摸了把菜刀跑向集体宿舍。
食堂老板是老两口经营的,两口子是我们数学老师的父母,为人实在,对学生们很不错。
我们学生称呼之,大娘大爷。
说是食堂,实际上就是几间小屋,外面有间厨房。两位老人平时就住在那里,应该说是家庭式食堂。
小,但也够用。毕竟,学生大都来自周边村子,大都回家吃饭,在食堂吃饭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多少。
我到厨房,摸了菜刀。大娘看到了,面容大变,惊呼了一声,孩子,你干啥去?
我没吱声,转身就跑。
大娘大爷在后面一面撵我一面问我,孩子,你跟大娘说说你干啥去?
我扭过头说,有人抢我的钱,我要拿回来,他不给,我就砍死他。
随后,我加快了速度。
大娘在后面喊得更厉害了,不得了啦,杀人啦,要出人命啦.....
实际上,我敢杀人吗?
还真不敢。
就是一时气不过,想找个说法。身单力薄,拿着武器壮胆,罢了。
那次,我是真的怒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这世上,没有惹不怒的人,就看是不是碰到了他的底线。
到了寝室,葛同学和几个同学正在喝酒,桌案上还放着花生米。这些东西,肯定是用我的钱买的,不是我小看这帮子穷逼,他们的确是没有消费能力的。
我到了,持刀向前,要讨回我的钱。
葛同学心虚,躲到了一张大床的后面,操起拖把跟我对峙。同在一起喝酒的几个同学,已悄然离场,成了围观的人。
具体细节我已记不大清楚,至于钱有没有归还给我,记得也不是太真切。只记得,打那以后,葛同学就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
有一次,周末放学,我骑自行车回家,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遇到了他。当时他和几个同学正蹲在地上抽烟,看到我来了,还笑呲笑呲地跟我打招呼呢。
看来,忍让并不能求得多少安宁。斗狠,反倒会带来长久的和平。对付狠唯一的办法就是,更狠。
自此,再也没人找我麻烦了。
没人找麻烦的日子,总是舒坦的,学习之余,我竟然还谈起了恋爱,还特么有了情敌。
你说,青春操蛋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