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和女儿去姑姑家串门，她家的鱼缸里养着两条金鱼，一黑一白，眼睛圆鼓鼓的，尾巴大大的，左右摇动，飘飘悠悠，煞是好看。两条金鱼你来我往，畅游其间，好不快活。于是，一时兴起，回家路上也买了鱼缸和金鱼，两条鲜活的鱼儿，金红的颜色，讨人喜欢。像珍宝似的搬回家，放在茶几上，一瞅就是老半天。
女儿很是喜欢，每天早晨起来先看看小鱼，睡觉时再看看，和小鱼说再见才肯离开。一天早晨，女儿和小鱼玩儿，我正在厨房做饭，只见她兴冲冲跑过来，说：“妈妈，我摸到小鱼的舌头了！”吓了我一跳，赶紧来到鱼缸前，看小鱼安然无恙才放心，我吓她：“别摸小鱼，小心它咬你的手。”没想到第二天，两只金鱼双双死去。
抵不过女儿的纠缠，到卖鱼老板那里买鱼，老板说金鱼不如鲫鱼好养，鲫鱼皮实，容易养活，于是买了两条鲫鱼，红色的，和那两条金鱼的颜色一样，放在鱼缸里，也挺好看。告诫女儿别摸它，有了上次的敎训，女儿再也不敢摸了。一天午睡醒来，突然见到鱼缸里有好多馒头沫在漂动，急问女儿，女儿说怕鱼饿着，用馒头喂小鱼了。把女儿训斥一顿，最后说：“小鱼不撑死才怪呢！”真的，不是我说话灵验，两条小鱼第二天就肚皮朝上，漂在水面上了。
每每看到那空空的鱼缸就不甘心，出门不由自主地向鱼店走去，还向鱼老板讨得养鱼经：大个的不如小的好养，不要换水太勤，换一半留一半，天冷时放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可是，经验归经验，尽管我尽心尽力，但是那些可怜的鱼儿还是一如既往，毫不留恋地死去，没有一条存活下来。
一天，老公用消毒液反复刷鱼缸，他怀疑小鱼的死亡与鱼缸不经常消毒有关。水缸彻底消了毒，老公倒上矿泉水，他说这下没问题了。水极其清澈透明，小鱼在里面就像在空气中一样，纤毫毕现。但是那条鱼儿还是没能存活几天就死去了。突然想起了“水至清则无鱼”的话，今天算是得到了验证。
好长时间不再养鱼，我知道自己不是养鱼的人，养鱼要有耐心，讲究方法，而我忙起来就忘了换水，放到阳台上晒忘了搬回来，任其自生自灭，没有养鱼的心性，也没有时间，干脆把鱼缸放起来了。
一个星期天，和女儿在东边的水塘里捞了几条小草鱼，那么小，长不过一寸，半透明的身体，一时没处放，我想起那个鱼缸，拿出来，把小鱼放进去。那几天正好停了暖气，屋子里反常的冷，穿着厚厚的衣服冷得发抖，所以我坚定地认为那几条鱼儿绝对活不过一夜。
第二天早晨，女儿迫不及待地去看小鱼，声音又惊又喜：“哎呀，小鱼没有死！”我急忙走过去看，真的，两条小鱼都活得好好的！还是淡淡地说：“今天不死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十几天过去了，小鱼依然那么精神，在水中自由自在。我不觉诧异，开始对小小的鱼儿刮目相看了：从宽阔的水塘到小小的鱼缸，该是多么大的变化，谁知丝毫没有妨碍它们的生活。没有金鱼曼妙的身姿，没有鲫鱼鲜亮的色彩，但是它们的适应性很强，无论环境发生怎样的变化，照常优哉游哉，不亦乐乎！看着看着，自己仿佛成了水中的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