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儿爸说
昨晚回到家,八点多,很奇怪,只有一只小家伙儿扑到我怀里,腻乎着,是钱儿。
我说你在干嘛,他说刚写完作业,正画画呢。我往屋里看了看,静悄悄的,濑濑呢?我问。钱儿回头看了看,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儿呢,大概去卧室了吧。
那妈妈呢?奥,妈妈正洗澡呢。我说你好好画吧,我去看看你妹妹在干嘛。
边说边走到卧室外面,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个小影子,翘着小脚,站在妈妈的桌子前,小脑袋前倾,正自顾自忙活着。
我准知道她没干好事儿,于是轻轻拿出手机,蹑手蹑脚走到她身旁,她竟完全没有发现我,我憋着笑,举起手机,轻轻叫了一声,濑濑,你在干嘛?她一回头,这张惊恐又滑稽的小脸蛋儿,被我拍了下来。
看到是我,她先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然后说道,吓死我了,爸爸,我还以为是妈妈呢。边说边继续往嘴上涂。
我看了看,钱儿妈这管口红,头一会就平了。我说谁让你涂口红的?她又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爸爸,你小声点儿,妈妈洗澡去了,她不知道,你看,很好看吧。
我看着那张涂得惨不忍睹的小嘴儿,笑着说,好看是好看,就是你妈妈快出来了,一会儿让她看见,估计就不会太好看了。
小家伙儿听了,匆忙扔下那可怜的半管口红,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我也没收拾,留下她的作案现场。
出了卧室,看到她装模作样地在沙发前玩儿玩具,我笑着坐下,想看一会儿她怎么收场。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卧室里传来一声大喊,这谁干的,随着这声喊,钱儿妈气急败坏地拿着那惨遭摧残的口红出了卧室,哪个坏蛋干的,赶紧交代。
眼前的濑子姐站起来,皱着小眉头,手指着正在埋头画画的哥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实在忍不住,笑得趴在沙发上。钱儿妈看看濑子姐那张嘴,也噗嗤笑出声来,跟我说道,你看看你闺女,真是又坏又怂,真不知道随谁。
说着走到姐跟前,蹲下,濑濑,你喜欢这个是吗?姐轻轻点了点头。为什么?因为漂亮,小公主都涂口红。
钱儿妈伸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那你应该告诉妈妈,妈妈可以帮你,你这样会把口红弄坏,来吧,妈妈教你。
说着,她拉着濑子姐进了卧室。我也跟了进去,钱儿妈换了支口红,先给濑子姐演示一遍,再帮她涂一次,然后拿着她的手让她自己尝试。
看着母女俩笑着,闹着,我由衷地感觉,那一刻,那幅画面,有着沁人心脾的美,这是做女人独有的美。
我问钱儿妈,你小时候也这样吗,也公主病吗?她说,哪儿有啊,我四五岁的时候,都能提着我妈厂里发的五斤带鱼,长途跋涉七八公里自己回家了,哪有条件公主病啊。
钱儿妈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看到濑子姐这个样子,真是很替她开心,也很羡慕她,我觉得一个女孩子,有一颗柔软的心,有一个想做公主的梦想,多么美好,多么幸福,我们该尽力满足她。
是啊,我感叹道,不养女儿不知道啊,她填补了一个男人成长过程中的空白!
今天早上,我起床,睡眼朦胧出了卧室,一眼看到母女俩坐在客厅,正低头专心致志涂着,我揉揉眼睛,我说你们俩也太勤快了吧,大清早涂指甲油。
钱儿妈抬头看看我,你以为我想啊,你女儿六点就爬起来让我给她涂小公主的指甲油,各种颜色试了个遍,最后还是选了这红的,给我困的呀。。。
话没说完,就见濑子姐把两只小手一举,看,爸爸,小公主的指甲油!
⬆️这是另外一次拍的图片
我赶紧凑上前去,呀,真好看,来,让我离近了看看,姐赶紧把小手往手一收,不能动,还没干呢,说着举着小风扇,动作娴熟地吹干,然后把两只小手平伸,就那么举着,一动也不动,那个自我满足和自我欣赏啊。。。
这时钱儿从后面凑过来,爸爸,我真搞不懂,涂这个有什么意思,多浪费时间啊,有那时间玩儿玩儿乐高不好吗?对了,我小时候不这样吧。
我看了他一眼,你先回卧室,把穿反了的衣服正过来,再出来说话。钱儿摸摸脑袋,怎么搞得,又穿反了呀,说着回了卧室。
送他们上夏令营的路上,濑子姐一直平伸着两只小手,像上了弦似的,我问她涂指甲油是为什么,她竟然回我,为了穿上裙子去舞会跳舞。
我说这也太梦幻了吧,钱儿妈说道,这算什么,前两天刚去夏令营,老师问濑子姐叫什么名字,姐张嘴想了老半天,最后蹦出俩字儿,公主。老师都晕了,直说,好吧,公主,你赢了。。。
不过,在濑子姐身上,公主和女汉子的角色也是经常交替出现的,你前脚刚感慨公主的细腻婉约,指甲油,口红,小裙子加身——
后脚还得赶紧拦着公主追着哥哥满屋子跑,连掐带挠带咬,当然,穿着裙子舞刀弄剑踢足球也是常见的——
我常常会想,这姐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实在想不出来,但她每天带给我的感受,都像是不断解锁这个未知世界的,是一把年纪的我,而不是小小的她。
每当她搂着我的脖子,亲昵地说,“爸爸,我爱你,你是个好的爸爸”时,我就无限沉醉地想,管她以后是什么样子呢,让她揣着公主梦,慢慢长大就好。
可下一秒,她早已挣脱我的怀抱,冲着哥哥跳脚大叫:爸爸是好的,妈妈是好的,哥哥是臭粑粑冰淇淋!
我又真的不确定,那个岁月静好的胖公主,到底是不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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