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样舒坦、随便、自在;什么恭维呀、体统呀、分寸呀,装腔作势的那套都用不着了。没有限制了,人人平等了,随心所欲了,飘飘欲仙了……
……难道酒有如此之大的魔力?它能溶解开早已成形、根深蒂固的社会症结?它能拆掉平时人与人之间那些不可逾越的等级的高墙?在酒里,人人都能够恢复本色吗?那么这种奇妙的液体便是我们的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了。大家都该猛喝它一阵子!在酒醉中快快活活地享受一下平等、享受一下真情、享受一下人味……哪怕这快乐只是一阵子,酒醒后再神话般地变回来……
我们当然可以轻轻松松地说作者这种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就算在酒中能体验到此中美妙的感觉,但现实仍然没有任何变化,这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将作品放在作者所设定的那个时期,我们便不难发现,作者所说的,其实有非常强的现实意义。
事实上,作者不是鼓励大家有事没事都去找酒喝,而是对于人人拥有人味的一种真切呼唤——因为现实中求而不得,所以作者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这,何尝不是一种巧妙的现实劝喻,而对于作者所描述的那个必须要借助酒才能达到的精神世界,今天我们又有谁敢说,在现实中,你我早已经抵达?
那样的世界,谁不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