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脱俗的女子悄然而来,又悄然而逝,但在词人的心目中,她的形象再也挥之不去。
词人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就那样定定地站着,如同被谁施了定身法。
良久,良久。
天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远处长着香草的水边高地,已渐渐被夜色淹没,只有那若有若无的一缕缕香味,依稀间飘过鼻尖,仔细再一辨认,它却又倏忽之间消散而去,全然无法捉摸。
多像那位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的女子!
想着这些,贺铸很是伤感,诸多思绪只能诉诸笔端,借着这些读来让人肝肠寸断的句子,稍稍让自己平静一点。
可是,当一个人身处如此心境之时,想要在短短时间内平复下来,又如何能够?
此时,他感觉自己心中的愁意,像那一川烟草,像那满城风絮,又像那梅子黄时的雨。
梅子黄时雨,点点滴滴,淅淅沥沥,总也没有个停歇的时候。
烟草、风絮、黄时雨,每一样,都铺天盖地无边无际往而复生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