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文/鸠乌尔
一个人的幸福必有一个人的孤独,夜风直起了身子
我多么受伤,把自己拎起
且欢笑着说我多么幸福,攒了一夜的簌语
仿佛果花从绿叶里冲出,只为结出果实
我只不过多说一句
就来一场地震,还有无声的炸弹和嗦紧的唇齿
我左手打开江水右手寻觅黎明
一定还有一团夜色在头顶,它凝化成你的心
我试图用一个解释平息另一个解释
我们贪欢、愧疚
只不过用人世的一面,不让以败者示人
内心有光也是一种伤害,黎明还是黎明
我那么久的等待,最后决定让你诅丧
我和他是同一个人
如今我很勇敢的走进他体内
●乌尔班教皇发现《试金者》中他最喜欢的段落是伽利略关于蝉鸣的寓言故事,这个故事证明了在自然界的馈赠方面上帝的无穷无尽的创造力。 ----达娃·索贝尔《伽利略的女儿》
●东京的夜很美,窗口的你目不转睛。
可能那不是爱情,可明明心在悸动。
拉乌尔一直很安静,我在等待第一千的来临。
数到第一千睁开眼睛,空荡的街景没了你的身影。
偷看你离开的表情,尽管 有泪滴,可你笑得很美丽。
数到第一千睁开眼睛,东京已经黎明。
堆好石子在门口 ,玻璃也已装新。
等你05年的红酒在意大利餐厅。
可能那是爱情,当大地龟裂我抱着你的那些曾经。
送你回到过去同我相遇,是爱情最好的证明。
●乌尔苏拉:“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从未爱过任何人,他不过是个无力去爱的人。”“他成功和失败都由于同一个原因,即纯粹罪恶的自大。”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乌尔苏拉:“阿玛兰妲的这两样行为都属于无穷爱意与无法战胜的胆怯间的殊死较量。”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英雄终
乌尔姆的国葬
是那样的隆重
当权者的唁电
是那样的惋惜
那离奇的中风报告
正如你不凡的一生
在法国你卷起风暴
在北非你扬起尘沙
那都是你的荣耀
那都是你的辉煌
你使帝国之鹰昂起了头
你让民族之魂挺起了腰
但是
突尼斯的沦陷
意大利的投降
诺曼底的登陆
使你喘不过气
当你回到故乡之时
当你重踏故土之日
天已经黑了
而你
是献给黑暗的祭品
●拔出提坦龙眼法杖。
立于圣乌尔班头顶。
这一天,神迹降临。
一道横跨史诗大陆和缪斯大陆的巨大彩虹诞生,以神圣帝国玛索郡为起点,直达最蛮荒的先祖祭祀神殿。
拜占奥的教皇,梵特兰蒂冈的牧首,朱庇特大帝,卡妙的女皇和黑皇帝,所有国王,贵族,平民,骑士,法师,异端,无数的生物都在同一刻仰头。
后世记载:人类,奥古斯丁,圣降于缪斯大陆。 ----烽火戏诸侯《天神下凡》
●《浅饮》
文/鸠乌尔
一盏灯保持射穿沉默的企图
碰杯时一个结散开,然后一个影子矮下去
最后一束思绪坐直
有呼吸背着呼吸,拎着倔强
恰如于千万人中相遇,在道别后彼此寻觅
心装不下月色,月盈处,黑夜奔流
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痛,从泪痕里涌出
曾以多少个世纪许诺一杯皎洁,如今只有暮色
肉身沉沉,最后一杯
干了
●《洒水车经过》
文/鸠乌尔
洒水车经过
他首先捂住的是他的眼镜——
有多少春风吹响,你落在一片秋黄上
”你不是喜欢春暖花开吗?”
她的眼眉垂了半响
他咽了一口气:
”你敢说你满意我把杯话闲,一怀惆怅?”
这时,一个影子,套进另一个影子
有雨起了,做狂
四月在真真实实的闪烁摇晃
嫩绿和枯黄相缠不让
●《不敢爱,在最为妖艳的花海》
文/鸠乌尔
多少人爱恋你如处子般的饥渴
雨粘在云上不走了
而春天静待了一冬的花萼
请你弯下身子!
我的祖国,你曾经深深含住的长江黄河
看吧——
如今,就没了、老了
还有多少人迷恋
你的风韵,等待你还童的凶猛与显赫
如今,长灯长思,半眯着眼睛
扑捉你多少如同妓女般的发髻,和垂在
嘴角的酒窝
等了多少次
我们在一个盛世后,向四面走去
留下你的性感,和我
枯萎的春季
不敢爱,在最为妖艳的花海
花海,不忍心伤害
●《山与城》
文/鸠乌尔
他说他生病了
我发了一串哭泣的表情
她说,他在折磨她,不听话
他们都问我的好坏
这诺大的城市,我是自己的故乡
我在电话里听到他的疲累,苍凉
一只金毛傻傻的张望
它眼含着善良
它告诉我,云卷云舒,不惊春到花香
我掉进他们的春风,他们掉进我的黑洞
这暮气重重的早晨,有人却掉进了泥土
而一束束流浪者的声音
总在冲击着什么
●我们所处的世界毫无意义,
而活在这里的我们也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的我们还想着这世界,
而明知道就算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意义本身,
也是毫无意义的。──乌尔奇奥拉·西法 ----久保带人《死神》
●《1989》
文/鸠乌尔
九州都是悲伤的,我也这样认为,黑色也是
那次悲壮的历史,只与共和国有关
我再次被诅咒,一些学习被提上日程
我只是在一座小院——高山、麦田从四处垂下来
我的脸被黑暗赠予又被月光遮围
我在一颗糖的幸福上,思念母亲
有个男儿饮下最后一杯:兄弟,接班人呐
被水色充开的一朵花,被剥夺又被救活
善良和邪恶同处一瓣,被蒙蔽又被指使
我们不断的重复,把茎杆涂上色彩
我看过一座厚重的城,它无限空虚
我也是上帝
只需要随风舞起的人民
●《穿过一个城市》
文/鸠乌尔
夜空平坦,一颗星被长久的裸露
黄昏深弥太久啦
我们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把一个山村的寂静在一个城市里重复
一句话浩荡,有暮色不断从黄河涌出
我确认我的平庸,确认太相信命运
我们只不过是把自己交付,赎回,持续的贩卖
不甘心在这光阴里和谁陌生
而依然穿过一个城市
芦苇稠密,三月的风浓重膻腥
我是一个小小的行走者
●《有一些东西应该一直弥漫》
文/鸠乌尔
我们越相信生命是一场春天,就越习惯一场平淡
太相信过程,始终就没法对一只蝴蝶掉进花蕊惊叹
我们专注于穿越一座城市
相信按时到来的人生阶段
我们于一场灾难里偶遇幸福,我们尖叫,我们不安的尖叫
谷场中的母鸡在尖叫中寻巢
如今它们是以怎样的过程进入盛宴
而山川遥远
我的呐喊淹没于高楼间
当穿过一片树林时,鸟儿的声音让我如此粗糙
在这城市的边缘
城市的边缘,我不会送给你温暖
我有一片天空
愿有心人灿烂
●别儿哥率部渡过伏尔加河。
伏尔加河对岸以前就不太平:鞑靼人抢劫,俄罗斯人抢劫,他们为得到食物和马匹而常常袭击行路人。
需要做出一些决定,于是波罗兄弟决定前往布哈拉——那是享有盛誉的著名城市。
商人兄弟在荒漠中走了十六天,既没有遇到城镇,也没有看到要塞。商人兄弟从萨莱市往东走,绕过里海,从咸海旁边经过,靠着它的左边行进;走过宽阔的阿姆河的河滩地,绕过雄伟的城市乌尔根奇,来到布哈拉城。 ----什克洛夫斯基《马可·波罗》
●《而一个春天,马上就爆满》
文/鸠乌尔
阳光穿过了脑勺
而此时,有一树桃花在公园里低嚎
时间一打弯,一道金光从东方切过脸角
万物惊叫:
惊叫,有我一打开自己就绽出的绿苗
惊叫,有我一闭眼就被天蓝坐开的波涛
他惊叫
他再一次的扶住柳条——
一只蝴蝶破茧的颤抖,一只蚂蚁筑巢的预兆
一个一转身出现又不见的人
说什么也消失了,无法猜测了
而在传说中,闲谈下
有我一碰衣领就颤抖的,怎么都颤抖的
四月的遥遥
●《我们深爱的和不被爱的》
文/鸠乌尔
又游荡了一圈
身体里的声音还是被夜幕压住了
忍冬花的颜色一变,又一个脚步跌倒
这时习惯把星光归还
而光阴滴水不漏
你一声咳嗽,我便咽下整个寒天
可我没有医院
于是我深爱的这个人,深爱的这个人呐
你臂弯的火光一闪
我便失去一段人间
●《她来了》
文/鸠乌尔
念你疼痛的时候,心被刀光、擦出弯弯的音
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相逢
突然就把一切忘掉
跨过拐角,我开始贪恋春艳
开始品茶,与一场白色的泛滥
我越走越远
站在灯芯里,指向天边的暗星
我含着最为黑色的黎明,问好——
路边的树,你好
快速的步伐,你好
体内潜藏的亮影,你好
我开始颤抖,为这多少的多情绝情
为这成人后做错的儿时憧憬
我开始一无所有,也开始按倒喧闹
开始扶正刘海
等一个要爱的人
她来了
●《怎么爱》
文/鸠乌尔
又绿了,我在这叶络中寻觅:
一滴水如何走出大地,一束光如何照出春季
甚至一颗有豁口的心怎么痴情于你
当我懂的时候,迟了,春已经来去无数次了
我惊叫,你这个骗子
还好,有些喜欢是可以被铭记的
我承认我仇视懦弱,轻视勇敢
我确认每一次伤害都给自己立起倒影
我是如此爱的单薄,小心翼翼,以至于
每一次黎明,都怀疑星星吞了太阳
可是对于一个痛苦至深的人
做什么都是不够的
即使献上整个宇宙
●“妈的!”她叫了一声。
阿玛兰妲正要把衣服收进箱子,以为她被蝎子蛰了。
“在哪儿?”她警觉地问到。
“什么?”
“虫子!”阿玛兰妲解释道。
乌尔苏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心脏部位。
“这儿。”她回答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路过夜空》
文/鸠乌尔
我们习惯了被一种事物长久的拿捏、把玩
习惯了吃饭匍匐
习惯了恪守仁义
习惯了长久的一个人:
一个人穿过风,一个人洗脸,一个人把桌子擦干
还有什么比这更美?
霓虹兀自亮着,树静止不动
我们想起星子,想起深夜,想起你
但广场空空,体内塞满呆滞
我无情的转身又在黑夜里痛哭
我们缺少的何止是一个勇敢
而是等到沧海桑田还在信守诺言
●《愁何驻》
文/鸠乌尔
白灯戚戚向窗暮,知是清风吹滴露,厅堂对门户
容颜半残泪湿裤,空杯欲起,一声哀入
●《三月的海水,致虚无》
文/鸠乌尔
夜色汹涌,雕栏残破
我的海水全无,每次还原自己时又想起耻辱
继而完整的收回自己
在这个遍是明月的城市,我的泪水是你饮下的酒
我说干杯
我说你可以忽略天边的星子
我们起兴,低沉,然后挥手,我们
什么都没带走
你有一把利剑,我不是侠客
我有一场江湖,你不是盟主
纵使我们擦肩而过,你只要记着
影子亮起,有一个人醉了
●《三月》
文/鸠乌尔
我狠狠的吸进冷风再从毛孔挤掉
头颅沉重,我看见人的影子在飘
这个路口,方向似刀钻进冷风
我浑身血淋淋向你问好,报以海的姿势
而相似的擦肩接踵后,只有几个乞丐坐在街角
图书馆空了
博物馆闲置了
我们继续一无所有,继续在轰烈中追赶大潮
我当然报以微笑,问春会不会来到
●《向黄河》
文/鸠乌尔
坐了这么久,才到出门的时刻
为什么在周末能如此把心安放
我无心于功成名就,却穿越在一个城市
一个人穿过一个铁门时,也必有一只狗穿过
它比我胖
绿意在空气中擦出声响
天空那么宽广,却那么狠心抛弃去年的一片枯黄
我管不了一个公园的清晨
我穿过它,去向黄河找一缕风
我好久没有这样的惆怅了,都忘了还能哭
●《远方人》
文/鸠乌尔
我们怎样才来不及相逢
一场梦后泪在喷涌
我们生长在春天,怀抱心疼
如今幸福穿过冷风
公园的颜色匆匆,我的胸膛空空
多少时刻,我于枕下掏出酒盅
干一杯啊,远方人
●《我们相逢后是一座坟》
文/鸠乌尔
一只蝴蝶怀抱花红;骨朵紧凑
需要多少勇气啊,伪装恰似,一只马蜂
我握紧这一刻,光阴饱满,对准丹田
我总有恍惚,恍惚中——
睡塌一座城,城中宫,宫中人
青春啊
胸口刚散去一座坟
菊花香正浓,来人非亡人 ----鸠乌尔《鸠乌尔诗歌总集》
●《枷锁》
文/鸠乌尔
我们不必做一个乖张的过客
只需要一腔温热
那些三月的柳絮,最先
被春拍落
而春风下的柳枝啊
谁给你触到远方麦田人的身姿
水落而出的褐石
不是枯水季挥不散的秋色
难道是那些失去母亲的孩子?
多少刀枪剑影
劈出天边的启明星
我于史书中把谎言坐实
却在现实中让自己败诉
春的不安分总有秋在守候
尔后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寒冬
●《感岁年》
文/鸠乌尔
知否,昔日少年时,花红翠绿羞初见
今不变、处子争向艳,只若再是如初恋
鬓老残,思花前,长恨不解,借谁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