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士对一名苏菲神秘家印象颇深,她非常担心自己的独生子。她为他而活,他父亲死了。孩子是她的生命,她想要他功成名就。
孩子很沉迷甜食和各种垃圾食品。她费尽心机,所有人、老师、牧师都试过了,但孩子对他们的建议充耳不闻,他继续吃甜食。
他是独生子,最终母亲松手了,他要什么给什么,不然他会滴水不进。但他不吃任何自己不想吃的东西,他只吃自己想吃的。那些都是不健康、缺乏营养、随后会产生问题的东西。
那个苏菲神秘家游经这个村庄,女士心想这是个好机会。那个男人气场很强,或许他能改变这个笨小孩的脑子。
她带上孩子……她带他找了任何能帮得上忙的人,这快成例行公事了。孩子极不情愿去,虽然各种反抗,这快成自尊问题了。
当女士把情况告诉这位苏菲大师,他说,“请原谅我。现在我对这个美丽的男孩一个字也说不了。我老了,70岁了,但我需要至少2周才能跟他说些什么。”
一个很多人追随的伟大神秘家,对男孩说,“请原谅我,你来找我,但我现在给不了你任何建议。你得至少给我2周时间。”
孩子第一次放下自己的不情愿和抗拒。他第一次感到被尊重,作为一个庄严之人被接纳了,他没有被谴责。老人也真心关心,他想给他一些重要建议,他至少需要2周时间。
母亲惊呆了,无法相信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这个伟大的神秘家现在竟然无法给男孩建议。但能怎么办?他们得等2周。
2周过后她回来了。这次男孩很开心的来了。事实上,他很心急,时光慢如蜗牛,他一直在数日子,因为他想再见见神秘家。
“他跟你带我去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女士很惊讶,因为男孩过去总是不情愿,总是抗拒。他是被强迫去的——这次他却迫不及待!他等不了2周,那2周就像2年。
终于日子到了,孩子一大早就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准备好了。母亲说,“急啥?”
他说,“我想见那个人。他是我唯一觉得尊重别人的人。”
否则,给别人建议是一种侮辱,它的潜台词是: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是导师,你是导师生(被指导的人)。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以侮辱对方为代价,他在享受自大。
他们去了,女士先问,“在我问孩子的事之前,我想知道为什么你需要2周——难道这是个大哲学问题吗?”
神秘家说,“如果是个哲学问题,我立马就能回答,它是一个真实存在的问题。我70了,他才7岁。我活的年数是这孩子的10倍,但我仍然爱吃甜食。
因为我也吃甜食,所以我无话可说。那两周我试着停止吃甜食,看看会发生什么。
我的建议取决于我的亲身经历,而不是甜食不好这种大众观念。甜食或许不好,可如果70岁的我都放弃不了,我又怎么能指望一个小孩放弃呢。我无法那样建议。”
他对男孩说,“孩子,那很难。我努力放弃甜食,我做到了余生不再吃,但我不敢建议你。你很年轻。如果你爱吃甜食,放弃很难,把这个想法强加给你,对我来说简直是暴力,是在侵犯你的人权。
所以我能说的是,甜食是好的,也健康,但放弃很难。这是个挑战。你可以选择要不要接受挑战。我余生都不会再吃甜食了,现在我才有权威说你也能放弃。
但这是件难事儿。你准备好了接受挑战、冒险吗?”
男孩说,“我现在就放弃,一辈子都不吃了。如果你能放弃,为什么我不能?你这么老了,我还这么年轻。你越来也虚弱,我越来越强壮。我能接受挑战,你不用担心。”
母亲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这是个奇迹。男孩在说服老人,“我能。”
老人说,“我的感觉是,你也应该花2周时间考虑一下,试一试。”
男孩说,“不,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在你的祝福之下放弃。”
你去寻求个人咨询的那些人也跟你在同一条船上,他们也有同样的问题。
在这里,我有各种心理治疗师,在技术上他们擅长自己的工作。他们知道如何助人,但他们不知道如何助己。
他们有给我写他们的问题,那些问题跟常人一样,但在这些问题上人们认为他们是优秀的咨询师、治疗师。技术上懂是一回事,亲身明白是另一回事。
就你而言,你已经走在正确的路上了。那些是好迹象,你有方向感、喜悦、优雅,等等;那些迹象说明你在正确的路上——你不需要任何个人咨询。
你需要越来越做你自己,越来越整合,越来越自然,越来越随机应变。你已经找到了路,现在没人能扰乱你。
有可能你会找到一个成长不如你的咨询师,但他知识渊博。他很专业,他能讲些话,让你偏离正途。
静心者不需要个人指引。相反,静心者只需要一件事:静心的氛围。他需要别的静心者,他需要有别的静心者围着。
因为无论我们内在发生什么,它并不只是我们内在,它也会影响跟你近的人。
在这个社区,人们在静心的不同阶段。跟这些人一起静心,跟这些人一起静坐,你会越来越被拉向你自己的潜能。
我不想你变成别人,佛陀或基督。我想要你做自己、无名、平凡,但充满喜乐。你已经在正途上了。你已经迈了几步,现在继续前行,信任你自己,每走一步你的信心就会越深。
永远不要寻求建议,因为每个人都如此独特、如此不同,像你一样的人从没出现过,也不会有另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出现。
所以真的,适合你的指引根本不存在。但存在极为慈悲。它以种子的形式赋予了你整个生命程序。
如果你谁也不问,只是静静的聆听你自己的心,不停的跟随它,你就会抵达那个你觉得是家的空间,那个你突然明白自己是谁的空间,那个你突然感觉和整个存在同步的空间。
一切自然之物,树、云、山、海,跟它们在一起你会感到某种和谐。跟机器、电脑、工厂、汽车、火车在一起,你找不到和谐。
你或许找不到任何和谐,毫无疑问,因为它们没有心、没有生命。它们不知道如何歌唱,它们不知道如何舞蹈。你有见过电脑舞蹈吗?你听说过电脑爱上了一台女电脑吗?只有机器会被遗忘。
跟一切自然的、一切在成长的、一切在盛开的、一切在运行和呼吸的、一切有心跳的事物在一起,你会有极大的和谐。你的心跳会融入宇宙的心跳——不需要个人咨询。
我不是个咨询师。我一生从未想过,人们得按我的想法来。我分享我的想法,我分享我的经验——不是让你变成模范,我同作为同行的旅者的你分享。
它或许跟你会和谐。你或许发现它突然进入了你的觉知——对你来说这很自然,你之前并没有觉知到它,现在你觉知到了。但它不再是我的想法了。那是你未曾觉知到的自己的想法。
我跟你分享我的想法,不是把你变成某种原型,而是让你洞见自己的本性。
我懂我自己,我懂我的天性,我知道我所有的好心人、我的父母、我的老师们、我的教授们、我的朋友们,都竭尽所能把我变成别的东西。
我很感激存在,我从未听从任何人,我总是跟随我自己的内在之声。
无论它带我下地狱还是上天堂,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的感觉是,如果我的本性带我下地狱,那么或许那就是我所属的地方。在天堂里我会是个局外人,我觉得合不来。
无论我的本性带我去哪儿,那里都会让我感到喜悦,让我觉得生命意义非凡,生命光辉壮丽,还在呼吸就是个奇迹,如果你抵达了自己本性的顶点,没什么能更完美的了。
避开顾问——因为这些人无处不在,无论你要不要他们的建议,他们都会给。人们爱给建议,它带来喜悦。人们爱打造他们自己的翻版,他们会非常开心,他们是原版,而每个人顶多是个货真价实的翻版。
你有自己的独创性。最好始终记住这一点。永远不要违背自己的感受。
世上极少人开花了,原因是极少人能足够的叛逆,来反对那些所谓的顾问。极少人敢于找到自己的路,不遵循每个人都在走的高速路。但他们都是帮助过人类及其整个进化、整个智力的人。
把这些少数人拿掉,人类就会退回到达尔文所认为的他开始变成人类的时期。
那时候大众(猴群)一定也嘲笑过。当一只猴子从树上下来、双足站地时,整个猴群一定在大笑,“瞧瞧那家伙!瞧瞧那个背离传统、违背我们祖先、违背我们宗教、违背我们种族的笨蛋。”
但它们一定谴责过那个反叛猴子的整个文化、文明的猴子,它们一定说过,“你堕落了。”
它自然是从树上落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一定变弱了。猴子们比你强壮有力,它们必须如此,它们不停的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做运动。你得做点别的,你现在没办法这样跳。你没办法,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变了。
但第一只从树上下来的猴子一定是个天才,一定想亲自探索生命,而不是跟着大众、乌合之众混。
其他猴子现在仍然在树上爬——它们是传统之人!它们相信自己的祖先,它们相信自己的黄金过去,它们不想改变。
要改变,你得有勇气——保持单独,走自己的路。走出自己的路,不寻求已有之路。它或许服务了别人,但它不是为你准备的。
如果你还记得一些自尊、尊严,就不需要别人教你、帮你。你生来就是完整的、具有一切潜能。你必须开发你的潜能,你会找到目标的。
据说列夫托尔斯泰说过,在我引用他之前,我跟你说些背景……
他过着最痛苦不堪的生活。他生在一个超级有钱的家庭,远方堂弟是皇亲国戚。他本人是个伯爵(贵族),他妻子是伯爵夫人。两家人都是沙俄十大家族之一,他却痛苦不堪。
他没办法跟家族、跟妻子一起生活,原因很简单,他们性格完全不一样。妻子甚至无法正眼瞧他。对他来说,他的行为犹如圣人。
他穿着乞丐穿的烂衣服、旧二手鞋,过着乞丐才会过的生活。妻子自然容忍不了他。她过的像个女王,她是沙俄最有钱的女人之一。
你会惊讶,列夫托尔斯泰很甘地主义。尽管甘地是晚到的,在托尔斯泰最后的时日,他和甘地有互通过几封书信。
甘地宣称他有三个师父:一个是托尔斯泰,一个是梭罗,第三个是个耆那教和尚Shrima。那三人让甘地印象深刻。
甘地当时在南非工作,但托尔斯泰的生活方式令其印象深刻。
他妻子非常生气,他们甚至没办法讲话,一开口就是吵架。他们性格迥异。托尔斯泰费尽心机想让他妻子过一种简单的生活、贫穷的生活,因为“穷人有福了。”他是耶稣基督的狂热信徒。
字面上来说,他过着贫穷的生活——妻子对此厌恶至极。她想让他过的像王子一样,他本来就是。他们一辈子吵个不停,彼此都试图让对方听从自己的想法。
这是个极端的例子,但这是每家每户的故事:没人被允许做自己——人们总是在操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