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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万次从良的渣男(全)
日期:2018-09-14 19:31:40 作者:吃榴莲的长颈鹿 阅读:

第一万次从良的渣男(全)

  文:榴芒鹿  图:网络

  01

  他将自己困守于孤城之中,不见刀戈,却见血流成河。

  血终有一天淡了,被酒冲淡。

  他爱喝酒,常年坐在酒馆角落木桌旁独饮。

  没人知道他从何处来,也没人知道他将往何处去。

  天已渐寒,兴许很快就要下雪。

  他还穿着旧了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单薄黑色风衣

  老板娘怕他冷,特地为他端去火盆。

  老板娘的行动并不方便

  五年前的雪夜,她为了救老公而摔断了自己的腿,更不幸的是,她的老公还是死了。

  她走路的时候,先迈出一只脚,另一只脚僵硬的在地上拖过去,走姿吃力别扭

  她打扮起来其实是个美人,却因为这条瘸了的腿而受尽别人的歧视嘲笑

  只有他不同,他一直把她当做健全的人看待。这也是老板娘额外关照他的原因之一。

  他刚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便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苍白脸颊泛起红晕,像是地狱业火正在灼烧他的灵魂

  你该少喝点酒了。

  这句话,老板娘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用。

  他已经历太多的苦难,只有酒才能给他一丝慰藉

  她懂,因为她也时常喝酒。

  她不忍心,但是还有别人。

  酒馆的生意不算好,但也不算坏。

  只是在这个时间点本不该出现个人,这个人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

  “你不喝酒会死?”她旁若无人地坐在了他的对面,然后旁若无人地问了这句话。浓郁香水味呛得他呼吸困难

  他没有看她,她却在看他,看得很仔细.

  他的年纪不算太大,眼角却爬出痛苦皱纹;他的头发常年没有修剪,长而凌乱地披散着,却并不脏。

  他的脸也不脏,如果刮掉胡子,比一般人都要英俊.

  他的鼻梁高挺,象征坚韧不屈的生命力,但他的眼睛却是黯然,藏着深邃忧郁

  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02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镇,在冬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上午,两个痛苦的灵魂相遇了。

  “我不喝酒也会死的。”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把空了的酒杯倒满。

  她忽然笑了,笑得很妩媚

  老板娘悄无声息地退开,先迈出一只脚,另一只脚跟着拖过去。

  老板娘知道她是谁,镇上的很多男人和女人都知道她是谁。

  男人想要骑在她的身上征服她的美,女人想要把硫酸泼在她的脸上毁灭她的美。

  她不是别人,她是镇上最有名的*——小蝶。

  “你叫什么名字?”小蝶对着他笑,唇红齿白,眼波撩人。

  从没有男人能抗拒她的美,但是他却毫无反应

  她第一次察觉到,她所面对的是一座紧锁的孤城,城门已经结出坚硬冰霜

  “我会再来找你。”说完这句话,她马上起身离开,不给他拒绝机会

  他看着她妙曼背影,像是陷入了沉思,紧接着又咳嗽起来,细密红色血管在他苍白的皮肤下像火焰一般蔓延。

  小蝶经过柜台时,老板娘正看着他。

  她看着他时,仿佛全世界都是她的路人

  小蝶并未注意,因为此刻她心里想的全是他。

  他是谁?他有着怎样的过去?他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

  “等等。”老板娘忽而叫住了她。

  小蝶回过头,看到老板娘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用自己粗糙有力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最好远离他,他不是你要的那种男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男人?

  一辆奥迪停在小蝶的旁边,年轻司机摇下车窗道:“蝶小姐,我们老板今晚找你。”

  “我知道了。”

  小蝶打开手提包,点了下TT的数目

  还够用。

  03

  老板给的钱也足够多。

  离开老板家的时候,夜已很深。

  天空落下细碎雪花,一阵寒风吹来,刺得她背后的伤口开始撕裂般疼痛起来。

  她咬着牙大吸几口冷气,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然后紧了紧身上的貂皮大衣,冒着寒风在死寂黑夜中继续前行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到了酒馆的那条街。

  她停下,望着二楼那狭窄隔间的小窗。窗内一片漆黑,隐约传来几声咳嗽。

  她的心头忽而一热,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知道他就住在那里,也知道他还没睡。

  她的眼眶忽而有些湿润

  老板的皮鞭重重地抽打在她娇嫩后背时,她所能想到的全是他。

  ——你会想我吗?在遭受生活的苦难时,在遭受命运的鞭挞时,你会想起我吗?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你是否愿意听我的故事........

  想到这里,她才猛然察觉自己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多愁善感少女,那个傻乎乎为爱不顾一切的自己。

  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明明决定了再也不对人心动。

  她转身准备离去,一盆水猛地泼到了她身上,冰冷的水渗透进衣服,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伤口。

  水混合着伤口的血滴落在地面,融入凄清的黑夜。

  “臭婊子,你怎么还不去死!”身后二楼的窗户很快被关上,那尖酸的咒骂声却还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不用猜原因,她知道镇上很多的女人都恨不得她去死。

  她们觉得是她害了她们的男人,却不知道,她正是被男人害到了这步田地

  如果不是男人,她又何必当*?她原本可以过得很好,可以去上大学.......

  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眼眶。

  她想起自己今年才21岁,正是大学毕业的年纪。

  04

  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她抬起头,刚好看见他消瘦的脸和他那双忧郁的眼睛。

  “呵呵,让你见笑了。”她冲他笑了笑,向黑夜迈出僵硬的步伐

  窗户很快被关上,她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似乎也被斩断。

  “我马上就去死。”

  街的尽头就是河。雪花飘落进河里,像无数孤苦的灵魂在争相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

  ——我呢?我原本属于这个世界吗?还是说水底的世界才是我真正应该回去的地方?

  小蝶闭上眼睛,朝水的世界迈出一只脚。

  “你想死?”

  有人在身后问她。

  “我为什么不能死?”

  “你活过吗?”

  她愣住了。这原本是个再浅显不过的问题,但她却回答不上来。

  年幼懵懂无知,年轻时身不由己,我真的有活过吗?我有真正地活过吗?

  时至今日,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真正地活过,一天都没有。

  ——没有真正地活过,是不是因为人间不值得我活?

  小蝶转过身,看到他将自己唯一的大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的手还可以这么温暖

  她看着他,露出微笑:“谢谢你。”

  ——人间因为有你而值得我活。

  05

  隔间的灯亮着,他就坐在窗口的椅子上,点燃了一支再廉价不过的烟。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却不觉得冷,是不是因为他已经习惯寒冷

  小蝶推开门,把大衣披在他的身上,“还给你。”

  “嗯。”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了些许波动。

  她在老板娘的房间里洗了热水澡,然后换上了老板娘的红色棉睡衣

  此刻卸了妆脱下艳丽外套洗去浓郁香水味的她,看起来竟如此清纯,就像个不谙世事邻家少女。

  她知道他在看她,于是特地转了一圈,想要展现自己妙曼的身材

  可惜老板娘的棉睡衣太厚,把她包得像个红色的粽子

  她还没有适应这么厚的睡衣,转得也显笨拙,却十分可爱

  面对现在的她,谁也不会想到她是个*,谁都会觉得把“*”二字和她联系在一起是一种侮辱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两个极端之间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你这样要好很多。”这是他对她的评价

  她忽然觉得很开心,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当*了。

  她开心地坐在他的怀里,把他嘴里剩下的半根烟抢过来,用力吸了一口,看着浓浓的烟雾从自己嘴里吐出。

  “我说。”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剩下的生命,能让我陪你一起消磨吗?”

  她还是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因为她怕被拒绝。

  “明天早上8点,我会在镇口等你。如果你愿意带我走,你就来。我们一起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我们新的生活。”她决定孤注一掷

  他又咳嗽了起来。

  小蝶回到了老板娘的房间,把一叠百元大钞放在她的床上。

  “睡衣我很喜欢,我买下了。”她的心情愉快,脸上带着微笑。

  “这里是5000块钱,你不必觉得多,就当是帮他还酒钱。”

  她的语气就好像在宣布——他已经属于她了。

  06

  “你要带他走?”老板娘的眼角不由抽动。

  她没有看钱,而是直勾勾看着小蝶的眼睛。

  “你以为用5000块钱就能带走他?”

  “他不属于你。”小蝶没有回避老板娘的目光,她表现得很坚定

  “他也不应该属于这里。我是在给他选择的机会,我没有要逼他。”

  “他的确不属于这里,可他还能到哪里去?”老板娘的目光闪烁。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

  “我没有问,我也不一定要知道。”

  “不,你一定要知道一点的。”老板娘抓住了小蝶的手臂

  “如果你想要和他在一起,你就必须要知道。”

  “好,你说。”小蝶没有拒绝。

  “我第一次见他,是去年的冬天,镇子里下了厚厚的雪。”老板娘望着漆黑的窗外,往事历历在目

  “他坐在一辆拖拉机上,拿着一瓶白酒,半醉半醒。拖拉机绊到石头,把他抛了下来,刚好就摔在在我的跟前。他的脸埋进雪里,酒也洒落。”

  他坐起来拍了拍脸上的雪,看着洒在雪里的酒,喃喃道:“雪啊雪啊,你也不甘寂寞,要与我同饮吗?”周围的人都觉得他脑子摔坏了,放肆嘲笑。但他一点都不在乎,拿起酒瓶和雪’碰杯’,然后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没有笑他,拿出刚买的包子,递给他:‘你饿吗?’他却礼貌地回绝,说不饿。直到他离开,我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我给他吃的,不就等于在施舍吗?他可以忍受别人的嘲笑,却不能接受别人的施舍;他不幸,却并不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后来呢?他是怎么住进你的酒馆的?”发出声音的时候,小蝶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哑了。

  “我有些担心他,刚好酒馆在下午的时候没什么生意,就关了门看能不能找到他。结果学校附近的球场看到一群中学生正围着一个人打。”

  “那个人是他?”

  “是的。”老板娘的眼睛有些湿了,“他为了帮助一个被欺负的孩子,任由他们将暴戾发泄在自己身上,也不还手。”

  “他为什么不还手?”

  “他关心弱者,却对自己毫不在乎。

  07

  我大声呵斥,想要赶跑他们,但他们并不怕我,因为我是一个瘸子。

  他们嘲笑我,说瘸子凭什么帮一个没用的傻子?我赶不走他们,甚至被撞倒在地。我恨自己没用,他却站起来拦在我的面前。‘你们太过分了。’他的消瘦的背影忽而变得高大起来,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才是他原来的样子?”

  “那才是他原来的样子。”老板娘的眼中洋溢着朦胧光彩

  “一群人都打不过他一个,而且他还刻意没有下重手,只是让他们知难而退。”

  “他以前绝对是个大人物。”小蝶的眼中也泛出光彩,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他以前的确是个大人物,可他从不肯透露自己的过去,甚至不肯说自己的名字。”

  “你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老板娘摇摇头,“他只说自己是个无家可归浪子,我随便怎么叫他都可以。”

  小蝶的心理忽而获得了一种奇妙平衡,“那你平时怎么叫他的?”

  “不怎么叫他。我没有权利给他取名字。”老板娘继续道:“我告诉他,我是开酒馆的,问他愿意住在我那里吗?他马上同意了。他同意,当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酒。”

  “还有什么?”

  “他没有欠我酒钱,他把一块手表给了我。我去钟表行估过价,那块手表至少值十万,够他在我这里喝好几年的酒了。”

  老板娘看着小蝶的眼睛,“我已跟你说得够多了,你该懂得我的意思。”

  “我不懂。”小蝶却摇头。她一直想要了解他,可现在知道了他的故事,她的心反而变得很乱。

  “他现在固然是个浪子,但改变不了他曾是大人物的过去!而你呢?你是个*,从你当*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身子就不再清白!”

  老板娘的脸泛起激动的红晕,胸脯剧烈起伏着。

  “再说直白一点——你无论怎样都是个*,你根本配不上他!”

  老板娘原本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感情,不让任何人察觉。

  可如今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人感情原本就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随时都有可能脱缰而逃。

  小蝶当然明白老板娘对他的感情,她也是女人,她没理由不明白。

  08

  “你如果想要他和你走,你起码要把自己给他!可是你没有,因为你不敢——”老板娘扑上来撕开小蝶的衣服,她的力气太大,小蝶根本无力抵抗

  纽扣崩断,大开的领口被拉到小蝶的腰部,露出了她背后又开始流血的伤口。

  “你不敢让他看见你身上的伤,因为你不能让他知道你在客人的床上是如何被*!”

  老板娘的每个字都像钉子,一颗颗扎入对方的心。

  看着那小蝶苍白无措的样子,老板娘几乎忍不住要狂笑。

  她已品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在血腥的杀戮中获得前所未有的生的快感,这快感又使她的灵魂获得极致的大的飞扬。

  人为什么一定要通过伤害比自己弱势的人来获得心理补偿?

  这种嗜血的欲望是不是潜伏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像头饥肠辘辘的野兽,一旦释放,必将对方啃食得尸骨无存?

  “他不可能会爱上一个*。”

  老板娘已觉得自己掌握了胜利,在这种胜利的欢愉之中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恶毒。

  “我劝你还不如去死,这样你至少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那扇冰封的城门,唯有用炽热的血才能融化些许寒冰?

  门开了。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推门而入。

  老板娘马上就看到了他的脸,和他那充满悲哀的眼睛。

  “你......你都听到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行有多么疯狂。

  小蝶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现在只想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他却没有对她露出一丝鄙视和厌恶,只是默默帮她把衣服拉上肩头。

  他看着她的眼睛。“对不起。”他说。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他会说这三个字。

  他是在替老板娘道歉吗?明明有那么多人对不起他,他为什么从没想过自己?他为何总是在替别人说对不起?

  09

  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抱着他哭了起来,“你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谁,是这个世间对不起你啊!”

  “这个世间并没有对不起谁,每个人被命运碾压的疼痛感都是相同的。”他又看着老板娘,满眼愧疚,“我该走了。”

  “你要走?”老板娘几乎叫了起来。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是一个浪子。”

  “你现在就要走?”

  “对。”

  “为什么不等天亮,等雪停?”

  “因为我该走了。”

  他的确该走了,他既然已经明白了老板娘的心意,他就只能走,因为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酒馆外的雪下得很大,寒风呼啸。

  “你一定要带上这些!”老板娘一瘸一拐地走出大门,抱着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和一瓶酒。

  “这是我老公留下来的衣服,你拿去御寒。”

  他却只拿了酒,“我要酒就够了。”

  老板娘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表。

  这是他当时给她的手表,她一直都小心翼翼保存着,所以看起来还是崭新。

  “你拿回去吧,至少能换不少钱。”

  “不了。”他还是拒绝。

  “我说过,它是用来换酒的。我已喝了你够多的酒。谢谢你。”

  他不能再接受更多,因为她已给得够多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酒,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还有。对不起。”

  他单薄而孤独的背影的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你就这样走了吗?如此突然地离开,正如当初突然地出现。

  ——既然终究要离开,当初又为何要出现?

  ——如果我们早十年相遇,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温热的液体滚出她的眼眶。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流泪,以至于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伫立在大雪中颤抖。

  “你不追?”小蝶问她。

  她没有反应,仿佛已完全木然。

  “但我却要追。”小蝶的眼睛明亮而坚定。

  “我以前的确是*,可那个我并不算活着。只有在被他救了之后,我的生命才被点燃,我才算真正地活了起来。所以我要追,因为我想活着!”

  她大步追了上去,穿着红色的棉睡衣已不再显得笨拙,更像是炽烈燃烧着的火焰,在黑暗中绽放生命与爱情的光辉。

  她还很年轻,她还有足够的勇气去追求爱情。

  泪终于流干了,在老板娘苍白的脸上结出两行冰霜。

  她木然地回到酒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表按住自己疼到木然的心口。

  她一直都对外界宣称自己的老公在雪夜遇害,自己的腿也是因为去救老公而瘸掉的。

  她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五年前的那个雪夜,她的老公抛下她要去城里找自己的情人。

  她追到镇外,抱着老公的腿求他不要离开,他却打断了她的腿,让她无法再追。

  她从此发誓,绝不会再去追任何男人。

  她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融入凄清的黑夜。

  孤城的门开了又关,有人走了,有人始终没走。

  榴芒鹿的第187个原创故事 -

  

  END

· 榴芒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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