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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从前恨不得粘着陈晓24小时在一起的芳雨,现在乖乖学会了一个人去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饭和一个人窝在床上开着灯睡觉。
倒不是她不爱陈晓了,只是他太忙了,忙得令芳雨有些无奈。
自从二年前陈晓进入了一家进出口公司担任业务经理一职后,所有的时间都奉献在了职场。日常不是满中国跑,就是呆在办公室里加班,偶尔提早下班,也不能陪着芳雨,因为他还有无休止的应酬要奔赴。
关于这点,芳雨几次提出抗议:陈晓,你能不能不这样上班?这种方式是不健康的,我们还没结婚你就让我过得像在冷宫了,持续下去迟早影响感情。
但陈晓却说:芳雨,我正是为了爱情才那么努力,才拼命赚钱,为的就是给你买房买车买心仪的钻戒,然后有了物质,我就可以牵着你的手去敬各位来宾的酒。
芳雨说:没有达到那些物质,也不是不可以。
陈晓说:我一定要拥有这些后娶你。
02
芳雨要的是陪伴,要的是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可陈晓要的是快马加鞭地在公司站住脚,在宁波买房买车,风风光光的娶妻生子。
事业他现在已经算是小有成就,只是积蓄还不足以让他很快拥有这些。所以他还要继续拼,继续疏忽芳雨,他想:只要我拥有了房子车子,芳雨就不会离开我,我要不能有,我那个一穷二百的家庭是不可能让芳雨死心塌地跟随我一辈子的。
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错,只是各自的需求出现了偏差,一旦有了偏差,心里难免有了埋怨和不理解。
芳雨埋怨陈晓变了,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只爱她,变得只剩下功利和金钱,对她只有疏忽冷落和不在意了。
她介意的是明明是两个情侣在一起生活,现在却过得和单身没有差异,单身还可以没心没肺的活,现在有偏偏爱上一个不爱回家的男人。
陈晓则不满芳雨的不贴心不理解,他已经很辛苦了,累得筋疲力尽,为的也是芳雨,想给她更好的生活而已。怎么就不能给他一点耐心和理解呢?
所以爱情走到第四年,他们开始出现争吵,起先争吵,两个人会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当,会给对方道歉,尤其陈晓,经常满心内疚,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当初说好要疼着,结果却令她哭了。
后面吵多了,谁也没有那么内疚了,那点悔意也消磨殆尽,
最后,只剩下两种方式,要嘛歇斯底里爆发,要嘛背对背不说一句话僵持冷战。
冷战最易滋生嫌隙,恍然间那些说的誓言,做过的情事,变得模糊起来。
03
那天清晨醒来,天气格外的晴朗,又是周末,陈晓躺在床上,一个懒腰伸过,双手刚好抱到芳雨腰上,像个孩子一样贴近她。
这种久违的亲昵感令芳雨心生暖意,原本不再奢望的生日变得有些意义,她用手试着推了推陈晓的胳膊,等他睁开眼睛时问: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陈晓从睡梦中猛然醒来,一头雾水,只好寻着刚刚的记忆思考了一会,最后一点也没印象后,问:什么日子?
芳雨眨着葡萄般圆润的眼睛对陈晓说:你好好想想。如果那会陈晓要是记得,她一定欢喜地送上一个吻。
可惜他不记得,他根本就是忘记了。陈晓说:今天应该是我和客户打球的日子,我差一点忘记了,晚上就不回来吃饭,可能还去唱歌,你不用等我,早一点睡吧。
可不可以不出去?
不出去,我们怎么买房?怎么结婚?这个客户很照顾我生意,说不定我们明年就能买房了。
芳雨不再说什么,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陈晓浇冷水了。
原来穷,爱的浓,现在有点事业,爱却淡了。
芳雨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起身进了洗手间洗漱,说实话她已经连吵架的欲望都没有了。
04
那个白天,她去街上买了一个蛋糕,一个人在家里做了三个菜,听了庄心妍的歌,歌曲都很伤感,芳雨听着听着哭了,后来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醒来,夜幕降临,她没收到陈晓的一个电话和一条信息,苦涩地笑笑。
就在这时,大学同学许彬从微信里发来一条信息,说:女神,今天生日怎么过?要不要一起出来和老同学吃个晚餐喝一杯咖啡?
许彬说:那是自然,我们同窗四年,可不是盖的,再说在大学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啊。
许彬说:同不同意?
就在答应的一瞬间,芳雨还想到了和陈晓分手。
这个城市里,她已经感觉不到来自陈晓的疼惜,剩下的只有寂寞失望和日复一日的等待以及忧愁。
她记得当初就是为陈晓才来这个城市的。都说爱上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芳雨就是。
她原本是上海人,陈晓是武汉山区的,两个人遇见的时候,芳雨还在念大四,而陈晓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
芳雨是个甜美的女孩,在大学里,就有很多男孩追求,只是她一直拒接,或许是从小见过父母离异的经历,令她不太敢相信爱情。
直到在某次见习活动中和陈晓见面,确认过眼神的一刹那,电光火石穿梭而过,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从前她设想中的男友一定要1.8米身高,长得一定要像胡歌,工作一定要是公务员,住的也一定要在上海本地。
但在陈晓面前,这些条条框框瞬间崩瓦解,她只要看到他的一个笑容,就会酥软,甜的像喝了蜂蜜,她只要听到他的一句话,就会浑身魔怔,移不开脚步。
陈晓的眼神落在她瞳仁的时候,心跳就会莫名加快,她一直寻找这是为何的答案,后来渐渐明白,那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
没想到的是陈晓对芳雨竟然也有着一般心思,一般情动。
几次见面,相互了解对接后,两个人就好的形影不离,许是那天的风很温柔,阳光很璀璨,陈晓就向芳雨表白了,而芳雨也没扭捏,把手交给了对方。
两情相悦的爱情,年轻蓬勃的心,很快就和这样年纪的其他情侣一样,爱得浓烈不可分开,吃什么都要分享,走哪都想一起。
05
他们牵手走过南京路,在城隍庙吃美食,散步去淮海路喝咖啡,肩并肩走到外滩看夜景。
晚风中,陈晓的吻落在芳雨的唇上,湿润温柔,远处是烂漫的霓虹,近处是黄浦江滚滚东流的河水。
后来,陈晓换了工作,要离开上海,来宁波。
芳雨得知后,没有丝毫犹豫,就拉着一个行李箱随他来到这个城市。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住过旅馆,租过地下室,和人合租在鸽子笼一样的房子里,还和一个变态房东住过,但那时不管物质如何匮乏,过得却很充实开心。
芳雨不觉得寂寞,不觉得无聊。
后来,陈晓的事业起色,他们也住到了精装修的房子里,再也不用和人拼租,也不用在紧巴巴过日子,但爱情就慢慢地失去了颜色,不再鲜明。
陈晓说:那都是正常的。
再后来,陈晓就没有一天准时回家的时候,也不再任何节日送礼物给芳雨,就连芳雨半夜发高烧晕倒也是自己撑着打出租去医院的。
芳雨在爱情中滚烫的心,慢慢地就冷了。但陈晓却依然不知醒悟。
他还是坚持那套物质说,简直非要有钱了才能稳定爱情。所以他忘记了芳雨的生日,她已经26岁了。很多东西都不愿耗下去。
06
许彬在城市最热闹的地段找了家环境优雅的咖啡馆吃晚餐,这个声称没有一点浪漫细胞的男人,来时竟然带着一束包装极有品位的鲜花,手里还提着首饰袋子。
许彬为芳雨拉开椅子,等她落座后,喊来服务生点餐,全部都点了芳雨最喜欢吃的。
什么?
鲜花,和耳环。
这太贵重了。
对我来说, 你喜欢最重要,你看,鲜花是你从前最爱的,那时大学里,每次我们几个聚会,路过鲜花店,你都会驻足停留去橱窗边上张望,看那各色玫瑰花,你还说将来谁要是经常送你这种花,你就考虑嫁给他。
你还记得啊?
那是,当然记得,只是女神后来爱上了一个不送你这个花的男人。
许彬拿出耳环,想让芳雨,试试,芳雨难为情地低下头去,说不合适。
空气中一时氤氲起暧昧的气息,令芳雨很不安,她再生陈晓的气,也不能借此和老同学暧昧,因为她明明知道喜欢许彬对自己的喜欢。
那喜欢持续了很多年,其实陈晓也清楚。
芳雨落荒而逃,许彬追在后面,城市的夜色霓虹璀璨,照在一前一后奔跑的两个人身上。
拐过一处酒吧街,芳雨站住了,她的视线落在远方,许彬看去,原来是陈晓,他看上去喝得已经上头,正和几个肥头肥脑的男人一起起哄着喝酒,旁边还有几个穿着暴露打扮妖娆的女人,其中一个的手,还搭在陈晓的肩膀上。
当时,芳雨就炸了。
芳雨不顾许彬阻拦,跑过去,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就泼在陈晓的脸上。
陈晓,你就是靠这样吃吃喝喝赚买房的钱的是吧?陈晓你就是这样让别的女人搭在你的肩膀上,卖弄风骚而不厌是吧?那好吧,就算你后来有了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嫁给你了。
陈晓不知道芳雨会出现在酒吧门口,一时慌张的都忘记了解释。他的酒意渐醒,但思维依然混沌。
他的内心想让他去追,他的面子拉着他无动于衷,最终他还是端起桌上的酒继续和客户们玩起了开火车的游戏。
等他跌跌撞撞回到家中,芳雨已经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话,也没有带走陈晓送她的一件东西。
07
陈晓慌了,他发疯一般追出去,寻找遍了以往可能会去的地方,均未果。
最后在车站里见到了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的芳雨,她抚摸着行李箱,攥着手中的票,呆呆的像失了魂魄。
那天的天空,不止一次的下雨,就如芳雨的心不止一次地流泪。
陈晓求她留下。
芳雨问他:你还要靠那样的应酬来获取物质的丰盈吗?如果是,我宁愿不要嫁给你。
陈晓说:现在事业成功的人,哪一个不都是这样过来的,熬几年,我们有了房车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也不需要再和她们逢场作戏了。
芳雨说:那随你吧,你选择走这条路,我选择走另外的。
陈晓一直在劝说挽留,那刻芳雨的心是冷的,燃不起希望。最终芳雨踏上了回上海的火车,留下陈晓在人海里茫然无措,他蹲了下去,那一秒,眼泪奔涌而出,仿佛心也跟着掏空了。
他突然去反省,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对的?可他身边的女人大都爱的要的是物质啊,而评定男人是否成功的一条不也是事业有成,经济殷实吗?
但他现在事业是有成了,眼见着也能在宁波买上房子,说不定很快就有车了,怎么心里却是一无所有的感觉,原来,和爱人比较起来,那些拼命想要的物质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从那天后,陈晓变了,变得不再那么专注事业,也不再那么热衷赚钱,不出差,不应酬,全部都不愿了。
公司老板,问他怎么了?
他只是说:我好像错了。
他说:你不懂,就算再有钱,女人再多,也不会是那个从前的她了,不会是自己最爱的人了。
陈晓说:你看过《北京爱情故事》吗?知道石小猛吗?他那么爱沈冰,最后却失去了她是为什么?是他自己的错,是他太自卑太急功近利了,是他双手推开了爱情。
陈晓说:那个人和我一样。
08
四个月后,陈晓办离了离职手续,他要回上海找芳雨。
没有芳雨,拥有全世界也只是一种表现,因为灵魂没有归处,只有芳雨在,一切才有可能,再说四年的爱情,彼此那么深的爱过,也还爱着,怎么可能放得下。
他简单地收拾了行李,退掉房子,一张火车票,踏上了去上海追爱的路。
路上,他看着沿途倒影而去的风景,想:人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很多时候,我们都在追逐名利追逐金钱,追逐无止境的欲望,总以为那样才是终其一生要努力里的方向,却疏忽了,在追逐中还有很多的情是很简单的,它只要一份陪伴,一句关心,一个记得。
有时生活是很简单,只是我们自己倒翻了颜料弄得复杂,就像陈晓对芳雨的爱情,他一直想的是女人都是物质的,男人的成功标志是有钱,就算初衷是为了想给芳雨一个更好的未来,但本末倒置后,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陈晓不知道去上海能不能遇见芳雨,会不会得到她的原谅,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弃,想用一颗简单的心去修补温暖,他一直记得芳雨说:就算你穷得叮当响,我也嫁。
一直都记得,是他的心走弯了,走得急了。
婉清PS:其实写这个故事之前,我有些心情不好,遇到了一点事情,有点小丧,但后来,我很快调整,想着与其为已经发生的事情烦恼,还不如换一个角度开心,当再次投入到写字中后,这种不愉快的情绪慢慢挥散了。
或许这也是我为什么爱好写作的原因之一,因为文字能够让你更懂得释怀和找到令自己愉快的方式。
就像每一次你们与我的倾述那般。
今天的是一个爱情故事,就让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少女和你一起看看陈先生的爱情,他的错失,他的幡然醒悟。
有时候生活也好,爱情婚姻也好,本身都很简单,是“我们”想得复杂要的多了。
其实很多时候,轻轻一个吻,暖暖一句话的是最好的。
你对今天的故事有什么感触吗?如果有,婉清期待在留言区见到你。
同时,婉清征收情感类故事性强的稿件以及各种实录倾述,大家可以发到婉清的xj469433002微信投稿。一旦征用,会有丰厚的稿费。
感恩也感谢——端木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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