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骑行到村落,正如多年前一个人在树林中骑行几个小时,终穿越茂密的绿色遇见豁然开朗的大海。
这是探寻者的骄傲,我们不愿被命运安排,我们一路寻找生命中的未知和自己的喜欢相遇。”
后来,去关注了她的微信公众号——小江的时间缝隙,看她如何在匆匆流逝的时光里寻找裂缝,记录生活的点滴。
她写字、旅行、摄影、支教,在非洲的大草原上和那里的人纵情歌舞,也在广西的小山村里给孩子们上课,偶尔拍戏、写歌。
江一燕说,她是一个特别“轴”的人。
不久前,她在公众号上写,一直以来,她都在与理想死磕,而她的理想,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
在这个娱乐圈里,她从没想过要大红大紫,她说这对她没有太大的意义,她并不会因此而快乐。
江一燕生长于江南水乡,眉眼之间皆给人一种江南女子温婉清淡的气质,骨子里却是叛逆的、不安分的。
年少时期,她独自一人去北京读书,组建乐队,写反叛的歌,唱摇滚,被日本一家唱片公司看中,差点就出道。
后来,她因不满公司让她“取悦听众”、“一周至少写三四首歌”等种种要求,索性解约一拍两散。
2007年,24岁的江一燕在电视剧《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中饰演周蒙,备受瞩目。
《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剧照
出道即女主,对手还是影帝陈道明,本以为她的星途会异常坦荡,然而这些年来,她却活生生把自己变成了娱乐圈的边缘人。
一年只拍一两部戏,类似的角色一概不接,接的大多数戏还是文艺片,观众很难看到。
有一次,她因为要去澳洲游学推掉了一部大制作的电视剧,经纪人苦苦劝说,甚至给她写了几万字的信,她也不改变心意。
后来那部电视剧大火,男女主都红了。经纪人痛心万分,她却未放在心上。
几年前,江一燕写了一首歌叫《我不》,有这样两句歌词:
我不要乖乖乖乖,迎合着你,回到家偷偷哭泣。
江一燕说,这个歌名是她的口头禅:
他们经常跟我说“江一燕你去一个什么”,“我不”。
“你要拍一个什么”,“我不”。
她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勉强她;她想做的事,也没人能阻拦她。
去年,她零片酬出演新人导演的作品《七十七天》,在高海拔的青藏高原,拍摄条件异常艰苦,可她却说她拍得非常开心。
只是因为这是自己喜欢的事,她想做的事,而她全部的野心,就是过自由的生活。
回忆起最初接触摄影,江一燕说:“那时的相机是用胶卷的,有时妈妈给游客拍照会剩一两张,拍不完的话冲洗胶卷时也就浪费了,妈妈就会把相机给我,让我自己发挥。”
△江一燕和妈妈
十二三岁时,摄影老师送给她一本三毛的书。
从此,她便爱上了三毛,也爱上了三毛式的流浪生活。
不拍戏的时候,她便独自一人扛起相机周游世界。迄今为止,她已经走遍了五大洲四十多个国家。
最爱的,去得最多的,是非洲。
她说:“我对非洲这样的天地就特别的爱,觉得我的性情就是非洲的性情,就是大自然可以无拘无束,可以和所有的东西交流,一花一草,所有动物的交流都没有任何问题,都特别和谐。”
在非洲,她住的是木屋,晚上睡觉时河马就在窗前。
在旅途中,她用相机记录下沿途的风景,摄影让她静下心来看这个世界,去发现这个世界的美好,让她的心变得更加平和。
在她看来,每一张照片都应该像拍电影一样,应当是有感情的,有故事的。
为了拍一张好的照片,她甚至以身涉险去到无人区,在温度高达60度的火山岩石上睡了整整一晚,皮肤都烫伤了。
可看到后来呈现出来的照片,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照片多次入选美国《国家地理》并获奖,连续几年举办个人影展,价格最高的作品卖到了20万元。
△江一燕的摄影作品
在她的镜头里,你能看到藏区孩子脸上的困惑和天真,尼泊尔母亲眼里的坚毅和平和,非洲草原上动物的野性和温柔,你会不自觉地被那样一种生命力所打动。
有时,她也骑行于宁静的村落,在翠绿的稻田和农家的炊烟中穿行,看光影的变幻。
△江一燕的摄影作品
偶尔停下来和村民说话,累了找块石头坐下来写字,记下瞬间的美好。
在我们还在向往诗与远方的时候,她已经快走到了远方的尽头。
江一燕喜欢管自己叫“江小爬”或者“小江老师”,前者是个旅行者和观察者,后者是山区孩子对她的称呼。
2006年,她去广西的一个小山村拍戏。
村子很穷,年轻人外出打工,老人守着一群沉默孤独的孩子,孩子们每天翻山越岭,走近两个小时的山路去上学。
有一次,一个孩子对江一燕说:
“好啊,妈妈是什么样子的?”江一燕问。
“不记得了。”孩子回答,
△江一燕在山区支教照片
于是,之后的每一年,她都会抽出一个月去那里公益支教,教语文、音乐、体育、舞蹈、手工、摄影。
给孩子们买生活用品、学习用品,建广播站、厨房,设立奖学金,弄来投影仪给孩子们放电影。
她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吃一样的饭菜,睡一样的木板床,去每一个孩子家里探访。
早几年支教时,没有地方洗澡,她便只能忍一个礼拜,趁周末孩子回家才下山找个旅馆洗澡。
有一年她在春天的时候去山区,被传染了感冒,嗓子很不舒服,但还是每天都坚持上课。
回到县城时,嗓子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样的事,她一做就是十年。
有一次,一个小女孩对她说:“你知道吗,小江老师,你就是我们的妈妈。”
江一燕说,那是她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有记者问,你喜欢去山区、去大自然,是一个喜欢静的人,怎么又进了娱乐圈这个名利场?
江一燕说,因为表演确实是她喜欢的事。以前,她和宣传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可不可以只拍电影,不要宣传。
前几年,她也想过要退出娱乐圈,因为觉得自己身上许多特质都不适合这个圈子。
后来她看开了,内心更加清醒和坚定,相信自己还是能做好演员这个身份。
她说,人每天就是要面对各种困境,但她要把这些东西当作有趣的东西。
于是,她摄影,捕捉生命的美好;她旅行,看更多的风景;她支教,感受温暖和爱;她拍戏,体验不同的人生;她写作,记录生命的流逝;她去到无垠的天地,拥抱万物。
她在文章里这样写道:我想我就是一粒大自然的种子,在天地万物间发芽,变成了姑娘。
难怪,陈道明先生也会被她感染和打动,“只要充满真诚,总难免惹人疼爱。”
最后,我想以陈道明先生写给江一燕《我是爬行者小江》序中的一段结尾:
我希望你总是能和现在一样,是快乐的,自由的,骄傲的。世界上本没有什么必然的成功模式,所以没有必要去模仿迎合,去谨小慎微。
你唱歌的时候她和你一起投入,你舞蹈的时候她和你一起怒放,你远行的时候她和你一起听风。
每一个人,都会喜欢这样的你。
是啊,每一个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姑娘。
来源 | 淘漉音乐
撰文 | 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