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猫她说,每个装睡的人都期待被唤醒。
01
你永远不会想到不幸什么时候会悄然降临,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完全颠覆你的世界。
俞琼在遭遇这场不幸前,已经做了6年的全职妈妈。她每天早上起来跑步、做早餐、送孩子上学、再买菜烧饭,接孩子放学,生活很有规律。
俞琼的老公在深圳打工,两人长年分居,但俞琼并不觉得寂寞。因为她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和其它全职妈妈不一样的是,她非常喜欢折腾。
俞琼今年33岁,身高165厘米,体重只有90几斤,她一直坚持练瑜珈,身材纤细柔软,扎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如少女般青春活力。
不久前,俞琼和几个全职妈妈去听了场社区表演组的黄梅戏,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俞琼小时候就喜欢戏曲,以前爸爸带她去看过几场,回去后,她穿上妈妈的衣服,把长长的袖子当做水袖,晃来晃去,有模有样。
这次社区表演的是《红娘》,俞琼最喜欢看张生借梯的桥段,扮张生的演员演得维妙维肖,唱腔也很纯正。
演完后,一众中年妇女都上去围着张生叽叽喳喳地说:“韦老师,你扮相真靓啊,唱功真好啊。”
被称作韦老师的男人笑笑,和妈妈们打成一片。俞琼站得远远的,没有挤过去,她不是特别爱凑热闹的人。
韦老师却对她招招手:“你也一起过来啊。”俞琼就走了过去。韦老师说:“你刚刚看戏时,做的几个动作很不错啊。”
俞琼才知道自己刚刚不知不觉间看得忘了形,她红着脸说:“老师见笑了,我是瞎比划。”
“不,你很有天赋。”于是,韦老师又现场教了几句,俞琼拿腔拿调地跟着老师唱了几句,大家都夸她有学得有模有样。
韦老师看着俞琼笑着说:“我们这次要在社区办一个戏曲培训班,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报名。”
俞琼想想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和几个妈妈一起报了名,跟着韦老师学起了唱戏。
02
韦老师名叫韦剑华,年近50,保养得不错,身材修长,气宇不凡。他的唱腔在行内小有名气,当年也算是红过一阵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舞台,辗转到了社区的杂牌班教退休老人唱戏。
韦剑华很有女人缘,妈妈们都喜欢围着他转。韦剑华却独独对俞琼照顾有佳,教的时候特别仔细,动作,语气都一遍遍亲自示范,妈妈们说他偏心,他也不辩解,只是说,每个老师发现好苗子都会这样做的。
俞琼也学得很卖力,进步很快,妈妈们都笑称,下次就让她去演红娘。俞琼一边推说这怎么行,一边心里却很兴奋。藉于此,俞琼偶尔会买点水果谢谢韦剑华,他也不推辞。
天渐渐转热,俞琼也换上了漂亮的裙子,露出优美的身姿。有几次,示范动作的时候,韦剑华靠得俞琼很近,她感觉他在她的腰上停留的位置有点长。正好张大妈进来。俞琼就把话收了回去,怕是自己多了心。
这天,俞琼正学得带劲,妈妈们就先走了,她单独留了下来。过了会,韦剑华端着杯水对俞琼说:“小俞,累了吧,来,喝点水。”
俞琼擦了把汗,走过去,说了声“谢谢”,然后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完了。过了会,她觉得头有点晕,眼睛看东西有点模糊,她刚想说些什么,却头一歪,什么也不知道了。
俞琼是被手机的持续不断的铃声吵醒的,她费力地拿起声音,电话那头传来班主任的声音,问她怎么还没接孩子。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俞琼晃晃头,还是感觉头有点晕,她整理了衣服,要起身,却发现衣服有点异样,纽扣扭得不对。她赶紧去厕所检查了一下,发现内裤上竟然有分泌物。俞琼的脑袋“嗡”地炸开来,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自己被人下过迷药,身体也被人侵犯了,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要向谁求证。
03
俞琼晕晕乎乎、急急忙忙去接了儿子回家,心神不宁,她想打给老公韩军,拿起电话却又放下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解释这个事情。
俞琼一晚上没睡好,她记起自己喝完水后就人事不醒,到底是谁动了她,韦老师吗?她不太敢相信。她拼命冲洗着身体,想忘记发生的一切。
连着几天,俞琼没去戏曲班,她感觉身体还是有些头重脚轻,还有压在心底的那个秘密,她还没解开。
这天,俞琼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接听后却发现是韦剑华的声音。他说:“小俞,你这几天怎么没来啊?”
“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我这里也许有解药,应该会让你很舒服。”韦剑华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得轻佻。
俞琼突然就醒悟过来,原来她猜想的事情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真的是韦剑华做的。她声音颤抖地说:“你到底做过什么?”
“我做过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韦剑华依然滴水不漏。
韦剑华在电话那头笑道:“你比想象中更水嫩,哈哈。”
04
俞琼挂了电话,匆忙去了医院,她隐晦地告诉医生,大致的情况。医生建议她报警,同时告诉她,现在时间过去太长,即使检测,也早已查不出什么结果,而身体内的分泌物也早已被冲洗掉。
俞琼又去咨询了律师,律师说,现在即使去报警,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是韦剑华做的。如果她手上有照片或录音能提供,胜算也会大一些。
俞琼悔得肠子也青了,恨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没有法律意识,什么证据也没有。她很想直接冲到韦剑华面前,把他暴打一顿。但冷静一想,这事情公开后,要被不明真相群众的唾沫星子埋了自己,肯定会说是她不守妇道,勾引男人,那对整个家庭就会掀起狂风大浪。
俞琼痛不欲声,捶足顿胸,恨不得去死。她想了几天,最后选择对谁也不说。
过了几天,俞琼若无其事地去了戏曲班。妈妈们都挺想念她的,问长问短。
韦剑华看到俞琼的时候更是意外,俞琼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喊了声:“韦老师,我落下的课你可要给我补。”韦剑华被她喊得心里一酥,连连点头:“没问题,你要学,随时欢迎。”
俞琼又开始学戏曲,但都和妈妈们都同进同出,不再一个人留下来学。两人都各怀心事,韦剑华想稍微靠近她,俞琼就找机会躲开。韦剑华苦于一块肥肉在眼前,却吃不到。
05
有天休息时,俞琼对妈妈们说:“你们知道吗,韦老师以前武生也学得不错,还能踢上几拳,翻跟斗,那个形象叫酷啊。”妈妈们纷纷说,还有这绝活,有机会真要开开眼界。
韦剑华一向喜欢人吹捧他,一听这话,话匣子就收不住了,讲起当年的威风史。
一个月后,社区戏曲团去郊区演出。台上,还是韦剑华的拿手绝活《红娘》,他台风稳健,把张生演得入木三分,获得阵阵掌声。
结束时,台下有人起哄说:“听说韦老师以前练武生的,今天机会难得,要不让韦老师也露一手?”
韦剑华应承了下来,到后台稍做休息,有人把他的茶杯拿过来:“韦老师,辛苦了。”韦剑华喝过水后,简单地换了套衣服,翻身上场,连翻了几个跟头,眼看就是一个漂亮的亮相,而韦剑华却没有收住,依然连翻跟头,竟然直接翻出了舞台。众人还未看清情况,韦剑华已经重重地摔下来。
经医生检测,韦剑华的脊椎严重受损,韧带大面积撕裂,这辈子,他都不能上台了。至于受伤的原因,医生怀疑韦剑华服用了带有兴奋功能的药剂。
众人都去医院看他,表示慰问,俞琼没有去,在家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这几个月的委屈总算全部出来了,大快人心。
俞琼曾去韦剑华以前的剧团了解了一些情况,原来当年,韦剑华就是因为非礼女同事而被换下舞台。当时受害者不肯公开此事,剧团也怕影响名声,就以多给新人机会把他换了下来,他并没受到什么严厉的处罚。没想到,这么多年,依然恶习不改,居然以此下三滥的手段来祸害俞琼。
俞琼恨痛了韦剑华,让她这一生背负这样的屈辱,她不甘心吃这个哑巴亏。她再次返回戏曲班,就是想找韦剑华是不是藏有迷药。有好几次,趁他教其它妈妈们学习时,她偷偷翻过他的包,果然在夹层中找到了一些药片。
俞琼上网搜过了,不同药片功能不同,韦剑华深谙此道,他知道俞琼性子烈,所以用的药是让她昏睡不醒,他才好下手。
一切都已过去,俞琼带着儿子踏上了去深圳的火车,和老公一家团圆,她要永远离开这个是非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作者:装睡猫,期刊作者,自由撰稿人, 左手鸡汤,右手故事。她说,每个装睡的人都期待被唤醒。微信公众号:装睡猫(ID:sleeping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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