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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还有道(连载)第6章 李周初碰“道中道”
日期:2022-04-03 03:09:24 作者:谢改成 来源:诚善自言自语推荐 阅读:
  孔庙村委赵根办公室内。李周、裴强对特区管委盖教学楼的收入、预算和支出情况展开全面调查。村支部书记赵根,正接受询问——

  李 周:“赵书记,咱村人口多少,可耕地有多少?“

道中还有道(连载)第6章 李周初碰“道中道”

  赵 根:“3000口人,土地4500亩,人均1.5亩。”

  李 周:“一年每亩上交粮,折合人民币多少元?”

  赵 根:“连公粮、区统筹、村提留每亩共计72元。一年共计32.4万元。

  李 周:“村里能完成任务吗?”

  赵 根:“完成还超呢!”

  李 周:“为什么特区账面上,却显示村委还拖欠管委呢?”

  赵 根:“这我也不明白,明明是俺村的钱,管委该返回我们的,却让我打欠条。”

  李 周:“照此计算1997—1999年,你村三年上交各种税费应该是32.4万元×3=97.2

  万元。”

  赵 根:“是的。”

  李 周:“除此之外,村还加收什么没有?”

  赵 根:“加收普九教育集资,按人头计,每人每年收20元,三年应收18万元。”

  李 周:“普九集资群众都交了吗?”

  赵 根:“没有交够。”

  李 周:“为什么?”

  赵 根:“原因很多。有的是家有地,人却在外地打工,子女也在外就学;有的是娶妻生子,添人无地;有的村小组干部用民工修路、挖沟、植树、不兑现劳务费,等上交集资款时,就以此为由顶民工劳务费或拖欠集资。当然,也有的是村民百般耍赖,或村组干部埋数贪占。”

  李 周:“那实际收多少呢?”

  赵 根:“三年收10多万元,欠8万元。”

  李 周:“也就是说你村各种税费交够,甚至交超,只是普九集资没交够。你们欠特

  区管委的款仅是普九集资吗?”

  赵 根:“也许是吧,反正是三年特区给我们算地是糊涂账。”

  为了解实情,李周、裴强又来到村民赵末家。

  赵末64岁,是赵风州的父亲。赵末的板寸头发直直地竖着,显得精干而又质朴。他还一女叫赵梅叶,在孔庙小学当民师。以后还有大事在他们家发生,在此不表。

  赵末正在清理猪圈,妻子帮他冲水……两圈肥猪嗷嗷叫,扬着头盼着主人喂食……赵末看到李周、裴强进院,急忙跳出猪圈——

  “两位相中了俺的猪?”赵末两眼放光。

  李周随口附和:“啊?是的。”

  赵末招呼大家:“先坐,坐。”

  赵末换下胶靴子,擦下脸和身子,在院内槐树下坐下来。满院子弥漫着猪的臊臭。

  赵末拿起破草帽扇凉,吆喝妻子:“快去杀一个西瓜,找大的,熟的!”他接着对李周,“说价,这十几头张口货,我喂够了,一天得百拾斤料。”

  李周和裴强相视而笑。

  裴强道出来意:“老赵,今天俺不是买猪的。如果你想卖,我们可以给收猪的老板介绍。我们是来调查您家庭收入和交公粮情况的,您不见外吧?”

  赵末失去热情,平静而谦恭道:“哪里,哪里,来家,算看起俺老百姓了。”

  “家有几口人,几亩地?”李周问。

  “有5口人,种有6亩地。我和老伴守家看孙子种地,儿子、儿媳在柏子山附近开饭馆。”赵末答。

  “就一个儿子吗?”李周又问。

  “有一个姑娘早出嫁……”赵末面露痛苦,似乎不想说下去,“不提她了。吃瓜、吃瓜!”

  “您家年人均收入多少?”裴强啃着西瓜、接话问。 

  赵末翻翻眼思考:“咋算呢?光按地亩算,还赔呢。”

  裴强把西瓜皮扔到猪圈里:“怎么赔法?”

  赵末板着手指头算:“按正常年份算,小麦亩产680斤,每亩上交税费72元,按每斤上等麦4毛5算,每亩折合麦得交325斤,落到自己圈里只剩300多斤,再除除化肥、种子、农药、耕地、打场钱,几乎净赔。你仔细算算,一亩地施复合肥70斤,每斤7毛5;用人家的机器耕地、收割。下来,每亩得30块;种子20斤,每斤1块2;后期管理一喷三防,每亩10块。大致我算了一下,每亩投入共110块。小麦议价按每斤5毛算,一亩只卖167块。去掉公粮,除去投资,每亩只净赚30块钱。这两年天气不正常,不是旱就是涝。——小麦还稳产,秋季弄不好就赔进去。这几年种地不划算,有点门路的都外出了,地让别人代种,不要一分钱,也没人热乎种。”

  裴强接着问:“你养猪怎么样?”

  赵末回答:“养猪比种地强一些,一茬猪每头弄好了摸100块钱,一年三茬,每茬15头,一年摸4000多块。唉,就是费工累人!”

  裴强问:“你的秋季粮够喂猪吗?”

  赵末也西瓜皮扔到猪圈内:“喂一茬就没有了,大都是买的饲料。”

  裴强问:“养猪款是从哪里筹的?”

  赵末答:“我自己攒点,儿子给我点。”

  裴强问:“儿子每年给你多少钱?”

  赵末淡淡答:“也不等。起初特区国道停车少,又修边道,挣钱不多;后来红火了,有些饭店养‘蚂虾’,老板敲诈顾客,坏了道上的生意,这二年几乎没给我钱。”

  李周好奇:“国道饭店老板养的什么‘蚂虾’?”

  赵末呲着黄牙:“看来,你不是道上的人,”他凑近李周,“就是养婊子呀,这是道上行话。”

  李周点头,转移话题和赵末论起村里不同群体的收入——

  “像您这样的家庭收入,在村里算啥户?”

  “算中等户。”

  “冒尖户是哪些人?”

  “包工头、跑运输、戴官帽……只要另干一些事,都比死守种地强。”

  “你说当官发财,指的是哪一级?”

  “哪一级官都中,当然,官越大越发财,就连俺这村官,就比一般老百姓强,常言道‘赖好是个官,强似刨地边’。”

  “村官比一般老百姓强哪儿?”

  “这还让我说吗?你们这些当官的,不比俺老百姓了解得多?”

  赵末把剩下的一块西瓜放一边,尔后把李周啃的西瓜皮倒进猪圈。他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李周给赵末套近乎:“来,请您抽烟!”他硬往赵末手里塞烟,然后又替赵末点上,顺便把整盒烟丢到西瓜桌上,谦恭地说,“俺是来调研,向您求教的。”

  赵末皱皱眉,狠狠地吸了几口,缓缓地说:“您看起俺庄稼老冤,那俺就透一些实底吧。这几年,老百姓对你们这些当官的越来越不满。上头的经都是好的,都是下面的‘歪嘴和尚念’给念歪了。”

  李周不解:“老百姓的日子好了,为啥还对干部不满意呢?”

  赵末说:“老百姓认为,一级级干部都是‘瞒、吓、贪’。”

  李周紧追不舍:“怎么个瞒、吓、贪?”

  赵末口无遮拦:“远的俺不知,就俺村组、村委、管委三级干部就是瞒、吓、贪老手!”

  李周刨根问底:“他们瞒什么呢?”

  赵末往外望望,压低声音,娓娓道来:“一是瞒土地。俺村组东北洼地有80亩,六七十年代时,长年积水,像一个死湖,实行土地承包后,这地都变成肥沃的‘黑地’。村组干部让人承包,承包费就归组里。村组干部对上说,此地常遭水灾,不是可耕地;上报土地数时,就没统计。村组干部就对俺老百姓说,上级已把80亩洼地统计为可耕地,须缴税费。实际是,组干部把承包费一部分巴结支部书记赵根,剩余部分装入自己腰包。村委还有180亩的林场,原来树木成林,他们把树卖掉后,变为耕地承包给别人,也被赵根他们隐瞒了。还有那柏子山,特区管委不明不白地给了国民党台商开发,不黑不白地建宾馆、公寓和服务区,使少数人发了,却亏了大多数老百姓。二是瞒普九集资人口。俺村人口可能3000来口人,外出打工近300多人。村里给特区管委汇报,收集资款收不起来,原因是外出人员多不好找人,可实际是家家都交了。为孩子上学,谁装孬?有时村组干部找不到本人也是真的,但可知道株连,找不到本人找他父亲,找不到父母亲找他的兄弟姐妹。”

  李周又问:“那怎么个‘吓’法呢?” 

  赵末咧咧嘴:“吓法更是五花八门了。他们说,‘计划生育是国策,如有违犯,扒房子抬麦。’‘交公粮天经地义,不交依法治罪。’‘普九、普九,上下发抖,如不达标,干部丢掉乌纱帽,百姓的责任田没收’。有时候不是嘴吓,也有实际行动,如文生家儿子超生,房子被扒。至于贪——”赵末往外看看,“更让人生疑的是修国道扩路,那是‘道中还有道’……”他摇摇头,“不说了,你们调查其他人好了。”

  突然,大门外传来他儿子赵风州的声音:“您不敢说,我说!”

  赵风州走进院子,拿西瓜边啃边问:“领导不来调查,俺也准备去市里告状呢!”

  赵末妻从厨房走出阻挠:“风州,别再加酵(jiao)子。咱是树梢,哪能管树根?别吃饱撑着找事!”

  赵末摆手:“你娘说得有理。咱是土里刨食的鸡,没长鹰嘴。卖好你的饭就行了。”

  赵风州用犟犟鼻子:“哼!没有地了,上哪里刨食?鸡不上树叫几声,谁知道咱会打鸣?”

  裴强不住笑起来,而李周却认真追问:“你告谁呢?”

  赵风州挺着腰板:“告村委和特区管委狼狈为奸,以修柏子山特区国道辅道为名,低价套购我们的土地,谋取修路暴利。而我们在自家土地上盖饭店,还要出高额租金。这公平合理吗?”

  赵末说:“人家征地修路是本事,谁不知道金桥银路?”

  李周问:“这些问题,群众向上反映过吗?”

  赵风州显得无奈状:“反映过,因出‘叛徒、内奸’,市里‘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不了了之。”

  李周自言自语:“情况越来越复杂。我们本是调查教楼坍塌,却钩拉出其他迷案。建议你们在适当时候再去专项反映。”

  赵风州撂下大话:“他们欺上瞒下,群众不会搁置这。”

  李周招呼裴强:“走,再调查赵根!”

  下午。李周、裴强踩着泥泞来到孔庙村东地,找村支部书记赵根。赵根在自己的责任田里和老伴一道疏导玉米地的积水。

  赵根老伴对着玉米地喊:“老赵,有人找你!”

  赵根从玉米地里窜了出来。他头顶玉米花粉,大红脸上沾满了汗水。他赤脚挽裤,握锨躬背站到李周、裴强面前,拧把鼻涕,咽一咽口水,很不耐烦地瞪着李周问:“还有事?”

  李周说明来意:“群众反映,村小组、村委、特区管委都有隐瞒土地和普九集资现象。我们想找您核实一下。”

  赵根拉着铁锨把,在水沟里边涮脚边说:“群众说的瞒土地数、瞒普九集资都是真的,但是,俺村、组干部的苦衷,有些群众和你们这些当官的都不理解。”

  他把脚趾缝的泥巴用手抠了抠,又闻了闻,接着又把脚涮了涮,尔后站到李周跟前。

  接着说,“村小组和村委是隐瞒了没交公粮的土地,这些土地叫‘黑地’, 瞒了几十年了。看,俺这儿往东的那洼地,蛤蟆尿一泡就淹,原来就是湿地,根本不成庄稼。人民公社成立后就不算成粮熟地,只是后来我们几代人辛苦改造才可以种庄稼了。就是现在,一下连阴雨,夏、秋庄稼都不成,可俺就是靠这望天收的‘黑地’,发村组干部的工资呀;特区管委连年不给俺村委结算,我这一班人,喊东家交粮,叫西家流产,可到年底,特区管委一分钱也不给。打群众的主意,更别想。所以,我只有靠这‘昧良心地’打发俺这一班人了。”

  李周问:“群众反映,村委收外出农民工普九款没有上交,有这回事吗?”

  赵根从大裤衩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一口:“也是真的。那些外出务工青年,我建学校培养他,还没用着他呢,却带着老婆溜到大城市,撇下孩子让父母管着。当父母的也贱,护孙子比护儿子还卖力,擦屎把尿,白天上学接送,晚上搂着睡;把孙子惯得不成样子,在学校特别调皮,让老师格外费心。这外出民工有啥用?力出在城里,钱装在自己腰里,孩子闹在学校里。我不收他的集资款收谁的集资款?这还不说,他们平时不搭理我罢,逢年过节走亲戚,串邻居拉拢村里年轻人和家人,说这里路不好,那里的地种法不行,只有出去开食堂、做商贩、办企业才赚钱。本来这几年劳力就不足,这些熊孩子回来又走,还带跑了几个壮劳力。农村死个人,我就找不到劳力挖墓坑。特别是赵末的儿子赵风州,撇着洋腔,头点屁股撅,一肚子孬点子。除普九集资不让他老子交外,还鼓动村民阻止修特区国道辅道,严重影响工程的进度。我在上级领导那里招的赖,眼都不敢睁!”

  裴强插话:“群众为什么不让征地修辅道呢?”

  赵根说:“他们说国家补偿的少,征地也不应该这么多。说实在的,国家应赔多少,该征多少,俺也不清楚,市里、特区管委说啥是啥。”

  李周站在教育角度,继续打破砂锅——问(纹)到底:“你们收的普九款没上交都干啥用了?”

  赵根甩掉烟屁股,脖子硬起来: “俺吃了,花了!”

  李周脸一红,想怒,但他看裴强却笑眯眯的,只好强忍窘迫,弯腰捏住刚从土里爬出半截的蚯蚓,自言而又弦外有音:“蚯蚓没有眼——瞎吃。”

  赵根听出李周是指桑骂槐,眉头一皱,放个闷屁,尔后缓过一口气,开始解释起来:“俺这一级官不大,但如针眼,上头千头万线都要通过这针眼穿。领导包村要安排,催欠缴粮要动员,计生工作要组织,新农村建设要调研,一拨人来一拨人走,俺忙得像个陀螺转。加之咱这儿交通便利,离漫滩湖、柏子山、九头崖、嵖岈山等风景区也较近,市、市领导路过要转转,亲朋好友路过要歇歇,你说吃喝招待能少吗?说实话,每年俺的招待费不少于10万元,现在俺还欠一些餐馆一屁股债呢!”

  赵根不遮不掩,说得头头是道。李周、裴强像被‘鬼打墙’,弄不清东西南北了。

  李周有口难辩,心想:“这是当今农村现状,折射出中国“三农”问题的普遍性,也是我党须亟待解决的问题呀!”

  在柏子山特区管委会议室。李周、发展局监理裴强在听取特区管委主任刘喜贵就普九期间教育集资收执情况的汇报:“1997年至1999年,辖区人口46500人,土地6.4万亩,每年每亩向农民各项提取共72元,其中有每亩12元的教育附加费,用于教育基础设施建设。这三年政府应收教育附加费为6、4×12×3=220.4万元,但实际收入仅180.4万元。每年有些落后村都用各种理由,尾欠市、区、村三级提留,共计150多万元。不说其他村委小学,单说孔庙小学和区中学建设按上级标准要求就需要投资近400万元。这400万元,但市政府一分线也没有拨,这只有靠特区政府向农民集资,通过学校向学生家长借资。按计划这两项共筹集资金319.6万元。但是,向农民摊派可不是简单的事,中央三令五申减轻农民负担,而普九反而还要加重农民负担;曲曲折折、反反复复,实际区政府只筹措资金280万元。教育缺口资金约130万元,于是政府担保向银行贷款100万元,又向学生家长借30万元,共计130万元欠款。现在政府无力偿还,前天银行还起诉特区管委,要求限期偿还。还个鸟,特区又没有像样的企业,上哪筹钱?现在区干部按标准工资只发一半还欠俩月。‘人是个钱性,牲口是个料性’,大家的工资被拖欠,其他工作难做啊!”

  刘喜贵思路清晰,有理有据。他满脸的无奈,让人感到真实可信,然而,裴强当着刘喜贵的面,指出在调查中发现的问题:“刘主任,你们普九集资预算支出和实际支出不符。如盖孔庙小学教学楼预算100万元,而实际用工用料按当时最高价计算才60万元,加利润20万元,教楼落成价值仅80万元,多预算20万元。盖区中24班教楼预算220万元,按现在最高用工用料仅150万元,加上利润按50万元计,仍多预算20万元。两所教楼仅预算就多支出40万元,这钱进了谁的腰包?”

  李周接着裴强的话:“另外,在审计中,我们还发现,由特区管委担保向农村信用社贷款100万元,用于‘普九’建设的借贷资金手续可疑。你们的操作程序是:特区中心校向银行借贷,特区管委担保,却分别用原特区管委主任秦平及你刘喜贵的房产证做抵押。你们盖楼的时间和盖中学教楼、小学教楼是一前一后;办房产证几乎是同一时间。你说干部都发不全工资,哪你们怎么有能力每人拥有50多万元的房产呢?”

  刘喜贵摸摸鼻尖上的汗,低头不语。

  李周拿着询问笔录,盯住刘喜贵继续发问:“据查,特区政府和夏包签订了合同后,中途又让钱五承包并让他拿走70万元,这不仅多拿政府预算资金,而且也霸占了于秋叶、陈得索捐资助学资金和夏包的部分垫支资金。钱五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

  刘喜贵额头上开始冒汗,他内急了,摸着腰带去方便……

  裴强望刘喜贵背影,小声对李周说:“刘喜贵汇报各村欠区政府各项提留资金150多万元,但通过几天调查,各村会计和支部书记,列出的数却没有这么大。同时特区管委又把银行贷款虚转到村委作为村室建设和教育投入,村账上明确显示村欠区政府贷款。”他往外望望,“此账如此颠覆混淆,说明一个问题,特区和村委有一方或双方在作假账,要么是特区隐瞒村民集资收入,要么是村委隐瞒村民集资建村室和学校。给人的印象是:农民集资了,但村委却截留不上缴,特区只有借贷款搞‘普九’,又把债务分解到村委负担……”

  李周面色严峻道:“村委、村组瞒地亩数,挪用普九部分资金已真相大白,但是,孔庙小学教学楼坍塌的真实原因仍扑朔迷离。表面看,是钱五侵占捐资助学资金和夏包的血汗钱使教楼出现质量问题——,前期,夏包垫支30万元,钱五仅给他15万元,还欠15万元,还不说夏包他们的劳动用工费。夏包虽然在施工质量上和强行拉运塌楼废料上有错误,但他本身也是最大的受害者。那么,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裴强说:“毫无疑问,钱五是最大受益者。从建孔庙小学教楼单项审计看,建筑预算100万元,实际支出也有100万元,但从教楼的质量、原材料、劳动工费评估分析看,盖教楼实际用工用料仅60万元,加上钱五最大的承包利润20万元,特区支付钱五80万就足够了。而实际预算多出20万元,加上夏包的15万元垫支款和所交承建税5万元。这样一通算,钱五共获利60万元。”

  李周问:“这些钱是钱五独吞了吗?”

  裴强说:“这需要从钱五身上查证。”

  李周说:“在钱五身上有诸多贪腐嫌疑,我们要继续追踪。”

  裴强有了顾虑:“这案虽从教育上引起,但涉及特区管委和发展局,如果要继续调查钱五,我俩压力很大。”

  李周点头,思考后坚定道:“压力大,我们也要调查,这是责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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