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李周和李保国带侯春坐飞机直抵新疆乌鲁木齐,住宿在博格达峰宾馆307房间。三人安顿后,李周指使侯春:“给钱五联系,说你已经到了乌鲁木齐,问他在哪里?”
侯春点头,慢腾腾地给钱五联系——
侯春:“钱经理,我已到乌鲁木齐,你现在在哪儿?”
钱五:“我在天山宾馆”!
侯春:“具体位置在哪?”
钱五:“天池景区。”
侯春:“你跟随的是哪个旅行社?”
钱五:“冰峰旅行社!”
李周耳语安排李保国:“你到吧台问问‘冰峰旅行社’的情况,看我们能否随其团到天池景区。”
李保国走出房间。
天山宾馆钱五519房间。钱五接到侯春电话后,心有疑虑:“这个侯春,这么快来新疆,是真找我玩,还是咬我的‘尾巴’?”他多个心眼,拨通一个人的手机:“‘老大’,我是五子。”
机内传出老大声音:“你在哪?”
钱五低声下气:“我在新疆天池。”
机内声音讥讽:“你真会潇洒,我们在家为你担惊受怕。”
钱五禀报:“特区管委丁一等人伤得怎么样?”
机内声音:“他们的伤情倒不重,就是在你身上还牵涉到其他问题,恐怕纪委和平安局不放过你!”
钱五征询:“侯春说来新疆找我玩,他是不是钓饵?”
机内声音变怒:“找你玩?你脑子进水了?早不找晚不找,偏这个时候找你,一定有鬼!”
钱五将信将疑:“他不会卖我吧?”
机内声音嘿嘿冷笑:“他不会卖你?这家伙是个尖嘴猴腮的白眼狼,你不要过分相信他。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要过于相信,包括我——你的‘老大。’退一步讲,就是他一个人找你,你也不要给他在一起,人多目标大!”
钱五像在西域取得真经,得意洋洋:“好,我明白了。”
侯春已经呼呼大睡。李周在室内徘徊,不时的皱眉看‘冰峰旅行社’的导游图。这时李保国从吧台了解‘冰峰旅行社’情况回来。
李周放下导游图,急切问:“冰峰旅行社的情况问清了吗?明天我们能否随团去天池景区? ”
李保国回答:“‘冰峰旅行社’是新疆比较大的旅行社,专业导游20名,高级豪华大巴30辆,旅行线路遍布全新疆。”
“他们接待的是哪类旅客?”
“这几天旅行社接待的大都是会议人员或培训人员,不愿意组织我们这些游兵散客。”
“其他旅行社呢?”
“我也又问几家,都和我们要求的时间和游点不一样。”
李周坐下来,喝茶思考。他想到陈得索同桌受训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平安厅刑侦处处长扎瓦西。于是拨通扎瓦西的手机:“喂,扎瓦西处长吗?我是中原省华西市纪委李周。”此时扎瓦西正在某餐厅陪客,他大鼻子,深眼窝,微胖。“啊?李书记,您好,您好!”扎瓦西热情道。
“我们来新疆抓捕逃犯,想请您帮助。”李周开门见山道。
“得索给我说了,没有问题。您在哪呢?”扎瓦西欣然问。
李周说出所在位置:“我们住在乌鲁木齐博格达峰宾馆307房间。”
“怎么配合您?请讲!”扎瓦西说。
李周具体报告:“是这样,我们一行三人要到天山天池景区,缉拿一名嫌犯,这个嫌犯叫钱五,接待他的是‘冰峰旅行社’;旅行路线第一站是天池景区,下一站还不知道。途中地域辽阔,人烟稀少,行动不便,旅行社大都接待的是游团,我们这些散客需要等时间凑班才能出发;这样,我们可能误事。我想,你是否协调一下旅行社让我们及时随团?”
扎瓦西满口答应:“好说。我平安厅正培训各市、自治州平安系统综治干部,明天学员休息,由‘冰峰旅行社’带团,游览北疆景区。旅游路线第一站,和嫌犯游线第一站一样。我安排你们随团走。”
陈得索非常满意:“那多谢你了。“
扎瓦西答:“不客气,份内工作。”
不一会儿,新疆平安厅会务同志主动找到李周,把旅行出发的时间,游区费用说明后,按要求办理了有关手续。
第二天上午,李周一行三人随‘冰峰旅行社’5号大巴车进入天山博格达峰天池景区。
大客车顺溪水蜿蜒而上,但见路贴溪流转,溪流绕路唱,牛羊踏石走,两涧翠松挺。
车到景区停下,人流涌动……导游小姐掌话筒、举小旗,招呼各自团队……
李周无心赏景,催侯春快与钱五联系。
侯春拨通钱五电话:“钱总,我是侯春呀,现在我已到天池了,你在哪个方位?”
“我在天池栈道游玩。”钱五说。没等侯春再问,他就把手机关掉。
旁白:“钱五带情人肖红没有在天池,而是随‘冰峰旅行社’3号车往克拉玛依‘魔鬼城’进发。李周和侯春都不知是诈。钱五坐在车上,捏捏肖红的屁股,嘴角挂着冷笑……”
李周对侯春道:“把你的手机给我,带物品随队。”他安排李保国,“咱分头盯紧所有的‘冰峰旅行社’团队。”
侯春随本团听5号导游小姐讲故事、欣赏天池美景。他眨巴着近视眼,得意洋洋地置身于立体的山水画中。博格达山峰白雪皑皑,其间镶嵌一颗翡翠——“天池”;云似洁白的哈达从雪谷中飘来,低低的,举手可摸;天池水呈墨蓝,倒映四周山松;山松远看如悬挂壁毯,近看如千笔挺立。路旁有一石碑,上刻郭沫若题诗:‘天池浓墨沉砚底,万木长毫挺笔端’。
侯春随导游小姐来到天池北岸一棵古老的榆树旁,榆树弯腰伸出水上。树旁碑示:“镇海神针”。导游小姐指榆树:“传说王母娘娘在天池南琼台招八方神仙举行蟠桃盛会,唯没有邀请天池的水怪。水怪生气,在此兴风作浪,祸害盛会进行。王母娘娘大怒,投下‘镇海神针’,镇住水怪,从此天池风平浪静,久而久之,‘镇海神针’变成一棵老榆树,伸腰于天池水上……”
侯春伫立在老榆树下沉思……
李周却无心赏景。他在人流中穿梭,不时地东张西望…… 突然,他发现像一个钱五身影的游客,他飞奔上前,但走近一看,不是。他身上冒着热气,脸上淌着汗……
李保国向另一条线路追寻。天池游线条条,条条都是曲曲折折。李保国不看人群,只看导游举的小旗。凡是有举‘冰峰旅行社’的旗帜,他都认真查寻随团所有的人。但他也徒劳无获……
李周和李保国连钱五的影子也没有看到。他们都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天池高寒,空气稀薄,他们站定喘息,反而感到汗止心冷,胸闷无力……李周感到天山的白云向自己飘来……李保国感到雪峰像骆驼在奔跑……他俩体力不支,人没找到,美景无心欣赏,只得寻找最佳途径回到自己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