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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真爱的旅程》读后感1000字
日期:2020-12-23 02:05:10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到达真爱的旅程》读后感1000字

  《到达真爱的旅程》是一本由奥修著作,上海三联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7.20元,页数:14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到达真爱的旅程》读后感(一):性,没有那么神秘,但不代表它不神圣

  的确如奥修所言,很多人在回避探讨性的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在对它充满了幻想和期待。我想这叫不叫“禁忌意味着诱惑”?

  这距离我们太近的东西或许是没有勇气或者是经历,它才显得略微神秘,实际上,人的本能而已,或者,直接说,只是人性的一部人。压抑它,无异于压住了一座活火山,只有先把它看得很平淡才能对之以平常心。

  从肉欲到心理最后到达心灵这三个层次,其实很不易。如果弗洛伊德了解到心灵层次的话,问题就会更明晰了。这般神圣的超越自我和超越时间的境界,我们,尤其是当今的现代人,改反思一下了,关于婚姻制度,关于人口模式。知识会美化世界的同时,更不能忽视教育也能毒害精神。

  《到达真爱的旅程》读后感(二):从这里 我开始读奥修

  96年在北京书摊上看到了奥修的几本书,翻了一下看到多次提到“神”,介绍说作者出生印度耆那教家庭,就怀疑是宣讲一神论或多神论的书籍就放下了。后来在不同场合又看到他的书好像很热卖(那时候还没网络可以上网查询),就多了几分好奇。

  回了新疆在乌鲁木齐一心书店(不知道这个书店现在还在不在了 很喜欢它的人文气氛)又看到了,就决定先买本最薄最便宜的回去看看吧。没想到从此一本接一本把当时出版的奥修的所有的书都搜集齐了,甚至打电话到出版社要他们快点出新书。

  98年后上网慢慢看到了不少网友热烈的争论奥修的各种话题。我基本没有参与进去。因为奥修是否成道、是正是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奥修曾经启迪过我 改变过我的生命,这,已经足够了!

  与其说我们在读奥修的书,不如说在喝从奥修生命中流淌出的酒,对一个让我醉过的爱人,不论之后结局如何难道我会去在别人面前对他说三道四吗?

  奥修说:除了生活之外没有神!我愿信奉供养这样的“神”!

  《到达真爱的旅程》读后感(三):事实上Rajneesh已经催眠了所有的听众

  印度一位国际知名艺术家Babamama在《我的回忆录》中有记载:

  1970年5月期间,Acharya Rajneesh(译注,奥修)在Gujarat邦的Nargol组织了一次交流会(shibir)。她去了Nargol,主要是为了在Rajneesh引导的这个交流会中找出这个方法。正如所料,事实上Rajneesh已经催眠了所有的听众,他们不过是他手里的工具,而非他们自身原本的人类。她坐在一棵菩提树下看见这一幕。她不能忍受这种对天真求道者们的误导。事实上,她强烈地感觉到,时机成熟、足以显现的时刻到了。所以,1970年5月4日的晚上,她走到一个远离交流会的、隐蔽的所在,面朝东方的天空,背对大海,坐下来,进入冥想之中。她幾乎整晚都在冥想入静冥想,当太阳出现在东方的天际,在她之内已经存在了一场强大的体验。

  她知觉到她的头、她的顶部能量中心(Sahastrara)突然打开,出现了一朵像莲花一样圆形的花朵,当它展开它的花瓣,在莲花裡面好像有一千盏灯在发光。光在那裡,但它非常柔和,绝无伤害。这光並不闪烁,向着天空的方向,照亮了顶部能量中心(Sahastrara)的上方。突然地,莲花消失了,被另一朵一千瓣的花儿取代。她能轻易地数出这些花瓣。这花儿送出非常清凉的生命能量(vibrations),贯穿她的全身。

  《到达真爱的旅程》读后感(四):读书体会

  其实这本是以飞快的速度阅读完毕的。怎么说呢,奥修本人演讲的时候语言平实,思路异常清晰。所以几乎不需要在脑子中绕什么弯便能迅速读完它。最珍贵的部分莫过于奥修所举的那几个例子了,印度哲学家们——或者说GURU们讲故事的传统被保留下来,所以人们总能从他们的讲述中听到无数个暗藏哲理的故事,这种传统的保留实则非常难能可贵。

  从文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奥修也许是印度教性力派的崇尚者,并涉及到有关坦陀罗修法的内容。虽然奥修批驳了错误的文化,但同样,他所说的也同样是由古代文化所继承的一部分,我想如果在这里争执,可能就会离题,所以他没有涉及更多的内容。

  当然,我们也可以看到印度的真理与世俗教育的差别竟然显得如此巨大!!!在我所接触的有关印度教真理的内容,实际上远比奥修所说的深奥复杂得多,但是在这个讲台前,居然需要奥修如此揭露智慧、甚至冒着生命危险进行讲述,所以我也同样相信奥修所说的大量的婆罗门与道德家们的行径中隐含着知识强权的意味,而宗教与宗教性,始终并非是一回事儿。

  关于传统道德的错误熏陶也同样发生在我身边的人身上。我的一个朋友因为感情失败,开始用一些恶毒的语言去怪罪,并诉说出“女人不是人,不能当人看”这种话。我想大概他实在太愤怒了,以至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当然这里面总有传统道德的影子作祟。但是当他诉说这么说的理由时,却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对他的母亲颇有微词。如果从简单的逻辑去考虑,这是很有趣的现象。因为母亲也是女人,而女朋友也一样是。但是在他的内心,显然母亲是要高于一般女性的存在,这个女人的集合中,“母亲”是被排除在外的。然而,虽然如此,我却不知是否可以得出他会以憎恶的态度爱上另一个女人。其实在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他:“那为什么不去爱一个男人?或许那样会好点儿。”但是我并没有说出口,理由在于:1 我并非能完全确定他是在发脾气还是在说真心话。2 至少我不认为应该出现备胎这种事,毕竟无论性别如何,选择与被选择的权利都是平等的,我无须与我的朋友并肩诋毁另一个性别。当然,虽然有这样受到传统道德观念束缚的人,但同样,完全摆脱道德约束并任意毁灭自身的人也大有人在。

  所以错误在于——至少我这么认为——知识会被滥用。任何知识如果没有智慧的指导都会发生滥用的现象,即便是有关道德守则一般简单的东西也会遭到滥用。而印度恰恰是最深受其害的国家。一些局外人总爱渲染这些灾难性陋习的可怕之处,而我要在这里说的是:“真理是普遍的,而有关陋习仅属于个人。如果你和别人同样养成了恶劣的习惯,也并不代表无法聆听真理的脚步。”什么是真理呢?套用印度的话来说,就是湿婆的眼睛,克里希纳的笛音。万物均存在神圣的特质。奥修向每个人内在的至高无上而敬礼。

  虽然在讲述同性爱者方面,奥修把持了在正常的性关系上出问题导致的原因——尽管在今天的研究中并不能全盘肯定,但也可能没有说得离谱太多,至少有一部分例子确实如此。

  感谢奥修对于卡久拉霍神庙的解读,才让我们对这座神庙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但是悲哀的是,对于奥修本人思想以及类似于卡久拉霍的误解,今天依然持续存在着。(我曾经听一位网友宣称奥修的伟大,将其与释迦牟尼和甘地比肩,并称他为“性自由者”,真是可怕。)

  最后一点要说的是,关于奥修所说的超人类的进化,我在两年前就在一位道学人士的文章(当然它们的侧重点有所不同)中见到过,这更加坚定了我对印度教与道教或许存在某种联系的认定。

  《到达真爱的旅程》读后感(五):爱是固有的,性是美好的

  书虽然没有看完,但已经有了很多想法,写下来,免得忘记。

  关于性与爱的话题,因为来自人类的原罪,所以在许多国家都被广泛地讨论,文化背景不同,想法也非常不同,仔细想想,其实很有意思。

  在法国有一次看一个配对节目,类似中国的《玫瑰之约》,一个华裔女孩子被我们一致看好,她不是很漂亮,但超有气质,谈吐有一种沉稳的魅力;一大群男孩子里也有一个法国男生表现得很优秀,我们都希望他们两个能配成一对,而他们也都表现出了对彼此的好感。在最后一轮的你问我答里,那个男孩子问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性经验?华裔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回答说“没有”,结果男孩子脸色一沉,最后居然因为这样选了另外一个各方面的平平但有性经验的法国女孩。我们当时很忿忿不平,替华裔女孩子不值。后来和一个法国朋友聊天,他说法国男生喜欢有经验的女孩,这样在配合的时候才比较默契,可以享受到最大的快感,这也是为了女方考虑。我觉得有点道理,可是转念一想,以法国人风流的天性,恐怕是害怕处女会给自己带来压力吧,狡辩。。。再后来有人告诉我,西方人比较注重性生活的质量,他们觉得性爱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不应该束缚它,所以纯熟度对双方来说都很重要。。。这样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可能真的跟处女无关;但是在我,仍然不太能够接受,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东西大不同。

  不过在中国,“性”也逐渐开始不神秘起来,记得有个朋友跟我说她上铺的一个女孩大学三年都没交到男朋友,看着寝室其他人都出双入对开始着急起来,大四的时候好不容易交到男朋友,一天回来很兴奋地跟舍友说她终于不是处女了,好像从此如释重负,可以昂首挺胸做人。社会进步以后,东方的传统思维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从前那种讳莫如深、谈“性”色变的情形不复存在,很多人甚至到处炫耀自己的性经验,就如我认识的一个女生一样逢人便讲她的几任男朋友,听久了觉得她好像“祥林嫂”哦。

  奥修的书是老爹推荐我看的,没想到第一本就是《到达真爱的旅程》,他在书里说:“結束對性的敵意。如果你想要在你的生命裏充滿愛,你就要放棄和性的衝突、欣然接受性。承認它的神聖,感激地接受它,深深地擁住它。你將會感到驚訝,性居然能夠顯露出如此的愛,它能夠顯露出多少神,要看你接受它到什麼程度而定,如果你對它的態度是罪惡的,不尊敬的,那麼在你面前的性將會是隨便的,罪惡的。”我一直以为满脸白胡子的奥修老先生开宗明义一定会讲生命啊、哲学啊、禅宗啊,拿一大堆很深奥的道理把你灌得晕头转向,谁料到他老先生比很多西方人还坦率,还直接(奥老先生是印度人),难怪许多听过他演讲的西方人说他一席话就摧毁了他们几十年的信念。

  我觉得,西方人或者开放,却并没有把性爱上升到通神的地步,纯粹的快感,脑中一切空白仅剩下单纯的愉悦在他们看来是追逐的过程和最终目标;可在奥老先生眼里,这是个通往神识的必经过程,修行瑜珈能随时随地得到喜悦感的修行者们和放纵感观之乐的人们之间的唯一区别就是,一个长久,一个短暂。如此胆大,如此融为一谈,实在令我叹为观止。而相对于懂得耽于感观之乐的西方人,东方那种表面张扬内里却偷偷摸摸的性爱观念实在连初级阶段都算不上。东方的开放,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看看网络上那些热爱自拍,以身体写作为噱头的男男女女,哪个通晓性爱的美丽和神圣,实在让人无言以对。

  其实我等俗世男女,如果没有特别的想法或者到现在都没有看过奥老先生的书,能达到西方人的如鱼得水也就可以了,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上升到一个高度才可以,甚至有时候无意识得顺其自然更能体会到一些看起来很玄妙的感觉,从而达到另一个阶段,更平和,更懂得性和爱的真谛。

  所以我一直很坚持,不要太年轻就尝试这个东西,心智还未成熟,年纪尚幼,勉强为之也不会有快乐。人的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合适做的事和不合适做的事,别以为大人反对的就是错的,反叛挣扎就很勇敢。相信我,等长大了,了解了,爱情的花真正绽放了,再去拥抱和感受,或者可以达到奥老先生描述的那种美妙感觉。

  《到达真爱的旅程》读后感(六):xx

  版权归作者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作者:王路(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575086381/

  上篇是引子,这篇正聊。

  1、色与识

  我们经常开玩笑,说有三个终极的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学校门口的保安最爱问。佛教是怎么回答的呢?佛教认为,“我”是五蕴和合。五蕴,是色、受、想、行、识。在生物学上,我们说,人是细胞构成的,细胞、组织、器官、系统,组成了人。再分细一点,是分子、原子构成的。在佛教里,这些统统叫做色。色即是空的色。

  色是物质,人除了物质之外,还有精神。把一切认识的对象分为物质和精神,是一般哲学的分法,佛教不这么分,这么分,物质和精神就对立起来了。佛教要消除一切对立。但我们接受这种两分法久了,不妨把受、想、行、识简单看作精神,其实受、想、行和精神有区别,受、想、行,我们不讲,单讲色和识。

  色有两个特点。有质量,占空间。一个人,二百斤重,这是色身的重量。电梯上只能站15个人,再多就装不下了。但是识呢,没有质量,不占空间,甚至连数量都没有。识有点像水滴,一滴水没有固定的重量和体积,你打个喷嚏,可能喷出一万滴水,但合到一起,都不到一毫升。一万个识放在一起,连指甲缝都塞不满。但是,一个识又可以遍满三千大千世界,充满宇宙。所以说,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

  芥子是很小的东西,但是须弥山可以装进去。须弥纳芥子,说的是色,但芥子纳须弥,只有识才可以。维摩诘住在很小的屋子里,来了成千上万人,都装得下,说的是识。因为识不占地方。我们说一个识、一万个识、也只是方便的说法,实际上识没有数量,但识和色和合的时候,因为色有数量,识也就可以暂时按数量算了。比如一碗水、一盆水,碗、盆都是色;直接说一水、两水是不太通的。

  讲轮回,讲的是识的轮回。色不进入轮回。就像上飞机,管制器械都被排除在外面了。这和一般人对轮回的认识有差别,一般人想,人死了,投胎变成猪,不就是轮回吗?那是不对的。你想想,一头猪,五六百斤,一个人,才一百来斤。一百来斤的东西变成五六百斤的东西,多出来的三四百斤从哪里来呢?这不就违反质量守恒定律了吗。因此,色,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不叫轮回,叫流转。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才叫轮回。

  我们说轮回的场合是六道:人、天、阿修罗、地狱、饿鬼、畜生。在物质世界里,你是找不到六道的。地质学家和物理学家往地底下挖,挖不出一个饿鬼道、地狱道出来。饿鬼道、地狱道这些,是精神层面上的东西。比如有人住别墅,但是欠了一屁股债,很多人想追杀他,天天害怕得睡不着觉。物质世界上看,他住在别墅里;精神世界上看,他住在地狱道。

  要建立一种认识:轮回,是识的轮回,是精神层面的东西。但是,识的轮回太难讲,太晦涩,所以我们先从色入手,讲色的流转。

  2、色的流转

  从色上看,人是由原子构成的。但我们看不出,自己身上的一个原子和另一个原子有什么区别。假如我们放羊,有一百只绵羊,长得差不多,跑到人家家里就找不回来了。为了不弄混,就在羊身上做个记号。假如,技术上可以实现,我们在人身上也找三个原子,做上标记。为什么找原子,不找细胞?因为细胞的寿命比人还短。人还没死,细胞先死了。而有些原子,寿命比人长。比如碳14元素,半衰期是5730年,过五千多年,还能有一半留存。我们就拉来一个人,把他身上三个碳原子做个标记,看看它们去哪儿。

  第一个碳原子,在新陈代谢中变成二氧化碳,呼出去了,随着大气环流到美国、到欧洲了。第二个碳原子,进入血液循环,又经过肾脏,混到尿液里排到洗手间,进到下水道里了。第三个碳原子,在这个人身上,他死的时候,仍然在身上。我们把这个人埋掉,不要火葬,火葬又变成二氧化碳,跟第一个一样了。埋到地里,慢慢化成泥土,经过很多年,有一天,刚好一只鸟衔了种子落到这里,碳元素就成了种子的养料,长成一棵树,到了树叶上。到了冬天,树叶被风吹落,堆积在地上,又慢慢变成泥。

  这个过程是很漫长的。可能要几十年、上百年。我是去年才发现这一点的。去年冬天,我在武汉做讲座,住在晴川阁的一座酒店里,晴川阁就在长江边上。我早上起来,穿着羽绒服在江边逛,看见全是落叶,也没人扫,就往下挖,发现有些地方落叶堆了半尺厚。每年落下来一层,堆了很多层,下面还没有烂。但它终究是要腐烂的,腐烂之后再化为泥。不是每一块泥都有机会长成树,要非常非常幸运才可以。所以,一个树叶上的碳原子,化为泥后再长到另外一个树叶上,可能几百年就过去了。这样过了很多树叶之后,有一次,非常巧,被一头羊吃掉了,又刚好变成了羊肉。这块羊肉后来又被送到餐桌上,变成羊肉串,吃到一个叫张三的人嘴里。那么,在张三身上,它有没有机会和它从前的两个小伙伴,到大气层和下水道的两个碳原子相遇呢?

  理论上,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几率非常非常低。低到就像你现在买一张去纽约的机票,在纽约街头刚好碰见你爸妈的概率。为什么呢?因我们只标记了三个碳原子。假如我们把全世界的所有人,每个人身上的所有原子都标记了,它们再相遇的一定不在少数。就像在今天,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市,都会有不期而遇。那么,我上一篇文章中提到的南泉普愿,他身上的一个原子,有没有可能和他斩杀的猫身上的一个原子在另外的时间地点相遇呢?有。

  不过,一个进入大气层的原子要到美国到欧洲,不难,进入水循环的原子想过去,也不难,但一个进入泥土的原子,可能成百上千年就在一个地方,都出不了牡丹园。因为色的流转要受时空的限制。但识的流转就不一样了。

  3、识的流转

  2014年秋天,我有个同学要去美国做博士后,临走前,到望京找我喝酒。喝着喝着,就讲起他奶奶,他奶奶在清明节前后过世了。他小时候,从乡下到城里上学,租房子住,他奶奶给他做饭。他白天去上课,他奶奶就去东关路口水果摊上,捡人家扔掉的坏橘子,把橘子皮剥了,晒干,拿去卖。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二十多年后,他奶奶过世了,但他想到奶奶,就想起晒橘子皮的事。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奶奶,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他只是在一次偶然的喝酒中说起,我就记住了。他奶奶身上的一个识,就到了我身上。我在今天的讲座上讲到这个故事,这个识就到了在座每个人身上。我明天把讲稿整理一下发出来,有些朋友根本没在北京,读到这个故事,这个识就到了他们身上。这是同一个识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佛教有个词,叫非一非异。就像一个月亮,照到无数条江里,凡是有水的地方,都有月亮,是同一个月亮,又不是同一个月亮。每一个人对这个故事的理解,都有自己的版本。但每个人都会知道,有一个老太太,曾经这么照顾自己的孙子。

  这就是识的流转。人是由什么构成的呢?色受想行识。但色其实没有那么重要,识比色重要得多。我们记住一个人,了解一个人,主要还不是因为他长什么样,高矮胖瘦,主要因为他做过什么事情,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想法。历史书上有《项羽本纪》、《淮阴侯列传》,只用很少的篇幅讲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大部分是在讲这个人做过什么事。如果说色可以了解一个人,让一个人全裸,站在我们面前,观察三天三夜,就可以说很了解他了吗?当然不是。我们周围认识的人,都是穿着衣服的,今天穿这身衣服,明天穿那身衣服,天天变,但我们不觉得这个人变了。

  我们都知道杜甫长什么样子,语文课本上的杜甫,头像很鲜明,很多人给他画过胡子、眼镜、摩托车。但那不是真正的杜甫。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画家凭自己的想象画的。真实的杜甫并不是长成那样。但杜甫长成什么样不要紧。要紧的是杜甫的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写出这句诗时,脑子里闪过一串特殊的电波。我们今天读到这首诗,脑子里也会有一串电波。我们的电波不是杜甫的电波,但是两串电波有相似之处。因为对“露”、“从”、“今夜”、“白”,这几个字的理解,我们和杜甫有一致的地方。他用诗,把这一组脑电波记录下来,就可以在我们脑子里复现。过去没有摄像机,不能拍照,但他可以用诗的方式,记录当时的场景。实际上,我们今天摄像机记录的,也只有画面、声音。气味和触觉是记录不了的,不要以为摄像机记录的画面就是百分之百,它也有分辨率,它只是一定程度上的相似,像这些,看到画面,听到声音,叫做受。由色到受,由受到想,由想到行,由行到识,物质就和精神联系起来了。物质和精神不是完全割裂的。

  那么识是什么呢?识,可以看作一个集合。这个集合里藏了许许多多种子。种子聚在一起,就是识。识从哪里来呢?种子从哪里来,识就从哪里来。

  佛教里,讲十二因缘,十二因缘给出了答案:行缘识。识是从行为那里来的。行,是因,再加上一些外缘,因缘和合,就生出了识。行就是行为,也可以叫业。一般人对业有个误解,总以为,造业就是干不好的事。实际上,干好事也是造业,只不过是善业,坏事叫恶业,还有不好不坏的,叫无记业。善、不善、无记,这是业的一种分法。还有一种分法:身业、口业、意业。

  每做一件事,这件事情叫“现行”,可以理解为“现在的行为”。你去回忆过去的事,是现行吗?是现行,因为你回忆这个动作是现在的。你过去杀了一个人,造的是身业,现在回忆,是在造意业,是意业现行。现行熏种子。你造的一切业,都会在你的识海里留下记号,影响到你识海里的种子。阿赖耶识像一个大海,每一个现行,就是现在的波浪;现在的波浪,影响到海水,叫现行熏种子;海水又生起新的波浪,叫种子生现行。

  有人说,我做的事越来越多,水不会溢出来吗?我们刚才讲过,识不是色,色有体积,有质量,识没有体积,没有质量,说大海,只是比喻,不要从空间的意义上去理解。

  我打别人一拳,把别人头打烂了,这叫身业。我讲一句话,也是造业,造口业。一句话可以让人很高兴。比如明星对粉丝说,我们交往吧,粉丝可能夜里睡不着觉了,那这就是造业,简单几个音节,让人家心绪不能平静。你要分析这句话的本质,只是声带振动,发出几个音节,又很快消失在茫茫宇宙中。但音节虽然消失了,留给人的影响会持续很久。有些话,有人会记一辈子。口业也有善的。善的口业叫爱语,是菩萨的四摄之一。菩萨通过爱语,把众生摄受在自己周围。菩萨说实语、爱语,舌头就会变得又广又长。

  除了身业、口业,意业也很重要。你脑子里动一个念头,就是造业了。《地藏菩萨本愿经》里说,“南阎浮提众生,举止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南阎浮提就是我们凡夫生活的地方,也叫娑婆世界。凡是有贪嗔痴的人,起个念头,就是造业,就要受果报。但我们常常忽略意业,因为你脑子里怎么想,别人看不见。你去和异性吃饭,人家在讲话,你脑子里在动邪念。虽然人家看不出来,但是欺骗不了自己,时间长了,自己的心就起变化了。有些人,脑子里一天到晚动邪念,邪念动得多了,看一切人,他都觉得不正经,他觉得世界上没有正经人。有人总是把别人往坏的方面想,觉得别人都是想坑他害他,时间长了,就有被迫害妄想症了,精神分裂了。那种人,虽然和别人生活在同一个空间,但是,他的精神世界跟别人不一样,越来越多地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我举个例子,我自己的事。去年国庆节,朋友说给我寄些蔬菜水果,我不在家,就送到楼下小卖部了。我约摸该到了,就去小卖部问,老板娘说没有。其实已经到了,只是老板娘没登记。过了几天,老板娘给我打电话,说你的东西放坏了。我去了一看,都发霉了,只能扔掉,但老板娘又要收我的钱,说保管了一个星期。我很生气,觉得老板娘不是好人。

  虽然这么觉得,买东西还是要去她那儿买,不然就跑得太远了。有次,我家灯泡坏了,去买灯泡,老板娘说不卖灯泡,但可以把他们自己用的给我,就从抽屉里拿了个。我问多少钱,老板娘说,不要钱了,你拿去试试,能用就用。我就想,看来误会老板娘了,老板娘还是挺好的。拿回家一试,不能用,放耳朵边摇摇听听,有点呼呼啦啦响,我想:搞半天是坏的,难怪不要钱,这不是让我帮她丢破烂吗,老板娘不是好人。随手丢到垃圾篓里了。第二天,又去超市买了灯泡,一试,还不行,我就想,难道是灯头坏了?换个灯头,果然能用了。又把老板娘的灯泡从垃圾篓里捡出来,试试,也能用。心想,错怪老板娘了,她还是好人呀。

  人家并没有做什么,我出于对人家的想象,一会儿把人家想成不是好人,一会儿又把人家想成是好人,这就是造意业,自寻烦恼。有些姑娘谈恋爱,别人都说她男朋友是渣男,无论列举出来多少理由,她都能找出足够的理由辩护,说他不是渣男。人对别人的想象很重要。意业其实比身业口业更加要紧。人一天造不了多少身业,口业也造不太多,但意业会造得特别多。修行的人都会特别在意自己的念头,护持好六根门头,在不好的念头起来的时候,就把它们杀掉。要能调伏自己的念头,才能清净自由。

  身口意三业,不断造作,就成了识的来源。如果你不造业,就没有识的来源了,就是“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那十二因缘的链条就斩断了,就跳出轮回了。

  但有人会有疑问:你讲的跟我平常理解的不一样,我听说,一个人这辈子杀猪,下辈子就会变成猪,这辈子杀狗,下辈子就会变成狗,怎么理解?

  这就牵涉到我们经常听到的投胎、中阴,以及很重要的缘起,这三个话题,留到(下)来讲。

  凤凰新闻客户端主笔 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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