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齋隨筆(全二冊)》是一本由洪迈著作,中华书局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78.00元,页数:99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容齋隨筆(全二冊)》精选点评:
●原来很多槽洪迈早就吐过啦~
●present
●理解古人对古书的态度 这是最佳之选
●奔着洪迈的四六观去的,略略把其余史料考据看了。 洪家兄弟三人对自己词臣身份的自矜,毫不掩饰啊。如果说洪适《谢中词科表》还矜持了一下,那么洪迈是上溯洪皓,下言洪遵啊,把兄弟三人为何成为鸿儒硕学之士的经历一一道来啊,南宋如此自信的文人,大抵实是经历过博学宏词科的文人才能说出来的。 待有空了,再把其中文学创作与四六写作理念归纳一下吧。
●好看。洪迈是錢鈡書的前世吗。除了不懂几门外语,其他方面,尤其引经据典的博学气质太相似了。
●有上古版。
●啃了好久的一本,有些囫囵吞枣,古文已经还给语文老师…
●数十年功夫,才成就一部“闲书”
●阅读历史,评点历史,还原历史..岳母赠,好书好版本!
●纵横韬略,趣事雅人,包罗万象。
《容齋隨筆(全二冊)》读后感(一):“囚徒困境”的起源、应用及演变
“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是1950年美国兰德公司提出的博弈论模型。两个同案犯被抓,不能互相沟通情况。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确定,每个人都坐牢一年;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狱5年;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实,二者都判刑2年。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
单次发生的“囚徒困境”结果必然是互相背叛。而多次重复的“囚徒困境”结果会不一样。在重复的“囚徒困境”中,博弈被反复地进行。每个参与者都有机会去“惩罚”、“报复”另一个参与者前一次的背叛行为。背叛的企图被受到惩罚的威胁所克服,这时,同守沉默的合作将会作为一个较好的均衡结果出现。
据海淀MING考证,“囚徒困境”和“重复困境”在我国早就有记录。宋洪迈《容斋随笔》卷十六《治盗法不同》记载:
唐朝崔安潜为西川节度使时,当地盗贼横行为祸,他张贴告示宣布:“告发和捕捉到一名盗贼,赏钱五百缗(一千文为一缗)。如果同伙告捕,则免其罪,赏钱和一般人一样多。”不久,有人送来了一个盗贼。盗贼很不服气地向告发他的人说:“你和我一同为盗十七年,赃物都平分,你怎么能捉我呢?”崔安潜说:“你既然知道已经出了告示,为什么不将他捉来?如果你把他捉来,那么他应当被处死,而你则要受到奖赏。现在你既然已经被人家告发了,就应当处死。”随即下令付给告发者赏钱,让盗贼亲眼看见,然后将这个盗贼在街市上处死。于是,盗贼们与其伙伴们相互猜疑,竟然在一夜之间纷纷散逃出境,从此境内再无一人为盗。
这件反生在公元900年左右的事件,就是较早的单次“囚徒困境”的实例。但是,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慢慢的盗贼们逐渐有了应对的措施。破解“囚徒困境”的办法有两个:1、一个人单独作案,没有伙伴就没有告发;2、三人以上团伙作案,这样,当有一个人出卖另一个人时,其他人就可以在事后残酷的惩罚那个告密者及其家人,有了几次这样的事情后,盗贼们就都会同守沉默而不敢告密,于是就形成了多次“囚徒困境”的博弈。
慢慢的过去了200多年,随着多次博弈,盗贼的团伙不断壮大,官府抓盗贼越来越难。难道就没有新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容斋随笔》中的这则《治盗法不同》的文章中记载了第二个故事:
北宋李公择治理齐州(今山东济南)时,齐地多盗贼,李公择严加治理,但是屡禁不止。有一次,李公择询问一名落网的惯犯关于齐州盗贼屡禁不止的原因,那个盗贼回答说:“这是由于富裕之家为他们作掩护的缘故。假如盗贼相互串通隐瞒,官府上门搜查,只要捉住一个窝藏犯予以重罚,借此杀一儆百,这样就可以没有盗贼之患了。”李公择说:“我有办法了!”于是,便下令凡是窝藏盗贼的人家被发现后,一律拆除房子。没过多久,盗贼就绝迹了。
将近900年过去了,20世纪末定居在以色列的阿拉伯人多次制造袭击以色列人的事件,案发后作案者会躲进阿拉伯人居住区,以色列警察冲进阿拉伯人居住区去抓人,可总是因为族人亲友的互相掩护包庇而很难有所收获。后来以色列政府想出了一个办法:哪个阿拉伯人犯了事,以色列政府调查到犯事者的姓名,警察就冲进他所在的居住区把他亲属家的房子拆了。这个方法非常奏效,袭击以色列人的事件慢慢的减少了。这个现代的案例几乎是完全模仿了中国北宋李公择的做法。
综上所述,“囚徒困境”也罢,“纳什均衡”也罢,“博弈论”也罢,其实都是起源于中国的。孔子早就说过:“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矣。”(大意:整天吃饱了饭,什么事也不做是不行的呀!不是有博弈这种游戏吗?搞一搞也是很好的) 《论语 阳货第十七》
《容齋隨筆(全二冊)》读后感(二):毛泽东生前读的最后一部书为什么是《容斋随笔》?
一代伟人毛泽东生前所读的最后一部书是什么呢?根据中央文献研究室原主任逄先知回忆,毛主席最后阅读的一部书是《容斋随笔》,时间是1976年9月8日,也就是临终前的那一天的5时50分,在医生抢救的情况下共读了7分钟。
在深深敬佩他老人家痴迷读书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个小小的疑问,一代伟人为什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要读这部书呢?
《容斋随笔》,是宋朝洪迈写的历史笔记,内容博大精深,自经史诸子百家、诗词文翰到历代典章制度、医卜星历等等,无不有所论说,而且考证辨析确切,议价评论精当。与之相类的,是《两般秋雨庵随笔》这本书。此书是清朝的一个叫梁晋竹的读书人写的。文笔相当优美。读书人惺惺相惜,突然一个灵感涌上,猜想:博览群书的毛泽东肯定会喜欢这一类型的书。果然网上一查,1972年毛泽东曾将此书送给他青年时代的朋友、湖南第一师范的同学周世钊。毛泽东在晚年会把这本书送给老朋友,说明对这本书的喜爱程度。
之所以用比较的方式,做出这样的猜测,也完全是自己的阅读体会。我发现读书的兴趣在不断地变化。从文字的角度讲,小时候看文章,总喜欢看优美词句多点的文章,犹如小孩子总喜欢吃糖果。读高中的时候,非常喜欢气势磅礴的文章,比如余秋雨之类的大散文。但是书再读下去,却喜欢周作人、张中行这类“冲淡”的文章。从书的内容讲,原来比较喜欢抒情的散文,现在却更喜欢历史随笔之类。原来根本不读的日记、书信,现在却比较喜欢看这类相对真实的东西。这一点,台湾傅月庵先生说的好:“人的阅读习惯,往往随着年纪的增长而不断改变。少年岁月多惨绿,读诗读文,总希望越浓越洌越新奇多变越得我心。中年伤于哀乐,渐知世路多艰,做人实难,情到深处浓转薄之后,读史读论,曲径通幽,平淡见真的文章竟成了最爱。”虽说我现在还不是中年,但读书的年龄却可以早熟于生活的实际年龄。
历史随笔的魅力在哪里呢?没有正史的正襟危坐,而是内容包罗万象,记述社会历史、人物、生活等掌故,所谓宇宙之大、苍蝇之微,都可入笔端,而且短小精悍,文笔活泼,可读性强,可以补正史之不足。所以古往今来的很多读书人不光喜欢读,也喜欢写。这类书是很多的,随意举几本,就有南朝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唐朝王定保的《唐摭言》、宋朝苏轼的《东坡志林》、陆游的《老学庵笔记》,明朝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张岱的《夜航船》,清朝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王士禛的《池北偶谈》等等。抄一个例子:
范增非人杰:世谓范增为人杰,予以为不然。夷考平生,盖出战国从横之余,见利而不知义者也。始劝项氏立怀王,及羽夺王之地,迁王于郴,已而弑之,增不能引君臣大谊,争之以死。怀王与诸将约,先入关中者王之,沛公既先定关中,则当如约,增乃劝羽杀之,又徙之蜀汉。羽之伐赵,杀上将宋义,增为末将,坐而视之。坑秦降卒,杀秦降王,烧秦宫室,增皆亲见之,未尝闻一言也。至于荥阳之役,身遭反间,然后发怒而去。呜呼,疏矣哉!东坡公论此事伟甚,犹未尽也。(《容斋随笔》)
这是洪迈对项羽的谋士范增的评论,因为传统的观点是项羽有范增而不能用,终于失败,但洪迈对范增的评价是颇有看法的,然后列举范增不为人杰的种种方面,倒也是一家之言。
苏东坡、陆游等大文人在晚年都会在笔记上下功夫,可见历史随笔的魅力所在,所谓“百川东到海”,很多读书人最后都喜欢这一类型的书,实在是有内在的规律在,只可意会而不可言说。
再回过头来,纵观毛泽东的一生阅读史来看,既有与一般读书人相一致的方面,也有其远远超出一般读书人的方面。从他1936年在延安与斯诺讲述其前半生可以发现,他8岁读书,一开始读的是《三字经》之类的启蒙课,不喜欢背诵四书五经,而喜欢偷偷地看小说。这与那个时代很多人的回忆何其相似,几乎没有一个小孩子真心喜欢看四书五经的,相反对《三国演义》、《水浒传》都很感兴趣。并非四书五经不好,而是因为四书五经文字太深奥,小孩子根本读不懂,怎么能喜欢呢?而《三国演义》、《水浒传》故事性强,小孩子喜欢是自然的。少年的毛泽东也为读到《盛世危言》这本书而激动不已。这是因为毛泽东所处的时代背景是积贫积弱的旧中国,这本书唤醒的是少年毛泽东的爱国热情,那时诸如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都成为传诵一时的宏文,唤醒着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与诸多胸怀大志的年轻人一样,青年毛泽东也在思考救国的良方,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所以这个时候毛泽东开始广泛阅读马列书籍。我们可以看到,毛泽东所读的书是那个时代进步读书人的一个缩影。他远远超出普通读书人的方面是,很多人的身份一辈子是书生,而他建立丰功伟业的同时,还能如此孜孜不倦地读书。
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身份的毛泽东,他一生都爱读历史书,特别是在他的晚年,曾经长久地沉浸在阅读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的岁月中。他的读史,除了兴趣之外,更多的是希望以史为鉴。在他晚年身体十分衰弱的情况下,酷爱读书更多的是他的一种天性,选择视野开阔、内容简短、趣味性强的历史随笔,无疑能给病中的毛泽东减轻疾病带来的痛苦,而《容斋随笔》即是这类书中的佼佼者。
所以说,在毛泽东生命的最后一刻选择《容斋随笔》,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偶然之中有必然。那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的一生:读书,与生命相始终。(转自天涯社区)
《容齋隨筆(全二冊)》读后感(三):容斋新读01-01
容斋新读01-01
这里的“01-”是《容斋随笔》的“初笔”。“初笔”是我抟扶摇凑的名,好比“第一集”,洪迈后来自己写“续笔”,等于“第二集”,“三笔”、“四笔”、“五笔”分别等于第三、四、五集。因此,“续笔”我将写为“02-”了,其余类推了。最后的0X是我的读书笔记编号,不是随笔里的第几则,因为我不是对每一则都有话说的。但是我说的那一则属于“随笔”里的第几则,我会标明的。
卷第一(十九则)
J1-00
第一卷(J1)在诸则条目之前定义了“随笔”就是“边读边记、先后排列、不作分类”的意思。可见“随笔”本是“笔记”、“札记”的同义词。这样的随笔很好做,就是拿个笔记本,从第一页记到最后一页,地道的可以标上日期。钱钟书就是这样笔记札记的。但是经史子集、天文地理、拉屎吃饭,等等等等,都拉杂地记载一本里,查找也不方便,于是顾颉刚就发明了多备笔记本,比如经史子集就备4本,一开始就分门别类地笔记。现在有电脑了,可以按照洪、钱和顾两派说的去做。你喜欢谁,就学谁。
最简单的随笔就是抄书,像初中小女生,因为老师要学生备一个“好词好句”本子。最简单的抄书就是“划杠杠”。稍微复杂的是做“天地左右行列批”,常概称为“眉批”,其实不少是“臀批”。所以还是我抟扶摇说的“批”最全面。这样的批注是比如列宁的《哲学笔记》,毛泽东的读书笔记,其中最简单的批就是“好”、“放屁”之类,复杂一点的会有短的论述。最复杂的笔记是变成一种文体的“札记”,那是起码地把笔记化妆一下,上得了报刊,像女人出门。
J1-01:欧率更帖
“率更(令)”,官名,报时间的。古代没钟表,此官很重要,尤其在官家,泽被老百姓。欧洲有放午炮制度,大炮一响,上午过去,下午开始。一天的时间刻度只有3档,早(天亮)、午(放炮)、晚(点灯)。今天虽然钟表到处有,但是“率更令”还是少不了,成为秘书:“总理:现在是两点,而在三点,您该会见(某)。您看要调整钟点吗?”“我准时出席。”“是!”秘书出去调车了。今天改开几十年,什么“首长”都学周总理了,秘书比公鸡还要忙,翻着笔记本喔喔喔,且慢,惊吓“首长”了,得换成小母鸡,小蜜,“咯咯咯,首长可以剪彩了。”
我写过波纹,说真的书法家得有自己的诗文传世的。无论是王羲之的“永和九年”还是谁的三言两语一封信,更有毛泽东,诗词文章的毛笔手迹堪称帖。如今不用毛笔写字了,更连硬笔也不用了,都是电脑、手机发字出去,于是所谓的“书法家”,我看就是专门练字的傻儿。而这种傻儿居然会引来更多的傻孙喜欢。我的观点很简单:你是书法家,就用你的毛笔、硬笔来写文章,从一张借条,到一本《论持久战》,是为真正的“手稿”。不然,书法家都是屁。网上晒自己书法的,凡是抄别人的话的,一律是这样的屁人。
“欧”,欧阳询,书法家,立欧体。据说毛主席习欧体。我们习书法,往往用集字帖,那是最有代表性的字剜出来汇集。但是这就没了连贯文章里那一气呵成的精神气息。这一则是说欧阳询有一条随笔刻成了法帖,内说欧20岁时到鄱阳,有某人这样,有某人那样,都是俊彦,如今都死光了,老欧特别痛心。鄱阳是老洪的出生地(今江西上饶市鄱阳县),洪老说家乡正是这样的。这表明洪于欧,有同感。欧的这一则文字可以作为高中生的范例,写一种情深意长的文句,语词却十分简单素朴。毛主席《纪念白求恩》有此神韵:“去年春上到延安,后来去五台山工作……我和白求恩同志只见过一面……对于他的死,我是很悲痛的。”我不要读这些话,因每读则潸然泪下。
近年来闻有田(英、蕴)章兄弟书法,欧体。网上略有争辩他俩尤其是英字算不算好书法,即算不算书法家。我抟扶摇的看法是三点:一、没有自己的诗文,就不能算书法家。二、田英章最正式的工作岗位或职业是书写员,也就是抄写不宜排字印刷的文件,比如委任状、公函之类,其实就是一个文抄公,不过高级一些。从前的文抄公多为誊抄社雇佣,誊抄作家的手稿以供排字工人阅读方便,这是低级的。田英章的抄写要把字写得像印刷似的,所以高级。三、因为要把字写得像印刷,于是就没了个性,或者说形成没个性的个人风格,因此他的字是不能和老欧比的,老欧有灵动。因此总的说来,我不认为田英章书法好,那不过是“字写得好”。同样,田蕴章说不要害羞自己写的是馆阁体。我说在“字写得好”的意义上,馆阁体是好字,但绝对不是书法。有小学生家长问我学田氏字好不好?我说当然好,让小孩把字写端正了,写明丽了总是好的。我这就是说,学田氏字不算学书法。因此我是赞同批评田氏兄弟欧体字为书法的。至于他俩是不是书法协会的“员”,这个我不管,那是协会的事。反正毛主席是既不会参加诗词协会的,也不会参加书法协会的。但是这都不妨碍他是伟大的诗人,卓越的书家。
J1-02罗处士志
写墓志,要显示古套路的话,这里是一个很好的模式,几乎采取填空法就行了,接着就可以畅写死者的优良了。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长恨歌》也列举二则“公式化之墓志文”。
这则笔记写了鲜卑族拓拔氏胡人不在乎祖孙同名,而汉人罗处士居然父子都名“靖”,这是“为不可晓”的,真叫人“莫名其妙”。
这则笔记又说褚遂良书法为“劲楷”。
《容齋隨筆(全二冊)》读后感(四):容斋新读00-03
容斋新读00-03
l 容斋随笔旧序
这是藏书家李瀚(字叔渊,1453-1535)写的。一开头就批判恨天高的“无害就是好”的文艺论。李说:“书必符乎名教,君子有所取,而读者要非无益之言也。”“名教”么就是紫阳真人说的“主旋律”、白羽插兄说的“正能量”。“正能量”概念虽然傻了些,理儿倒也对几分。“君子”么就是想“学好”的人啰,他们读书是为了吸取营养。“要非无益之言”,就是“要的不是没有得益的话”,也就是不要像周小平说的那种话。总起来说,李瀚是说《容斋随笔》就是毛主席讲的一部“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益于人民的”书。可是呢,毛主席的话不听,结果帝王将相鬼戏泛滥;毛主席光火了,叫来了文大哥;再后来,毛主席走了,文大哥滚了,13点八婆子香港剧泛滥、小沈阳二人转下流风卷来,白羽插兄只好不请赵本山去开文艺会,把老赵吓得半死,可是有什么用呢?社会主义文艺高峰上站立的还是甄嬛啊芈月,不是给普京献唱的歌女导演的白毛女。
李翰说,我们允许百花齐放,乌龟王八乱爬,所谓“天下之事,万有不齐”,但是自己的心里总要有个道理准则来衡量一切吧?所谓“事不一而理有定在”。总不能耍无赖,说“我是唯舞二组小姑狼,头上辫子多的是,你抓好唻,但是茅台酒我不能少吃滴。”于是呢,读书就要挑挑拣拣,读书好就要好读书还要读好书,《容斋随笔》狠的喏!杂咕隆咚,乱七八糟,啥都有。但是“大杂烩”是一道名菜啊!
“予得而览之”,李瀚搞了一部来读,读后觉得像啥?他说的话得用《红高粱》的唱来注释:“大豁襟抱”,上下通气;“洞归正理”,滋阴壮阳;“如跻明堂”,一人敢走青杀口;“而胸中楼阁四通八达也”,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这样好的书就要“人挟而家置”,成为标配,有腔调的大家闺秀就要带着它去约会,去考公子,好像后来手握一期《新青年》去会新青年一样;懂经的读书人就要对女朋友讲这本书里厢五花八门的知识,把个未来的泰山“花”得像个陀螺那样转,稀里糊涂就让千金跟你跑了。“花”,上海俗语,意思是花言巧语、殷勤备至最后打动了人心。
我读总序和旧序,知《容斋随笔》最动人处是“知识性”。这不是“经”的知识性,不是比如我们今天出的一把手重要讲话“解读本”,不是“领导干部国学知识速成读本”,而是世俗的知识性,是不知道不妨碍做总熟鸡的,而是知道了是比做总熟鸡还要有趣味的那些知识。
l 重刻容斋随笔纪事一
崇祯三年(1630)嘉定(今上海嘉定)马元调(?~1645)撰。
马元调少时在松江县就童子试,时见有卖《容斋随笔》的,于是“取阅一二”,未想喜见“闻所未闻”,便“千钱易之”。马家好有钱哦!“童子试”,明清科举考试最低一级,不出县的。清朝道光年间,广东多次有“百岁童生”参加院试,考“秀才”功名,相当于今天的“中考”,考高中。可见马元调“少时”应童子试,必定20岁不到。这些都是“经生”。经生们没啥鲜活的知识,否则怎么说他们“迂”呢?所以马元调见到《容斋随笔》而眼睛一亮了,这就不容易。但是经生的文言功夫是好滴,拿来《容斋》就能读,读而能喜,说明真读懂了,这就是我抟扶摇说的《容斋》富于“世俗知识性”。马元调揣着这书回去,问老师,“洪迈何许人也”、“《容斋》如其乎”。老师感叹地告诉小马哥:“我借过一本读过,没有读全;你把这一套读完了,我还做你什么鬼老师?”可见《容斋》是砸碎雅骗子饭碗的书呢!此后《容斋》就随身于元调了。元调抗清死,而生前花力气刻印《容斋随笔》,陈寅恪在《柳如是别传》里也提到,很有意思,以后再说。
万历壬子年(1612)秋,马元调认识一批名士,他们数十人集会,往往就古今成败、文章得失而“忿争不决”。马元调常常借《容斋》的观点来“片言以解”。可见“随笔”分析有功力,持论很公道。小马哥还给后来的状元周延儒(1593-1643)读《容斋》。周感叹自身穷书生,一没有那么多书读得到;二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读书。“明年我决定在丹阳住一阵子了,你马元调不要离我远,把你家藏书都借给我读一读。”阿周后来进了翰林,小马哥对他说:“侬现在不愁没书读了吧?”阿周说:“脑子转得慢,这就偏没有时间读,留给儿子读吧。”这是小马哥戏言《容斋随笔》,以表明老洪读书之多,连翰林周状元都觉得赶不上趟了。但是小马哥也指出:《容斋》读熟了,可以扩展地去读其他书。而这时,《容斋》可以成为你评论他书的准则,一把尺子。《容斋随笔》于是不仅仅是一部知识书,而且也是一部评论准则书。
l 重刻容斋随笔纪事二
康熙39年(1700)春三月族孙璟撰。
南宋的祖、清朝的孙,那是兔子汤的汤的汤的……汤。于是我们可以看到的族孙璟多是祖述其祖多辉煌,没有自己新发明。不过他能够记得他人为《容斋》的刻印做的功德事,那就蛮好了,也算是一种吃水不忘挖井人。相比之下,毛少将有所欠缺了。洪老先生是不属于“全国人民”的,所以族孙璟可以称“我祖”,“我的头道兔子汤爷爷”。可是毛主席是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全部中华历史的,不是“毛家”的,因此要讲“政史儿”,最好不要公开称呼“我爷爷”,还是“毛泽东”、“泽东同志”、“毛主席”好。更何况还有人要分羹吃的,说正确的毛思想里有他的结晶体。他供给毛的都是“结晶”哦,纯度瞎高瞎高,至今没有发现杂质,而毛爹爹自己的思想是“汤药”,不过滤不能喝的。所以毛少将不能把“结晶”说成是“我爷爷”的,还是称“毛统帅”好,这个不冲犯那个决议。
《容齋隨筆(全二冊)》读后感(五):容斋新读00-01
容斋新读00-01
很多书没读完就对已经读过而做的笔记不满意了,于是就重新读,《容斋随笔》就是这样,读的是吉林文史出版社一九九四年一月的版本。标题的编号00是表示“卷一”之前的序言、记事文字,而01表示这部分的第一条波纹。《容斋随笔》被冠以古代学术笔记第一流者,不过这里的“学术”一词和今天讲的很不同。今天讲学术,是指学界公认的专学之道术。这里3个红字词需要解释一下了。
所谓“学界”,在当代国家里,比如在我国、美国、俄罗斯等等国家里,是以科学院和大学为代表的。因此我国科学院的院所和大学里的专业,它们的总和就是我国正规的“学界”,此外一律是“野鸡滩流萤地”,比如所谓的“民(间)科(学界)”、“民哲”、“民逻”、“名史”等等,那不是鸡窝,就是鸭棚,虽然有男女乐于倘佯其间,可他们毕竟不是正人君子,而是从东莞来的。
所谓“专学”,就是上述“学界”或者说“国家级官方”承认的属于高等教育教学和研究的专业,它们都能授予学士、硕士、博士学位。至于特定学校的特定专业没有特定学位的授予权,那是这个专业在那里还不甚“专”。我国尤其如此,因为我国大学招生的专业在教育部里都是有名目、有代码的,所以不在这个名目里的、没有教育部代码的,就不是我国公认的“学”,而是旁门左道野路子,而比如宗教学、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马克思主义等等都是我国高等教育和研究里的专学之业。
所谓“道术”,是指上述专学里公认的理论和技术。比如基督教专业做“《圣经》阐释学”的教学和研究,这是人间正道,但是做“神创论”或“智能设计论”的教学和研究,那就属于野鸭呷呷野鸡咯了。当然,基督教专业可以研究“智能设计论”,但这是为了更深刻地揭露和批判此论的荒谬,更好地坚持达尔文开创的进化论。又比如中国古代哲学(史)、中国先秦哲学(史)都是我国官方承认的专学,学里继续进行《周易》的教学和研究,这是人间正道,但是搞“周易算命”、“周易预测”、“周公解梦”之类,那就属于歪门邪道,哪怕“百家讲堂”上什么港台教授唾沫横飞,客观上都是在骗人。不信你去问问他,他讲的一套可以做博士论文吗?我们为什么轰愚蛋讲《论语》论昆曲呢?就因为她不是讲专学里的公认道术而是以道术骗人。还有,在一种专学里你可以支持转基因的道术,也可以反对这个道术,这都算“学术”,但是崔永元的反对转基因,就是信口雌黄,哗众取宠,等于在说穿超短裙的都是妓女,你们说他是不是欠了抽嘴巴子?
但是洪迈是南宋人,12世纪人,1202年去世的。那时不要说中国了,就是欧洲也没有科学,更没有通过科学而厘定的全部学术门类,所以《容斋随笔》里所谓的“学术”,就是指非诗词歌赋、非应用篇章、非审美散文的杂七杂八文字。这里说的“应用篇章”可以是给死人写碑文,韩愈老写了,也可以是给活人写开脑洞文,比如《师说》,也是这个姓韩的写的;这里说的“审美散文”可以是柳宗元什么“潭”的“小记”。至于这里说的“杂七杂八”,是说因为那时候没有分科之学。中国嘛,数学和自然科学几乎没有;技术呢,又给酸知识分子吐上臭口水;人文学科呢,就是一锅浆糊,叫“六经皆史”。当然,浆糊捣得好,就捣出彩色浆糊,那就是表面不冒泡,底下不粘锅,中间不夹生,颜色层次分明像鸡尾酒。这“捣彩色浆糊”就是20世纪改开之初的上海人对“大咖”理论之性质的定义,用范伟的话说就是“忽悠”,比如人人都可以先富嘛,要戴就戴三个表,以“你”为本(因为你是人嘛),做做名猪柿油梦。《容斋随笔》美誉如此,连毛泽东也陶醉于其中,故事动人:
1944年7月28日,毛泽东写信给谢觉哉,说:“《容斋随笔》换一函送上。”我想谢老有一部,毛借来阅,大概把书阅坏了,旧了、卷角了、破页了、划杠杠写批注了,总之不能这样还人啊,于是就什么地方搞到一部面相好的归还。
谢觉哉7月31日日记就有读《容斋随笔》大篇心得记载,此后9月20日、29日、30日,10月1日、4日等都有阅读与应用记载。我想谢老收到老毛置换回来的书后就纳闷了:“这书这么好看啊?”于是认真读起来,果然有会心。陈寅恪讲,明清时代,《容斋随笔》是进士级知识分子家里的标配书。所以谢老有一部不奇怪。但是很多人其实不怎么读标配书,灯浆糊吸的书都是标配嘛,你读吗?所以谢老想不通老毛了嘛。于是老毛影响了谢老读书嘛。这是一段佳话嘛。
1959年10月30日,毛主席出京巡视,指名要带的有限图书就有《容斋随笔》。这是解放了,毛主席到哪里去那里的图书馆、大学图书馆、文史老先生家藏谁没有这部书呢?借来赏读不可以?非要自己带?对,非要自己的,因为自己的书是自己的奴隶,而毛主席又喜欢在书上划杠杠写批注的。
1972年毛主席送给青年时代的朋友、湖南第一师范的同学周世钊一部《容斋随笔》。这大概是相互回忆当年的书生意气,正经的事情什么都关心,好比这部“学术”笔记。
1976年9月8日,毛主席还要别人为他读《容斋随笔》37分钟。这是心有余兮力不足,时不待兮世事芜,真像容斋先生,他也没有按计划写全这部随笔就成过去人了。我想毛主席这是在体味庄子的有涯无涯的话啊。我们有过一个这么爱读书,爱读内容琳琅满目的书的领袖。他读书不是为了向外国人汇报“我读了什么什么”,好像过完暑假的中学生对老师,毛主席读书是真地内秀自己啊。他伟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