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聂玲英
冬日一天蒙蒙亮,老赵头带着8岁孙子,担着两只自家散养的鸡,走了3小时的山路,终于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小镇农贸市场卖鸡。
就这样,老赵头一手挑着鸡,一手牵着孙子步履蹒跚地穿梭在人群里,边走边寻找一席之地,最終被挤在一个卖鸭的角落等待买主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几小时过去了,除了走过路过的行人偶尔看看鸡,问问鸡的价格后,便再也无人问津了。
近晌午,赶集的人也渐渐少了。
一旁的孙子软磨硬泡喊饿要回家,老赵头这才想早中饭还没吃呢,掏遍所有口袋只有1元钱给了孙子,孙子开心地拿着1元钱跑远了。
这时,来了个满脸油光肥头大耳的穿制服中年男,瞅见一新来的老头,顿时心里乐坏了,敢情今天的荤菜有着落了。
于是制服男大摇大摆,装模装样走到老赵头这,双眼紧盯跟前的鸡笼"哎,老头,卖啥呢"。
"卖鸡呢"老赵头见来人忙笑吟吟道,"吃谷子长大的鸡,您就买只吧?"“卖啥鸡不鸡的”制服人狡黠地呵斥道“不知道这里是不准摆鸡的吗?”“鸡,鸡,哪,哪,哪里可以摆吗”老实巴交的老赵头被这突来训声吓得无所适从。
“卖鸡的租金交了吗?”
“啥?啥租金?俺,俺是第一次卖鸡?”
“罚…罚…款…款…,俺,俺又不是小贩。瞧,人家不都这样卖嘛,卖…鸭…呢”。
“鸡是鸡,鸭是鸭,能一样吗?”制服男奴奴嘴凶恶地说道,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鸡笼。
“要么交租金150元,要么罚款200元,你看着办?除非…”制服男不由自主地伸手进鸡笼抓鸡,鸡笼里的两只鸡吓得乱窜乱跳,咯咯乱叫。
鲜红的鸡冠,灵活的鸡头,结实的鸡胸,圆润的鸡臀,肥厚的鸡爪,哇,果然是好鸡,仿佛制服男眼前已呈现出一盘盘垂涎欲滴的鸡菜。
正当制服男憧憬时,可怜的土鸡经不住制服男折腾,吓得"噗"一声一坨鸡屎落在了制服人的鞋上。
制服男正愁如何向这呆若木鱼的老头开口怎样正当带走这只手上的鸡呢,见机会来了直冲老赵头嚷嚷。“#¥%*麻蛋鸡,把我皮鞋弄脏了,你知道我这皮鞋多贵吗,你看怎么赔吧?”
制服男触电般把脚缩了回来,"擦?擦能解决问题吗?"制服男恶狠狠地瞪着老赵头,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手上的鸡。
手上的鸡也不停地挣脱,仿佛在挣脱缚鸡之力。听到要赔钱老赵头直冒冷汗,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老赵头嗫嚅地说道:"要,要,要不您手上的鸡就权当是孝敬您的,給您的赔偿"。此话正合制服男心意,制服男笑哈哈地打算把鸡拎走时,不料手上的鸡—挣脱逃了。
哼,到手的鸡岂能逃了?制服男一声哨响,“帮我抓鸡,谁先抓到了给谁减免一个月租金”。于是周围卖肉的,卖鱼的,卖鸭的,卖鹅的,卖蛋的,卖菜的人纷纷加入抓鸡的队伍里。
不知何时这只逃跑的鸡也毫不示弱,仿佛倔强得在宣告有本事来追啊,只见一帮人去围堵,拿棍的,扔鞋的,跺脚的,摩拳的,擦掌的,叫喊声,驱赶声,辱骂声,此起彼伏;而鸡被追得时而窜到鸭群边“咯咯”叫两声,时而跳过蛋只抖抖翅膀,时而跃步肉砧板上蹭蹭爪子,时而琢片菜叶奔跑。
不知何时,老赵头蹲在被践踏的鸡笼旁边欲哭无泪地拾掇一地鸡毛,而他的另一只鸡也不见了。
这时一阵寒风袭来,一根鸡毛在瑟瑟的寒风中越飘越高,越飞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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