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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夫卡逝世的一百周年纪念上
日期:2020-05-13 13:47:12 作者:匿名 来源:代号6324 阅读:

在卡夫卡逝世的一百周年纪念上

  在卡夫卡逝世的一百年纪念上,一个口红公司推出卡夫卡的纪念展,为什么是一个口红公司提议举办的?那个口红公司的老板说,没有什么比一个口红公司纪念卡夫卡更他妈荒诞的一件事了,这种行为本身是卡夫卡式的纪念。

  然,这话是我编的,那个老板说,因为卡夫卡象征的是转瞬即逝,一触即溃的纤细灵感,这正是我们生产的口红,试图让消费者做到的。这种话的潜在台词其实是,口红这种玩意儿,试图提供给大众的,也是一种感性意义上的一击必中的消费冲动,这是商业社会下卡夫卡的一个缩影

  当然,卡夫卡这个名字像是一个乌拉波诺环,无限吞食隐喻的衍尾蛇,在卡夫卡纪念展官方征集卡夫卡式的民间周边设计比赛当中,荣获前三名的分别是,会以1.75倍语速不停重复卡夫卡名字的大嘴布偶,原教旨主义者按照原文细节设计的行刑机器,以及一只无规则爬行,爬行速度极快的仿真甲虫(你永远不知道一群密密麻麻无规则爬行的甲虫堆在一起是种视觉上能体会的,多么难以忍受狂热)。

  这三名的排名由卡夫卡本人选出,据官方报道,他们特地请拉美亚马逊食人族的巫师印第安人通灵人,日本的忍者中国道士一起通了卡夫卡的魂,一团模糊不定的魂体,像是照相机发明出来的时候拍摄照片大体五官是能清的,在询问完卡夫卡对于喜欢作品选择后,大家都对如何处理卡夫卡的魂体为难,在场的灵异术士们对于如何将灵魂重新送入归虚之所束手无策,甚至对于如何召唤来的,是谁召唤来的都面面相觑,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食人族巫师召唤出来的,因为只有这位可怜的,活像原始野人,不能用现代语言沟通交流的巫师能够在共同承担这次成功通灵的殊荣以后,负责单独把卡夫卡的灵魂送回的黑锅,在通灵方做出反馈后,公司不得不安排去请联系一位食人族翻译来沟通说明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一位在事后自称是卡夫卡老师的狂热粉丝向卡夫卡询问了,他知不知道在他去世以后,他的友人删改出版了他的作品以后,卡夫卡的魂体突然不定时地闪烁,最后消失无影无踪了。

  这是官方对这次活动评比以及过程解释,由于没有录像摄影(通灵术士们一致强调招魂是一种自然仪式,任何现代化的设备都会阻止仪式的中断),所以一切发生事情我们都不得而知,甚至这次活动都是在一个前苏联制造的地下秘密基地静音室里,中国巫师信誓旦旦的向其他国家的巫师解释,他小学课本里学到过,苏联的地下三千米秘密基地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工制造,能够隔绝5G信号,也是唯一能实现古老唤灵术的地方

  在经过漫长的时间准备以后,这次纪念展最终选择在xx大会堂举办,根据一位姓蒋的官员在与举办方沟通时提到的,这次活动在国际上引起非常强烈的震动,对于像卡夫卡这样,无论中外都非常喜爱的,享誉全球的伟大作,中国政府是非常欢迎的,也期望借这次机会宣传卡夫卡的作品,以及卡夫卡带来的文化思潮,那个口红公司派出来的美女销售兼这次沟通的主负责人面带微笑的询问这位蒋姓官员,那么这次卡夫卡的文化思潮应该是什么主题的时候,该官员在迟疑一会儿之后,以同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回复到,卡夫卡的文化纪念展览要加强中西关系的沟通,构建彼此交流的桥梁,在文化斗争异常激烈的全球化时代,卡夫卡谋求的是和中国传统中庸文化类似的,求同存异兼容并蓄。下面的90后官员用洋溢着热情澎湃的掌声回应着这位出色的外交官员在面临西方记者不怀好意的质疑,保存国家尊严和脸面的精彩回答。

  据说(我没有去)该会展在举办当天,首日的游客参观量已经突破了4万人次,从早上五点开始,就有国企单位组织员工有序排队进入参观,并自发安排有在校考过英语六级的员工留下来帮助参观卡夫卡纪念一百周年展览的外国游客。这是卡夫卡常用的钢笔,这是卡夫卡小说的原稿,你看这个德文字母像不像阿拉伯数字里的8,这在中国人的传统文化里,代表着吉祥如意,好事临门的预兆。后来,在微博上暴露的志愿者群截图,自愿者们普遍吐槽外国友人不够热情,体现在不懂得及时反馈,不用手机照她们特地下功夫背过的关键点。

  在这次展览结束以后,我校被选为志愿者的我班团支书陈某某的朋友圈里,写到,很难忘记这次卡夫卡一百周年纪念志愿者的经历,认识了很多很好的朋友,一起去打卡周围美食的小伙伴们,和认识了很多可爱的外国友人们,在这次志愿者经历里也更深入了解了卡夫卡,这位伟大的奥地利作家,生活不易,卡夫卡对世界的热爱同样感染到我,大家要更加热爱这个既残酷又美好的世界啊。下面是她的自拍和背影照。我留言说:“大姐,卡夫卡是捷克的作家啊。”

  她把我拉黑了,晚上九点,本废物看见她在微博里骂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内容为:又被朋友圈的傻逼直男恶心了,去恶意寻找他人的错误来谋求快感,殊不知是缺乏发现生活美好一面的眼睛,下面的评论是消消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心疼你,××。他们在嫉妒你的优秀。直男癌是真的恶心。

  妈的,我垂头丧气的躺在床上,外面天色阴沉,夏天,房间里开着16度的空调盖着被子,把被子没精打采地用腿蹬开,空调水一滴一滴缓慢的低落在我的脚上冷嗖嗖的,像是卡夫卡在为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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