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说:宝宝们,这是去年写的一个故事《藏在心底的恋人》,讲得是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心理医生和一个极度隐藏自己贫穷身份的富一代之间的爱情故事。文风偏出版,不像之前的故事矛盾那么激烈,一切缓缓道来。喜欢的亲们,点个 《在看》哦!
02
林夏回国了,回到了她的家乡——上海。上海最大的心理咨询事务所IK公司的BOSS是她的师父。两年前她从美国毕业的时候,师父就想请她回上海帮忙,她拒绝了。这一次,她主动找到师父,问师父这个时候回来IK还欢不欢迎她?
今年已经五十多岁的季铭阳二话没说,留好了职位,空出了办公室,等她归位。
用季铭阳的话说:“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也是师父最得意最年轻的门生,翅膀硬了,也还是要回家的。”
她喜极而泣。
刚回上海,师父便甩给她一个大项目,一级保密程度。季铭阳说,对方指定要找一位初来上海的资深咨询师,对方觉得对本土过于熟悉的咨询师会认出他来,担心泄密。
“师父,客户就算没有上升到一级保密程度,我们也会保密的,这是职业操守。”林夏一回来就见了季铭阳。
“话是没错,但接受心理咨询的客户又有几个是真正信任他人的,客户对我们的保密性有所疑虑,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尽力去做,尽力让客户信任。”季铭阳说。
“是,师父。”
“怎么这么急?”林夏问。
“客户等了很久,知道公司刚从海外调过来一位咨询师,客户便立刻让我们安排了。我给你安排的是下午,你多睡会儿倒倒时差。”
“谢谢师父。”
为了不影响翌日下午的咨询,林夏封锁了自己回上海的消息,吃了褪黑素,倒在公寓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褪黑素也没那么可靠,噩梦还是如影随形,她在惊叫中醒来。庆幸,是阳光明媚的早晨,一切黑夜中的恐惧都无处遁形。
她匆匆洗漱装扮便去了公司,路过星巴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想着是不是外带一些咖啡送给同事们,也算打个招呼,毕竟以后要一起共事了。她想了想,还是算了,血缘关系尚且不可靠,培养起来的感情又怎么会牢靠。
到了公司,前台将她拦了下来。
“是林咨询师,不好意思,我以为……”
“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您请!”
林夏心想,还好没有外带咖啡,否则被当做送外卖的了。人际关系是一种很复杂的关系,即不能没有,也不可太多。作为心理咨询师,她知道自己应该理解任何一种态度,但在内心,她希望人际关系越简单越好。
一上午,探望她的同事过多,后来她干脆挂了“免打扰”的牌子。大多探望她的人,都是因为IK的BOSS季铭阳是她师父,她深知这一点。
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提议一起去附近的一家日料用餐,算作小小的欢迎会。她拒绝了,拒绝的时候已经叫了外卖,让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下午预约咨询的人的资料现在还未送来,师父说对方有所要求,不希望自己咨询前咨询师对自己有过多的了解,所以资料是在咨询前半小时送达的。
拿到资料后,林夏坐立难安了。
咨询者的名字叫穆嘉诚,企业家。她平静已久的心再次掀起了波澜,那好不容易按捺住的回忆如北欧的暴风雪,席卷了整个意念。
极夜来临,进入全方位的黑暗。远处星星之火无法燎原,只能微弱地感应到这个世界还未末日。
“你,第一次?我……对不起……”穆嘉诚诧异又歉疚。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没什么好抱歉的。”她故作镇定,以在心理咨询中获得的经验回答。在她接到的一些情感咨询中,经常会有发生关系的两方产生情感认知偏差的,一方认为发生关系必定是为了长期的感情维系,另一方却认为大家成年人发生关系不过是生理的冲动和需要。投入感情的那一方便会耿耿于怀。林夏懂得,所以她先下手为强。
“还不知道你多大?”
这话问的很不合时宜。
“二十四。”林夏淡淡回答。
“你觉得我有多大?”
林夏看了他一眼,什么也看不清,凭着黑夜来临前的印象,猜到:“三十多吧。”
“三十三。”穆嘉诚说。
“哦。”
她之所以如此简单的反应,是因为三十三岁给足了理由,让她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淡化。他闭口不谈自己的家庭和婚姻状况,她也不问。他们聊彼此。
“为什么到斯德哥尔摩实习?据我所知,很多中国人不愿长期留在北欧,国内一年四季分明,这里却要长期与寒冷和黑夜为伴,时间长了,别说咨询者,心理咨询师说不定也会抑郁。”
“工作需要。”
“你父母呢?同意你离家这么远吗?”
“我没有父母。”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一切客观存在的事实,都没有必要进行情绪上的渲染。”
“你太过理性,不过我能理解。”
“你是想说我冷血吧。”林夏冷笑,“理解”?对这种客套话她一直都有防备。
“我不是客套,是真的觉得你一个人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确实很不容易。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不太合适,但我想我可以资助你,直到你结束实习期,工作稳定了。”穆嘉诚诚恳地说。
“是对我的补偿吗?”
“只是想帮你。”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舒服点,我可以接受。”
“谢谢。”
穆嘉诚说“谢谢”,这“谢谢”说的让人头脑清醒。幸亏是黑夜,否则她自嘲的嘴角上扬定会被这个大叔看穿。她惧怕成熟,成熟的人都透着盘算精明的可怕,多年的社会实践,让他们有了极强的防备。
所以她喜欢心理咨询这个职业,咨询首先需要建立的便是“信任”关系,毫无保留的信任。
后来,她又大肆渲染了自己的求学生涯,如何半工半读,如何在手指冻疮的时候还继续做着餐厅的兼职。林夏觉得,她讲完自己的故事,穆嘉诚一定会认为他的钱花得其所。
穆嘉诚也大肆渲染了自己的工业帝国,让她留下了自己的银行账号,并把电话号码留给她。
“你不会回去后,后悔吧?”林夏玩笑。
穆嘉诚说:“如果你去过上海,也就会认识我,认识我就不会有此疑问了”,口气之大,毫不谦逊。
她大笑,说:“你真的好不谦虚。”
“事实而已。”他两手一摊,黑夜中的自大溢了出来。
“天哪,上海做错了什么,要忍受这么多。”她做出夸张的表情。
“哈,你别不信,等明天救援队过来,我们获救了,我带你吃最贵的菜,买最贵的化妆品,我的卡随便给你刷。”
“你真的好low啊,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去吃快餐啊,反正对我来说,一顿饭几十万和几十块并没有太大差别,吃多了鱼翅龙虾,反倒觉得萝卜青菜更好吃。”
“我虽然不肤浅,但我喜欢鱼翅龙虾啊,也喜欢万恶的金钱和包包化妆品啊。”林夏戏谑道。
“好,我们明天出去后,就买买买。”
他们夸张地畅想着以后,却被现实打的饥寒交迫。
“车里没吃的吗?不需要鱼翅龙虾,一块面包就行。”林夏一点力气都没了。
“抱歉,我没有车里放零食的习惯。”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喜欢吃零食,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尽管虚弱无力,她还是想要轻松一点,可是太困了,太饿了,也太疲惫了。
“林夏,林夏……”
林夏昏昏欲睡,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醒醒,醒醒……”
“我想睡会儿。”
“不能睡,你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穆嘉诚急了,他拿出手机拨电话,手机丝毫没有信号,连急救电话也拨不出去,“草他妈的”,穆嘉诚气急败坏摔了手机,一拳头砸在车门上,震得外头的雪纷纷掉落。
“别睡,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救我们的人就来了。说不定我们的同伴已经在找我们了,你振作点,振作点啊。”
穆嘉诚急的一直晃她,双手捧起她的手来回搓着,哈气,将裹好的羽绒服揭开,掀开羊毛衫,露出洋溢着热气的体魄,将林夏抱在了怀里。这个女人太可恶了,竟然在生死存亡之际,让他舍命救了两次。穆嘉诚啊穆嘉诚,那么多次你与死神擦肩而过,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是不是冻得昏了头。
可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林夏觉出一点暖意,却更想睡了。
他的脸贴近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求你了,别睡,你还没收到我的钱,还没吃到鱼翅龙虾”。林夏以残存之力微笑着,却说不出话来。那种睡意全面席卷的困,是一个人怎么叫也叫不醒的安眠。
“你再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穆嘉诚急的吼道。
林夏只是动了动嘴角,她真的好困好困。
穆嘉诚掰过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唇便咬了上去。她“呀”地疼醒了,张开手掌便给了他一拳,被他的大手掌结结实实地接住了。
穆嘉诚笑着说:“还有力气打我,不错。”
“穆嘉诚,你放开我。”她虚弱无力地抗议。
她被握紧的手,终于有了一股暖气,一丝丝地传遍整个身体。在冰天雪地里,这一点温暖足以慰藉人心。
“味道不错。”他嘴角翘起,透着痞痞的邪魅。
林夏似乎被什么击中了,撑起倦怠的眼皮,透过手机照射出的微光,与穆嘉诚四目相对。她看到了穆嘉诚脸上的心花怒放,感到心中一紧,赶紧抽回了手,嘴上说着“穆嘉诚,你真的好烦,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被你烦的想睡也睡不着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认识了多年的人都无法交心,却能够将全部的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她被穆嘉诚揽在怀里,靠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睛聊着天,一旦发现一个人睡意昏沉,另一个人就使出各种招式让对方醒来。
闹钟及时响起。她有咨询前十分钟定闹钟的习惯,是为了提醒自己进入咨询状态。
手中拿着名叫穆嘉诚的咨询者的资料,资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不过是名字、性别和一些问题作答,对咨询问题保密,对家庭住址联系方式统统保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林夏回过神来,不禁自嘲笑笑。因为身体的排他性,每当有异性靠近她,身体便会产生强烈的反应。她也不明白,穆嘉诚施了什么魔法,让她一个心理咨询师卸下了防备。或许不是他,是这极致的环境,是这该死的夜,是这该死的暴风雪,是这生死未卜的不确定。
当当当,有人敲门,是咨询者来了,林夏回过神来,回了一声“请进”。
如她所期,来人是穆嘉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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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作者辛苦点“在看”,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