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月。
一个对她来说最为致命的打击。
赵姐想不通,绕不出这个弯。
可面对着堂而皇之的张进,她又无计可施。
自己洗,自己烫。
赵姐受不了,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问得狠了,撂下离婚二字。
赵姐便蔫了。
几个回合下来,赵姐像被驯化了似得。
不敢问,不敢说,不敢提。
不像是他出轨了,倒像是自己做贼了。
男人间那些事,她不是不知道。
沾花惹草也好,逢场作戏也罢,她嘴上喊打喊杀,实际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她觉得男人是风筝,不管飞得再远,只要线在自己手里,他就会飞回来。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风筝飞了,线也丢了。
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张进用上“爱”这个字?
她不敢去想。
赵姐每天早晨起床,做早餐,送儿子上学,自己去上班。
然后下班,回家,做饭,接儿子下晚自习。
日复一日。
在人前装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在人后独自垂泪。
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亲朋好友,因为张进说过,说出去两人就完了。
只好偷偷告诉了一个女性友人马舒。
马舒的老公也是生意人,比张进生意做得大,经常和赵姐结伴旅游。
为什么跟她说呢?
一来,既非同事也非同学,不会一传十十传百。
二来,她老公也是生意人,这类事估计见得不少。
果不其然。
马舒听完之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与愤怒,反倒是安慰了赵姐几句,让她看开点。
“我也不想较真。”赵姐委屈地说:“可我怎么才能忍得下这口气?”
“唉,要不怎么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呢?”马舒也叹了口气。
赵姐问:“那是不是我让他去过完这把瘾,他就真的会死心呢?”
马舒说:“你想得太天真了,我告诉你,没有小三是不想上位的。”
没有小三是不想上位的,马舒一语成谶。
有一天赵姐要去给儿子开家长会,不料母亲突发心脏问题,哥哥在外地,姐姐在监考,只有她能去医院帮忙。
可电话没响两声,张进就给挂了。
再打,再挂。
过完年之后还是第一次来,平时赵姐也不怎么来。
“张总在吗?”赵姐问。
“在的。”门卫回答:“在里头呢。”
赵姐往里走了几步,遇见一个人,名叫吕浩,正风风火火地往外跑,似乎有什么急事。
吕浩是张进手下第一重将,当兵出身,没什么文化,但酒量好,善于拍马屁,张进也说他是个“猴精”。
看到赵姐,吕浩立刻停住脚步:“哟,什么风把老板娘给吹来了?”
“你们张总呢?”赵姐问。
“张总正在开会。”吕浩说:“姐,要不您先到办公室坐坐,我去叫他一下。”
赵姐去了张进办公室,吕浩则小快步往会议室跑。没一会儿,大队人马从会议室出来,似乎散了会。
赵姐透过窗户玻璃看到几个生面孔。其中就有一个女的,穿着紧身衣,阔腿裤,梳着高高的马尾,身段十分火辣的样子。
赵姐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未及细想,张进便推门而入。
“我妈病了,儿子要开家长会,打你电话又不接。”赵姐委屈地说。
“我不是在开会吗?”张进振振有词:“打电话不接,不会发个信息?你有往我这跑的时间,早把事情办完了!”
赵姐听他这么大吼大叫,觉得面子挂不住,把家长会通知单往桌上一扔就走了。
走出去环顾四周,没找到刚才那女的,倒是听见两个股东在说什么征地的事。
她故意放慢脚步,听了几句。
张进这块地终于要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