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者》是一部由王兵执导,纪录片主演的一部中国大陆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无名者》影评(一):非介入的政治:王兵的电影
纪录影像天然具有某种政治性,无论创作者对此种倾向持何种态度,都是不可避免。一种陈词滥调一直都在发生:我只是在记录生活本身,从而企图逃脱任何政治观点的评鉴。但生活本身已然包涵关乎政治的全部:整个社会的形态和人的生存状态。只要是纪录片,都无法脱离两者。
如果纪录片只是记录,也就谈不及导演的意义。以某种意图介入生活的纪录作品多如牛毛,即便在摄影机后保持一种客观态度的导演也显见出其倾向,甚至这种倾向比那些直白的意图来得更为有力。它扩展了诠释的可能性和范围,将观众的自主性补足在影像的去中心化之中。
传统的导演正在消失。作品好像是观众自己拍出的,如此导演才可以逃脱“说教”的指责。观众对那些在影像中强加观点的作品已经感到厌恶,导演对此也深知肚明。能够继续在这个影像世界存活下来的是那些知道收敛光芒,将自己隐藏的导演。他将诠释的可能性赋予观众。
悖论于此发生。一位导演越不介入影像,它所具有的政治内涵就越为广博有力。必须有一种无力感和客观性,无论这是事实所然还是通过伪装获得。让观众看见由自主生成的影像所构成的作品,启发他们思考,而不是代替他们行使个体的政治行动。那些具有鲜明思想观点的作品必将为影院淘汰,它们将被美术馆收留,可怜地接见参观者的莅临。
王兵的纪录片具有最为深刻的政治性,因为他自己作为导演的个人意识从影像中抽离,并降至最低。只要简单地查看一下他所选择的拍摄对象,我们就绝不可能将其看成只是对社会的一种纪录。它最为深刻地触及了社会中的边缘群体,在此基点上所有关于社会、政治、文化的困境都如漩涡般交织于此。
《铁西区》中国企改制之后的厂区工人,《和凤鸣 》中经历夹边沟的老妇人,《无名者》中那位与世隔绝的个体,《三姊妹》对云南留守儿童的关注,《疯爱》中的精神病人,《德昂》中的逃亡者,《苦钱》中的打工者……他们无不脱离了社会常态,而是权力结构相互交织在一起。
可以说,作品的形式越简单,导演于作品中的身影越为模糊,影像所具有的阐释空间便越为广阔。它们作为事件在安稳的现实生活表层划开了裂缝,这道裂缝将与观众个人的思想相遇,从而获致真理。而王兵作品的意义也正在于此,他从未提供解释,他让我们看见生活的真实,从而启发我们思考。
这是一种非介入的政治,比介入的政治来得更为有力,并将深深持久地震撼观众。介入的政治从一种观点里获得了让别人诚服的权威,但非介入的政治将思考的可能普及给所有观看的人,每位观众都在观看这一举动中触发了对于自身与世界的思考。也是当下可行的重新进行感性分配的艺术-政治行动。艺术即政治,一如朗西埃所言。
今天在南京四方美术馆观看了这部纪录片,然后又听了导演现场!现场!现场!分享。上次在四方参加了《八月》独立电影放映和分享会虽然那时候导演并没有到现场可是听了和导演关系好的嘉宾的观影感收获也很大,能够知道一部电影拍摄的初衷、背景、导演的感受真的是件让人惊喜的事啊。
嘉宾导演于小伟说:这是个超现实的电影,镜头少留一秒都不行,我们在街边遇到一个乞丐或者拾荒者我们可能就是这么经过不会发生什么交集想象,但是这部电影用一种不一样的视角那么近距离的去看那么一个人。(超现实主义?嗯,我不懂)
嘉宾艺术家严丹说:我第一次看王兵的电影是在法国蓬皮杜艺术中心,第一次看他的电影正是这部《无名者》,当时看到一半给我的震撼并不是来自对这个主人公本身命运的怜悯感情也好其他某种情节也好,而是这种叙事拍摄本身的一种直白,它与强调种种不同表现形式的现代艺术是那么强烈的不同。(王兵没有对这部电影有任何的宣传,自己本身从没有刻意的拿这部片去参加什么电影节,就那么任由画廊处置,可是这也是王兵的作品第一次被蓬皮杜艺术中心收藏,也是这部电影象征着王兵作品迈入了艺术大门——导演的大意原话哈。他并不反对现代艺术中影像采用了绘画功能但是不能脱离影象叙事功能,叙事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绘画中时间是永恒的空间是有限的,影像中空间是无限的时间是有限的,当时间线开始转移叙事也就开始了)
嘉宾导演王兵说:
发现这么个人是件很偶然的事,有段时间要去内蒙古工作,驾车由北京到内蒙古的路上偶然发现了那么个人的存在。那个时候的我的状态已经不再是那个拍《铁西区》那么天真有热情的人了。
其实我是先读的美术学院后读电影学院进到电影系统中,我还在建筑设计院待了十年,我读大学和刚毕业的时候其实是受到了那个时代20出头就从最好建筑学院毕业的那一批同学的熏陶,他们经常讨论建筑史,我的艺术史其实是从建筑史中析理出来的,其实建筑史是完全能够囊括艺术史系统。我身边也有很多艺术家,可是后来我进入博物馆对任何一件展览品艺术品都不感兴趣了,都吸引不了我了。我不关心别人的评论,因为观影等本就是很个人的一件事,我没必要去左右别人的想法。
我也不在信任很多事,可是我拍摄的那么一个有语言功能障碍的人让我感觉到了信任我,当我带吕松平摄影师和其他人去时明显感受到他的不开心,而我一个人和他相处时就会自在,像遇到个分叉路口我说你不是应该往这边走吗,他没有怎么回应我但是还是会往我指的方向走。
当我在拍摄无名者3年的这期间,有时我觉的待在他的旁边是种放松,拍完后我自己最直接的那么一个感受就是当世界物资极尽时,人作为一个躯体还可以这么运动下去。
为什么我愿意把电影作为毕生所研就是因为我可以为了探讨人从哪里来又如何存在的问题。
(导演的这些话是我凭记忆拼凑起来的,所以应该会逻辑不通的地方,但是我并不想刻意理顺你们就将就看吧。)
《无名者》影评(三):不是评论,就是想说说话~
今天上海双年展上给我冲击最大的展品。
破、烂,破、烂,破、烂,破、烂
铲子、锄头和火柴,这些是远离人类文明的独居者身边为数不多的需要商品交换获取的东西。
卫生的环境,健康的食物,清洁的水源,与同类的交流......所有的人类文明最基本的需求都在这里不复存在。这里只有生存和无止境的循环继续。天边的彩虹和夜晚天空有,对美的赞叹没有。狂风怒号暴雨瓢泼有,对自然的敬畏没有。粮食的种植有,粮食的附加值没有。活着的躯体有,躯体中的思考呢?
这样一个“反人类”的存在,又客观的存在着,让我消化困难......脑袋不够用......
所以文明到底是谁的定义?
所以远离文明和摆脱交往的个体,也是还是人类对吧?
所以一个人可以离情绪多远呢?
《无名者》影评(四):我看完了
电影开场,他背着麻袋开始走。
很快,我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看到他在吃东西。
他不说话,坐在个洞里,在吃。
两分钟以后他还在吃。我生气了,浪费生命。我居然放着那么多作业不做在这看他吃饭,浪费生命!我准备做出人生第一次愤然离席。
他还在吃,我愤怒里,他从口很黑的锅里翻出几块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吃得好香。我都要离席,他却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吃得那么香,大口大口的,我,不舍得走了。
吃完他就去另一个洞里睡觉了。
第二天,他拔草,摘瓜,开始做菜。
这瓜看起来挺好的,他很慎重,用抹布擦了下剪刀,然后除了皮,再剪成一块块的,末端还剪去扔掉。慢条斯理的,瓜看起来很诱人。
锅也不用洗了,点了火盖上破盖儿,把昨晚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小心埋在瓜下一起煮。
能吃了把盖儿一翻就成了盘子。找两根树枝开始吃。他还有破碗,扒两口就夹一口菜,神情自若,胃口很好。看起来比我把饭菜全混在一个碗里盯着电脑吃,要享受多了。这人的吃相真好。
活着,不就为了吃嘛。这是用在他身上的。
……
下雨了,他没趁机洗个澡,跑洞里了。洞里地势低,可是洞口筑高了,水进不来。
雨停了,他开始慢条斯理的给泥房子加厚。慢得我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在跟着一起走掉了。
后来,他又开始走了。
电影结束了。
我看完了,还是不知道他是谁,干嘛的,哪来的,打哪去,开心还是忧愁。
《无名者》影评(五):一個孤獨的存在
王兵《無名者》,一個孤獨的存在,卑微卻足夠獨立的生活,無依無靠也就不依不靠。仿佛孤島上的魯賓遜,但“無名者”又不是“星期五”的主人,因為笛福的主人公是落難在孤島上,他活下去的信心與希望就是離開這座與世隔絕的島嶼,回到人類社會中去。而“無名者”則不同,他沒有希望,或者說也許他的希望僅僅是多收幾粒玉米,借雨后的泥巴加固一下窯洞的土墻。一種絕望的存在,對旁觀者來講近乎絕望,而這對于他只意味著簡單的生存。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我們是否可以完全地與同類相脫離?我又有些許懷疑。導演對自己攝取的影像的記錄與剪去是否事先就有了自己主觀的安排與判斷?或者是否可以說導演在某種程度上制造了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