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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肉身的读后感10篇
日期:2018-07-24 04:14: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

沉重的肉身的读后感10篇

  《沉重肉身》是一本由刘小枫著作,华夏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9.00元,页数:339,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沉重的肉身》读后感(一):涵泳伦理韵味的复叙事――刘小枫《沉重的肉身》

  上帝知道多少人的头发,伦理学就知道多少人。――基尔克果 这一回,我尝试理解人类身体的沉重、先天欠然的“我在”在面临伦理困境时候挣扎抉择……当然,这样说不代表我之前没有这样的思考困惑,其实每个人都有,正像引言所说的一样,人类社会伦理问题实在无处不在。但就因为我们都习惯了“习惯”,所以见常遇到“情况”时除了自发性地心灵波动、情感挣扎、按部就班解决。我们从来不知种种微妙变化始自何方、困境基于什么发生、是什么促使自己做出这样而不是那样的动作……就这样一头雾水地继续着生活、在人生中行进着,有时候我真实感觉到头顶上笼罩着一片真空,久久无法褪去,这真空没有让我窒息,却足以让我感到憋屈。或许正像作者所言“没有叙事,生活伦理是晦暗的,生命气息也是灰蒙蒙的”,所以,我求救于叙事,叙事垂恩于我。归根到底,叙事的作用至少在于:从现象分析出它是什么,它为什么。即便它暂时或者终究无法告诉人怎么做的,但对于我或很多人而言,已经够了,至少眼前清晰了,至少心中多了一分慰藉。 作者对历史事件小说人物影片思想进行了复叙述。从罗伯斯庇尔与丹东在法国大革命时期进行的人民民主自由民主纠葛同归虚无或用身体为身体称义的绝望与赶走上帝自己却做不了上帝的痛苦到“为了私人的痛苦”而革命而借用别人身体的牛虻到昆德拉用小说阐释的“人义论”的自由主义与基斯洛夫斯基用电影阐述“神义论”的自由主义对比讨论到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和生命之重到让人料想到弗洛伊德“性与死”关系性感与死感交织的勾连灵魂与身体的歌声再到卡夫卡的传奇经历晦涩笔记传达的伦理思想到集中对基斯洛夫斯基《十诫》《红白蓝》电影的解析,身体伦理问题在我叫苦不迭又暗叹过瘾过程中跃然脑中。仿佛一股激流在我的脑河中掠过,对河床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翻动和变更,终又归于平静流水依旧潺潺。 对任何的学问保持浓厚兴趣,却又不迷失于任何一种,才是合理地搞学问。所有的他人尚且与我有关,何况自己的肉身。写得有些乱,但书是很好的,我是有点无私的。顺带推荐基斯洛夫斯基的电影《十诫》,它在等着能欣赏它的人与它相互欣赏。谢谢刘小枫、谢谢基斯洛夫斯基……

  《沉重的肉身》读后感(二):生命的破碎是为了有光

  (一)赫拉克勒斯困境

  前几天《阿飞正传》重映,最让我感动镜头不再属于张曼玉,而是刘嘉玲。

  张国荣让她擦地,她先是撒娇不肯,然后竟真的趴在地上擦了起来。

  张国荣赶她走,她先是生气,然后自己转身回来认输。

  我不是想比较谁爱的比较多,我只是突然明白刘嘉玲爱的一定不会比张曼玉少。

  在刘小枫的书中描写赫拉克勒斯困境,提出人生幸福选择妖娆性感的卡吉娅,还是选择纯洁美好的阿蕾特。千百年以来,我们遵从苏格拉底的道德指令认同阿蕾特,而对卡吉娅嗤之以鼻,之所以成为困境,是从现代启蒙意义上来说的。

  在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萨宾娜是卡吉娅的化身,特丽莎则是阿蕾特的化身。

  在《阿飞正传》中卡吉娅是刘嘉玲,阿蕾特是张曼玉。

  刘小枫说现代启蒙之后这种赫拉克勒斯的选择不再背负道德的压力,卡吉娅不再是邪恶的化身,卡吉娅与阿蕾特不再像过去一样存在伦理上的不平等,卡吉娅从他者,拥有了和阿蕾特一样平等的人格,所以无论选择谁都是一次生命的偶然,个人性不同的自由选择。

  不过都是张爱玲笔下蚊子血和朱砂痣,白月光和白米粒,只有爱与不再爱,没有了对错

  现代启蒙之后,同情和理解的目光都已经转移到了卡吉娅身上。就像我已深深被刘嘉玲打动。

  现代版的阿蕾特都在试图进行身份转换,想要活成卡吉娅一样,轻盈的肉身,快乐的生活,所以张曼玉学着抽刘嘉玲的烟,特丽莎学着萨宾娜放逐肉身,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重新获得身份的认同。

  很可惜她们都失败了,张曼玉抽烟被刘德华打断,特丽莎在一次没有感情的做爱之后,重新认识了灵魂与肉体珍贵。他们穿越人生的污浊和破碎的清纯,仍然相信生活中的美好和幸福。

  然而,现代社会的阿蕾特的生存是艰难的,她们坚守神明的光,纯粹精神,因而使得生命变得沉重,负重前行也就注定了孤独,这就像身体的薇娥丽卡死了之后,精神的薇娥丽卡便再也不能只是单纯享受肉体的欢愉

  因为[这个世界上愿意或能够了解女人肉体上的那根细线的男人越来越少,尽管懂的女人的肉体何处会被触发性感的男人越来越多],薇娥丽卡的精神越来越纯粹,她就再也忍受不了肉体的放逐。

  就如同我会被刘嘉玲瞬间迸发的美好感动,而难以察觉阿蕾特们苦行僧般的坚持平淡的融入生命的河流

  阿蕾特们的美好品格因弥久便显得愈发的珍贵,她透过一切纷繁声音需要耐心仔细聆听。

  而这耐心的人在哪儿呢?

  (二)淫秽的法律

  纳博科夫曾在他的回忆录中写过这样一段有趣的经历,他讲到苏联政治高压时代意识形态宣传画册上的女人都被军装包裹的很严实,他们就透过那裹得厚厚的军装,幻想女性的身体,以获得快感

  齐泽克在他的《意识形态崇高客体》里也提到过类似观念,他说极权主义的法律是淫秽的法律。我不能理解他们的比喻为此我还请教过别人,答案尽如人意

  刘小枫在书中描写托马斯时写到

  [托马斯看出人民民主的美好意识形态充满男性幻想,发现这种意识形态在做爱,在调情,在诱奸……人民意识形态向来性致勃勃……有一种虚幻的身体情欲冲动]

  [在人民伦理中,个体肉身属于自己的死也被历史必然的美好借走了,每一个体的死不是为了民族解放的美好牺牲,就是为了主义建设伟大奉献]

  [为了与美好的意识形态的做爱有区别,托马斯觉得应该把爱情和做爱分开,他以自己有爱必做的做爱方式与人民意识形态的美好爱情作对]

  极权主义的人民伦理用一种统一终极话语,消灭个体差异,讲求整齐划一集体美学,并把集体架空在一个崇高的政治审美状态

  这种崇高的审美带有集体的生理快感,所以它淫秽。

  (三)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

  哈耶克在书中提出了消极自由的概念,以次保证人民在政治之外的私人领域绝对自由。

  这有效的解决了卢梭致命问题:迷恋古人的直接民主,忽视现代人的个人自由,缺少对公共权力限制核心一环——多数人的暴政,极权主义的滥觞。

  在毕希纳的《丹东之死》中,他发现了丹东和罗伯斯庇尔的区别。

  丹东要维护个体的生存感觉和自由,罗伯斯庇尔维护的是抽象的集体的人民自由。

  用齐泽克的话说,丹东和罗伯斯庇尔的区别,就在于丹东在罗伯斯庇尔的综合整体美学中发现了一个例外,一个不能缝补的裂痕,即讲究感觉都是一样的那个妓女

  人民的公意不能像黑格尔的胃吞噬下一切的偶然,就像上帝的崇高不能抹杀掉他的大便

  只不过丹东看的更远,在人自己做自己上帝以后,肉体进入了虚无,他不堪其扰,选择死亡。而罗伯斯庇尔的虚无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四)上帝之光

  在自由伦理被建立善恶迷雾中变得模糊不清,人的可能性还剩下些什么?

  以前读《小说的艺术》一直被这个问题干扰:人的可能性还剩下些什么?难道真的只剩下《异形》似的恐慌,在现代文明中被外驱

  轻易异化。

  现代人做了自己的上帝,为了自由建立一系列制度法律,保障自己的权益

  然而生命的偶像,生命的破碎却无人缝补。

  就像《大师与玛格丽特》里面沃兰德说的,人类连自己的明天的明天都不能把握,又怎么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

  刘小枫说[昆德拉在他提供的自由伦理中心安理得,不是大智大慧,洞彻人生的伦理,而只是一种在有限的现在中享有的自适的伦理,一种自慰的自由。无需寻求有意义的人生,就好像无需寻求令自己心跳的爱者,既然如此,自慰的自由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从萨德尼采米勒那里学会肉体的欢愉的昆德拉,似乎从萨特那里学会了精神慰藉,用模糊的伦理观替代自由意志决断,强调人的过份自由。

  刘小枫说毕希纳比昆德拉看的远,毕希纳看到,人义论自由伦理最终会在冲动的自由身上撞得粉碎。

  同样的玛梯尼也比牛虻看的远,他懂的革命不能缝补生命的偶然,更不能是弥补生命创伤工具

  而基耶斯洛夫斯基也看的远,在现在文明的绝望和破碎中自然对爱存有敬畏。只有爱能抱慰破碎的生命,在历史车轮永恒向前永不停歇的意志中,让生命融进温暖的光。

  (五)新的问题

  1.刘小枫老说马克思主义是在为现代文明寻找新神,寻找新的终极话语统一道德律。他的理由是马克思提供了永恒向前的历史观,人被淹没在这种历史观中。据我所知,马克思既不向前看,亦不向后看,他只把握现在和现在的社会关系,他在后来的著作中也狠狠地批评自己早先人道主义的观念,刘小枫的观念冲突

  2、我所理解的卡夫卡不是这样的,我还看不太懂刘小枫所要表达的卡夫卡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可能还需要多读几本相关的书。

  另外卡夫卡依然纯粹,他在圣爱和俗爱之间不可调和,就是他最可爱地方,当然后来他也勇于承担责任,还是我爱的那个卡夫卡。

  《沉重的肉身》读后感(三):一本艰难而让人满足的书

  这几天在读刘小枫的《沉重的肉身》,今天的文章算是我自己对《沉重的肉身》阅读后的一个梳理。虽然他已经说这是不学究化的文字了,但读起来仍然不那么容易。不过这次阅读过程相当愉快,它需要更集中的精力,和不停的思考。读这样的书,会让人感到满足。

  一

  一个人该怎样生活,才能幸福?

  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可能问过自己的问题,有的人找到了答案,有的人没有。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伦理学范畴内的问题。简单的说,伦理学就是关于“如何更好的生活”的学问。

  在我们惯常的理解中,伦理学似乎是哲学分支,它探讨道德与生活,追问一种最好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刘小枫在《沉重的肉身》中却发明了一种新的伦理学,他称为“叙事伦理学”。

  什么是叙事伦理学?

  这是相对于理性伦理学来讲的。理性伦理学探究生命感觉的一般法则和人的生活应该遵循的基本道德观念,进而制造出一些理则,让个人遵循这些理则,从而得到更好的生活。

  但叙事伦理学不这么做,叙事伦理学,只做一件事,就是讲故事。通过讲故事,让人体会到个别人的生命境遇,从而引发人的伦理反思

  刘小枫认为,听故事和讲故事都是伦理的事情。“如果你曾为某个叙事着迷,就很可能把叙事中的生活感觉变成自己的现实生活的想象乃至实践行为。叙事伦理学的道德实践力量就在于,一个人进入过某种叙事的时间空间,他(她)的生活可能就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这种道德的实践力量是理性伦理学没有的。 ”

  而《沉重的肉身》这本书所做的,就是在阐述他的叙事伦理学思想。他试图告诉读者,叙事,是怎样达到伦理效果的,怎样让一个人成为更好的人。

  二

  刘小枫这本关于叙事伦理的书,也是以叙事的方式展开的,他称为“复叙事”,他重新讲了法国大革命领导人物丹东之死的故事,牛虻的故事,昆德拉小说《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里的故事,基耶斯洛夫斯基导演的“红白蓝”和“十诫”的故事。

  在讲这些故事的过程中,他一步步的展开关于叙事伦理学的思考。刚刚我们已经知道,叙事伦理学是针对理性伦理学而提出来的。叙事伦理内部,刘小枫又分为人民民主叙事伦理,和自由主义叙事伦理,简单说,一种是大叙事的革命故事,个体感受在故事中被忽略,比如各种革命小说;另外一种则是个人化的叙事,个人的选择和意志在故事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故事也更关注个人的命运和困境。

  丹东之死和牛虻的故事,是大家熟知的革命叙事,在复述这两个故事时,刘小枫重构了故事现场,在革命故事中寻找个人伦理的纠葛。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让我们看到,即使是在革命故事中,个人的伦理困境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核心部分,自由主义个人伦理的叙事,才是有价值的。

  关于自由主义个人伦理的叙事,可以从书名“沉重的肉身”讲起。这来自于一个遥远的故事,苏格拉底曾经讲给他的学生们听,可以简单的概括为“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的故事。

  故事是这么说的,一天,赫拉克勒斯在树下坐着,见到两个女人朝自己走来,两个女人的名字分别是卡吉娅和阿蕾特,“卡吉娅”在希腊文里是“邪恶、淫荡”的意思,“阿蕾特”则是“美德、美好”,他该如何选择呢?

  这两个女人的选择,实际上代表的是两种生活方式的选择,一种伦理选择,即你准备怎样对待自己的生命,是轻逸的,享乐的,还是沉重的,灵魂的?

  苏格拉底在给色诺芬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没有讲赫拉克勒斯的最终选择,而是用“你应该和阿蕾特在一起”的道德指令结束了故事。

  但现代之后,平等思想得到发展,不同的身体感觉也平等了,不能说选择“卡吉娅”就是不好,选择阿蕾特”就是好,你可以自由选择。

  在这里,刘小枫复述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托马斯与萨宾娜和特丽莎的故事,这是现代版的赫拉克勒斯的十字路口,现代的观念不一样了,女人的身体感觉已经没有邪恶与美好的价值不平等,只是感觉的不同而已。

  在昆德拉的叙事中,宾莎娜(卡吉娅)的身体感觉价值诉求在气势上占了上风,因为沉重肉身的美好生命情感在现代之后被颠覆了,对崇高、美好的赞美被视为“媚俗”,而所有美好的景致都是谎言。

  现代之后,上帝不在了,没有一个高于一切的存在,个人的身体只属于个人自己。

  刘小枫说,“丧失或者唾弃对美好生命的感受能力,不再觉得生命中有任何东西令人感动,就是现代性自由伦理的品质之一。”而“肉身已不再沉重,是身体在现代之后的时代噩运。身体轻飘起来,灵魂就再也寻不到自己的栖身处。”

  三

  善恶分明的道德原则不在了,这些原则的制定者走了,生活世界中没有了可以让人分辨事物的雾霭。正在是灰蒙蒙的道德雾霭中,人们才需要小说。

  刘小枫通过对昆德拉《被背叛的遗嘱》和《小说的艺术》来分析昆德拉的叙事伦理,他更为具体的把它称为“人义论的自由主义叙事伦理”,而产生这一叙事伦理的背景,就是上帝已死,现代已至。

  也只有在现代,小说才成为伦理事件。在没有最高法官的生存处境下,小说围绕每个人个人的生命经历展开,与人生中的悖论和困境纠缠,陪伴和支撑每一个在自己身体上撞见悖论的人捱过被撕裂的人生伤痛时刻。

  用最简单的话说,“当我们听一个命运相似的人的故事,心里就好受多了。”这就是小说的伦理力量。

  昆德拉的人义论的自由主义伦理在前面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故事里已经讲过了,刘小枫并不十分认同这种伦理观点。因为这种伦理观点是不追寻意义的。

  “寻求意义的人生必然导致归罪的人生,因为,所要寻求的意义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能够拥有的东西,难免成为捆束人的道德绳索。所以人义论自由伦理,克服道德规则,就必须抛弃寻求有意义的人生这一道德律令。”

  刘小枫认为,这是一种自慰的自由。无需寻求有意义的人生,只追求“兴奋”而不是“幸福”不正如自慰一样吗?自慰的自由真的能心安理得,舒服得很?

  他继续讲述,进入了“神义论自由伦理”的故事叙述。他认为当代最能代表神义论自由伦理思想的是波兰导演基斯洛夫斯基,他用著名的《十诫》中的十个故事,来说明神义论自由伦理是什么样的。

  进入现代之后,每个人都面临无数选择和伦理困境,如何生活的更好,仍然是个没有解决的问题。像昆德拉所推崇的“庆祝无意义”的方式,刘小枫是不赞同的,他更加肯定基斯洛夫斯基叙事中的伦理思想。

  基斯洛夫斯基通过《十诫》的十个故事,讲述了道德行为的艰难。“对于现代人来说,伦理行为变得艰难,首先不是因为社会的道德观念秩序混乱,何为善、恶已经没有了社会共识,人们难以找到可以遵守的道德品质,而是虽然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诚实、什么是信任,却做不到。“

  这是一个内置在人身体里的矛盾。一方面,我们的身体是有局限的,但是现代之后,自由似乎许诺了人生无限的可能性,开放了个人生活想象的无限维度。然而,毕竟人生就是偶然和无常的,所以这些想象很容易破碎,因为人不知道该如何把握每一次选择,把握自己的欲望。

  四

  昆德拉的自由伦理承认人自身的缺陷,但是乐于沉醉于这种生存迷雾中,寻找兴奋时刻和瞬间。但在基斯洛夫斯基那里,即使是脆弱的自由选择也是有道德承负的,简单的说,要为自己的行为在道德上负责。

  神义论的自由伦理学,个人在伦理抉择时,会感到“唯一的正义存在于我们心中的那杆秤上”。由于人是脆弱的,所以信靠“那杆秤”是艰难的。

  人义论的自由理论心安理得,神义论的自由伦理“终究意难平”。

  比如这样一个《十诫》里的洛麦克和汉嘉的故事。有一天,洛麦克突然得知自己患上了无法医治的性无能,洛麦克为了让汉嘉幸福决定和汉嘉离婚,但汉嘉却拒绝离婚,因为她认为没有性,她仍然爱他,而这才是重要的。

  洛麦克不太相信汉嘉能真的不在乎,于是开始跟踪汉嘉,并且真的发现汉嘉在与过去的同学来往。有一天,洛麦克躲在衣柜里准备见证她们的不轨,但是却听见汉嘉告诉那个男人以后不要再见面。男人走后,汉嘉发现了洛麦克,质问洛麦克为什么要这么做,并就此真正结束了婚姻。

  在这个故事里,洛麦克有两种选择。其一,他相信妻子的话,不跟踪,因为妻子真的是想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即使有外遇但很快斩断,所以很可能她们的生活仍然会幸福。其二,不相信妻子,找到了妻子的罪证,但是却发现妻子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然而信任已经破裂,无法挽回。

  谁都可能选错,并且选择很艰难。这就是神义论的自由伦理叙事,它呈现伦理困境,但是“终究意难平”。它让读者或观众能体会到这种艰难,这就够了,也是叙事仅能够做到的部分,它无法提供指示,只能让你自己反思。

  就像刘小枫在一开始阐述的叙事伦理学与理想伦理学的不同时所说的,叙事伦理学就是在故事中让破碎的心感到陪伴,从而好受一点,在听完这个故事后,更有勇气去面对自己同样欠然的人生。

  终究,刘小枫的这本《沉重的肉身》并不是一种全新视角的文学批评,而是一种伦理学的阐述,通过复叙事,来传递他想传递的,关于人该如何好好生活,怎样追求幸福这样的问题。

  《沉重的肉身》读后感(四):因为找寻,所以沉重

  看过此书,方知什么叫做大家之作。学识浅薄,做不了什么评论,只能写一点据书内容的感受。

  我说你幸福,因为你看上去就是符合幸福生活一切标准的样子。可是你想说,我不觉得自己幸福啊,我活得很痛苦啊,但是人民站在你的对面,呼啦啦一大波黑压压的人群用同一个声音震人发聩地告诉你——朋友,你很幸福!

  人民伦理是对个体伦理的撕裂和倾轧。如果你幸福感觉的获得和人民公意道德不符,那么你的幸福是虚假而又邪恶的。如果你完成了公意伦理标准下的幸福指标,那么你是毫无疑问的幸福,人民为你骄傲而自豪。

  红玫瑰让你尝尽爱情的疯狂与诱人的肆虐,白玫瑰让你找寻到一处永远可以栖息安心的陆地。前者让你为之思为之踌躇满志,后者让你有着稳稳的幸福。

  你想要哪一种幸福?我们到底该要什么样的幸福?怎样才是真正的幸福?

  “邪恶的幸福感觉是轻逸,美好的幸福感觉是沉重。”这是苏格拉底叙事“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所犯的错误——建立了不平等的身体感觉秩序。而自然欲望的自然权利的启蒙,就是要勾销这种身体感觉差异的不平等。

  过去以苏格拉底叙事为代表的男性话语织体构建了关于女性身体感觉不平等的伦理差异,在经历法国大革命等的现代启蒙后,实现了不同身体感觉平等的伦理地位,但“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依然结局未明。昆德拉便是在这一现代话语季候之中对于这一伦理困境进行叙事续写,也是以一个现代男人的姿态顶撞苏格拉底而提出疑问——“美好的”身体感觉是否在价值上高于无关美好的身体感觉?

  “让我们假设这样一种情况,在世界的某一地方,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曾经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的伴侣。托马斯的另一半就是他梦见的年轻女子。问题在于,人找不到自己的那一半。相反,有人用一个草篮把特丽莎送给了他。假如后来他又碰到了那位意味着自己的一半的女郎,那又怎么办呢?他更钟爱哪一位?来自草篮的女子,还是来自柏拉图假说的女子?”

  问题是旧的,但“女人的肉身在男人的言语织体中被编织的方式”却是新的。这种新变化,亦是现代话语的一个变化内容,是欧洲生活史上兴起的伦理诉求——“感觉价值的无差异”,就是抵制媚俗作态,意味着颠覆苏格拉底式的道德区分。

  “生命的沉重”之定义未有改变,“也许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越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切和实在”。改变的是关于“轻逸”的定义以及褒贬态度。在现代男人的言语季候中,两种身体感觉价值已无高低之别,为了更进一步突显关于褒贬界限的模糊化改变,取缔了对阿蕾特所描述的沉重之感原有的“美好”定性,而改称为“媚俗”,并通过萨宾娜的颠覆聚集形成“媚俗作态”理论——“媚俗就是对大便的否定。媚俗就是制定人类生存中一个基本不能接受的范围,并拒斥来自它这个范围的一切”。

  那么,什么叫做“不媚俗”?懂的一切所谓美好的感觉都是“美丽的谎言”。就像萨宾娜在看到幸福和睦的老夫老妻生活图景会留下眼泪时,立刻就会嘲笑自己的泪水。与此同时,我们也会丧失或者唾弃对美好生命的感受能力,不再觉得生命中有任何东西令人感动,“一切所谓美好的景致和声音都是骗局和谎言”,这也是现代自由伦理的品质之一。

  这样一来,赫拉克勒斯的伦理困境便被转化为“太初有爱欲”vs“太初有言”,即是否必须让身体拉住神明的衣襟才算是真实的幸福?感官的快乐为什么不能算是美好的时刻?

  身体感觉的差异来自灵魂还是身体?换言之,究竟是灵魂引导肉身认知,还是肉身引导灵魂认知?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决定了每一个体命运——个体命运是身体的偶在差异带来的。从来没有重复的命运。每一个体身体的偶在命运,都是亘古无双的唯一一次发生。

  叙叨个体命运的言语织体受时代季候的支配。在启蒙运动之前,关于“命运”的理解是“偶然、幸福、不幸”。在经过近代启蒙精神的洗礼之后,托马斯道出了“命运”的新理解——“沉重、必然、价值”。

  性漂泊是一场政治反抗行为:(1)萨宾娜抵制媚俗作态就是从人民伦理转向自由伦理的表达——只把身体当做身体来享用,不附加任何复杂的“行为-道德批判”定性作用力。(2)借助于萨宾娜的身体感觉,托马斯得以走出人民伦理的意识形态,寻回在人民伦理中被抹去的个体亲在。

  特蕾莎拒绝“让肉身无差异”坚持无限放大肉身感觉之差异,将女性肉体感觉糅合进道德情感与判定行为与之捆绑紧系。人民伦理的“美好”命题中,依旧无法彻底隐瞒其根本意图——让肉身没有差别。强调个体无差异而肉身有差异,人人都是历史车轮的一般螺丝钉,承认“肉体感受无差异”以形成共同一致性是推动车轮前行的功能要求之一。而在现代启蒙之后的意识形态的支配下,个体肉身要么血肉模糊,要么随意含糊。

  这样问题归纳为一个实质:如何让自己的肉身幸福,从各种意底牢结中夺回肉身的权利后,什么是幸福依然还是一个问题。人民伦理中,统一规定的“幸福”才是自己的幸福,即就算个人感觉不幸福,但在大众看来你是幸福的,你符合世人为世人界定的指标条件,那么你便是幸福的,你幸不幸福是别人告诉你的而不是自己主观个体感知的。这样发展的另一个极端便是“丧失或者唾弃对美好生命的感受能力,不再觉得生命中有任何东西令人感动,就是现代性自由伦理的品质之一”。

  恰如开头提出的那件思想界的刑侦案——丹东之死。毕希纳看到了丹东与罗伯斯庇尔思想分歧的关键在于——人民民主和自由民主的分歧。前者想要维护个体感觉偏好的自由,而后者是要依凭某种公意的道义有权利做什么的自由。两者差异的关键是,自由的在体性基础是总体性或共同性的人民公意or个体感觉的实质性偏好。

  进而,毕希纳敏锐地发觉出两种自由观依据社会存在的矛盾性,因而探寻到丹东最终死亡的根本原因。人民公意道德的正当性认为世界满是罪恶,为了消除世界的罪恶与邪恶,更深层次是为了弥补自己身体的痛苦,因此必须指望道德。与此相对,对于主张享乐的玛丽昂而言一切都是自由和自然,因而毫无罪恶可言,公意道德是多余的。这两者互相矛盾,但是是必然只能是两者其一。

  深入分析,丹东与罗伯斯庇尔能够一同发起革命,是基于相同的身体痛苦——这一无神论的砥柱。而他们的分歧在于不靠神义而靠人义来克服痛苦的方式——是以自然性的个体享乐来冲销偶在的痛苦伤害,还是公意道德的恐怖革命来消除产生痛苦伤害的可能源头。

  最终,丹东陷入了用身体为身体称义引致的绝望。丹东和罗伯斯庇尔都撞到了各自的虚无,丹东发觉自己为之辩护的自然性身体不过是一团肉身物质,最终都将被虚无吞灭。罗伯斯庇尔也同时陷入了困顿,上帝牺牲了自己的肉身解救世人,而他却让世人自己流血解救自己,圣人从痛苦中尝尽欢乐,他却忍受着刽子手的痛苦,两者究竟谁更值得同情怜悯、更有伟大精神?可是到最后谁也不能用自己的创伤彻底地解救别人,最后只有自己一人和导出的荒凉与虚无。

  丹东选择了去死,罗伯斯庇尔选择了变相的自虐。

  .s.实在是大家之作。看这本书的始终,我都陷入了人为什么不去死的命题思考……恩,活着真痛苦,会思考真痛苦,想不明白真痛苦,看透了也真痛苦,这么痛苦纠结人还要活着,真痛苦。书的阅读难度很大,很多神话典故思想先驱专业术语,并且需要有很大的阅读基础。需要深厚的积淀,才能说这是真的把这本书读完了。仍需很努力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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