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是一本由(日)安部公房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2.00元,页数:30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闯入者》读后感(一):哦!当你丢了自己的名字。
我想每个人应该都有过对于自己名字和自身本质的关系的思考,我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谁给我取得这个名字?把它去掉之后我又是什么?很好,几乎所有的小孩都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说所有的小孩都是哲学家。当你开始被这个问题纠缠时,你就已经进入了哲学的高大上的殿堂——名与实的关系。
道德经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一个事物的名称跟这个事物本身是什么关系呢?我想首先我们可以从语言的起源开始讲起,语言是怎样产生的?有劳动说,艺术说,祭祀说,宗教说,交际说,文化说,符号说等等考据的结果。我也一直在思考所有人文学科的起源或是基础起点是什么?是生物学,统计学,还是语言学?最后我发现还是定为语言学吧。当人类的祖先还在非洲大草原上狩猎之时,想象一下我们的祖先会怎样来命名各种猎物,是的一开始他们只会指指点点,加上动作语言,后来他们学会了结绳记事,再后来他们学会了使用石器,刻刻画画。但是我想最开始他们应该是从模仿最熟悉的东西出发的。一点一点的积累,学猎物跑,学鸟叫,学鱼儿游。最后发展出文字,然后创造出了人类灿烂辉煌的文明。直到今天,所以历史学家都把语言的发明,作为文明史的开端,让人真正区别于动物的其实就是我们每天都在不拉不拉,abcd,咿咿呀呀的话语。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丢掉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一定是被掉入了无底深渊般绝境的感觉,被这个世界抛弃,没有存在过,没有存在感。深刻深刻的孤独和陌生,异化异化再进化。现代文学迥异于传统文学的开端就是要描写人类心灵的永恒密码,人类自我意识的觉醒和轨迹,人类在脱离了田园,乡村,必然王国,原始社会之后的再一次蜕变。卡夫卡是使用了变成甲虫这一诡计,直接从形态,和视觉的冲击力上,激荡你的眼球。而安部公房则是让主人公丢掉了自己的名字,被名片取代了位置,最后更被各种所谓“专家”控诉,并且被自己的日常用品推上末日审判台。一再的被抛入与整个世界完全对立的绝境。
在主人公被抛入陌生化场景时,安部公房的用笔非常独特,他让法学家,哲学家,艺术家从各自不同的角度和学术观点来控诉主人公的罪行,然后用自己对于这些学科的成就和造诣来附加到情节之中,融入的天衣无缝。最后还有医学的加入,我们都有病。然后让你一再的思考究竟是这个世界错了,还是我们的主人公错了。
当现代文明发展至今,它已经是被各种水泥,钢铁,汽车怪物,工业废水,废气,电子垃圾等等杂合揉搓成的吞噬一切的没有目的地和刹车的疯狂运转的搅拌机了。人如果不愿意成为它的一点调料和润滑剂,就得时时刻刻的掐自己,让自己清醒,疼痛一下 ,回到人的心灵原始态中来。也许一首歌,一首诗,一篇小说,就能让你醒来。但是不是作为广告,不是作为真人秀,不是作为廉价商品交换物,不是作为光鲜亮丽的的搜索榜上的冠军。而只能作为这么一本躺在书店里,静静地只等待有缘人,有心人来翻阅的一篇麻醉药方,一剂怪味豆般,又有点咯牙的冰凉,水润的精致点心。
所以文学这件事,姿态真的很重要,如果你想体验一下,就快来翻开这本书吧。
《闯入者》读后感(二):自我在何方
第一次读安部公房的书,中途休息把书翻扣过来时,无意间再次瞥到封面上标有作者的地方,惊觉刚看过的那些文字竟是出自一位日本作家之手。
安部公房的作品表现出来的“日本感”很少,反而是处处透露出了西方的“卡夫卡”式荒诞感。西式的人物姓名,面包餐点,精神分析,逻辑辩论,超现实主义……除了文中偶尔出现的“热茶”和注释里用作解释的日文外,很难看到和风的痕迹。以至于要时常提醒自己:这是一位日本作者,他并不是卡夫卡。
不过想来安部公房是有资格被称为“日本的卡夫卡”的,他笔下的人物在荒诞的世界中或是变形异化成为物体寻找属于自己的落脚点,或是被规则扼住直到毁灭。
他反复提醒着我们思考:自我究竟存在于何方?
人的异化让身份与自我两者分离,身份超越了自我成为更具有价值的东西。学生的身份,子女的身份,职员的身份,就连出门放松休闲也都不自觉带有游人和顾客的身份。不同的场合我们佩戴不同的“身份”作为头衔出场,并根据头衔自动分类。因而身份证明着自我的存在,而在身份作用逐渐加强的过程中,这种具有分类意义的头衔却取代了人本身。
没有了身份人在社会上寸步难行,失去了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就等于失去了生存的权利。没能证明自己归属于社会哪一类的证据,也就失去了自己存在去社会中的位置,自我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义。
能证明“我就是我”的那几张小纸片,真的比“我”本身还重要吗?
卡尔马先生因为名片的背叛而失去姓名,从此便胸中虚空。没有名字招来的麻烦便是无法证明自己,他作为火灾保险公司职员的身份随名字一同被夺走,甚至连公民的种种权利也因没有名字而无法使用。在荒诞的审判庭上,五位长官一致决定把从古至今所有凶手未知的罪行都加于他身上,只因为他的“无名”可以等同于未知的凶手。
被空想之貉吞噬掉影子的安泰只剩下一双眼睛成为了透明人,而吃掉安泰影子的空想之貉却成为有资格进入巴别塔的完整个体。在巴别塔里有数不胜数吃掉影子代替了自己主人身份的空想之貉,想要通过连接天地的巴别塔置换掉全部人类,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
人成为了身份的附庸,“身份”独立出来抛弃“人”能够独立存在的话,人本身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在本末倒置的扭曲世界里,单独存在的身份拥有了独立的人格,想要重建秩序统治世界,实在是荒谬不堪。
身份证明着自我,又束缚着自我。存在于自我之外的事物,也在一直左右着自我。
不断寻找住所的人,身体化作红丝缠成一枚中空的茧,拥有住所的同时也失去了自我的存在。我们不断想通过外物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却在不断地索求中让外物侵吞了自我,寻找属于自己住所的人变成了编织房屋的丝线,用自我制造出了他一直渴望的容身之处,得到的同时却失去了最为本质的存在。
画家得到了能在夜晚画出实物的粉笔,妄图在黑暗中创造出一个新世界,却被自己画出的“夏娃”强行拉回了现实,连接真实世界的屋门被打开,阳光照射进来,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墙壁,长期靠着画出来的面包过活的画家最后化作墙灰回归到墙壁上,成为了他笔下的壁画。自我与物质的重要性主客颠倒,我们所追求的外物反而直接取代自我独立存在,在安部看来那便是无意义的,男子渴望的住所红茧成为了别的小孩的玩物,化作壁画的画家只是他人眼中的墙壁而已。
那么,自我究竟存在于何处呢?
在《闯入者》中讽刺地说明了,自我并不能孤独地存在。安分守己的小职员K被一群素不相识的人闯入家中,那些人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要求奴役着他,最终K还是没能逃离这悲惨的命运,走上了那些闯入者口中的“安息”结局;被困海上的三人为了生存互相蚕食,十分谦让争相赴死想要成为别人的食物早点从活着的地狱中解脱;村中传来了疑有逃兵的消息,大家分分闭紧门窗不让逃兵进入以免为自己带来声誉上的污点,而那卧轨的逃兵其实就是村中一人的儿子。
单独的自我在民主的暴政中成为奴役,在道德的枷锁中失去死亡的权利,在政治的要求下亲情被排除在外,个体成为最卑贱的牺牲品。自我并不能单独存在于世,就像组成大海的水,能看见一片汪洋,却不能把“一个”水单独分离出来。自我既是伟大而繁多的,又是渺小而卑微的,自我的集合创造出了不同价值,却又能轻易地被这些价值所扼杀。
生存的权利,死亡的权利,活着的权利,在套上“民主”、“道德”、“政治”的枷锁后,纷纷扭曲变形。孤身反抗闯入者的K,在那荒诞的世界中没能得到圆满的结局;困于船上想求速死的人窥伺着可以死亡的时机,在美德的束缚下不情愿地苟活着;不堪重负的逃兵被家乡的人拒绝在门外,寒雪天无处可去只得卧轨。人性被无形的力量压抑着,本能成为罪恶,自我无处可去,只能在原地灭亡。
在安部的世界里,荒诞与不安正是现代社会中人最直接的感受,“变形”则成为了生活的常态。世界依靠既定的规则诡异地发展着,不和常识却又合乎逻辑,追寻理想的人反倒成为了所渴望事物的奴隶。人们在不断地呼喊着“社会病了”,却忘记了组成这片大海的自己,是否依旧“康健”。
《闯入者》读后感(三):自带标题的梦,想来也不多见——安部公房的短篇小说
意大利作家路易吉•马莱尔巴曾把自己一年间的365个梦记录下来,形成了《一个梦者的日记》一书。安部公房虽未如此“极端”,但其作品本身,无疑弥漫着浓厚的梦幻色彩。本文标题出自小说《公然的秘密》。
一、 为什么要读安部公房?
1、在大陆并不知名的大作家“安部公房”
安部公房(1924-1993)这个名字在中文世界,可能远不如江户川乱步(1894-1965)、松本清张(1909-1992)、东野圭吾(1958- )这些炙手可热的推理作家有名,就算相比战后一代鼎立的传统作家大江健三郎(1935- )、三岛由纪夫(1925-1970),安部公房的名气也要更弱一些。读者或许能说出一些芥川龙之介(1892-1927)、川端康成(1899-1972)的名篇,甚至对太宰治(1909-1948)的《人间失格》、《斜阳》津津乐道,但对安部公房可能一无所知。这也难怪,大陆对安部公房作品的译介,是极为有限的。下图为笔者所作的不完全统计:
安部公房作品大陆译本注:(1)数据来源于国家图书馆的文津搜索;(2)暂不包括文学期刊译文及港台译本。
我与安部公房结缘,也是2009年的事儿。一直以来,我都留心收藏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中译本。碰巧得知安部公房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拥趸,于是在国庆假期翻出了浙江文艺出版社的《砂女》来读,自此被这个用西式笔法讲述日本故事的作家所深深吸引。
2、安部公房是谁?
安部公房1924年3月7日出生于日本东京,1925年初随父母来到中国沈阳,在沈阳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期,并在沈阳迎来了日本的战败。『插播吐槽:不晓得他是不是和福原爱一样,满口都是东北音,哈哈』
在沈阳读书期间,安部公房阅读了家中的《世界文学全集》、《近代戏剧全集》等书籍,尤其喜欢爱伦·坡的小说。1940年,安部初中毕业后回到东京,战争期间阅读了大量的尼采、海德格尔、雅斯贝尔斯等哲学家的作品,以及卡夫卡的小说。1948年,“夜之会”成立后,安部公房摆脱了存在主义的影响,接触到超现实主义,进而对唯物主义、共产主义产生了兴趣。
1951年,安部公房的小说《S·卡尔马氏的犯罪》获得了第25届芥川文学奖。1963年,长篇小说《砂女》获得第14届读卖文学奖。次年,电影《砂女》公映,获得嘎纳电影节评审员特别奖、旧金山电影节外国电影银奖、日本电影蓝带奖等奖项。9月,长篇小说《他人的脸》出版。其他代表作还有《燃烧的地图》(1967)、《箱男》(1973)、《密会》(1977)、《樱花号方舟》(1984)、《袋鼠笔记》(1993)等。
除小说创作,安部于1973年成立了“安部工作室”,排演自创的的戏剧,在日本及海外多次公演,对日本战后戏剧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此外,安部在科幻小说、广播剧、摄影方面也取得了瞩目的成就。
鉴于文学上的卓越成就,1977年安部被美国艺术与科学学院选为外籍名誉院士。1992年获得意大利蒙德罗奖。
1993年1月22日,安部公房因急性心力衰竭辞世。
二、 安部公房的短篇小说妙在何处
大江健三郎曾说:“如果安部公房先生健在,(诺贝尔文学奖)这个殊荣非他莫属,而不会是我。”
对于大江健三郎的话,我并不觉得是对安部公房的恭维。就我读过的大江健三郎作品(《个人的体验》、《性的人》)来说,无论是想象力,还是故事背后的思索、控诉,大江健三郎相较安部公房,真是逊色很多。
那么问题来了,安部公房的小说究竟妙在何处呢?
下面以短篇小说集《闯入者》(上海文艺出版社,2014)为例,做简要的介绍。
1. 奇特的想象力
在安部公房的早期作品中,受卡夫卡的影响较为明显,小说主人公几乎都会“变形”。比如《S·卡尔马氏的犯罪》,失去名字的主人公,在孤独和疲惫中变成了“旷野中悄无声息无休止生长的墙”;《红茧》中,失去了家的主人公变成了一只空茧,在夕阳下被染成夺目的红色;《棒》中的主人公变成了一根一米长的棒子。无论是变成墙,或是茧、棒,都是被现实生活压抑所致。可悲的是,红茧被人捡走后丢到了小孩儿的玩具盒,而棒子也是再普通不过的棒子,勾不起学者对人类这一形态的研究兴趣,依然处于被忽视的状态。
此外,安部公房还创造出许多新奇的意象作为小说的主角。《巴别塔之貉》中,爱幻想的主人公被自己创造出来的生物“空想之貉”吃掉了影子,变成了只有两只眼睛的透明人。主人公通过时间雕刻器打败了空想之貉,回到了现实。倒立式绞刑架、人类计算图表、眼珠银行等意象,充满了奇想的梦幻色彩。《洪水》中,人类在第二次大洪水中被液体人打败,世界进入重启模式。而《魔法粉笔》的故事,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神笔马良》”的合体。穷画家阿贡最后变成了墙壁上的一幅画。《箱子》中,一个青年带着箱子来应聘,老板恶作剧似的偷走了青年的箱子,却再也无法摆脱,只能在沉重的箱子的带领下,不知走向何方。
2. 故事背后的思索、控诉
除了利用奇特的想象来表现人的异化、危机,安部公房的故事中也蕴含着作家的思索、控诉。
曾经作为意象出现的“食用鼠”(见《巴别塔之貉》),在小说《实业》中变成了现实。食用鼠被做成鼠肉肉肠供应给市场。”只消把鼠肉肉肠的真相包裹在机密和沉默的淀粉膜里,自然就百无一害了……像这样的机密和沉默,是所有实业家的义务,也理应被视为守则。只要肉肠最终成为合格的食品,不就够了吗?以外的东西对大众而言不过是无用的知识,只会让他们陷入徒劳无益的混乱……伪装成道德的即为道德。”(第216页)“伪装成道德的即为道德”,这样的信条不仅不是小说杜撰的,而且也没有成为历史,在今天依然被人信奉!在这种思想的指引下,小说的结尾用整只脆烤的六个月大婴儿作为宴请的佳肴也就不奇怪了。
《闯入者》讲述的是主人公小K的公寓被一伙儿闯入者占据,他们抢走了小K的女朋友,抢走了小K的工资,将小K赶到了顶房,将小K变成了他们的奴隶。小K的种种反抗均告失败,最后上吊自杀而亡。“如此蛮不讲理的行径,他们却假借少数服从多数的善名,倚仗人数之优势,打着合法的幌子强加于我……如果此等不合理的行径都能得到默许,那社会除崩溃之外还有何未来可言?“(第257页)借由虚构的故事,安部公房控诉了多数人的暴政!
《自我牺牲》这个故事中,海难后,只有船上的二副、厨师长和“我”(医生)三人爬上了救生艇。在决定先吃谁的问题上,三个人之间并没有阴谋,只有彼此毛遂自荐的“先吃我”。75天后,“我”靠着二副、厨师长的肉活了下来,并且获救时的体重较遇难前反而增重三公斤。虽然“我”想强调的是“面对危机,人类可以何等的高风亮节,发扬自我牺牲精神。”(第284页)但“我”增加的体重,以及感叹“这世上再没有比腰椎炖肉更美味的珍品”,实在是人心冷酷之至!
《梦之士兵》中,儿子做了逃兵,偷偷返回村庄。这打破了身为老警察安度晚年的父亲的美梦,虽然儿子卧轨自杀,但老警察还是带着羞辱离开了村庄。这或许是小说集中最好理解的一篇,充分体现了日本的耻感文化。
《公然的秘密》源自作者在《绿色丝袜》公演最后一天晚上做的梦:破旧的混凝土桥旁,水渠底部出现一只仔象。人们向仔象投掷火柴、打火机,仔象毫不怀疑的不停咀嚼。“仔象纯真的让人怜悯,仍在不停地吃,而我们之间,却开始弥漫起一股杀气。对弱者的爱,必定潜藏着这样的杀意。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容忍如此这般的纯洁无垢。”(第296页)以此收场的故事,令人毛骨悚然。
三、 结语
著有《安部公房小说研究》一书的复旦大学教授邹波认为,“于日常之中发现非日常,于非日常中发现日常,这也许正是安部公房的作品提供给读者的一次阅读探险。”
诚然如此,不过,我更想说的是,安部公房借由奇特的想象力,表达了人的异化、反抗的无力、社会的不公,以及人心的冷酷。从这个意义上说,安部公房的确深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精髓。
注:安部公房的身世、作品介绍方面,参考了邹波老师的介绍文章《变形与梦境中的现实》。
2016年4月
《闯入者》读后感(四):棒子——支离破碎的存在物
说安部公房肯定要说到存在主义。
其实存在主义是怎样也不是很重要,毕竟哲学的框架太多,说到底也就是个名头。对这本书还有我来说,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有存在主义。百度说:随着现代时期的到来,人进入了历史中的非宗教阶段。此时,虽然人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权利、科技、文明,但也同时发现自己的无家可归。随着宗教这一包容一切的框架的丧失,人不但变得一无所有,而且变成一个支离破碎的存在物。个体的人没有了归宿感,认为自己是这个人类社会中的“外人”,自己将自己异化。在个体迫切的需要一种理论来化解自己的异化感觉时,存在主义就应运而生了。
而这个背景就是安部公房这部小说中想要表达的意义。
如果没有了外在给予我们的“身份”,我们还有什么。身份可以随时被人拿走、家可以随时被人闯入,而反驳的声音弱化到马上会被群体淹没;我们是谁,会不会马上就会在这个世界中消失,是不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因为马上会被他人取代。
所以小说中的人物变成了墙、变成了茧、变成了棒子,被迫害至上吊,被融入墙壁。
整个小说里虽然全部都是卡夫卡式的荒诞,但是让人觉得特别悲哀。不能随意投射,投射到自身就容易有忧郁感——对自身的怜悯。
那说到忧郁及对自身的怜悯,就不能不说另外一位教科书式的人物——太宰治。
拿最脍炙人口的作品来比对——《人间失格》,少年子弟英俊多金为什么最后还是自己解决了自己。其实太多人不了解——如果一个人多金、英俊,就不应该抛弃多姿多彩的生活,上天已经太过优待这种人了,这还不知足。其实说说,还是可以说到存在主义的头上——因为找不到自身存在的位置和价值, 觉得自己活着太累且毫无价值,所以决然去死。但是不同的是什么,太宰治笔下的人物是从个人角度看出去的,很容易特殊化。带有某种特质,所以容易让人不理解。但是安部公房,是从一个比较宏大的角度来写故事,而这些角度,每个人都可以看进去,然后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虽然两者都是不错的作家,但是立意上,还是觉得安部公房更胜一筹。太宰治总体来说,还是特殊化了些,作品还是有圈子的。圈子里的人读起来,觉得正中红心;圈子外的人读起来,也许就只剩不识好歹了。
《闯入者》读后感(五):不要被生活的闯入者给绑架
安部公房的这部短篇小说集让我看到了卡夫卡式的荒诞,里面的人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经历,比如:人可以变成液体,变成墙,变成粉笔等等。既然这部短篇小说集的名字叫做《闯入者》,那就说说这篇小说的读后感吧。
《闯入者》讲述的是一个小职员有一天回到家里发现家突然被一群莫名其妙的闯入者给侵占了,他努力地反抗,一直反抗到死都没有成功将那群反抗者驱逐出去。这期间,他有找过房东大妈,但房东大妈只认钱不认人的冷漠态度,让他铩羽而归;想找邻居,可是他周围邻居的每一户女主人都成为了闯入者二儿子的红颜知己,可悲啊。紧接着,他发现这个城市的所有家庭都被闯入者入侵了。
其实,那群闯入者,就是逐渐入侵控制我们生活的高科技,比如现在的智能手机。智能手机的趣味性让现在的人成为了“低头一族”,地铁上,公交站,马路上,乃至家里,都可以看到人们低着头,眼睛专注地盯着手里的手机。手机让我们忽略沿途的风景,让我们忽略身边的人。记得看过这样一则公益广告:一对情侣一起去吃饭,在餐桌上,谁也不跟谁讲过,只是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这样还像一对情侣吗?可怕的手机,但其实错并不在于手机,一件物品的发明,其原始出发点肯定是有益于人的,而人们薄弱的控制力使其成为手机的奴隶,这才是我们该去反省自己的事,而不该把罪过一股脑儿全推给手机。
愿我们能少玩手机,多欣赏风景,多关注身边的人,希望我们的生活中没有“闯入者”。
《闯入者》读后感(六):五个短篇读安部公房
最近在看一本荒诞小说,其中日本板块则是收录了安部公房的五个短篇,主要是《红茧》、《洪水》、《魔术粉笔》、《事业》、《闯入者》。因为之前外国文学基本接触的都是欧洲文学,美国也涉猎一些,日本只读过村上春树,所以对于日本文学并不了解。这本荒诞小说里面说录的世界小说都是充满荒诞色彩和黑色幽默的,在此也稍作总述,美国收录那几篇,就我个人来看,更喜欢库尔特·冯尼格特的《艾皮凯克》和《顶呱呱的早餐》,《艾皮凯克》颇有些卡夫卡《变形记》的影子,都是讲人异化之后的遭遇,《变形记》里面讲的是格里高尔变成甲壳虫后家人公司对他的态度变化,而《艾皮凯克》则是讲一个人变成机器之后,爱上了一个女人,却因为自己是机器而不能继续最终选择毁灭程序自杀的后果,相比之下,我还是倾心于《变形记》,当时读《变形记》的时候,还因为主人公的悲惨遭遇哭了,卡夫卡的小说魅力就在于此,细节更不必说。《艾皮凯克》虽说整体水平和《变形记》差一些,但是冯尼格的荒诞思想也可见一斑,尤其是其中主人公和机器码字对话的时候,真是充满现实主义,有趣而又荒诞,让我不禁眼前一亮,还有让我心动并陷入沉思的一段对话:
“女人是不能同机器谈恋爱的,你怎么说也不成”
“为什么不能”
“这是命运”
“请给我下定义”
“命运,名词,生来注定的无法规避的趋向”
“15-8”,艾皮凯克(机器人)的纸条打出这两个数字,这代表“唉”的一声叹息。
我终于把他镇住了。他不再言语了,但是他的管子却烧得通红,看得出来,他正用自己线路所能负荷的最大电伏探索命运这一问题……
看到这,我心里忽然一沉,感觉到一种冥冥于无形的悲哀。《艾皮凯克》是美国少见的可有情怀的一部小说,至少从我个人的阅读来看。《顶呱呱的早餐》 则没有什么好说的,冯尼格用极其冷峻的手笔揭露一切黑暗,还配有插图,嘲笑美国政府,国旗,钞票,新大陆等等,甚至独立宣言等等,主要是讲了政府当局对人民的欺骗,控制思想,不自由的存在。冯尼格的这一篇让我感觉是很不一样,读起来很痛快。法国的则是埃梅《生存卡》,已经写过书评就不再写了。需要提的是,维昂的两篇实在是有些难懂,我想我应该多读几遍,想必是新结构的文学精品。接着回到日本,安部公房想小说读起来就像科幻小说,但又很现实,他的讽刺手笔很直白,甚至可以说浅显,但并不让人反感,不让人觉得没有意思,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魔术粉笔》、《事业》和《闯入者》,都是现实主义,不管是一只可以画画变出食物的粉笔,还是把人肉做成香肠并且振振有词的事业,再或者是突然自己家被人侵占,反抗到死仍然无效的闯入者,安部公房都写的特别离奇,但又不得不让你相信,那就是现实,赤裸裸的人吃人,上层社会的勾结,作为一个普通公民的无力,都在安部的笔下成了一副又一副超现实的画面,让你了解那个时代,更让你深思人性。
在这里还需要一提的就是,国内外文学其实是相通的,比如索尔·贝洛《寻找格林先生》和王小波的《寻找无双》有些相像,都是人们在阴暗心理自身利益的教唆下,变得虚伪狡诈,怀疑一切,到处充满谎话和欺瞒,对于生活变得畏首畏尾,人性的阴暗面暴露无遗。《艾皮凯克》则和卡夫卡的《变形记》很像,都是通过人异化之后,自身以及周围的变化来反映一些人们日常窥探不到的人性。埃梅的《生存卡》则和王小波杂文里面、小说《寻找无双》里的死亡指标如出一辙,都在讽刺社会对人性的压抑和人权的剥夺。《魔术粉笔》则有点升级版《神笔马良》的感觉,只能说内容接近,但实质却不一而论。安部公房《闯入者》则和王小波杂文里总提及的“人存在与否”有神似之处,还有小说里王二反复证明“王二是(不是)王二”,这些都上升到了哲学高度,表面上是人是否存在,其实实质还是写在社会世俗的虚伪下,人不再单纯,眼见不一定为实的黑色幽默……
因为我本人读书甚少,又以王小波为主,所以以上只属于个人发现,不具有普遍性,还希望以后会进一步领会文学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