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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经典读后感10篇
日期:2018-07-03 04:33: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经典读后感10篇

  《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是一本由田家青著作,三联书店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页数:233,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读后感(一):读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转载)

  南周14年6月5日 作者常罡

  原文网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101227

  畅安王世襄先生生前身后,叙其人其学其艺之文章书作,可谓连篇累牍。惜多依据先生自述文字履历陈档及友朋辈录闻逸传,不外乎其家世、嬉游、发奋、追宝、罹难、成就才情诸章,既源取单一,复资实有限,则口慧耳拾、饾饤抄掠、人云亦云乃至讹误相袭,自在所难免。故虽列千篇,终归一律。

  家青从世襄先生游,忽忽漫漫三十年。此番诉诸笔墨,摭记其师门朝夕感悟缅怀,不发陈言,拒炒冷饭,一言一事,均出乎身接目睹,乃他人无缘得知之第一手实录。诸多写世襄先生者,每写公众印象中之世襄先生,似概念名片,如标准影照,颇觉隔阂。而家青写来,鲜活趣动,亦庄亦谐,一血肉质嗅之世襄先生,跃然于纸上。既与世襄先生相识如吾辈者读来,亦辄生耳目一新、得窥所未见、闻所未闻之感。

  书名曰《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出版前,诸议纷纷,家青尝为此询余。余谓此书可冠之名或百种千种,然只此书名,惟尔田家青可用,惟尔田家青有资格用。因是定之。

  人与世襄先生交往,初即之,觉其温温随和。接识渐深,又觉其平易中有不易捉摸而难近暱处,似对坐咫尺,却拒人千里之外。盖先生治学为人,外圆而内方,入世极深而又出世极远,晋郭宗林评黄叔度所谓“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之句,大堪移赠。先生一生,历荣华、经劫难而昂然复起,识世阅人,目光如炬,待人虽宽,然慎于交友,择徒则更严。晚岁享大名,私淑仰慕而思入其门墙者多矣,而独与家青相得,青目垂顾,相与探古物、著新说、制佳器,事无巨细,悉与商略,真似文苑雅集,精神宴饮无虚日,陶然而忘机,情谊则在师友父子之间,洵称异数。

  余尝思家青夙根通慧,勤勉向学,踏实肯干,好恶与世襄先生同,处世风格亦大类,或是师生情笃日好之个中原因,“有事,弟子服其劳”则尚在末次。然终亦不甚了了,因若讨其究竟,实关乎冥冥中命格玄妙。忆初识家青,一日留饭,家青随手打电话问世襄先生某菜做法,如聊家常。余从旁讶然悄问:何竟与先生亲随如家人,不见毕恭毕敬之态?家青夫人即答曰:“还真绝了,他们爷儿俩就是投缘。”

  生来投缘,或为不解之解。

  世襄先生之学,文史邃蕴,华彩斐然。又平生不做死学问,阐研匠艺民俗,而掘乎大雅出其中,其渊博精深,不惟家青,凡今世后学者孰能望其项背,遑论后世电信智能新生代代!故人言:钱锺书或再有,王世襄则难能再。初家青往见世襄先生之时,已在京城古旧家具圈浸淫有年。端赖下乡插队时所学木工手艺,仅就鉴别真赝而言,因熟谙木作,明析底里,察人所失察,辨人所难辨,其眼力可谓“入木三分”,当不在乃师以下。世谓家青乃“王世襄先生惟一入室弟子”,据余所知,此名分,实非家青自请,乃自世襄先生之授意,盖家青不愿假先生之声望而标榜自重,颇类当年木匠齐白石拜湘绮老人门下故事。后家青更以艺木高手而治学而治器,厚重浑朴,内慧巧思,其斤斧绳墨之绝技,制器里手之独特视角,想世襄先生亦未尝不艳羡,故家青执弟子礼,并非传统意义之课读受业,其受惠于世襄先生者,在领悟境界,濡染其风致,追摹其学范。且世襄先生友朋辈中,多海内外文博名家收藏巨擘,家青缘师之荐而尽识之,如访王季迁先生读宋元人画,与叶义先生谈竹刻,学养进益,可谓得“师”独厚矣。今以文物品鉴观师生二人之学,世襄先生以“望气”捕攫神魂;家青则“望气”之外,又能另辟蹊径,透视榫构,敲骨剔髓,尽得匠意心机之隐奥,与乃师虽途略殊而同归。复取观师生两家著述,不尚浮辞,老老实实,有一说一,从不卖弄学问以吓唬读者,则学风又一脉而相承也。

  世襄先生与家青,以余私下窃念,实乃今世两大异人、大趣人也。尤因与今世之风尚格格不入,故又不当生于今世。余尝语告世襄先生云:“您应当生在乾隆年间。”先生笑谓曰:“生在万历年间也不错,那会儿文人玩意儿特多。”信家青倘闻此言,亦当颔首而心向往之也。盖大明嘉万为明式家具之黄金巅顶,家青可直拜大匠之门,或竟是彼大匠中之一员,相偕出入作息,随时探讨,而不必呕心沥血于四百年后,以“明韵”制器向彼辈输诚致敬矣。一哂。

  晋嵇康尝言:“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早年之家青,无世襄先生之提掖点化,焉达今日气象!晚年之世襄先生,于家青倚仗特重,无家青之匡力扶助,不独所行诸事,难得如是完美,桑榆暮年,使身边无心灵对话晤谈者如家青,绝难免“四海无人对夕阳”之寂寥。因悟两人之交往,既为知音赏会,同气相求,砥砺学问,更于精神上相守相望,彼此激励,相约高尚其事,以与世风时弊之大潮相抵拒,既存无奈,又美而近乎壮勇。此师生之交,乃两代人文孤旅者心神之交,其所承载,乃两代学人文化托付之重。

  掩卷复长叹:家青少年失学,然生性好学而竟学有良师,终获谛真传,诚谓幸哉。世襄先生得一心满意足之弟子,可以薪火相传、胜蓝可待而自藉欣慰,亦足云幸矣,足云幸矣。

  《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读后感(二):既其身文 且亦国华——《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随札 ——《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随札

  既其身文 且亦国华——《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随札

  ——《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随札

  ■王亮

  田家青先生是王世襄先生唯一的入室弟子,1979年27岁时初识先生,从学王先生30年,最有资格给这本书起这个名字——《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30年间亦师亦友的交往,王先生的神气和身教,对田先生孜孜不倦的提携、鼓励教诲,使田先生从一个古典家具的业余爱好者,修养成为古典家具艺术研究者与传承人。在充满感怀与温情的文字中,田先生记录着他与王先生的诸多往事,此中我们可以看到王先生的明朗深邃。在王先生的引导下,田先生的治学与做人也便明朗地成长师徒间充满着人世间真切的情谊,清明端正

  王先生一生鉴人遵循的原则是“不听你说什么,关键是看你做什么”。田先生初识王先生,便带去自己制作的木工工具,随后研究升级龙凤榫工艺,还用老红木方桌腿的旧料制作家模型,令王先生刮目相看,才有师徒间这般的投缘。随后田先生受王先生影响,识得英语对于家具研究的重要性,在没有语言环境条件下自学外语,三五年博闻强记的奠基,近10年的勤学与积累,终于发表流畅自如的英文论文。如此的勤奋努力,是用切实的行动得到登堂入室的殊荣。田先生为学习英语付出辛劳,王先生作了间接的肯定,他说:“不管什么行业,即使是艺术类的学生,掌握英语也是必需的。现在英语的环境又这么的好,如果连这点儿毅力都没有,将来也不可能事儿。”当年王先生就读燕京时,玩是全身心地玩,可学也是拼命地学。他自诩为“髫年不可教,学业荒于嬉”,但他一生著述的广度深度,能看到先生的奋进与勤苦。

  在学术研究方面,田先生初期的写作一直被王先生无情地否定。起初三四年呈文章给先生,先生总是随手翻一翻,然后退回,不仅没话,连表情都没有。直到相识7年后,才写出第一篇获得首肯。原本田先生想编写“令人震撼”的大部头著作《清代家具》,搜集整理了近1000幅图片资料,被王先生削减成具有代表性的150件。在王先生不言之教中透露出的严谨与踏实,让田先生摆脱了“好高骛远好为人师”的自负,随后的学术研究中力求每一处都踏实严谨之至。王先生的精谨,因为他认为著作面对的是历史。他说:“这些书,若按照每年有10个人看,1000年下来还有一万个读者呢。关键是书有没有历史价值,是否值得传承下去。”

  为了开拓田先生的学养与眼界,王先生将一大批世界级的收藏家和著名的学者介绍给田先生,如朋友圈中的启功先生、朱家溍先生、黄苗子先生、黄胄先生、傅大卣先生等。田先生去美国考察博物馆藏品,王先生给各大博物馆写介绍信,注明田先生是他的朋友,在帮助田先生时他也感同身受同时又给美国的大收藏家王季迁先生写信,叫人捎口信,又是打越洋电话,让他从银行保险柜里拿回来指名点姓的几幅宋元名画,逐幅给田先生讲解。还介绍杨乃济、傅熹年、萨本介等先生指导田先生,诸位学人的优良品格作风也带给田先生很大教益,令人感到王先生亲切慷慨,扶持后学何等的不遗余力

  王先生在燕京大学时做《中国画论研究》,便有老师提议送先生去哈佛大学进修,可是由于上学期间养鸽、架鹰、遛狗,带蝈蝈进邓之诚先生的课堂等等这些“不学无术”的举止,出国留学的提议被洪业先生否定。洪先生还主动告诉王先生:“学校开会讨论去哈佛留学的人选,有人提到你,让我给否了。”王先生的父母是洪业先生的好朋友,也支持洪先生的决定,并告诉他:“洪先生这样做是对的,你这样贪玩,原本不该奢望被送出去。”王先生对此表示理解,可是留学深造的愿望依然强烈,便径直去找司徒雷登校长帮忙推荐。留学事宜虽亦未成行,可时过境迁,让我们眷念的是燕京师生之间的坦荡真诚。齐思和先生当年被洪业先生看中,作为送往哈佛深造的不二人选,可是齐先生因为自己是中国史专业,觉得出国留学无所适从,便不愿前往。洪业先生气急无奈之下便找到齐先生的父亲求助,逼迫着齐思和先生似是在“父命不可违”的传统观念下,不得已而留学深造。行前经过洪业先生的指点,齐先生在美国的学业如鱼得水,顺利成为燕园第一位哈佛博士。燕京大学的学术氛围和师生感情如此融洽,真的是令人神往景致亲情。王先生回忆起燕京大学那段时光,也意味深长地说:“燕京的教育简要地说就是让学生自由发展,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从来不试图左右学生的思想。”

  王先生指引田先生的不仅是学术上的造诣,更有心性上的清洁廉明。文物鉴定和察人观色一样,最好的方法是“望气”。纵观王先生一生的行迹,他的著述与收藏,见识修养,总带着庄重谦和意味流露敦厚却又博大气息。黄侃曾说:“死而不亡者寿。学有传人,亦属死而不亡”。田先生如今在家具研究方面的造诣,仿若是王先生学术生命延续,有如看到余英时先生的文章言论,总能感受到钱穆先生的治学精神和学人品格。钱穆先生创办新亚书院立有学规数条,第十五条是:“每一个理想人物,其自身既代表一门完整的学问。每一门完整的学问,其内容形成一理想的人格。”这本书里展现的便是王先生治学处世“知行合一”的品格典范,是王先生人生的端庄与清明。

  “既其身文,且亦国华”出自《文心雕龙·章表》,我理解的大意是:学人的文采与品格,也是国家荣耀

  《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读后感(三):天下有双

  因为王世襄无法用WSX打出来,所以用王大爷来代替。

  最开始真心觉得田天才那股 唯我独尊 的傲劲儿让我闷得慌,里面各种含沙射影挖苦讽刺各种所谓高手的各种 说山,猴精儿,乱劈材···但还好没有人身攻击····但还好,他主要是讲王大爷的故事,所以因此我决定再延展阅读王大爷自己写的书。

  田天才一路野路子走过来,重在实践也没得见他熠熠闪光天赋

  写字的功力绝对是输给自己做学问10万八千里,不过好在平时不污糟,看那些典故同时也学到了皮毛常识

  到后来写王大爷的故事就越看越好玩儿。比如:

  王大爷如何评价器物:不错的--嘿,好。绝品:嘿嘿,真好。够元,够明。

  核心是望气。气-气韵,透过器物本身,看到背后的精神世界。气韵和器形是时代反映,每个时代的人都有属于自己时代的特征,人脱离不了时代的大背景把握住时代气息,即便是再有能力的造假者,也难以超越历史,完整复现当年的气韵。

  针对田天才 凭断纹鉴定古文,王大爷说:这里的建筑和器物有准确纪年,准确时代特征,能原样保存到现在挺难得的,你应把注意力放到感觉各种器物时代的整体气息,而不是可以关注细节

  王大爷也很爱做饭,食材也都平价朴素喜闻乐见:撒在烧饼表面芝麻,要想香喷喷不苦,必须先泡洗,将芝麻表面的一层薄皮搓掉才行。

  每个人都有耿耿于怀,王大爷有很多珍藏,本来想联系北京的各大博物馆,以半送的方式拿给她们。但

  包括故宫博物院都不愿意。反而上海博物馆一锅端接招了。煞费苦心,一路波折,找了各方神仙。王天才和田大爷都担心北京方面的阻拦,上博派了一个排的武警战士,负责装车和跟车押运。

  当晚,负责人11点电话告知:我们已经出了北京的地界啦。···这么一批珍宝·····就这样离开了故土···

  有次王大爷去香港开会,住了招待所。各路朋友都觉得很荒缪,其中一位贵宾来了,上来一言不发,临走扔下2个字:搬家,他的司机和秘书不管3721,装上行李,把他们拉上车,到一个小岛上玩了半天,住了一晚。结果王大爷第2天又住回切了···

  王大爷的太太,袁大姐(字太难打了,袁荃猷)看似文弱,但是一位极具胆量和见识,深明大义的女中英杰。

  唐山大地震2个人居然就躲在一对明代万历的大漆四件柜睡觉。太太劝他出来,怎么都不愿意。太好笑了。

  还有不少北京方言:又扑着什么了?闷得儿蜜····

  总结还是那句:真正的大师都是非常谦虚的,不是装,是晓得这天这地这高人是有多么辽阔·····

  《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读后感(四):“不冤不乐”师门记

  “不冤不乐”,是王世襄先生经常喜欢说的一句北京老话,意谓为了自个儿的喜悦爱好,“简直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没罪找罪受”。如家里收藏近百件明式家具,不仅挤得活动空间锐减,且每年须花费如许多的精力和时间做保养,累得不得了;驯大鹰,“熬鹰”为重要一环,六七夜不能睡觉,右臂架着鹰满大街遛达,到茶馆与同道神聊,再接着遛,至天亮之后有人接班为止。另如漆器、竹刻、古琴、烹饪、养蛐蛐儿、种葫芦、驯獾狗等种种,莫不是“不冤不乐”之谓。田家青作为老先生的入室弟子,写《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亦记载了自己之“不冤不乐”:为练就超群的木工绝活儿,无捷径可走,付出的代价是,“关节肿大,双手伸平,十指如同患帕金森症一样颤抖不停”。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谬矣。

  田家青写这本回忆录,让我想起罗尔纲的《师门五年记》,那种温文且温暖的师门受教在在使人怦然心动,或许因为此种场景或氛围愈来愈稀薄而少见,如今只能于追忆中缅怀了。王世襄与田家青的师徒关系,并非如今高校、研究院里导师和研究生的形式,约略有些像传统的“学徒制”,不是固定式的授课,多随意自在的言传及身教(当然全无旧式的半剥削人身依附),不拘行迹,不拘时间地点,且无学艺的期限,作为入室的弟子已然融入恩师的生活中,绵延数十年。这种手工作坊样的带徒法,距离我们已经太杳渺了,若详加审视之,或有陌生感的启悟亦未可知。

  田家青结识王世襄先生是在1979年,而为王先生所接受却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已是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不管是苦学英语写明清家具的英文学术论文,抑或苦练木工实践能力至如患帕金森症,“无疑有助于他(王世襄先生)对我这个人的整体评估”。而有资格进入师门,其标志往往体现在一些小事上:如有一次田家青说起一件瓷器上的款识形式,念为款识(shi),王先生忽然打断他,郑重告诫:“哦,记住,以后这个字在这里别再念‘shi’了,应该念‘zhi’。这个字有两个不同的发音,意思完全不同。”田家青不解,因为很多人都这么念,王先生说:“不对,不是大家都念错!以前我没纠正你,你也用不着纠正他们,往后当着他们就别念这个‘识’字,直接说‘款儿’就行了,犯不着跟谁较这个真儿。但在真正的学者面前和正式场合里,一定不能念错,这一个字儿并不简单。”风起于青萍之末,细微处方见真确。

  田家青对王世襄的“不冤不乐”,显然是习得颇深。他的专著《清代家具》,成于商品大潮蜂起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别人都在想方设法挣钱,他却沉下心来卖苦力做研究,单单近千件明清家具的照片,拍摄就花了十几年时间,“这种干法(或称之为这种‘玩法’更为确切),不仅花光了本人所有,连夫人留学回国,节省下来的一些积蓄也搭了进去。”(王世襄为此书做的序所言)另有一个有趣的插曲,田家青不擅烹饪,总被王先生“踩咕”说他做饭不及格,于是下定决心做出一样独特的食物来“雪耻”,最后选定芝麻烧饼:“以攻科研课题的方式来专门研究一下做烧饼”,精心选择芝麻、芝麻酱、面粉、盐、花椒,甚至专门改造了一个铁皮小火炉,以酒撒拭,果然一举成功。“不冤不乐”的精神,所在皆是也。

  王世襄对艺术品的赏鉴,有一些有趣的词:“景儿”、“味儿”、“神”。绘画有“景儿”,器物有“味儿”,书法有“神”,这是一种评价标准,与技术派判然有别。技术派斤斤计较于一些“招数”,抱着一个器物翻来覆去地又照又看,与自己牢记的“招数”按图索骥去对,符合即真,不符即伪,振振有词,认为是确论。王世襄有篇文章《望气与直觉》,提出“望气”说,是另一种境界。田家青体会,王先生自小涉猎传统文化,“融会贯通,捕捉到了这些器物间内在相应的联系和时代精神,找到历史脉络,因此能站在高端,不是着眼具象,而是放眼宏观,对各类艺术品和鉴定品加以审视判断,透过器物的表象看到时代特质和艺术水准两个本质”。作伪者可以在细节上做技术造假,但无人可以造假历史,王世襄的“望气”说看似玄奥,其实奠基于唯物主义的客观之上。这种对于“精神气儿”的琢磨及领会,显然是田家青在师门的极大收获。

  应该说,王世襄先生的学问,包罗百般,非常人可及,这有时代交汇的因素,亦有个人天分的因素。田家青是很努力的弟子,但在如此贫瘠的一个时代,他在师门能够习得的学问仅为取湖泊中的一瓢饮而已。王世襄在明式家具、古代绘画、漆器、雕塑、竹刻、古琴等领域,乃至养蛐蛐儿、种葫芦、驯獾狗、放大鹰、品鸽哨等“玩意儿”诸多方面,均有精深的研究或玩赏,堪称“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作为入室弟子的田家青,主要学习古典家具研究,其余大抵未接触,想来王世襄必不会藏私,只是弟子的能力未及矣。于此,我们只能慨叹许多事物都在进化,但个体之于学问的涵养并非与时间的推移成正比,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体。如此看来,这一册师门受教记,既记录了王世襄先生的朴实身貌与弟子的孜孜努力,亦留下更为多元与含混的思虑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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