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此相遇》是一本由[英]约翰·伯格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307,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我们在此相遇》读后感(一):重新修补的机会
在鱼市:贝类有四万五千种,每一种都是其它贝壳的食物,每一种都是掠食者。相对于另个世界的永恒不变与循环不已的复杂性,年龄只是某种微不足道的东西。
死去的人的世界里,很多人患了希望症。在这里,希望症就和人世间的忧郁症一样普遍。这种病的末期症状之一,就是想再次介入生命,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绝症。
每一样东西都是酸的,然后慢慢变甜,接着转为苦涩。每样东西始于死亡。创造起始于死亡。之所以有诞生,是为了要给那些要坏了的东西,在死亡之后,有个重新修补的机会。这就是我们为何出生在这世上的原因。你和我们,我们都在这世上,为了修补一些已经破损的东西。这就是我们为何会出现的原因。成为存在的。
电影院哭泣的人:电影可以把你带上去,再带回原来的地方。这就是人们在电影院里哭泣的原因之一。而人们在电影院哭泣的理由就跟买票进去的人数一样多。
母亲说:太迟了! 这句话涉及时间折叠的方式,这些折痕确保有些东西可以挽救,有些则不能。
母亲的笑:那是一个银色的笑容。
在鱼市:贝类有四万五千种,每一种都是其它贝壳的食物,每一种都是掠食者。相对于另个世界的永恒不变与循环不已的复杂性,年龄只是某种微不足道的东西。
死去的人的世界里,很多人患了希望症。在这里,希望症就和人世间的忧郁症一样普遍。这种病的末期症状之一,就是想再次介入生命,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绝症。
《我们在此相遇》读后感(三):我们在此相遇
直到时间的尽头
我们都无法回首
转瞬即逝,不能逗留
随时间都化为乌有
我们在此相遇
我们在此相遇
人生若是一次旅行
从出生那刻就已经启程
就像是有轨电车
我们循着生命的轨迹
穿越星尘的缝隙
在此相遇,然后分离
期待再一次相遇
却已不是从前的自己
最终不过是场单程迷局
我们在此相遇
各自命运花园里穿行
遗忘是注定的结局
相遇是幸运更是奇迹
我们在此相遇
赴约同一片风景的邀请
人生若是一次旅行
从出生那刻就已经启程
《我们在此相遇》读后感(四):约翰•伯格,那个讲故事的人
文/严杰夫
“我去过很多地方。我活过一些年头。……所有这些地方,都曾为其他旅行者探访过。”英国作家约翰•伯格在《约定》这部文集的开头写道。伯格的这句话让我想起美国怪才导演蒂姆•波顿的电影《大鱼》。
在那部影片中,濒死的父亲给儿子讲述自己一生的奇特历险,那些经历似乎存在于奇幻小说中。儿子一开始并没有选择相信父亲的遗言。直到葬礼举行,他才发现和理解,父亲的传奇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真实的。
《大鱼》本质上并不是想要探讨父亲的经历真实与否,亦或是讨论临死之人的记忆是否应该被相信。导演想说的应当是,对于人的记忆来说,最珍贵的部分应该是那些被我们一直以来都记住的事,而个中细节是否符合客观事实,也就并不重要了。
这一点与约翰•伯格作品中反复在表达的一种观念极其相似,那就是人的记忆的不确定性,也正是因着这种不确定,才勾勒出世界“确定的”美。
说起约翰•伯格的经历,也有几分和《大鱼》里那位父亲相似的传奇。1926年,伯格出生于英国伦敦,长大后曾就学于牛津的圣爱德华学校。但未等毕业,伯格就因为追求艺术的梦想而辍学了。有意思的是,伯格的父亲曾在一战期间担任过步军军官,而伯格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也在英国军队里服过役。直到退役后,伯格才真正进入艺术院校,走上了艺术的道路。
最初,伯格是以画家的身份登山艺术舞台的。不久,他在教授画业的同时,又开始给英国著名的时政周刊《新政治家》撰写评论。左派的立场和犀利的论点,令伯格迅速成为一名颇具争议的艺术批评家。此后,伯格撰写了数本虚构作品,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今天的伯格,隐居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法国小村庄里,同许多西方的公共知识分子一样,避退到远离尘嚣的“世外”,冷冷旁观着大众世界。
在伯格的所有作品中,最著名的当然就是《观看之道》和《G》。前者是作者上世纪70年代在BBC制作的电视系列片,此后这部片子也被制成图文册,并成为艺术批评的经典;后者则是伯格的一部小说,曾为作者赢得了布克奖。除去这两部大名鼎鼎的作品之外,伯格的其它作品也颇值得玩味,例如《约定》、《讲故事的人》和《我们在此相遇》这三本随笔集。
粗略来看,这几部随笔集或许并不像两部代表作那样,为伯格带来了显赫的名声,但却丝毫没有减弱作者想要表达的感悟。那些“信守约定的故事”,反而更加自然地从作者的笔端流露。这也让我们从更多元、更隐私的角度,来体味到了伯格的“记忆”。
作为艺术批评家,艺术批评当然是伯格随笔集中最重要的部分。在《约定》、《讲故事的人》两部集子中尤为如此。特别是在《约定》里,伯格点评的对象有丢勒、伦勃朗这样的大师,也有费迪南•谢瓦尔这样的“农民艺术家”。而这些看似散乱,实则具有内在一致性的艺术批评极好地呈现了伯格的立场。
作为一个很早就接触无政府主义,此后又服膺于马克思主义的左翼艺术家,伯格的美学观毫无疑问十分激进。在《理想宫》一文里,伯格对谢瓦尔的评价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在他的观点里,“农民邮差”谢瓦尔的雕塑作品“理想宫”代表的是“一个天才所梦想的自然”。在伯格看来,谢瓦尔作品的价值在于,它显示了一个农民的梦想所能创造出的力量和魅力。所以,伯格将谢瓦尔树立于主角的位置,歌德、卢梭等伟大的名字也都只能沦为配角,这一切都是为了凸显这位农民艺术家的天才智慧。通过谢瓦尔的“理想宫”,伯格无疑想要强调,艺术是属于大众的,而非某个阶级。
艺术是大众的,这种观念还体现在伯格对电影美学的评论上。《约定》里的第二篇文章《每当我们说再见》,谈论的就是与电影有关的美学理论。在这篇文章中,伯格将电影与绘画作了详细的对比。
伯格表示,电影的影像是移动的,而绘画是静止的;电影带着我们来到故事发生的现场,绘画则是把场景带回来;电影与现实太过接近,但电影又创造梦想。因此,伯格认为,“电影的本质觉得了它让我们穿梭在此处和彼处之间”。读到此处,我们或许还会觉得,伯格的电影美学观与大部分艺术家似乎并无不同。那么别急,最重要的总是在最后,“当电影成为艺术,它所拯救的是作为自发的连续谱系的全人类”。这才是伯格最终想表达的电影美学——“电影不是王公贵族或中产阶级的艺术。它是大众和游民的艺术。
这种大众美学观在伯格的文章中随处可见。在《约定》这部作品里,不仅仅是对电影,对农民艺术家,还有将努瓦尔的塑像看作是巴黎的城市肖像,在西班牙画家苏巴朗的作品中发现圣洁感,这一切无一不是在表达同样的一个观点:艺术是属于大众的。
一以贯之,伯格的这种大众观念还体现在他的公共评论上。在《讲故事的人》这本文集中,尤为引起我注意的是一篇名为《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文章。
从内容来看,《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就是作者在伊斯坦布尔的游记。但与大部分游记不同,作者观察的视角并没有摆在那些著名景点上。并非是伯格一点都不愿提及伊斯坦布尔的景点,但对于旅行者们熟悉的那些地方,伯格的的确确惜字如金。例如,他在写道托普卡普皇宫时,只是简单地评论,“奢靡排场是如此盛大,它渗入西方人的想象……在现实里,它不过是王朝妄想狂迷宫般的纪念碑”。简单一句话,伯格对这座海峡旁的庞大建筑群的描写就结束了。
伯格选择把更多地文笔留给那些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普通人。来往于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渡船上,伯格有充裕的时间观察这些人物:男人、女人、乞丐、推销员……正是这些人构成了这座城市真实的当下。在这些人身上,伯格看到的是土耳其的社会现实,也看到了这个国家的政治运作。生活于伊斯坦布尔底层的人,大部分都来自安纳塔利亚中部。例如孔亚(书中译为科尼亚),这座曾经奥斯曼帝国的早期首都。那些地方如今是重要的劳工输出地,贫穷的内陆居民在生活的驱动下,来到国家的经济心脏寻找机会,进而寻找心满意足的生活。
伯格显然是为这些人感到高兴,所以他认为他们每个人都能“带着会心、呵护、纵容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人生”。与之相对,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另一类人——所谓的“有钱中产阶级女人”,伯格却刻薄地把她们称为是“阴鸷的”、“懒惰而带着病态”。
在伯格眼里,伊斯坦布尔的绝妙风景显然不如这座城市内部分化明显的阶层状态,要来得更加引人瞩目。所以,他用素描的技法加上一些联想,栩栩如生地勾勒出了一幅博斯普鲁斯海峡渡船上的群像。
如果说,在三部随笔集中,《约定》侧重于艺术评论和鉴赏,《讲故事的人》则更多地偏向公共观察和评论,而《我们在此相遇》就几乎是带有浓重的个人气质。伯格的“记忆”之旅在此书中迎来了一波高潮。
《我们在此相遇》里的文章几乎全都与记忆有关。在这部集子里,作者回忆自己的父母、回忆曾经的师友,甚至还回忆革命的领袖。有些人的确与伯格有着亲密的关系,而有些人却很难有明确的证据证实,伯格在现实中曾和他们发生过关系。
所以,与很多读者不同,其他人或许会对《我们在此相遇》里那篇在里斯本回忆母亲的文章颇有感触,但我却好奇于《伊斯灵顿》里,他对前女友的回忆。伯格正是在这篇文章里,十分明确地指出了记忆的不可靠性。
在文章的开头,伯格前去拜访老友,谈话中两人回忆起伯格曾经交往过的一位女友。但伯格却始终无法想起女友的名字,老友也对这位前女友“讳莫如深”。就在这种细节缺乏的情况下,伯格和老友却侃侃而谈女友的画作,并在谈话中逐渐回忆起与女友交往的种种细节。
在这篇文章里,作者的回忆好像涟漪般一圈圈散开。而随着诸多细节的重新浮现,作者终于拼贴起了那段情感故事的全部情节。在最后,老友终于提醒作者女友的名字,作者才仿佛恍然大悟,给回忆拼上了最后一块拼图。一段看似虚构的回忆,终于有了现实的证据,变得真实起来。
伯格的大部分作品就是这样,无论是艺术评论还是公共评论,亦或有关个人情感,乃至于虚构的故事,都是摇摆于确定与不确定之间。农民艺术家的艺术梦想,伊斯坦布尔平民的日常生活,以及对去世的亲友的回忆,都可以被看作是作者在表达自己的经验和感悟。那些艺术品、那些城市、那些人、那些回忆,都是伯格眼中的世界、伯格眼中的风景,和伯格眼中的传奇。
于是,我们这些读者就好像是《大鱼》里,那位蹲守在父亲床边的儿子,半信半疑地聆听着父亲诉说的传奇。正如伯格自己所说,故事之所以是故事,就是因为我们并不完全确定,因为我们对其充满怀疑。而生命最终只能用体验的方式去充盈神秘,丰满智慧。
这是伯格的美学观,也正是伯格的人生观!
《我们在此相遇》读后感(五):在此相遇的珍贵
读完《我们在此相遇》,好像是什么也没读到,回去翻了翻,这是约翰伯格作品里豆瓣评分最高的一本。所以要写下些语句才能静下心来回忆书中的让你相遇心动的时刻。
选择这本还是喜欢约翰伯格地质学的书写范式,只不过相同的时间和空间,却被他赋予了故去的人物和想象的故事,记忆的拼贴术被运用在辗转反侧的时空中,就像是漂浮着的根,寻找心灵的归宿。"进入我们人生的生命数量是无法计算的。"在那一页巨大的留白中,我总想着写些什么, 努力回忆进入生命的人脸,努力回忆承载生命的"城堡"。在约翰伯格的城堡里装着:
里斯本——理性与对称的新城市,实现了银行家的梦想街道:规则、透明、平行、可靠,风格与妥善记录的账目极为相配,可是在这里的人却终在没落时代保持着半空状态。显然,约翰的母亲并未来到过里斯本,可她总想着虽不能全部生涯都在蜜月里,但是可以全部"死"涯在蜜月里。日常里最平常的东西,鱼籽、咖啡、桥拱……都被赋予了生命。"所以,你说,每样东西都始于死亡。"随后才有诞生。
日内瓦——复杂矛盾、难解如迷的城市,约翰把它比作一个国籍为中立的人,当一个城市被赋予了政治意义时,它的浪漫和情趣该怎样被展现,还好有博尔赫斯,还好有那些耐心收集档案,不知疲惫的漫游者。仿佛这座城市和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当图书馆馆长的博尔赫斯一样,他们最伟大的作品,正是收集和整理生活中的各色名目。
克拉科夫——约翰总在一个城市的广场上开始相遇,也许广阔的地方居于城市中心最易于观察,这个处在忧郁王国波兰的城市,激励表演者的兴奋和惊喜,却依然逃不过生命命题:"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单人脱口秀"。约翰将生于新西兰的肯安置在克拉科夫,环境的极大冲击,上演着人生的一个个悲喜剧。最喜欢这里面的一句话,"每个喜剧演员都在扮演受害者,这个受害者必须赢的所有买票观众的信,而那些观众也都是受害者。"
伊斯灵顿——这个英国伦敦地区时髦的住宅区,曾被称为"英国左翼知识分子的精神之家",好像这里应该是约翰的精神归宿,尽管狂飙突进应该是知识分子的常态,可是在这里,他们还是喜欢倾听,喜欢文艺,喜欢挑剔的固执,但固执的时候却举着一杯啤酒、喝着一杯绿茶,或者呷着一块黄瓜三明治。
阿尔克桥——总说遍布城市少不了法国,特别喜欢约翰在这一章里的描述,一种欲说还休,博古通今的顺畅感。"今日的我们则是生活在一个不听‘离开’与‘进步’的文化里,这一文化迄今存在了两三百年。"在阿尔克桥,他没有放置任何人,却只有静寂。静寂是时间和空间的凝固,既空旷又隐蔽,既光明又黑暗。洞窟里的岩画像是为了静寂而存在的,经久不息,又是"幸存的希望"。
马德里——也许马德里确实是不思议的,艺术家是一个多么符号化的存在,可以消遣,可以高尚,可以任由自己支配。遇见的女子,想在等待某个迟到的人。遇见的老妇,像是等待着死亡的缓慢到来。遇见的男人,像是用雪茄来减缓对过程的意识。人们用在小城里的等待来减缓节奏,减缓一切事物变糟。
浚河和清河——这里开始变得复杂,所以到这本书的最后,我开始不懂。只得原封不动将我最爱的语句誊抄于此:
【浚河和清河流着同一种声音。
自由并不慈爱。
没什么是完整的,没什么是完结的。
没人告诉我这些,但我知道它就在戈登大道上。
……
微笑邀人加入幸福,但它们没有透露是哪种幸福。
在人类的属性中,永不缺席的脆弱,最为珍贵。】
而我想,走过的城市,感受过的人,记忆的拼贴,才最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