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金戒指,是爷爷在世时送给我的,花了4000多块钱,当时他说,要把这个戒指给他未来的孙媳妇。
遗憾的是,爷爷未能见到这一幕,而今,他的重孙子也已经1岁7个月了。
我就想着找到这枚戒指,去金店把它重新做成吊坠之类的东西,留给他的大重孙子,传下去。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为了躲抓超生的,把我留给了爷爷奶奶,她和父亲带着弟弟跑到了珲春。
所以,在我人生一开始的记忆里,最爱的人不是父母,而是爷爷奶奶。
爷爷年轻的时候在某个厂里上班,有一阵厂里发饼干,就是我们现在还能在超市买到的那种钙奶饼干。
这个饼干是工人的午饭,其他人拿到后都迫不及待的拆开享用,爷爷则不然,他会小心翼翼的将这包饼干包好,塞进怀里,然后接上一杯温水,从方便袋里拿出从家里带的馒头——已经凉透了的馒头,啃着馒头,喝着温水。
到家后,爷爷从怀里掏出那包饼干给我,我开心的要命,狼吞虎咽,爷爷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吃,他也很高兴。
等我都吃完了,包着饼干的报纸底部总会留有一些残渣,爷爷在确定我吃饱了之后,才会把这些残渣一股脑的倒进自己的嘴里。
这些事,当然都是在我长大后从爷爷口中得知的。
那种骄傲,是一个爷爷对孙子最厚重的爱。
确切的说,金戒指,并不是爷爷在世时给我留下的唯一一个念想,在我的柜子里,还珍藏着另一个物件,一张生日贺卡。
这张生日贺卡,是在我不知几岁生日时,爷爷送给我的。
生日那天的具体细节我忘了,不过我记得的是,奶奶当天因为爷爷回来的晚,把他说了一顿,爷爷也不吭声,只是默默的从包里掏出了这张生日贺卡给我,笑着说道,生日快乐,玲玲(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该用哪个ling,爷爷祖籍是山东人,闯关东来到的东北,他总是把我名字中的“龙”读成“零”)。
我这人留不住东西,不是丢了,就是忘记放在了哪里。唯独这张贺卡,居然在经过了长达20多年的岁月变迁中保留了下来,更神奇的是,它没有破损,没有折痕,掀开它,依然像爷爷最初送给我时那般,能够发出欢快悦耳的声音。
那个声音,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生日快乐歌”。
嘱咐
爷爷在进入80岁以后,脑子就已经不那么灵光了,耳朵也背了,很多时候,都是吃过饭就坐在床上发呆。
我那时还在上大学,每次放假回来,都要去看看爷爷。
他说,最近上学怎么样啊?
我一字一顿的看着爷爷浑浊的眼睛大声说道,挺好的,放心吧爷爷。
他说,好,好,一定要好好学习,学习好了就有出息,就能找个好工作。
我说,你放心吧爷爷,我一定努力上学。
他点着头,握着我的手说,恩,对,好好学习,一定要好好学习。
工作毕业了,回来时我依然会去看爷爷。
他说,在外面上班还好吧?
我说,挺好的爷爷,你放心吧。
他说,一定要好好干,领导交代的事件,要认真干,那样领导才会重用你。
他说,那就好,那就好,好好干,将来要有出息.....
如今爷爷已过世多年,但爷爷的嘱咐,却总是可以清晰的忆起,就像昨天一样,耳提命面。
The End
找了一圈,可算是在父亲的保险柜里找到了,放在手里,就感觉这枚金戒指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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