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魏国华
办公室里,年轻人都喜欢养花,而我,偏偏喜欢种菜,我的花盆里,不是种植香菜,就是种几株辣椒。颇看不惯的他们都嘲笑我,说我身体里有农民的基因。但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上推三代,谁不是农民出身?并且,你们养花,无非就是享受培育过程的快乐,享受长叶开花的乐趣,而我种菜,还能额外享受丰收的喜悦。
农民,不该成为贬义词。
曾几何时,“农民”成了一种侮辱性的词汇。唐太宗李世民曾怒气冲冲回到后宫,对太后说:“我将来一定要杀了这个田舍翁!”“田舍翁”,其实就是种田的老农,在太宗眼中,敢于犯言直谏的魏征就是个该杀的农民。有曾几何时,骂人最狠的一句话就是:“你真像个农民!”“农民”在他们眼中,就是愚昧麻木的代名词。
然而,农民就真的那么下贱?建国初期,国内流行的称谓不是“工人老大哥,农民老二哥”吗?为什么二哥就这么不受待见?农民,无欲无求,不争不抢,一般少有尔虞我诈,坑蒙拐骗。他们就像一头吃苦耐劳的老牛,凭劳动吃饭,靠双手发家,难道勤劳善良也是缺陷?也许在人心不古的社会里,只知道埋头吃苦干活,不会投机取巧的的他们真的有些跟不上时代潮流了。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还真的比不上别人坑蒙拐骗一回得到的回报多。但我们是该为这样的社会欢呼,还是应该感到深深的悲哀?
五一假期,带孩子乡村旅游,看到一座垃圾山上,一位老农赤膊挥舞着锄头,正在开荒种菜。闲谈中了解到,现在农村大部分土地已经流转,像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很难找到打工的地方,一辈子伺候惯了土地的他耐不住寂寞,只好在这垃圾山上开荒垫土,为自己开一个能够种菜的小菜园。
望着老人那挥舞锄头的身影,我忽然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作为农民,或者作为农民的后代,伺候土地、种植庄稼蔬菜,这些传统的东西已经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成为世世代代流传不息的基因。
是人,就要吃菜吃饭。吃菜吃饭,就一定离不开农民。
我是农民的后代,我的身体里有着农民的基因,对此,我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