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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有故事 零点零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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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07 | No.281
今晚守夜人：周三
故事坐标地：深圳
故事主人公：子意
故事撰稿人：肥猫
这是小酒馆的第二百八十一个故事
吃饭的时候，祁航点的都是子意喜欢的菜，等服务员上菜的间隙里，他坐在子意对面，像个七八岁的孩童一般手舞足蹈地和子意讲自己在医院里遇到的病人和突发状况，但对面的子意却只顾低头看手机，偶尔抬头应一句。
从店里出来，两人为着刚才的事起了争执，寒风瑟瑟的冬夜里满是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形色各异的路人带着一身的疲惫匆忙地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两人却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继续沉溺在各自不满的情绪里。
子意自知理亏，对峙了几分钟后先选择了妥协，伸手拉拉祁航的小臂说：“怪冷的，要不咱先回家？”祁航紧蹙着的眉渐渐平展开来，迅速脱下自己的大衣胡乱披在子意身上，打了一个寒噤转身先迈开了步子。
子意像只小兔一样蹦蹦跳跳地追上祁航，把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滑进他宽大厚实的掌心里，叽叽喳喳地把他刚才在店里说的话重复了一番。临了还添了一句：“你看，你说的话我都放在心上了。”祁航没言语，却扭过头偷偷笑了。
以前子意觉得浪漫就是手握昂贵的礼物向喜欢的人示爱，后来她觉得浪漫是彼此永远不腻烦的小情话。现在，能和祁航这样手牵手走过一条又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对她来说，就是浪漫。
Chapter 1.
子意初识祁航那会儿，他们12岁，那时候她的作业本上随处可见“祁航”二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一笔一划都可看出来自她手心的郑重。现在他们25岁，那个被他写了无数遍的名字已经变成了她的夜晚和早晨。
周末，他们一起去参加了初中同学聚会，刚进门一群同学就开始起哄着说：“哟，你们还在一起呢？啥时候结婚啊？”还没等子意开口，祁航就攥紧了子意的手，笑着回大家：“快了，婚礼就订在年底，到时候谁也别差份子钱啊！”子意抬头望了一眼一脸认真的祁航，眼眶就开始变得湿润。
身边这个人，从来不会给自己过多的承诺，但却一直会把自己放在他未来的每一个计划里。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已经遇上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席间，年迈的班主任谈起自己的妻子查出癌症晚期。在她生命结束的前几天，一直痛苦地躺在ICU里，医生劝他拔管子，这样也可以让妻子少受点苦，但他舍不得。
回家的时候，子意和祁航坐在马路牙子上唠嗑。祁航突然说了句：“你说，要是我也有躺在ICU的那天，别想没用的，你就听医生的。反正我躺在那里也保护不了你了，就随命让我去吧，省得你看着心疼。”一旁的子意咒骂着把他暴打了一顿，但一转头眼泪就像断了线似的掉了下来。
祁航低着头想了一下，又说：“不行，我可不能死在你前头。我要是先走了，就没人照顾你了我不放心。我得积极锻炼身体，要到了八十岁还能精神抖擞地和你打闹。”子意不回他。他又加了一句：“要不我现在就开始给你存一笔钱得了，倘若真那么不幸运，你饿了冷了也有个保障。”
十七八岁时，子意对祁航的喜欢让她想起的是“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现在她对祁航的喜欢让她想起的只是“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每天醒来，都觉得比昨天更爱对方一点。
Chapter 2.
俩人也不是没有过争吵的时候。因为祁航在医院工作的缘故，常常忙得忘了两个人的约会时间，子意就闹脾气不愿意搭理他，但听朋友说祁航在家生病休息，她就急匆匆地到药店买一包药直奔祁航家。
看着躺在床上的祁航，她又气又心疼，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说：“谈恋爱可真麻烦，我得照顾自己还要分出时间来照顾你，你忙着手术把我晾在一边的时候我都想要结束了，但一想到你牵着我过马路时的样子，我就舍不得了。”
祁航小声地嘀咕到：“那你是后悔和我在一块儿了？”子意没抬头，依旧一边理东西一边回他：“后悔啥啊，都是我自愿的。”
有时候子意在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就会无缘无故地冲祁航发脾气。一向寡言少语的祁航总是小声地和她争论几句，然后就背对着她斜靠在沙发上睡觉。
醒来以后，还是会自然而然地拉起子意的手笑着说：“饿了吧？带你去吃好吃的。”就好像刚才的谩骂争吵都只是梦境一场。
子意曾问过他：“我们吵得最凶的时候，我对你恶语相加的时候，我面目狰狞的朝你嘶吼的时候，你有没有为当初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决定感到后悔过？”
“从来没有。”他使劲地摇头，带着一脸的诚恳。
子意说，两个人磕磕绊绊走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想不出自己究竟给祁航带来了什么。她常常对他无理取闹，让他去做一些让他感到为难的事，可是即使在两个人吵架闹分手的时候他都从来没说过中伤她的话。
他一直在小心翼翼保护她，尽了全力的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当做礼物送给子意。
Chapter 3.
十九岁的时候祁航答应子意会给她一个家，身边一众小姐妹都当作一句玩笑话来听，只有子意一直把那句话放在心上。
她说，每次和他一起讨论以后的时候，我都知道我们有多真诚，也知道未来的我们有多危险，可是这些都没关系，我还是愿意把所有信念都用来相信和他说好的未来。
祁航给子意读仁波切的那句：“一定要找到，那个能让你的心静下来的人，从此不再剑拔弩张，左右冲突；也一定要找到，那个能让你的心精进起来的人，从此万水千山，生生世世。”子意靠在他的肩上，得意地说：“还好我早就找到了。”祁航挑挑眉，不服气地回她：“说得好像我还没找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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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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