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 是 陪 你 的 第 3 8 1 个 夜 晚 』
一道送命题就来了。
在你想要坚守自我的时候,在你认为自己是对的但别人无法认同的时候,在社会告诉你不要这样去做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世界说你错了,你就真的错了吗?
1
你可能不知道。
在去年10月,胡迁自杀的新闻,你还记得吗?
他出版过两本书,一本名叫《大裂》,一本名叫《牛蛙》,你看过吗?
你可能也没看过。
他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拍过一些短片,也拍过一部电影,你看过吗?
你可能依然在摇头。
他执导的电影《大象席地而坐》,刚刚获得了第68届柏林电影节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据说在电影界放映时,座无虚席。
而距离他自杀,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他没有看到这一幕。
电影长达四个小时,气氛压抑,旁人一看这名字也会一头雾水,分不清是什么类型主题,非常典型的不合套路,不是商业大片。
电影投资方曾要求将影片剪辑为两小时,但胡迁不愿意,投资人颇为恼火,说出了“你有病要看”这样的话。
这张截图,曾在胡迁自杀的消息公布时广为流传,故人已逝,人们喧嚣而上,纷纷质问,这到底是谁的错?
最近电影在国外展映,又有几篇文章将胡迁的事情重新梳理,又一次掀起波澜。
有人说,胡迁是一个“异类”。
但这个世界,真的无法容忍和接纳不同的人吗?
2
遗憾的是,我之前没有听说过胡迁的名字,也没有看过他的书和电影,直到他自杀时,看到他作品的封面,我才隐约想起好像在书店见过,当时只觉得封面挺好看。
后来,我买了他的两本书,花几天看完后,沉重得感觉这个世界不会再好了。
他笔下的故事写尽荒诞,笔法运用辛辣,富有灵气,读罢有一种凛冽之感,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冻得发抖,身上只有一件湿透了的棉袄,穿着也不是,脱了也不是。
他写道:我的整个青春期都很焦虑和挫败,跨过了写青春小说的阶段,因为确实感受不到。但我对美好的事物有执念,无论诗歌还是电影,这些美好的事物让我相信创作是有意义的。
有人说,胡迁是一个失败者。
看起来的确如此。
艺术类最高学府毕业,正经的科班出身,却没有办法养活自己,还不上贷款,银行卡里只有三千块钱,拍的片子无人赏识,哪怕出版的书在业内有好评,但销量不佳,稿费只有2万块。
当同班同学都已靠拍广告和商业片买车买房的时候,胡迁还在为生活的日常开支发愁。
但他的“失败”,却源于自己的执拗,对电影的理想主义,对生活的完美主义,以及对艺术的认定和坚持。
他也曾以为电影的世界是乌托邦,可以寄存自己或许与生俱来的焦虑,但一头扎进去之后才发现太过天真,那里依然浑浊一片,看不到希望的光。
他的想法总是不着边际,做出的短片都太过先锋,导师不满,同学排挤,同行不屑,但已没有退路,胡迁一次次陷入迷茫。
他也不是没有做出过妥协,逼着自己去拍一些并不喜欢的片子赚钱养活自己,电影不成就去写书,但统统陷入了僵局。
无人理解,又无法生活,命运的重压,让他苦苦挣扎,这才让他选择在窒息中走上了末路。
现在,他的电影终于在国际上被认可,被褒奖,有更多的人去找他的书看,去看他的电影,只是,它们的创作者已无法接受这迟来的肯定。
前几日,我去翻了翻电影投资人的微博,里面一片歌舞升平,给大家拜年,宣传新的电影,和大咖互动,好不热闹。
我又在网络上搜索关键词,只有零星的报道,只有胡迁的百度百科里那张黑白照片,微笑着看着我。
3
有人曾提出一个观点:真正的大师,都是活着的时候不被理解,死后才能被万人歌颂。
著名画家梵高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活着的时候靠着卖画为生,穷困潦倒,最终只能饮弹自杀,他现存的作品,拍卖总是天价,已跻身全球最著名最珍贵的艺术品行列。
梵高从小就被人排挤,因为他有一头在当时看来是灾难的红头发,母亲不允许子女和下层人交往,可他偏不听,在童年将近11年的时间里,他都被母亲关在家里。
做过几份工作,但都是无疾而终,他不喜欢被束缚,喜欢自由,钟爱旷野和星空,但同事却说他太消极和厌世,说这样不对。
因为家人朋友和同事的不理解,梵高的性格越来越孤僻,他的自信心岌岌可危,自卑感与日俱增。
好不容易有了一份新的传教士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却因为工作太过热情,被赶了出去,这让他备受打击。
他热爱生活,但人们不赞同他的生活方式,他喜欢自由,但人们觉得自由是自私是错误的,他喜欢画画,但人们看不懂他的画,批判为乱七八糟的堆砌。
梵高去世于1890年,100多年过去了,几乎类似的事情又发生在胡迁的身上。
我不能断言胡迁也会被后人记住,更不敢说他的作品能流芳百世,只是过去这一百多年,我们的理解、接纳和宽容程度,却没有什么改变。
我曾在一本讲述卢浮宫的书里,看到过一个啼笑皆非的真实故事,一位国外财团的老总,花高价拍下了梵高的作品,挂在自家客厅里最显眼的位置。
有人问起,您非常喜欢梵高的作品吗?您对他的绘画风格有什么了解?
这位富豪回答说,我看不懂,我也不了解,只是他的画现在这么贵,一定是好的,挂在家里就是品味,就和其他的富人不一样。
而最近的几篇讲述胡迁的文章,我不懂他们的逻辑,不是尊重和缅怀,而是以理想算个屁为口号,吆喝和兜售情绪,最终落在“这是笑贫不笑娼的时代”,拿着不同的行为来强行灌输。
从之前的茅侃侃,到如今的胡迁,仿佛这样的套路屡试不爽,过度消费逝者的话题,把作者意志替换成逝者意志,把离题千里的故事包装成流量热文,被刷屏和传阅。
一个世纪过去了,人们还是没有多少长进。
4
明明觉得理想是好的,愿意为之努力和奋斗,但有人指责你是错的,所谓的梦想都是鸡汤,是用来糊弄幼稚的人。
明明渴望真正的爱情,宁缺毋滥,但有人指责你是错的,这个年头没有真爱,爱情如果没有物质就是一盘散沙。
明明想要过自己的人生,活得不一样,但有人指责你是错的,大家都在循规蹈矩,你也要遵守,不然你就是个异类。
你不能特殊,你不能不一样,你不能和别人不同,不然,你就是错的,你就是幼稚的,你就是偏激和不伦不类的。
那些人所说的错,指的是什么?
上班就要安守本份,有一份安稳工作最好,否则你就是好高骛远,眼高手低。
到了年纪就要找对象结婚,别拖着别拒绝,否则就怀疑你性取向有问题,说这是一种病。
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什么自由什么远方,看看就得了,否则就是愚蠢,没有长大和成熟。
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制定了人生存的条框,你该怎么做,你要怎么活,都不用自己去思考,按部就班就可以,别人什么样自己什么样,就很安全。
但深入想一个问题,这些所谓的规则,是谁制定的?又为什么必须让你来遵守?
诚然,规则是人制定的,也是绝大多数人赞同和默许的。但那些制定的人,不一定就是理解你的人,那些赞同的人,也从未考虑过对错,只是随大流,盲目盲从,以求自保。
遗憾的是,不愿意遵守这种游戏规则的人,付出了许多代价,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有人会不屑一顾,要这个要那个,最后不是一场空?还是看清现实得好。
那么,一道送命题就来了。
在你想要坚守自我的时候,在你认为自己是对的但别人无法认同的时候,在社会告诉你不要这样去做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我没办法替你做出回答,我其实也没有答案。
我只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让你自己去思考和选择。
只一点想要提醒你,世界认为你是错的,你就真的错了吗?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别人不赞同,就要急于先否定自我吗?
好好想想吧。
病的是这个世界,吃药的却是我。
· 你 或 许 会 喜 欢 ·
“你妈不知道你的新鞋是爆款好几千块吧”
你连死都不怕,就怕自己太平凡
你为什么不能和亲近的人好好说话
刚工作的你,可能有这四点认知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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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们 的 相 逢 只 差 一 次 分 享
不 懂 你 的,为 你 忧 愁 。明 白 你 的,叹 此 生 值 得 一 游我 是 你 的 树 洞 , 也 是 你 的 枕 边 人
♫ / Opus Rain 1st Movement —— Fiona Joy Hawkins
文中插图均来自网络
这么远那么近你知道,该怎么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