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那边的一个远房表亲去世了,是我丈母娘的远房表哥,这对我们来说有点远了。我老婆曾经见过那人,还算熟稔,我脑海中毫无印象。老婆抱怨着这么远的亲戚还通知去穿白孝衣。我觉得在感情越来越缺失的年代,有一份“虽远必须”的情愫,也是一份慰籍。
下班后我来到那户人家,在附近的一处场院里,亲友相邻们正在吃晚饭。我来到老婆为我留好的座位,这桌上的远亲们见我来了,忙招呼着。第一次见面,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他们热情地让我吃菜,我简单地与他们打招呼,实在没什么话题好岔开叙叙的,我只是寒暄着,总的意思就是第一次见面,幸会。
饭后,与一些较近的亲属站在一起聊天,不一会儿,灵堂变得喧闹起来,原来是仪式就要开始。乐器声音仿佛从大地上猛然拔出,震撼着整片身心。亲戚们每人手中拿着一两根香,绕着逝者的遗体转圈。有些人手中的香比较多,竟然又燃起来了,便在凳子上敲打几下,把火敲灭。我不禁瞻仰了几下遗容,老者一定有点帅,面容清癯但又泛着几许尊严。转到第二圈的时候,我一瞥遗像,照片中,老者的姿态居然那么挺拔,藏蓝色的西装,背景是北京的景观。走出灵堂,但见乐队在冷风中卯足了劲,声音兴许传得很远,最起码,不远处的很大一片田野尽是灌满了音符。
我们把手中的香掷向纸质轿子——给予亡者的纪念品。接着进入灵堂,向遗像叩拜。此时,逝者的儿子、儿媳向长辈们行“折礼”——半跪着扶着长辈的身体。然后,所有的较近的和远房的幼辈都穿上孝服,再次向遗体磕头。至此,葬礼前一夜的仪式已经结束,一些亲友留下来边打牌边守灵。有些亲戚在前一夜已经守了一个通宵,家里人严格把关,不允许再首半夜了。
今天进行老者的葬礼,我没有出席,而昨天的仪式在我脑海中留下了印象,描述了一遍,略表敬意。